荒原战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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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方在传教士岭的大败让1864年的战局落幕。最直接的结果是林肯任命格兰特担任合众国陆军的总司令，并授予中将军衔。格兰特刚刚大权在握，他就把长久以来所持有的观念付诸实际。他将在每个点都向敌人施加压力，把邦联军队本身当做打击目标。他不会像以往那样，战斗，然后休整。如果他消耗自己的军队，他知道敌人的军队会消耗得更大。

       他计划了4个大推进。密西西比州已经稳稳地拿到手，他将派纳撒尼尔.邦克一路顺流直到路易斯安那的红河，把密西西比河流经的地区割裂成两半。谢尔曼现在指挥一个兵团群对抗在佐治亚州多尔顿附近的约瑟夫.E.约翰斯顿，并且一往无前地向亚特兰大进军，这将再次分割邦联的东部地区。另外一个小规模的兵团向谢南道厄挺进，最终从叛军手里夺取这个峡谷。至于格兰特，他将和米德一起行动。终于，格兰特和李将相会于弗吉尼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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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再也不会对联邦发起攻势了，两边已经有几乎一年的时间没有交过手，现在的问题是格兰特打算采取什么措施把两支军队都毁掉。米德想打，但由于他部下的无能，浪费了一个机会又一个机会。对于斗志不懈的李来说，他无法在平等的基础上对任何敌人发动进攻，但只要敌人攻击他，他仍然能证明他是个危险的敌人。

       在1864年初，很显然敌人将由一名新的司令官来统帅，这是他从没遇见过的敌人。米德指挥得很好，在相峙阶段，他将继续留任波托马克兵团司令。U.S.格兰特在查塔努加获胜后被华盛顿任命为总司令，当时大家都期待他到弗吉尼亚亲自领导那儿的战局。合众国在这儿打了几乎三年，但战略上一无所获。在这儿，林肯需要他最出色的司令官。

       当格兰特来到东部，他所提出的打击李的第一个建议既大胆又新奇。他打算从华盛顿派6万人沿水路到北卡罗来纳的海岸，然后向西穿过防御稀少的北卡罗来纳州的内部地区朝罗利（北卡罗来纳首府）进军。这样做就能够切断李兵团和里士满与南方其他地区的大部分联系，与此同时随着查塔努加的陷落和谢尔曼向亚特兰大的进军，其他的联系也将被切断。李将被切断所有的补给和补充兵员，陷入孤立，他将面对米德的强大军队，要么在绝望的不利条件下战斗，要么放弃弗吉尼亚向田纳西州的东部撤退，除此之外别无选择。这个计划的优点是远离里士满的南面和西面开辟新的战线，而米德沿着老路向里士满进军，李就会选择他所熟悉的地方交战，在那些地方他为防御做了充分的准备。

       不幸的是，林肯以一堆理由否决了格兰特的方案，他相当地担心大胆的李会抓住这个机会向削弱了防御的华盛顿进军。结果，格兰特别无选择，再次把目光投向两个敌对的首都之间的土地。

       为了完成任务，他要投入看似压倒一切的兵力。波托马克兵团规模扩大了，加入了伯恩赛德的第9军（伯恩赛德保持独立，这么做主要是考虑避免让曾经做过兵团司令的伯恩赛德在他曾经的下级米德手下做事。）兵力达到将近12万人。在这儿有些是熟人，而有些是新来者。雷诺兹原先指挥的第1军被调走，从葛底斯堡战役的伤病中恢复过来的汉考克担任第2军的军长，第2军有4个师，分别在弗朗西斯.巴洛、约翰.吉本、戴维.伯尼和葛顺.莫特指挥。由于斯科尔斯的瞎指挥几乎被歼的第3军也被调走了。格夫纳.沃伦是小圆顶山之战的英雄，现在指挥米德曾领导过的第5军，该军的4个师分别由查尔斯.格里芬、约翰.C.罗宾逊、山缪尔.W.克劳福德和詹姆斯.S.沃兹沃斯指挥。还有塞德维克和他的第6军也在，3个师分别由霍雷肖.莱特、乔治.盖蒂和詹姆斯.里基茨指挥。伯恩赛德直接向格兰特报告，而不必向米德报告，他仍然指挥他的老兵，他的俄格时分别由托马斯.G.斯蒂文森、罗伯特.波特、奥兰多.威尔科特斯、爱德华.费列罗指挥。每个军都有自己的炮兵旅。格兰特任命他在西部战场的老相识菲利普.H.谢立丹指挥骑兵军，该军由三个骑兵师组成，他的得力部下是阿尔弗雷德.T.A.托伯特、戴维.M.格雷格和詹姆斯.H.威尔逊。经过3年的战争，波托马克兵团虽然遭受过严重的损失，但现在处于经验和效率的巅峰，这是从没有过的有利条件。

        格兰特取消了将李赶离弗吉尼亚的大计划，本来他希望不必冒高伤亡的危险、使用饥饿战术迫使李屈服，但格兰特现在别无选择只能直接向拉皮丹河下游的敌人阵地前进。尽管李有很多地方需要防守，但那些阵地具有很好的防御能力，这一点没有谁比南军司令更清楚了。由于冬季向其他受到联邦攻击的前线派遣部队，李的兵团实力受到削弱。朗斯垂特和他的2个师加入位于佐治亚和田纳西的布拉格兵团。现在李要求他们返回，皮克特师曾经被调到北卡罗来纳，现在邦联把他也返还给李。终于，在4月底，他把兵力重新恢复到6万3千人，但在很多方面现在的北弗吉尼亚兵团的实力只是过去的残影。

