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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译] 半岛战争中的德意志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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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6-23 19:19:07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Abercomby 于 2020-12-6 20:40 编辑

此帖主要介绍半岛战争时期在法军中服役的德意志各邦国军队。

目录


1. 法兰克福步兵营

译自Les Allemands sous les Aigles Francaises一书第一卷第五章至第十章内容,介绍了法兰克福大公国步兵营从1808年组建进入西班牙,至1813年12月在尼夫河会战期间倒向英军的经历。


2.巴登远征军

译自Les Allemands sous les aigles francaises Le contingent badois一书第二卷第六章,介绍了巴登第4步兵团和炮兵从1808年进入西班牙,到1813年底被解除武装的经历。


3.威斯特伐利亚师

译自奥克斯将军传记(Biographie des Generals von Ochs)第12章,介绍威斯特伐利亚师从1809到1810年在加泰罗尼亚地区的作战行动。


4.莱茵诸侯营

译自第7图林根步兵团团史(Geschichte des 7. Thüringischen Infanterie-Regiments),介绍了来自施瓦茨堡、利珀、罗伊斯、瓦尔代克等莱茵邦联诸侯国的部队在1809-1810年的作战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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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6-23 19:21:14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Abercomby 于 2020-10-11 10:13 编辑

1. 法兰克福步兵营

1808年

西班牙的战事让拿破仑下定决心向半岛派一支强大的占领军,从莱茵邦联派出了庞大的远征军。拿破仑预见到了未来在德意志地区的冲突,不想从德意志抽调过多法国军队,于是1808年8月,法兰克福大公国接到命令,向开往西班牙的军队提供1个包括2个营在内的步兵团。法兰克福的处境相当尴尬。1808年8月4日,冯·茨威尔(von Zweyer)报告称他只有1478人准备好开赴疆场,为了达到拿破仑所要求的1857人的数字,外加组建1个小型兵站,还必须再征召600人。征兵工作得克服很大困难方可完成,就在这时冯·博伊斯特(von Beust)伯爵的一名信使从巴黎带来了好消息——拿破仑同意只派1个营。

8月11日,法兰克福得到命令,马上让这个营的实力达到980人并立刻前往美因茨,到那里准备接受克勒曼将军的指挥。8月24日,这个只有853人的营在法兰克福集结完毕,下辖6个连:1个掷弹兵连,4个燧发枪兵连(或者叫中央连),1个腾跃兵连。每个连有140人,掷弹兵连还有6名带着皮军帽留着长胡子的工兵,就跟法军的工兵一样。营部人员包括:1名中校,1名少校,1名参谋上尉(adjutant major),1名财务官,1名军医,2名助理军医,2名参谋上士(adjudant de bataillon),1名掌旗官,1名下士鼓手,1名裁缝,2名铁匠;每个连包括1名上尉,1名第一中尉,1名中尉,1名军士长,1名军需军士(fourrier),4名中士,8名下士,2名鼓手(腾跃兵连则是2名号角手)和121名士兵。

冯·韦尔施(von Welsch)中校负责指挥全营,他会每个月给诸侯总领(Prince Primate,即统治法兰克福大公国的莱茵邦联诸侯总领达尔贝格)。此项研究将经常引用这些报告。出发之前,军官们得到警告称只允许带一只鞍囊(porte-manteau)作为行李;其他任何形式的旅行箱(cantine)都绝对禁止带到西班牙。

8月25日,全营乘船前往美因茨,于26日抵达并接受了克勒曼和迪普拉(Duprat)将军的检阅。该营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皇帝也收到一份夸赞有加的报告:“该营非常雄壮,特别是掷弹兵连,第一排士兵异常英武;军服是没有翻领的白色大衣,衣领和袖口是红色的;腾跃兵连身穿绿色大衣,裁剪得像骠骑兵一样,同样有红色的衣领和袖口;掷弹兵戴着皮军帽;腾跃兵戴着绿色和黑色的筒帽;燧发枪兵连戴着军帽……”

该营花了3天时间前往巴约讷并休息了一天,途中经过兰施图尔(Landstuhl),萨尔布吕肯,圣阿沃勒(St. Avold),梅斯(罗耶将军在此换来了794把新的法国燧发枪),布列讷,特鲁瓦,桑斯(Sens)和奥尔良。在奥尔良,法兰克福人收到了来自巴黎中央军需储备库的存货,包括法国军大衣,军鞋,筒帽和绒球(pompom)。绒球专为燧发枪兵连准备,根据连队序号的不同分为浅蓝色,白色,黄色或绿色。抵达奥尔良后,韦尔施中校得知他的营隶属于勒菲弗尔的第4军勒瓦尔师。

勒瓦尔师的序列如下:
第1旅(旅长冯·波贝克(von Porbeck)上校,巴登人):巴登团,拿骚轻步兵团,1个巴登炮兵连;
第2旅(旅长沙塞,荷兰人):第2荷兰团第1营,第4荷兰团第2营,第3荷兰骠骑兵团,第3荷兰骑乘炮兵连,1个荷兰工兵连;
第3旅(旅长格朗让,法国人):黑森“王储”团(Erbprinz),法兰克福营,1个营的巴黎卫戍军,半个黑森炮兵连。

10月18日抵达巴约讷,沙托鲁(Chateauroux),佩里格(Périgueux)和蒙德马桑(Mont-de-Marsan)后,法兰克福营继续前往比亚里茨(Biarritz)、圣让-德吕兹(Saint-Jean-de-Luz)、于鲁涅(Urrugne)和伊伦(Irún)。跨越边境线的所有人当中,只有150人有朝一日能重返故土。

当法兰克福营进入西班牙时,军事情况如下:
英西联军:左翼:布莱克有4000人在毕尔巴鄂,保卫着从大海到埃布罗河上游的区域;中央:埃斯特雷马杜拉军团正在布尔戈斯,占据通往马德里的大路,有20000人;卡斯塔尼奥斯率领20000人的安达卢西亚军团位于图德拉;帕拉福克斯正率领20000人的阿拉贡军团保卫萨拉戈萨;右翼:加泰罗尼亚军团把法国将军迪埃姆困在巴塞罗那;后备部队:有10000人正集结在索莫谢拉,还有30000人的英军集结在巴利亚多利德。
法国军队:勒菲弗尔和维克托对着布莱克;苏尔特和奈伊率领5个师朝米兰达和维多利亚之间进军;其身后是近卫军和预备骑兵;蒙塞率领4个师面对着帕拉福克斯;圣西尔离开佩皮尼昂前去解救巴塞罗那的迪埃姆。

抵达维多利亚后,法兰克福营荣幸加入了勒菲弗尔元帅的荣誉卫队;勒菲弗尔元帅于10月24日在杜兰戈(Durango)接手部队的指挥权。

杜兰戈会战(10月30日)
布莱克被勒菲弗尔击败;法兰克福营负责保卫炮兵和行李,没有参加会战行动,但在战后立刻参与了追击。此次追击由勒瓦尔、维拉特和塞巴斯蒂亚尼的师负责(11月1日)。法兰克福营的第4连留在了杜兰戈,和一些荷兰骠骑兵一起保卫车队。

巴尔马塞达(Valmaseda)会战(11月8日)
布莱克来到埃斯皮诺萨,遭到法军第4军的攻击;勒瓦尔将军派巴登和拿骚部队组成第一线,法兰克福营和巴黎卫戍军组成第二线。维克托同勒菲弗尔会合,西班牙军被击败。胜利过后,勒菲弗尔带着他的军回到雷诺萨(Reynosa),法兰克福营驻守于此,而拿骚、巴登部队和巴黎卫戍军同苏尔特一道出发对抗英国将军穆尔。

法兰克福营在雷诺萨待了15天,然后和勒瓦尔的整个师经由巴利亚多利德前往马德里。12月9日,经过1个小时的行军后,有240人抵达西班牙首都。第二天,皇帝检阅了法兰克福营,被该营稀少的人数震惊了。韦尔施回答说他有1个连留在洛格罗尼奥,病号留在毕尔巴鄂……总而言之,他现在只有7名军官和200名士兵能出勤。皇帝听罢不高兴,命令勒瓦尔把所有人都集中起来,他没有把荣誉军团勋章授予这个实力太弱的营。此举令诸侯总领的全营上下非常失望,因为达尔贝格亲王承诺会给每个获得勋章的法兰克福人每年100塔勒的赏金。勒瓦尔的师留在马德里负责保卫约瑟夫国王。


1809年

1809年是法国军队在西班牙战绩最为辉煌的一年,法军的法兰克福盟友们同样收获胜利桂冠。他们经历了伟大的胜利:梅萨斯-德伊沃尔(Mesas de Ibor),塔拉韦拉,阿尔莫纳西(Almonacid)和奥卡尼亚(Ocaña)。他们光荣地与法国军队并肩作战,在自己的军事历史上书写了最辉煌的篇章。

拿破仑不久后重组了第4军的编制,他把该军分成3个师:第1师为法国师,师长为塞巴斯蒂亚尼(Sebastiani);第2师为德意志师,师长为勒瓦尔;第3师为波兰师,由瓦伦西亚指挥。第4军共计有12000-13000人和36门火炮。

勒瓦尔师包括巴登团,拿骚团,黑森团,法兰克福营,2个荷兰营,还有来自刚刚加入法军服役的外籍团—— “威斯特伐利亚”团,“普鲁士”团和“爱尔兰”团——组成的1个营。波兰师不久后负责确保塔霍河右岸从阿兰胡埃斯(Aranjuez)到阿尔马拉斯(Almaraz)的安全。库埃斯塔指挥的西班牙军正使出浑身解数在半岛南部进行作战。

法兰克福营离开马德里时的有效作战人数为13名军官和373名士兵。2个荷兰营和法兰克福营组成了1个旅(韦尔施中校1月25日的报告)。

从1月20日到27日,法兰克福营和部分黑森人待在塔拉韦拉,拿骚人驻扎在阿尔马拉斯,荷兰人位于阿索维斯波(Arzobispo)。到处都贴满了用西班牙语、法语、德语、波兰语和拉丁语书写的海报,号召法国的盟友们脱离法军。士兵们把海报撕下来或者装进背包里,用自己的方式回敬西班牙人。

1月27日,该师得到了新的行动命令,因为其右翼受到西班牙将军库埃斯塔的威胁。法兰克福营朝阿索维斯波进军保卫塔霍河上的大桥,拿骚人和巴登炮兵占据阿尔马拉斯,黑森人则位于蒙塔尔万镇(La Puebla deMontalbán)。但这些行动没能阻止库埃斯塔夺取阿尔马拉斯的大桥并将拿骚团逐至纳瓦尔莫拉尔(Navalmoral)。勒瓦尔将军立刻派法兰克福营前往纳瓦尔莫拉尔支援拿骚部队,与此同时他对阿尔马拉斯大桥进行了侦察,发现西班牙人正重兵把守这座桥。

维克托将军于2月6日抵达,并接过了勒瓦尔、拉萨尔和拉图尔-莫堡的指挥。每一份命令都要求于15日进攻并从敌人手中夺回阿尔马拉斯大桥。进攻纵队打头的是拿骚和法兰克福的腾跃兵连,该师其余部队以营纵队跟在其后。但西班牙人炸毁了大桥,行动因此取消。