      “老皮特”朗斯垂特仍然指挥地位崇高的第一军；但返回的皮克特军只有两个师，分别由约瑟夫.B.克肖和查尔斯.W.菲尔德指挥；理查德.S.“坏”尤厄尔仍然率领第2军，对无敌的石墙杰克逊（他已经死了将近一年）的怀念是他们的精神支柱，自从尤厄尔在1862年的战斗中丢了一条腿以后，他的健康就不太好。当他接手指挥第2军的时候，有人担心曾经激励过他的“好战”意志已经削弱了，但他的手下的师长犹巴.厄利、爱德华.约翰逊和罗伯特.E.罗德斯都是勇敢的战士。了不起的A.P.希尔担任第3军军长，他也深受越来越严重的疾病困扰。有人认为战斗前的压力令他们身心疲惫，特别是性病所引发的并发症在折磨希尔让其慢慢死去，但当他战斗时，在理查德.H.安德森、亨利.赫斯和卡德摩斯.威尔科特斯的面前，他仍然是头老虎。李的骑兵部队仍然由他们中最勇敢的也是最杰出的杰布.斯图尔特（虽然他性格古怪）率领，各骑兵师分别由韦德.汉普顿、菲茨休.李和威廉.H.F.李指挥，他们都是有杀敌之才的骑兵。

      尽管兵力上处于1比2的劣势，李具备一些优势，主要是他在拉皮丹河南岸的阵地。格兰特不得不过河来进攻他，这样总是给了防御者战胜他的机会。李对这片土地特别熟悉，而格兰特和米德对这里不熟悉。实际上，他甚至希望他能对北方佬发起攻势打击，就像一年前他在钱瑟勒斯维尔战役中、在几乎同一块土地上干的那样。或者他应该坚持防守，他最大的优势是这儿的树木和灌木茂盛缠结，当地管这儿叫做荒原。这儿是一道大体上固若金汤的植物墙，只有几条道路可以通过，而其中的某些道路只比小道稍强一点儿。李可以利用这里迟滞两倍于他的敌人，而且如果军队陷入这儿的灌木，格兰特在骑兵和炮兵上的强大优势就被抵消了。

         当格兰特思考走哪条道儿是进攻李的捷径时，当然也预见到这点。他考虑从西面迂回李的侧翼，但不利之处在于他的补给线会延长到危险的长度，即使那儿再开阔也会使他丧失机动性，而机动性正是他在战局中所追求的。另一方面他可以绕过李的东翼，后背一直紧靠着切萨皮克河和它的支流，每条河都能为他提供绝好的机会让他能够建立一个与后方紧密联系的补给基地，并和北方保持直接的水路联系。但从这个方向走，格兰特首先得过拉皮丹河并穿过荒原。如果他能在遭遇李之前先穿过荒原，他在数量上的优势就发挥很大作用。但如果李在那个灌木纠结的地区遇到格兰特并与之交战，结果就不仅是战斗，而且是战役，格兰特将冒遭受严重挫折的危险。

        格兰特不可避免地冒险向荒原进军，不过波托马克兵团的老兵试图警告他：“你不了解鲍勃.李。”他既不确定李的兵力也不确定他的位置，但随着4月的过去，他的其他部队已经把向佐治亚州和谢南道厄进军的计划付诸实施，他不能拖延得太久。到5月1日他下了最后的决心。在5月4日他将把波托马克兵团派过拉皮丹河并进入荒原。

        这份计划很大程度上依赖（也是一种希望）北方军队能够在邦联军队阻挡他们之前穿过荒原。李要保护的前沿很长，把他的兵力部署在宽达20英里的战线上。朗斯垂特也在戈登斯维尔内部及周围，在荒原以西大约25英里。李本人和希尔在一起，守卫靠近奥伦治和拉皮丹火车站的中部战线，从那里到格兰特所要穿越的地区大约有17英里。尤厄尔距离荒原最近，正好在拉皮丹，位于格兰特司令部（位于卡尔普尔法院）的正南方，但他也在荒原以西10英里的地方。如果格兰特率部行军7英里到杰尔马纳浅滩和附近的伊利浅滩，把浮桥架好，随后在李做出反应之前过河，荒原就在距此仅6英里外的地方。一次秘密的行军，抢先半天，这就是所需要的一切。

       荒原本身紧挨着拉皮丹，沿着南岸数英里，并从河边向南伸展了数英里。只有几条道路能够从这儿通过。奥伦治大道和奥伦治木板公路从西向东穿过这里，在荒原教堂附近汇聚在一起，从杰尔马纳浅滩开始，杰尔马纳木板公路通向荒原客栈，过了客栈与布洛克公路合并为一。在杰尔马纳木板公路的东面是大约2英里外的伊利浅滩公路，在它的西面1英里外是一条比较差的道路，杰尔马纳木板公路是从北向南唯一的道路。在这儿几乎都是由二次生的橡树和松树丛林。

      1864年5月4日刚过了午夜大约1分钟，联邦军队开始行动。威尔逊的骑兵师领头，带着架桥的工兵向杰尔马纳浅滩进发，到了黎明，各旅已经到位，沃伦的步兵过河。邦联在南边的前哨迅速被驱散，威尔逊带着他的骑兵缓缓地向荒原客栈前进，大约在中午时到达。同时在东面，格雷格的骑兵移动到伊利浅滩，汉考克跟在后面。到天亮时，第二军过河，格雷格的队伍策马向钱瑟勒斯维尔前行，并越过钱瑟勒斯维尔，为格兰特的进军肃清且占领了公路。进展显得实在顺利，到了中午，第5军的格里芬师到达荒原客栈。两个小时后沃伦把他的全军都带到客栈附近，并占领西面的奥伦治大道和木板公路。他们占领了这里，当联邦军队越过拉皮丹河向东南前进切断李与里士满的补给和通讯时，就能掩护后面兵团其余部队的通道，