由于失去了渡河的地点,法军无法正面进攻西班牙人,维克托想迂回西班牙军,派法兰克福人去阿索维斯波读过塔霍河并前往瓜达卢佩山(Guadalupe)中的莫埃达斯(Mohedas)同拉萨尔会合,右翼和撤退线路受到威胁的西班牙军将被迫放弃阿尔马拉斯;当维克托下达进攻命令时,之前占据托莱多的波兰师刚被召往萨拉戈萨,马德里受到西班牙军中央军团的威胁,约瑟夫国王被迫把德意志师调回塔霍河沿岸替代波兰人。因此法兰克福人回到了阿索维斯波,黑森人回到了塔拉韦拉,该师其余部队占据着托莱多。

韦尔施中校请求诸侯总领给他的营送来增员,疲劳和疾病极大降低了可作战人数。一支108人的分遣队(由福格特(Vogt)少校指挥)于3月2日离开法兰克福。

维克托重组了整个师的编制,战斗序列如下:
第1旅:冯·舍费尔(von Schaeffer)将军(来自拿骚)
混合腾跃兵营(8个连,包括法兰克福腾跃兵连)
第2拿骚团(接收到了6名军官和223名士兵的增援)
第2旅:梅尔(Merle)将军、
巴登团
第3旅:冯·舍费尔将军(来自黑森)
1个黑森营(另一个营被派往塞戈维亚)
法兰克福营
第4旅:沙塞将军(来自荷兰)
2个荷兰营

与此同时,经过一场著名的围城战后,萨拉戈萨被法军攻陷,让法军的2个军腾出手来。波兰人回到了托莱多,维克托将带上勒瓦尔的师重新开始对付西班牙将军库埃斯塔。3月14日,勒瓦尔师在塔拉韦拉接受了检阅,第二天他们就出发向敌人进军。

梅萨斯-德伊沃尔会战(3月17日)
库埃斯塔率领4000人的西班牙先锋部队据守在梅萨斯-德伊沃尔的坚固阵地上,包括3个战斗力强劲的瓦隆卫队营和乡下民兵。勒瓦尔的师发动攻击,法兰克福营位于右翼,黑森团位于中央,拿骚团位于左翼,巴登和荷兰人作为预备部队。上述部队一鼓作气拿下了阵地,西班牙人丢失了7门火炮,其中2门由诸侯总领的营俘获。这场胜利让法兰克福营付出了1名军官、17名士官和士兵伤亡的代价。全师共有498人伤亡。

贝尔奈斯提到,当勒瓦尔将军在战后经过法兰克福营面前时,他高呼道:“诸侯总领的营万岁!你们确保了战斗的胜利!”

维克托元帅也向皇帝汇报了该师的功绩:
“勒瓦尔师表现出的热情和勇气怎么赞扬都不为过,军官和士兵们证明自己有资格成为法国的盟友。”

战后第二天,在朝着西班牙军的主力进军之时,维克托元帅骑马来到韦尔施中校面前,赞扬了他对全营的指挥。(韦尔施的报告,3月21日)

巴尔德卡尼亚(Valdecañas)战斗(3月18日)
在梅萨斯-德伊沃尔被击退的敌军第二天又遭到痛击。巴登团从正面进攻,法兰克福营和黑森团从侧面进攻,维拉特师和拉萨尔师的抵达最终让西班牙人逃之夭夭。获胜的部队在阿尔马拉斯大桥同拉图尔莫堡师的工兵会合,并在接连两天的胜利后占领了特鲁希略(Trujillo)

维克托在给皇帝的报告中说道:
“在18日,勒瓦尔的师在巴尔德卡尼亚向一天前交战过的敌军发起进攻,猛扑向敌人。尽管有着地形和敌军抵抗等不利因素,该师将敌军赶出了所有阵地。”

以下两份作战记录(ordre du jour)证明了法国将军们非常满意:
维克托元帅的作战记录:
“……元帅急切地想要考验德意志师,他对这些勇敢部队在17日和18日的出色表现非常满意,尽管在数量上同敌人相比处于劣势,他们跨越艰难险阻,翻山越岭地挥剑追击敌人,把敌人从每处阵地和堑壕中赶走……”
勒瓦尔将军的作战记录
“(德意志)师的将军认为他无法用更好的语言赞扬部队的勇气,将军能做的只有告诉部下他们的行为非常勇猛出众,他会把这两天看作自己军事生涯中最得意最光荣的篇章。”

3月27日,维克托抵达瓜迪亚纳河。他把法兰克福营,(同一个旅中的)黑森营,6门火炮和2个骑兵中队留在雷纳(Rena),继续前往麦德林(Medellin)同库埃斯塔交战。

诸侯总领营的腾跃兵连依然是混合腾跃兵连的一部分;因此该连跟随勒瓦尔将军于27日抵达麦德林,是唯一参加了第二天光辉胜利的法兰克福部队。

麦德林会战(3月28日)
库埃斯塔把他所有的部队集中在麦德林前方,他有超过3000名骑兵;至于步兵,除了民兵外,他的部下中有勇敢的瓦隆卫队,“托莱多”步兵团,以及在西班牙服役的瑞士团。

为了抵抗敌军人数众多的骑兵,维克托采用了一种特殊的阵型:他把德意志人分成4个方阵,部署于一线战斗部队的中央;这些方阵被骑兵分隔开。位于最左侧的是巴登团的第2营,然后是拉萨尔的骑兵师,紧接着是巴登团第1营,他们同混合腾跃兵营、拿骚营的方阵之间被拉图尔莫堡的5个龙骑兵中队分开。战斗第二线是吕芬和维拉特的师。