        到了当天下午6点，波托马克兵团都已上路。沃伦在荒原客栈附近占领了重要的交叉口。塞德维克过了河，在他的右边。汉考克也在钱瑟勒斯维尔内部和外围，伯恩赛德在朝杰夫马纳浅滩前进的路上，李显然还在打盹。

       表面上如此，实际上李预先估计到敌人企图从这儿通过，当格兰特的部队离开军营时他已经向这里移动了。北方佬相对他仍然有个不错的开头，但他们对李行动的判断却是错误的，那天夜里北方佬进行了侦察，特别是威尔逊进行的侦察，但侦察有误，他们没有发现尤厄尔的第2军已经到达距离第5军当夜所在的奥伦治大道仅4英里远的地方。至于朗斯垂特和希尔，格兰特和米德都没有他们在哪儿的确切情报，但格兰特有理由认为李知道他们的行动，并且在迅速朝他赶来。

       对邦联的领导来说，这天的时间确实过得很快。李在上午9点之前就收到了有关联邦军队过河的第一份确切情报。到了中午他命尤厄尔行动，希尔的行动甚至更早，走得也更远。朗斯垂特不久也行动了。李仔细思考他应该做什么反应，尽管他估计无论第1军还是第3军都无法在5月4日到达荒原，但至少尤厄尔能更接近那儿。实际上，甚至当他与希尔一起骑马去战场时，李还在构思他的战役计划，他的计划是根据前哨骑兵所获得的有限情报制定的。格兰特既可能是企图到弗里德里克斯堡，然后从那儿前往里士满；也可能穿过荒原，转向南然后向西打击李的左翼，然后再迂回，插入到邦联军队和里士满之间。无论是哪种情况最终的后果都是可怕的。直到5月5日凌晨，李才做出最终的判断：格兰特想进入并穿越荒原，可能是朝斯波特瑟尔韦尼亚法院前进。这个判断使得李精神一振，格兰特可能会像一年前的胡克那样把自己困住，当李和他的老部下A.L.郎将军一起吃早饭的时候，郎发现他“精神十足”，并盼望能够再现钱瑟勒斯维尔战役的胜利，甚至可能给格兰特造成比胡克更大的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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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此时李不得不面对某些烦恼的统计数字。在他的前面联邦军队有10个师,而他手上只有5个师，而且人员不整。更糟的是他估计朗斯垂特无法在黄昏到达战场，而且第3军的安德森师也做不到，希尔的另两个师无法在中午之前开拔。当天就只剩下尤厄尔和他的第2军可供李支配。李在兵力上处于劣势，而且还分散，即使荒原有茂密的丛林可提供保护，他也很难在5月5日对米德采取重大的行动，但如果等到他的其余部队到齐再行动，北方佬可能会继续行军并会出现在荒原外的开阔地上，到了下午敌人就会迂回并打击他的侧翼。李只能让尤厄尔和希尔在下午进行一次相当于武力侦察的行动，他给他们下的命令是不要与敌人发生全面的交战，但要拖住北方佬，不要让他们过去。同时，他必须等待朗斯垂特和安德森出现在他的右翼，假如北方佬还没有开出荒原，他希望他们在次日迂回北方佬的左翼并摧毁敌军。李像以往一样胆大，他认为他可以利用地形的优势做他认为最擅长的事情——对敌人采取攻势。

       当李下决心的时候，格兰特和米德在5月5日开始行动，打算继续执行他们的基本计划。实际上自从他把计划付诸实施后，格兰特似乎就把实际的计划和细节大部分留给米德去做，而米德又把这些交给了他的参谋，这两种情况再正常不过了。两支步兵队伍在继续行军，沃伦和塞德维克走木板公路从荒原客栈向南边的帕克仓库进发，这段距离大约3英里；汉考克继续从钱瑟勒斯维尔向前，直到凯瑟琳火炉公路转向西南。他穿过荒原的道路直通李的左翼，只要他走出了丛林，前面就是。

      到上午5点，军队在行军，但在一个小时以内，格里芬向司令部报告：他发现尤厄尔的先头部队从干道朝他过来。不久格里芬看见敌人在排成步兵线并听到步枪的射击声。上午7点过后米德亲自到达现场，断然下令沃伦立刻发起进攻。这样行军就在一枪未发的情况下停止了，这正是李所希望的。相反，现在联邦军队排出战斗队列。同时米德通知汉考克停止他的行军，避免他不经意间走出了支援的范围。具有讽刺意味的是，虽然米德怀疑敌人只是想拖延他的行军，但他本人却还是停了下来。但格兰特接受了在现场的米德的判断，他几乎总是接受他所信任的指挥官在现场的判断。他写给米德的命令中说：“如果猛攻李的机会出现的话，你只管做。”格兰特并不清楚邦联军队的准确位置，但他确实认为李不可能把全部兵力都放在奥伦治干道上。这意味着：即使是荒原的地形也在跟他作对，但他仍然具有数量上的优势，有可能在敌人的其余兵力到达之前先消灭一部分敌人。

      不幸的是沃伦花了一些时间来把他的军排成战线以做好进攻的准备，部分是因为将军在完全准备好之前对行动的担忧，部分是由于地形。在他的前面是迷宫般的小溪、泥泞的沼泽、灌木和茂密的树林。他的士兵无法看清前面超过大约1百码的区域，只能沿干道看到远处。更糟的是就在他苦恼地排列战线之时，从威尔逊的骑兵那儿传来消息，威尔逊正在更南方靠近帕克仓库的地方，就在丘宁农场附近发生了战斗，结果威尔逊很快就被敌人逐出。不久以后希尔部队明显正冲着木板公路前进。邦联第3军的老兵们是否已经从仓库边经过，他们距离沃伦暴露的左翼将只有1英里，而此时沃伦正在部署队伍向尤厄尔进攻。

      这立刻改变了局面。当骑兵勇敢地战斗以阻止希尔的前进时，格兰特亲自到达沃伦的后方，对发生的一切非常不高兴，已经过了2个小时，米德还没有把第5军投入攻击。现在他们的侧翼也受到了威胁，格兰特知道他现在必须大幅改变战术。他放弃了原先穿越荒原的打算，反而立刻下令沃伦所有的师都立刻发起进攻，并得到其他部队的支援，他们来自塞德维克第6军。塞德维克第6军的一部分从木板公路攻击希尔，他又向汉考克下令让他的第2军加快速度沿着火炉公路向它与布洛克公路的交叉路口前进，在那儿加入对希尔的攻击。几分钟之内格兰特对威胁所作出的反应改变了战局。

       这仍然要花一些时间，联邦军队才能发起第一次的进攻，但战斗刚展开，叛军就发现战斗“很残酷”。在尤厄尔部队的前面是约翰逊师，“老畸形足”（某些人给爱德华.约翰逊将军取的绰号）垂直于干道摆开了他的4个旅，然后北方佬向叛军席卷过去。当两个对手碰撞后，尤厄尔的大部分队伍挺住了联邦军队的攻击，但北方佬突破了约翰.M.琼斯的弗吉尼亚旅的防御，他的队伍崩溃，士兵向后方溃逃。当琼斯勇敢地想召集他们的时候受了致命伤。幸运的是当琼斯的战线开始动摇时厄利师大约在下午1点及时赶到。战斗双方很快明白在林木茂密的地方战斗是个什么样了，一个北方佬描述说只能“偶尔看见穿灰军装的幽灵”，进攻的北方佬只能趴在地面，端起枪开火，然后打个滚再装弹。烟雾越来越密，再加上地形的交错，士兵们变得困惑，朝错误的方向跌跌撞撞。军官们呆愣地满处找自己的士兵，士兵们想从敌人火力下撤退，但由于搞不清方向，“直接朝敌人火力点冲去”。

      当厄利到达战场时，约瑟夫.巴特利特的联邦旅正开始席卷约翰逊战线的中央，尤厄尔把约翰.B.戈登旅和朱尼厄斯.丹尼尔旅派到战线的右翼，对正在突破前进的联邦军队侧翼进行了一次快速反攻，把他们打了回去。实际上戈登干得太投入，一直把联邦军队赶回了进攻的起始点，这时他才发现自己和联邦军队的前沿处于一个战列里。在他的身后，他前进通过的地面被炮火打着了火，不久火焰烧到了联邦军队的伤员和尸体，此时尤厄尔的反击消耗了约翰逊的攻势。不久火焰烧着了死者和垂死者皮带上的子弹匣，让弹匣爆炸开，把他们的身体炸成两半，随后留下了地狱的景象。人们冲进去想帮助伤员，但在呛人的烟雾里无法找到他们。与此同时，一股劲风加大了火势，火焰像波浪一样席卷战场，几分钟之内，火焰燃尽，吞噬了所有的干草，在森林的边缘燃烧的枝叶四下飞溅。当火焰熄灭之后，蓝军和灰军继续他们的战斗。

      最终戈登和其他人看到他们前面沃伦的队伍丧失了斗志、被打退了回去，他们才终止了反击。受到重创的第5军的老兵们利用这一喘气之际重新集结队伍，而尤厄尔发现塞德维克的第6军对他的左翼构成了威胁，正在着手准备防御。“恶人”尤厄尔仍然处于数量的劣势，他的队伍只有13500人，而沃伦和塞德维克的兵力合计有39000人。

      到大约下午3点为止，格兰特对米德失去了一些信心，他试图把兵团置于自己的控制之下，发动了一次全面的进攻，并且指挥了大部分的进攻。不幸的是，由于复杂的地形、沃伦遭到意外的打击以及命令没能有效贯彻导致他没有达成协调一致的行动。相反格兰特所希望的快速进攻被延误了。格兰特无法了解汉考克的确切位置，他一直派人给汉考克下进攻的命令，而此刻第2军还没有到战场。实际上直到下午4点汉考克才带着他的军穿过木板公路到达进攻位置，他面对的赫斯的邦联部队。汉考克的战线上只有伯尼师和莫特师，还有第6军盖蒂师也加入进来。而对面的赫斯只有4个旅，但地形再次对防御方有利，不过赫斯兵力处于劣势，他以6700人对抗17000人。

      4点后不久汉考克就发动了进攻，盖蒂师遭到邦联军队的第一次火力射击，并遭受损失。尽管北方佬有数量的优势，但南方军队从有利的位置发出一通接一通的齐射，让北方佬难以应付。不久盖蒂向莫特请求增援，整个攻势很快就低落下去，当莫特师试图穿过枝藤交错的迷宫突破前线时几乎变得步履蹒跚。沿着木板公路双方以齐射还以齐射，亚历山大.海斯将军在他的旅的前列倒下了。汉考克不得不亲自纠集一些逃回后方的莫特师的溃兵，但到了下午5点（或过后不久）进攻不得不停止。