战斗伊始,西班牙骑兵对方阵发动了猛烈进攻,遭到可怕的近距离火力的迎头痛击;部署在方阵之间的骑兵中队猛冲向伤亡惨重的敌军骑兵,迫使其撤退。

法军步兵师迂回了西班牙军的侧翼:德意志师向前进攻,骑兵从后方包抄敌军,库埃斯塔遭到了一场彻底的失败,他损失了15000人(注:同其他材料有所出入)。拿骚团表现尤其出众,法兰克福腾跃兵连有12人受伤,指挥官冯·陶恩施泰因(von Taunstein)上尉凭借战场表现而扬名。

维克托在报告中称,巴登、拿骚和法兰克福部队的官兵英勇非凡。

3月29日,韦尔施中校集合了驻守在麦德林战场上的部队,并负责掩埋死者。勒瓦尔将军召集军官们共进晚餐,宴席结束时他的祝酒词是这样说的:“拿破仑万岁!诸侯总领万岁!莱茵邦联……和所有为之奉献者万岁!”

会战过后,法兰克福营收到了优质军鞋和新款军服。军鞋是从死去的西班牙人脚上扒下来的,他们的棕色大衣也被用来给部队做军裤,征用来的蓝色布料用来做军衣。该营过去的白色军服完全见不到了,被蓝色军裤和蓝色大衣取代。大衣的领子、翻领和接缝是红色的。除了蓝色半长裤之外,部队还穿着白色和蓝色的长裤,一直遮过绑腿。不久后,军帽被筒帽代替,掷弹兵、腾跃兵和燧发枪兵都戴上了对应的法国军队同款徽章。然而,他们筒帽上的半月形帽章依旧保留着国家的纹章:美因茨之轮。

在此次光荣胜利后,维克托陷入了危险的消极懒散中,他派了200名荷兰人和每个德意志团的25人前去驻守梅里达要塞,法兰克福营为要塞守卫提供了31人。梅里达要塞遭到西班牙人的攻击,守军进行了出色的抵抗;表现杰出的法兰克福分遣队于27日回到了自己的营。

英军已经在葡萄牙登陆,库埃斯塔也重整了军队;面对双重的威胁,维克托被迫后撤守卫通往马德里的道路。德意志师于5月23日回到了阿尔马拉斯,渡过塔霍河时法兰克福营的营部和1个连的士兵几乎都淹死了,因为桥梁维修工作做得太糟糕。就在阿尔马拉斯,福格特少校带来了从大公国赶来的增援:共计128人,包括在路上加入的32名病愈归队者。

6月19日,约瑟夫国王派德意志师去托莱多支援塞巴斯蒂亚尼,不久后国王带着自己的卫队和马德里的所有可战之兵亲自抵达托莱多。勒瓦尔师在6月26日经历了一场痛苦的行军,大批士兵中暑(法兰克福营的减员达13人),然后被派往莫雷那山,并于7月6日回到托莱多。约瑟夫对该师进行了检阅,总参谋长儒尔当在给皇帝的报告中称:“莱茵邦联师兵强马壮。”

法兰克福营被派到阿尔赫(Argés)并一直待到7月25日,并在艰苦行军后在此进行休息,韦尔施觉得只有9人掉队够幸运了(7月9日的报告)。

韦尔斯利和库埃斯塔会合后,朝着塔霍河右岸的塔拉韦拉-德拉雷纳(Talavera-de-la-Reina)进军,英-德军队有25000人,西班牙军有50000人(注:这个数字明显被夸大了)。约瑟夫召回了塞巴斯蒂亚尼,于7月25日叫上维克托朝敌军进发,他一共有45000人。

塔拉韦拉-德拉雷纳会战(7月26日)
英国将军(韦尔斯利)把他的红衫军布置在左翼,而他的右翼则是黑压压的西班牙军;一个密布大炮的大多面堡强化了阵地中央的防御,由两国军队共同守卫。
约瑟夫的第1军在7月25日进攻了英军,但这次进攻以失败告终,两支军队在听力可及的范围内度过了当天晚上。

由于留在托莱多的3000名波兰人无法在占据优势的西班牙将军贝内加斯(Venegas)面前长时间防守通往马德里的道路,约瑟夫决定在7月26日向韦尔斯利的阵地发起总攻。

指挥第1军的维克托再次进攻英军左翼。第4军位于第1军的左侧,面对着敌军的中央;德意志师构成了第4军的左翼,后方是米约的骑兵和约瑟夫的预备队,该师很快发现自己处在英军坎贝尔旅和麦肯齐旅以及西班牙骑兵的压力当中,这些敌军共计有15000人。

接下来让弗里奇(Fritsch)少校为我们还原会战过程,他在战斗期间接替受伤的韦尔施中校,他在报告中写道:
“第4军在10点发动进攻。德意志师的目标是敌军的大型炮兵阵地,需要向前穿过遍布葡萄园和橄榄树的复杂地形。腾跃兵营打头,拿骚团在右侧,荷兰和巴登团位于中央,黑森和法兰克福营位于左翼。就在拿骚人取得突破进展,俘虏了英军一个团之际【注1】,带领巴登团前进的波贝克上校中弹身亡,他的死让部下惊慌失措,很快开始退缩,拖着荷兰团一同撤退。在德意志师战线上出现的这个缺口让敌人有机会打击拿骚团的侧翼,舍费尔将军无力挽救沦为俘虏的另外67名部下……大总领营和黑森人组成了一个方阵,他们遭受了敌军骑兵的3次冲锋;大总领营的士兵位于方阵最前方,损失惨重的掷弹兵连得到第1连和第2连部分部队的增援……1名上尉和43名士兵阵亡,韦尔施中校和4名军官还有64名士兵受伤……
“下午2点,德意志师得到1个法军师和1个波兰师的支援,而第1军继续在其左侧(注:原文如此)战斗。约瑟夫最后部署了他的预备队和所有的骑兵。最终,法军依旧留在阵地上……”