      但当其他师在巴罗和吉本率领下到达前沿后，无畏、好斗的汉考克争取要再次发动攻势。在他右边的沃伦延长了队列，与第2军的战线相连。现在格兰特决定当天的主要着力点要放在汉考克重新发起的进攻上，因而他又加派了一个师协助汉考克。大约到了6点半汉考克准备就绪，不过从他上一次进攻到现在，虽是两次进攻的间歇期，但战斗并没有完全停止。到此刻，太阳正落到被熏黑的树冠下面，但随着联邦军队再次进攻，火力越来越猛。汉考克安排他的部队从两翼包抄赫斯的战线。赫斯和他的部队在早前的战斗中受到很大的损失，他们处在被联邦军队兵力上的绝度优势所压倒的威胁之下。他们努力奋战，要坚持到夜幕降临结束当日的战斗。李给他们增派了两个旅，帮助他们守住防线，但他们还是不够，又有两个旅被派去了。这变成了赛跑，看看谁先到——是援救赫斯的叛军，还是北方佬快速穿过灌木丛迂回赫斯的侧翼。这几乎是个奇迹，叛军及时到达。大约7点半巴罗向赫斯侧翼的迂回遭遇了敌人，并被敌人阻拦。不久北方佬向赫斯左翼的迂回也被阻挡了。叛军可能无法在整晚都守住阵地，但至少他们能坚守足够长的时间直到夜色使得汉考克无法进一步利用联邦军队的突破。邦联士兵即使在奋战的时刻也意识到安德森和朗斯垂特正在赶来的路上，他们将在第二天与兵团会合。

      在联邦军队的右翼，塞德维克企图打击尤厄尔的左翼，但他遭遇了类似的命运。但邦联军队为阻挡住他付出了相当大的代价，包括约翰逊师的一名旅长勒鲁瓦.斯塔福德受了致命伤。他们打退了霍雷肖.莱特师（这是塞德维克的第一次进攻），接着又发起了反击。最后联邦军队的优势兵力再次把他们推回去，这时格兰特把注意力转移到汉考克的大攻势上，而这儿的战斗逐渐平息，演变为持续的交火。

       到了晚上9点整条战线的战斗沉寂下来，变成了相互射击。数万名南北方的军人满身污秽，汗水淋漓，精疲力竭，躺倒在地上，争夺水和给养，在白天恶战过的地方尽快入睡。无论李还是格兰特对当天的战果都不满意，联邦方面希望发起全线大规模进攻，实际却无法实现，这是由于地形和其他因素使格兰特无法按照他的希望运用他的军队。对李来说，一方面他对把北方佬阻挡在荒原感到欣慰，但希尔和尤厄尔还没有牢固地把战线连起来，朗斯垂特和安德森还没有与兵团会合。更糟的是第3军遭到汉考克的重创，只是由于夜幕降临，该军才得到挽救。他所处的位置犬牙交错，在他的侧翼被敌人压制，一名副官向他的战友描述说“从任何角度看，阵地都如同曲折的栅栏”。如果说有一方占了上风，那就是格兰特，他还有大量的士兵没有投入交战，伯恩赛德还在路上，他在敌人的右翼取得了很好的立足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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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格兰特一旦着手就不会像以往那样放弃进攻，在那个晚上，他决定在5月5日没有奏效的大规模进攻在第二天还要进行。现在波托马克兵团的所有兵力几乎都已就位，而根据他的情报，朗斯垂特还没有和李会合，明白5月6日是最好的机会，他要在“老皮特”带着他的第1军支援李之前给予敌人有力的一击。他在上午5点下令，塞德维克虚张声势把尤厄尔拖在阵地上，同时汉考克再次打击希尔的侧翼，而伯恩赛德和其他部队穿过两个邦联军之间的狭窄缺口。唯一让格兰特特别担心的是朗斯垂特可能从西南而来，并在汉考克包抄希尔侧翼的时候打击汉考克的左后方。对李来说，他别无选择，只能以抵挡住格兰特的进攻为自己的必然选择。李曾粗粗地想过亲自率部向格兰特发起进攻，但深思熟虑后，他觉得这不现实，尤其是他在晚上收到情报说朗斯垂特不可能在黎明前到来，这意味着希尔得靠自己的力量挺住北方佬再次的猛攻。

      但5月6日黎明初晓，尤厄尔在4点半主动发起了一次最低限度的进攻，这令北方佬大吃一惊。但他没有充足的人力把进攻转为决定性的打击。塞德维克和沃伦发起了一次反击收复了大部分失地，但当他们遭遇了“老畸形足”约翰逊师的胸墙，连续三次冲锋都被他的炮火终结。此刻，汉考克在早晨5点发起了进攻，格兰特所计划的大规模进攻展开了。

      根据格兰特的想法，塞德维克和沃伦将在当天扮演本质上被动的角色，可实际上并没有按照格兰特的计划进行。尤厄尔防御充足，他甚至能向战线上其他发生战斗的地点借出一个旅，这正是格兰特不希望发生的。更糟的是朗斯垂特在太阳升起时赶来了，他到来的时刻正是联邦军队大攻势的炮声响起之时，现在是一场赛跑，看看北方佬是否能在邦联新到的第1军来到对面之前发挥他们的优势。

      实际上，似乎每一件事都没有得到贯彻。除了第5军和第6军的牵制作用失败了，从来惰性十足的伯恩赛德完全没有起到计划中的作用。在尤厄尔和希尔之间存在很宽的缺口，第9军能够直接闯进去，并把李兵团分割成两半。相反，伯恩赛德90分钟后才赶来让他的部队就位，甚至他只带来了1个师，此刻汉考克的部队激战正酣，并在希尔的右翼取得了很大的战果。如果伯恩赛德能够及时地集中兵力攻击，北弗吉尼亚兵团非常可能不复存在。

      汉考克非常精确地在指定的时间行动，但遭遇敌人顽强的抵抗。不久北方佬看到他们能够掀翻希尔已经遭受损失而且兵力不足的阵地。联邦军队像风暴一样猛攻邦联的前沿和左翼。一名北卡罗莱纳的上校坦言：“我们的左翼像纸片一样毫无抵抗能力地被卷起。”在邦联的前沿和左翼之间，伯尼和沃兹沃斯席卷了大部分邦联前沿的防御部队，此刻希尔的战线干脆崩溃了。当伯尼追击的时候他逐渐拉长了他自己的左翼直到他的左翼覆盖了希尔右翼的其余部分。由于希尔的前沿、左翼和右翼同时遭到攻击，第3军在上午6点陷入溃败。李和希尔都在那儿看到了发生的一切，据报道李试图用人们从未听过的“粗鲁”的语言召集溃兵。汉考克沿着木板公路把邦联军队追逐了将近1英里，他对他的成功而精神振奋，他对米德的一名军官喊道：“我们把敌人赶得真漂亮，……漂——亮。”

      不幸的是伯恩赛德迟迟未到很快就令汉考克失去了快感。更糟的事情降临了，当希尔的一部分部队向后涌到木板公路，他们遇到了克肖师的先头部队，朗斯垂特已经到了。这个消息让希尔的老兵们坚定了下来，不久，虽然他们曾溃逃，但现在他们重整队列。克肖立刻把他所指挥的部队在木板公路的南边展开，而菲尔德来到他的左翼。朗斯垂特疲惫的老兵没有停步而是以勇猛的攻击冲入汉考克的队伍，阻挡住了联邦军队的推进。李显然想亲自率领胡德曾指挥过的德克萨斯旅投入战斗，但立刻有人高喊：“李到后面去”，制止了李，显然他的士兵不愿让他上前，直到他们所爱戴的司令退回到安全的地方。

      到上午8点汉考克已经被阻拦住，朗斯垂特在向自己的右翼推进，此时沃兹沃斯的联邦部队被打回了左翼，沃兹沃斯本人受了致命伤而倒下。但格兰特和汉考克还没有气馁，格兰特把伯恩赛德一个闲散的师派了上去支援第2军，汉考克亲自重整遭受打击的第2军，重新发起了进攻。这是一次勇敢的努力，但由于受到士兵的疲惫、有限的可见度、伯恩赛德和吉本的怯懦以及逐渐扩大的“战役之雾”的束缚，此后，为采取决定性行动而做出的几乎所有努力都障碍重重。波托马克兵团完全无法迅速而高效执行命令，而朗斯垂特的到来，邦联军的士气高涨，随后安德森也到了，主动权又回到了战线南面的李的手中。实际上在上午9点后的某一时刻，朗斯垂特有意识地延伸他的右翼迂回汉考克的左翼，第2军不得不考虑自己的安全。

      到了上午10点，格兰特看到自己的整个计划遭受挫败。结果他命令塞德维克和沃伦停止对尤厄尔施加压力，转而建立防御阵地。他增派援军想让汉考克再次行动起来。但李感觉自己有着暂时的优势，先于格兰特采取了行动。他迅速尽其所能加强朗斯垂特的兵力，而朗斯垂特有3个旅没有卷入激战，为的就是作为进攻的预备队。现在“老皮特”把他们调到他的右侧，在茂密的树林的掩护下从一天前侦察过的小路行进。这几乎是重复杰克逊在钱瑟勒斯维尔的机动，但规模较小。联邦军队发现了叛军移动的蛛丝马迹，但发现得太晚，无法做出反应。叛军涌上去扯开喉咙高声喊叫，尽量给敌人制造他们数量庞大的印象。他们的攻击取得了可怕的效果，联邦军队还未建立起胸墙以保护他们的侧翼，到11点45，朗斯垂特席卷了伯尼的侧翼，不久，汉考克命令伯尼撤退。当邦联即将再现钱瑟勒斯维尔的奇迹之时，上天几乎又给了北方佬一次机会，邦联军队的一通错误的齐射击中了朗斯垂特，和他在一起的迈卡.詹金斯受了致命伤倒下了，其他人被打死，朗斯垂特本人在脖子和肩膀受了重伤，迫使他离开了战场，直到战争的最后一年才返回。菲尔德暂时接替了第1军的指挥权。

      但现在李插手干预。朗斯垂特原本正着手准备另一场更大规模的侧翼攻击，他认为可以到达汉考克的后方并扭转整个战役的潮流。现在李取消了朗斯垂特的计划，无疑，如果没有朗斯垂特的指挥，人们对能否成功缺乏信心。相反，在绝望的转移中，人们回想起了李在葛底斯堡下达的皮克特冲锋的命令。李下令对汉考克的中央发起主攻，他所要达成的目标引发了争议，因为他从来没有解释他的意图，即时成功地突破了汉考克的前沿阵地后，李也一无所获，还不如直接攻击伯尼的侧翼。但在4点15分，邦联司令派他的部队向前攻，得到的结果是汉考克第2军的老兵不太困难地打败了他们的进攻，叛军徒然地增加了损失。这将是李在战争中最后一次在开阔地使用步兵进攻。

       此时，李的进攻失败了。格兰特放弃了进一步推进战役的打算。荒原和李作为对手实在太可怕了。但不像他的前任，他不打算放弃他的计划返回。这次没有决定性的战斗是一次测试，而不是失败。傍晚的早些时候，塞德维克的右翼遭到富于进取心的约翰.B.戈登的进攻，那次进攻实际上把格兰特的右翼陷入近乎恐慌之境，但进攻终究还是失败了。格兰特干脆从其他地方派来更多的军队，预备队的到来和夜幕降临结束了战斗。