当天的战斗对德意志师来说非常艰苦,4000人损失了1007人,超过了有效作战人数的四分之一。法军将领们对其评价客观公正且赞誉有加:
塞巴斯蒂亚尼在给皇帝的报告中说:“第4军的法国师和德意志师为自己挣足了荣誉。勇敢的巴登团上校波贝克男爵阵亡在整个军的最前面。指挥法兰克福营的韦尔施少校(胳膊)受了重伤……”

会战过后法军撤退。德意志师充当后卫,法兰克福营负责护送伤员返回马德里,“作为其英勇表现的回报”。与此同时,来自巴黎的命令不再管勒瓦尔的师叫“德意志师”,而是称呼其“莱茵邦联师”。

苏尔特最终带领50000人抵达阿尔马拉斯。腾出手来后,约瑟夫带着所有的部队掉头对付贝内加斯,诸侯总领营只有1个腾跃兵连能够参加这些行动,因为该营主力在护送塔拉韦拉的伤员回到马德里后,在马德里到阿兰胡埃斯一代扎营。

阿尔莫纳西会战(8月11日)
贝内加斯驻扎在阿尔莫纳西,他的左翼位于一片高山上,他的中央位于城镇北边的一片高地上。他有30000步兵,4000骑兵和40门大炮,据贝尔奈斯所说,“部署成露天剧场的模样”(amphitheatralischaufgeplatzt)

塞巴斯蒂亚尼(而非约瑟夫)指挥法军部队。8月8日,军队集结在托莱多;由于西班牙军占据着塔霍河左岸,勒瓦尔得到命令在圣玛蒂诺和阿尔坎塔拉(Alcantara)的大桥过河,清扫河谷的敌人。他用5个营(腾跃兵营,2个黑森营和2个巴登营)执行上述行动,其余法军跟随其后。8月10日塞巴斯蒂亚尼停下等待从阿兰胡埃斯赶来的最后一批援军,包括约瑟夫的王室卫队,几个法国团,还有米约的骑兵。

最终,在11日,法军全军向着敌军阵地的关键点——西班牙军左翼进军。波兰师领头进攻,德意志师组成一个紧密的师纵队负责包抄。法军中央和左翼呈梯次位于其后。

“腾跃兵营顶着可怕的大炮和滑膛枪火力,用一次冲锋拿下了圆丘。勒瓦尔和(拿骚的)舍费尔将军率军前进,摧毁面前的一切敌军。”(塞巴斯蒂亚尼的报告)

西班牙骑兵在向方阵冲锋后溃散。敌军有3000人阵亡,4000人被俘(注:数字可能有所夸大)。德意志师由36人阵亡,170人受伤,其中有13人来自法兰克福营的腾跃兵连,会战结束后的当天夜里全连只剩下了35人。

此次英勇战斗后,全营只能待在钦琼(Chinchón)。为了保护和护送信使,分遣队被派到四面八方:拿骚、巴登和法兰克福团各提供了1个连,用于监视塔霍河上的渡口。一天晚上,巴登连和拿骚连遭到游击队的突袭和屠戮;多亏一名保持着精神的军中女贩(cantinière)在场,法兰克福连奇迹般地逃过一劫。

有15人开小差并且想加入游击队,有几个人在西班牙人还没弄清楚他们的来意时就中弹倒下。

诸侯总领营的可战兵力只剩下450人。

9月初,库埃斯塔的军队(由埃吉亚指挥,注:库埃斯塔在塔拉韦拉会战后不久中风)再次重整并渡过瓜迪亚纳河。法军展开追击,法兰克福营从9月1日到14日前往阿尔甘达-德尔雷伊(Arganda del Rey),然后回到钦琼的营地;在17日被派往托莱多并停留至10月,然后继续前往耶佩斯(Yepes)。

维克托元帅率领第1军、第4军和帕里斯将军指挥的骑兵师(帕里斯接替了阵亡于瓦格拉姆的拉萨尔),共有约30000人,渡过瓜迪亚纳河并前往阿尔马格罗(Almagro)和曼萨纳雷斯(Manzanares)。由于有坏消息传来,此次行动很快暂停:马尔尚刚刚在塔梅斯被击败,西班牙人威胁着阿兰胡埃斯和马德里。维克托被迫急行军退回托莱多,途径马德里德霍斯(Madridejos)和孔苏埃格拉(Consuegra),驻扎在塔霍河左岸,面对着阿兰胡埃斯。德意志师有3300人的兵力,由舍费尔将军指挥,接替生病的勒瓦尔将军。

11月14日,阿雷萨加(Areizaga)的西班牙军出现在奥卡尼亚前方。约瑟夫国王集结了第4军和莫尔捷指挥的第5军。他还派出了马德里的德索勒(Dessolles)旅(包括2个团)和自己的王室卫队。法军全军由苏尔特指挥,前去同西班牙军交战。

奥卡尼亚会战(11月19日)
在18日,塞巴斯蒂亚尼和他的骑兵师面对西班牙骑兵取得一场大胜。

第二天上午11点,勒瓦尔从疾病中恢复,继续指挥德意志师的进攻,该师位于法军战线最左侧,得到了吉拉尔(Girard)的旅和塞巴斯蒂亚尼的骑兵中队的支援。腾跃兵被部署在最前方,在其身后的德意志部队以分营为单位组成紧密纵队前进。该师打头分营以四排兵力射击,然后快速来到纵队左侧和右侧,让第二分营的人依次开火,而打头的分营此时则来到纵队末尾重整。