      荒原之战也到了结束的时候。两军在次日挖战壕并互相对峙。格兰特开始了一系列围绕侧翼的进军，这些进军使他穿过了斯波特瑟尔韦尼亚，到达了北安娜、冷港，最终到达彼得斯堡。但他无法在决定性的战斗中击败李，但他迫使狂野的邦联军队按照他的节拍跳舞，在差不多一年后两个伟大的将军最终在阿波马托克斯在和平中相见。无论是两位将军还是他们的部下都不会忘记在荒原中战斗的可怕。他们也不会忘记超过1万7千名波托马克兵团士兵的伤亡，还有李有8700左右的士兵再也无法作战。他们的牺牲不具有决定意义，李无法阻止格兰特，而格兰特也没有消灭李。最终的决战还将等待另一个战场。


     最终，荒原就像是主办了战役的土地，沿路是一片林木纵横交错、地形复杂和充满了痛苦的歇脚之地。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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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章

        每一场战争都有一个开头，不管人们在战争中遭受多大的损失，结尾或早或晚都会来到。除了少数目光深远的人（比如谢尔曼），无人预料到战争会持续那么久、付出的代价会那么大。在1861年那个久远的春季人们认为战争会在几周或几月之内结束。四年之后，经历了1万多场战斗和超过50万人的死亡，在某些人看来似乎战争还将继续进行。如果杰弗逊.戴维斯和极少数的领导人能够如愿的话，战争还会无限期地继续下去。但是南方失去了战斗意志，她的人民已经无力维持战场上的军队，军队对于赋予他们的任务力不从心。

         所有这些意味着某人会在某地成为最不幸的人：他将是最后一个战死者。最后一颗子弹在哪儿射出？谁将最后一个丧命？这些都取决于1865年春季的战局，现在无疑取决于经历了数年战争的人们（无论是北方还是南方）手中，取决于在本半球有史以来最伟大军队里那些深孚众望的指挥官。对峙的蓝灰双方对战争的结局不再有什么疑问，问题是什么时候、以何种方式。


        人们（包括战争中最伟大的指挥官）有一个错误的看法：将发生一场大规模的决定性战役。这是个过时的观点，在拿破仑时代或许可行，但对于达到如此规模的大搏杀则不适用。个别的战斗和战役可能对战争进程产生决定性的影响，但没有一场交战能够结束战争，交战双方都无法消灭另一方。

        因此即使经历了似乎是搏斗顶点的葛底斯堡战役和纳什维尔战役之后，战争还在缓缓延续。实际上，1864年5月格兰特和李在弗吉尼亚的首次交锋仅仅是长达一年对抗的开始，想知道灰军的大头领遭遇了蓝军的巨无霸后会产生什么结果的那些人恐怕会失望。两人都惯于抓机会，两人都对胜利习以为常。

        经过在荒原无结果的交锋后，格兰特逼迫李向斯波特瑟尔韦尼亚转移，预示着他将花一个整月的时间采取措施，插入到李和里士满之间，并且一直在找机会把李撂倒。如果他做到了，一切都好办了；如果他做不到，那就是因为李后撤以保护其联络线。这样无论是哪种方式，格兰特在战略上（即使不是战术上）他都是胜利者。于是他们的死亡之舞稳步地向南跳去：北安娜河畔的斯波特瑟尔韦尼亚。5月份过去了，两军围绕着南安娜河地区的冷港（靠近两年前半岛战役时李与麦克莱伦交战过的地方）对峙，在这里李终于阻止住了格兰特。经过几天没有决定意义的相互开火后，格兰特在6月3日发动了大规模的进攻，后来他才知道这是他军事生涯以来的最大的错误。虽然格兰特并不嗜好挥舞大锤乱砸的战术，但他还是派上了几个整师进攻李修筑的前沿阵地。结果是场彻底的灾难，在一个小时的战斗中数千人死伤却一无所获。

        虽然李在冷港挡住了格兰特，横亘在他和里士满之间，但什么也吓不住格兰特向更大的目标迈进。格兰特策划了战争中最大胆和最出色的行动。他完全骗过了李，把波托马克兵团撤离了战线，向李的东面和南面进军，渡过了詹姆斯河，李在一天多后才发现这一切，而此时格兰特已经向里士满南边的彼得斯堡前进。如果格兰特夺取了这座要塞城市，他就几乎把敌人的首都与邦联其他地区的所有铁路联系都置于自己的支配之下，彼得斯堡就是里士满的后门，距里士满仅20英里。李现在处于无处可退的境地。但部下笨手笨脚地把事情搞砸了。博勒加德仓促召集兵力进行了顽强的抵抗，李迅速派兵增援，经过几天的激战拯救了彼得斯堡。到这时，奇袭失败了，李把他的大部分兵团派进了环绕城市的要塞。沮丧的格兰特意识到他可能不得不再次发动攻城战，他在7月30日发起了一次大规模的攻击，但没有成功。格兰特承认他别无选择只能围困邦联军队。在三个月里波托马克兵团天天交战，实力受损，无力做得更多。

        虽然格兰特被牵制住了，但谢尔曼没有。他于9月夺取了亚特兰大之后，最终决定不去理睬胡德，而是穿越乡野打出佐治亚。谢尔曼的目标是切断邦联的心脏地区与其粮食产地之间的联系，断绝铁路线，破坏企业，直趋萨凡纳和大西洋。夺取萨凡纳就关闭了南方另一个港口，从更南端几乎切断了佐治亚和佛罗里达的联系。没法拦住他，不过勇敢的哈迪纠集他所能搜罗的当地兵力拖延了北方佬的前进。但到了1864年的圣诞节，谢尔曼向林肯发电萨凡纳已经落入合众国之手。