西班牙军的一次猛烈反攻迫使德意志人停下,勒瓦尔将军受重伤,恐慌开始在部下中蔓延……幸运的是吉拉尔将军快速推进,支援德意志师并使其重振旗鼓。与此同时,苏尔特派第5军向敌军中央前进,夺取了奥卡尼亚,而骑兵则在西班牙军右翼大开杀戒。

这场光辉的胜利让法军俘虏了20000人,缴获36面军旗和46门大炮,德意志师付出143人阵亡(包括3名军官)以及14名军官和329名士兵受伤的代价。法兰克福营有7人阵亡33人受伤。全师只剩下了2500人。

当第5军展开追击之际,第4军于11月21日回到阿兰胡埃斯,约瑟夫国王在此犯了个错,他将8000名战俘吸收到自己的团里。这个大错日后将促成他的统治终结。

部队的表现值得受到赞扬,莫尔捷在给皇帝的报告中说:
“波兰师和德意志师参与了战斗并证明了自身的巨大价值。各个德意志团都具备热忱与奉献精神。”

达尔贝格得知对自己的营的赞誉之词后,给部下分发了6枚金质奖章和12枚银质奖章。

法兰克福营随后返回马德里,韦尔施中校请求休假:“我的健康状况不容乐观……我已精疲力竭……我参加了每一场战斗,和每个人一样,我和我的马都受伤了……”

在12月,该营派出一支分队押送11000名战俘前往巴约讷;拿骚团的克鲁泽上校负责指挥,结果让超过3000名西班牙战俘在路上溜掉了。

一直到当月24日,法兰克福营都在帕伦西亚和行李车队与炮兵在一起,位于布尔戈斯和巴利亚多利德之间,整个师集结于此。

【注1:许多法方资料都提到勒瓦尔的师在进攻过程中俘虏了(或者几乎俘虏了)1个英军营(有些资料还认为这是英军第45团),奥曼在《A History of the PeninsularWar》第2533页的脚注中对该传言进行了澄清,认为此事不可能发生,因为(1)该区域没有任何一个英军团的“失踪”人数大于21人;(2)没有军衔高于上尉的军官在会战期间被俘;(3)坎贝尔师只有1名军官阵亡,并且该军官是第7燧发枪兵团的中尉;(4)第45团并未同勒瓦尔师交战。由此奥曼得出结论,认为传说中的故事其实是夸大了坎贝尔师的哨兵在葡萄园遭到突然袭击的经历;这些哨兵来自整个坎贝尔师,并非某个英军营;根据第7燧发枪兵团一名军官库珀的记录(他当时就在散兵线上),德意志人来到英军跟前用西班牙语高喊“西班牙人!”,假装自己是西班牙友军,导致26人因此被俘。】


1810年

当法军已经占了了西班牙北部和东部的省份后,由苏尔特和马塞纳指挥的2个军团开赴安达卢西亚和葡萄牙。

苏尔特抵达塞维利亚后继续向加的斯进军,西班牙最高政务会已经逃往此地;他在加的斯遇到了意想不到的抵抗,然后和维克托花了1年征战伊比利亚半岛的南端。

马塞纳在托里什-韦德拉什防线面前无力推进,他被迫于1811年撤退回到布尔戈斯。

与此同时,絮歇征服了巴伦西亚和加泰罗尼亚。(注:絮歇彻底征服巴伦西亚是在1812年初)

德意志师划归克勒曼将军指挥的北方军团名下。师长勒瓦尔受伤回到了马德里,大家都对他的离去感到遗憾,临时接替他的是接连几位旅长将军。诸侯总领的营在1810年初有508人,但其中只有300人能够出勤作战。

法兰克福营于1月31日动身前往巴利亚多利德,并于2月2日抵达;抵达后留在该地,当月15日,韦尔施中校和弗里奇少校荣获荣誉军团勋章。贝尔奈斯说:“勋章对他们而言格外宝贵,因为他们获得的法军勋章和那些在酒气熏天的宴会上授予的勋章并不一样。”

克勒曼将军担心英军在桑坦德登陆,于2月底派德意志师前往此地;但在警报解除后他又把该师带回到巴利亚多利德,并于3月4日检阅了刚刚集结于此的北方军团大部分部队。

3月15日,德意志师前往马德里。韦尔施中校返回法兰克福,全营指挥交给了弗里奇少校。洛热将军指挥全师并进行了重组:
第1旅:沙塞将军(来自荷兰)
荷兰团;拿骚团
第2旅:冯·诺伊恩施泰因(von Neuenstein)将军(来自巴登)
巴登团;法兰克福营
黑森团位于巴达霍斯的指挥部。

洛热将军被任命为托莱多省总督,他的师占领着该地。接下来的2年时间里,法兰克福营留在该省充当守军,但并非无所事事。该营必须频繁派出分遣队,时刻同游击队作战。由于没有参与重大事件,以下将简要介绍该营参与的主要事件。

5月10日,弗里奇少校和该营的掷弹兵连去解救被困在阿尔马格罗的西班牙第1战列团。这个团表现得勇气可嘉,因为这些为约瑟夫效忠的西班牙人知道,待在敌人阵营要比落入爱国的游击队手中更好。

第1连驻扎在曼萨纳雷斯的要塞里,第2连和半个第4连驻扎在巴尔德佩尼亚斯(Valdepeňas),腾跃兵连、第3连和第4连的另外一半驻扎在圣克鲁斯-德穆德拉(Santa Cruz de Mudela)。

5月21日,黑雷斯(Heres)中尉和35名腾跃兵在从孔苏埃格拉到拉佩斯港(Puerto Lapice)的路上被杀害,只有13人逃脱。
弗里奇在报告这起不幸事件时说:“我们更愿意死在战场上的敌军火力之下,而不是每天被迫和这些疯人(原文为法语enragés)交战。”

几天后,约瑟夫国王亲自视察了德意志师的各处岗哨和分遣队,并表扬了法兰克福营所有获得勋章的人。

6月6日,从法兰克福赶来的席勒上尉抵达阿尔马格罗,他已经缺勤接近8个月。他带来了160人的增援,并且给全营带来了新军服。这些蓝色军服都是在马德里制作的。全营实力增加到了500人。

6月9日,弗里奇少校荣升中校。

6月27日,游击队袭击了阿尔马格罗的岗哨。法兰克福营有5人阵亡15人受伤,包括新晋中校弗里奇,他的大腿被子弹打中。

7月7日,法兰克福营集结在曼萨纳雷斯负责掩护德意志师的指挥部。

9月11日,法兰克福营前往巴尔德佩尼亚斯加入了运输队的护卫,负责押送700万(法郎?)的财宝;游击队攻击了车队,但最终财物平安抵达曼萨纳雷斯。

11月25日,一名皇帝的副官在曼萨纳雷斯郊外的盛大阅兵中检阅了洛热的师。

弗里奇在他的书信和报告中抱怨说他的部队正因游击战、无尽的行军、疾病和逃亡而逐渐消融。他在10月12日的报告最后幽默地记录了一则细节:
“全营有40到50人住院,而医疗军官施托费尔(Stoffel)正处于怠工中,因为他在早上8点过后基本都会喝得烂醉。医疗服务是由一名巴登医生提供的……”


1811年

马塞纳在葡萄牙失败后的撤退路上打了丰特斯-德奥尼奥罗会战;他随后被马尔蒙接替。指挥南方军团右翼的苏尔特从西班牙人手中夺取了巴达霍斯。威灵顿围攻了巴达霍斯(黑森团被困在城中)并驻扎在罗德里戈城面前。絮歇占领了莱里达、巴伦西亚、托尔托萨、塔拉戈纳和莫尔维德罗(Morviedro)。

德意志师在1810年得到了2000人的增援,在1811年初的兵力达到:
5673名步兵,663名骑兵,252名炮兵和运输兵
全师有1181名病号和401名俘虏。荷兰团不再出现在序列中,因为荷兰被法国兼并,如今已成为法国人的荷兰人被分散到各个法军部队里。

短暂驻扎在托莱多后,法兰克福营回到了曼萨纳雷斯和阿尔马格罗担任守军。

托莱多省总督洛热组织了对阿尔马登地区的一次大规模袭击,那里有世界上储量最大的水银矿。战利品多达1500万(法郎?),由法兰克福营护送至马德里。

在3月,福格特少校在恶劣天气中押送6000名俘虏前往马德里。

弗里奇中校经常组织军官吃饭,军官们在50人的护送下从各处哨站赶来。法军的指挥官们也开始效仿;托莱多的洛热将军同样组织了宴饮,他的住宅很快就成了全师军官的“游乐之家”(Eldorado)。

6月初,法兰克福营派了一支分遣队去永久占领雷阿尔城(Ciudad Real)。

为了给征俄战役做准备,皇帝开始从西班牙的军队里抽调部队和建制骨干。巴登团和拿骚团都把组建新编制的必要骨干送回了德意志。法兰克福大公国的陆军大臣冯·茨威尔希望用一个新的营换下在西班牙的营,但诸侯总领公开反对,于是法兰克福营全体留在半岛,甚至都没有把骨干送回德意志。

看到西班牙的占领军日渐空虚后,游击队的胆子越来越大:
“过去车队护卫只需要30人,现在必须至少要100人……游击队的实力与日俱增,有必要靠机动纵队对付他们。”(弗里奇7月31日的报告)

法兰克福营的4个燧发枪兵连被派去同西班牙将军莫里略(Murillo)交战,后者正带领1000名步兵和600名骑兵驻守普埃托利亚诺。但间谍把法军正奔向他而来的消息告诉了莫里略,当法兰克福营的几个连抵达后,他们发现敌人已溜之大吉。另一支由拿骚团和法兰克福营的几个连组成的纵队(由克鲁斯上校指挥)运气好一些,他们在莱苏瓜(Lezugua)让游击队遭受了一场惨痛失败。

8月20日,弗里奇和法兰克福营的2个精锐连(注:指腾跃兵连和掷弹兵连)待在曼萨纳雷斯,他在报告中说:
“葡萄牙军团已不复存在,英国人正稳步推进。奥利文萨要塞被炸毁抛弃,巴达霍斯遭到围攻,阿尔武埃拉(Albuera)会战没有什么决定性结果。马尔蒙和苏尔特幸运会合解除了巴达霍斯之围。马尔蒙正在葡萄牙边境的埃尔瓦什,苏尔特位于安达卢西亚,万一英军在卡塔赫纳登陆他可以及时救援。
“既然塔拉戈纳要塞已落入我方之手,我希望莱茵邦联师所属的中央军团能够前往巴伦西亚。我们所处的拉曼查省被夹在敌人占据的两个省——穆尔西亚和埃斯特雷马杜拉——之间,我恳求能遇到点情况让我们离开这里。
“游击队就像蘑菇一样遍地涌现。他们现在规模超过了6000人,首领们都有骑兵和火炮了。从维多利亚到马德里、阿拉贡、加泰罗尼亚和埃斯特雷马杜拉,所有人都必须接受车队护卫不能少于1000人的现实情况。安达卢西亚是所有省份中最安静的……所有士兵都相信,就算是天才,如果不能赶紧派大批部队消灭这些游击队,这场战争都会变得永无止境,后果不堪设想……”