       这件事干完，“比利叔叔”谢尔曼转身向北，他现在的目标是穿过南卡罗莱纳，大肆破坏一切可延续战争的资源，并赶走或消灭挡住面前的叛军残余。在1月，哈迪与史都华军和奇特韩军会合，所有这些部队都由约瑟夫.E.约翰斯顿指挥。在接下来发生的卡罗莱纳战役中，约翰斯顿徒劳地想阻止谢尔曼。在这段时间，于1865年3月他们在北卡罗来纳的本顿维尔发生过一次也仅此一次真正的战斗，结果明摆着：谢尔曼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现在邦联在东部唯一的希望是约翰斯顿躲开谢尔曼，同时李从彼得斯堡突围并向南移动。如果他们能兵合一处，就能拥有一支6万人以上相当规模的兵团，或许有可能首先打败谢尔曼接着回头赶走格兰特和米德的波托马克兵团。

       1864年4月1日彼得斯堡即将陷落，李被迫准备这样的行动。当邦联政府撤出里士满之后，李带着为之骄傲的北弗吉尼亚兵团前去会合约翰斯顿。格兰特虽然兵力众多，但他命令谢立丹带领骑兵赶到叛军的前面，迫使他们无法向南只能向向西前进。终于在4月8日李在阿波马托克斯法院内部和周围宿营，李看到四周联邦升起的篝火，他现在走投无路。次日在威尔默•麦克莱恩（他于1861年离开马纳萨斯以逃避战火）家的客厅，两位伟大的将军会面了。随着他们的会谈所带来的和平，战争慢慢走向了终点。

        接着，谢尔曼和约翰斯顿在4月26日会面。经过几天的谈判（这次包括戴维斯的流亡政府和华盛顿的战争部），约翰斯顿也投降了。如果不是因为产生了战争中的最后一个遇难者，他的投降条款本来可以更宽松：12天前亚伯拉罕.林肯总统去剧院，却再也没有返回。

       还有其他部队的事情。5月，密西西比河以东最后一支叛军部队理查德.泰勒投降。6月整个密西西比河流域的科比.史密斯在新奥尔良投降。最后一个投降者（有组织的部队）可能是在6月23日：邦联的印第安骑兵队投降并离开了这条大河。但几个月后，在11月出现了最后一批投降者：邦联海军的贸易袭击舰谢南道厄号，由于它无法获得新闻、不知道他们的独立已经完蛋，最终在利物浦向英国当局投降。

       杰弗逊.戴维斯和他的一些顾问过了很长时间才相信所有的一切都结束了。就在向南逃跑的长途路上，他们还在策划统帅残余部队继续在什么地方战斗下去。至于战斗地点，开始他们想在卡罗莱纳各州，约翰斯顿投降后，又想在阿拉巴马州的南部，泰勒的投降使这个想法也过时了。甚至在5月10日在佐治亚被抓住时，戴维斯还想到密西西比河流域的科比.史密斯那儿继续战斗。戴维斯认为只要南方还有一个人拿着武器就要继续战斗下去。

        最后，他甚至考虑从军队中解散一些人到山里去打游击。这种战斗方式会将邦联军队的英勇形象降低到某种不名誉的地步，幸运的是游击战从没有实行过。无论将军还是士兵都承认一切都完了，戴维斯最终别无选择。

装甲掷弹熊

莽原之战以及整个Overland Campaign中，北军的一大问题就是由于募兵时的三年期限已到，许多老兵退伍，这使得部队中混入了大量质量低下的新兵，以伯恩赛德第九军为例，莽原战前的一万九千部队仅有六千老兵，格兰特手上总共只有七万左右老兵，而由于政治原因，新兵多数不是和老兵混编，而是建立新团，这更加影响了北军战斗力
相比之下，南军的情况要好一些，老兵比例高很多

bighouse

      格兰特在荒原之战中的战术是从两翼包抄，中路配合的战术，但结果是他的两翼都被李给打烂了，主要原因就是伯恩赛德没有及时跟上。双方都有很多不如意的地方，此后李不能像以前对付麦克莱伦和胡克那样：一部牵制，一部迂回（这次战役也许是李最后一次使用这个战术）。令我疑惑的地方是：南北军的伤亡比例，北军伤亡了1万8千人（或1万7），而南方却仅为8千多人，比钱瑟勒斯维尔要小很多，当然最后一年南方的统计不准确，我个人认为南方的损失应该是超过了1万人

     格兰特这次“打活两边”的失败，对他未来的战术选择产生了影响，在斯波特瑟尔韦尼亚战役，他变得像施拉普纳一样，“不知道把球往哪踢，就往门踢”，向两边的迂回总被李堵住，他索性就投入优势兵力搞正面大突击，在骡掌（mule shoes）他不计代价地向李的土木工事发起残酷的集群冲锋，战斗的结果用米德的话形容就是“格兰特也觉得继续用脑袋撞墙不会有好的结果。”，这并不奇怪，我奇怪的是怎么没有打破Antietam的伤亡纪录，难道说北方佬在“血之角”（Bloody Angle）反而比“血的小路”（Bloody Lane）伤亡还少？我有些怀疑北方佬的统计也不准确。当然这是我的猜测。

      格兰特的战术使得李不敢机动和分兵，万一迂回兵力还没到位，正面就守不住呢。这是李在最后一年再也无法获得主动权的主要原因。

装甲掷弹熊

bighouse 发表于 2012-1-2 11:47
格兰特在荒原之战中的战术是从两翼包抄，中路配合的战术，但结果是他的两翼都被李给打烂了，主要原因 ...

Gordon Rhea倾向于南军损失一万一千，个人觉得这个算是可以接受

以莽原为例，南方参战的近两百个团只有七十个有统计上报，显然他们的损失数字永远是个谜团，当然北方这方面好很多，但为了照顾北方人的情绪，沃伦军的统计损失也被压低了，所以这种论争始终没法有定论

黄铜骑士

很喜欢美国内战，可国内资料有限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