洛热将军回了法国,负责指挥准备参加征俄战役的部队。特雷利亚(Trelliard)将军接替了洛热。法兰克福营的掷弹兵护送洛热将军前往马德里,并在此待了4个星期。
8月18日的一份报告记载了一起事件:在一场斗牛表演中,法兰克福营的一名中尉的眼睛被投石索扔出的石头砸成重伤,就发生在总督的包厢里,在大批现场观众的注视之下。

9月初,游击队又对雷阿尔城发动了一次进攻。攻击方设法进入了城镇,但福格特少校又把他们赶了出去,并使其遭受惨重伤亡。

9月10日,弗里奇少校负责管理阿尔马格罗镇。2个精锐连留在了曼萨纳雷斯。

9月19日,圣克鲁斯哨站的兵力得到了1名军官和50名士兵的加强。

9月29日,在阿尔马格罗面前爆发战斗,游击队被击退,但法兰克福营损失了2名军官和24名士兵。

10月8日,雷阿尔城的守军得到命令前往阿尔马格罗;燧发枪兵连前往曼萨纳雷斯,整个营全体部队集结于此,随后经由托莱多前往马德里。10月18日,法兰克福营抵达瓜达拉哈拉省(Guadalajara),此次行军(消耗了600双军靴)的起因是“无畏的”(El Empecinado)胡安·马丁·迭斯和支持者们(有4000人和大炮)侵袭了该省。

在远征纵队出发前,福格特和300人被派往帕斯特拉纳(Pastranna)去征用补给,由该省总督米拉诺侯爵负责。法兰克福营得到了威斯特伐利亚轻骑兵团(300名骑兵)、第21团的1个连、2门大炮和几个西班牙连的加强。面对来势汹汹的敌军,“无畏的”迭斯退回到阿拉贡。法军纵队的这次远征花费了12天,带回了1800头骡马驮载的食物。

在11月,法兰克福营同米纳指挥的游击队打了几仗。

远征穆尔西亚省
1811年12月,马尔蒙派了3个师(由蒙布仑指挥)前往巴伦西亚支援絮歇。中央军团和北方军团必须一同行动。北方军团将卡法雷利(Caffarelli)的师部署在特鲁埃尔(Teruel)和萨拉戈萨,把游击队赶到一定距离之外;雷耶的师则前往巴伦西亚。中央军团从塔霍河上游派出1个强大的混合师,经过新卡斯蒂利亚(Castilla laNueva)前往巴伦西亚;该师由达马尼亚克(Darmagnac)指挥,负责支援絮歇并掩护蒙布仑的左翼。

法兰克福营来到达马尼亚克的师,负责担任先锋。抵达莫亚(Moya)后,该营派出分遣队沿瓜达拉维亚尔(Guadalaviar)河谷和马格罗(Magro)河谷推进,并在昆卡(Cuenca)集合。就在此地传来一份命令,将法兰克福营交给蒙布仑指挥,后者成为了“远征巴伦西亚部队的总指挥”。

12月31日,法兰克福营经由巴尔韦德(Valverde)和阿尔韦卡(Alberca)抵达贝尔蒙特(Belmonte)。弗里奇在报告中说:“我们的军官和第22龙骑兵团与第26猎骑兵团的军官们共饮热酒(原文为法语 vin chaud),度过了1811年的最后一个夜晚。”

就在贝尔蒙特,福格特和2个精锐连被派往拉希内塔(La Gineta)。他于1812年1月6日在阿尔瓦塞特(Albacete)回归部队,蒙布仑在此进行了检阅。

絮歇马上就要攻打巴伦西亚城,不再需要达马尼亚克师的协助,于是后者组成纵队准备开拔。弗里奇带领3个连,与法军第3骠骑兵团组成了蒙布仑军的先锋。福格特带领法兰克福营的其余部队,与第22猎骑兵团一起位于纵队右翼。弗里奇的先头部队在科拉尔-鲁维奥(Corral-Rubio)和西班牙将军弗雷雷(Freyre)的后卫交战,蒙布仑则于1月9日抵达耶克拉(Yecla)。

絮歇不久后拿下巴伦西亚。蒙布仑在1月15日朝阿利坎特(Alicante)进军并进行了一场突袭,但攻击失败,他随后撤退。

弗里奇于1812年1月17日在埃尔切(Elche)获得一场愉悦的胜利,在第22龙骑兵团的支援下,法兰克福营的掷弹兵连和第1连逐走了2000名西班牙骑兵,蒙布仑的纵队又来了一场调转方向的行军,经过了埃尔达、萨克斯(Saxe)、耶克拉、蒙塔莱格雷(Montalegre)、钦奇利亚(Chinchilla)和阿尔瓦塞特。弗里奇和第22龙骑兵团担任后卫。福格特的侧卫经过波索-德拉卡那达(Pozo-de-la-Canada)、图米利亚(Tumilla)和阿尔瓦塞特,全营再次集结。

这场远征就这样结束了,舒勒(Schuler)上尉指挥第1连和第3连护送蒙布仑回马德里,然后驻扎在曼萨纳雷斯北边的孔苏埃格拉;该营其余部队回到门布里利亚(Membrilla),同样重归特雷利亚将军指挥。

1812年
2月12日,福格特和第3、第4连被派去驻守比利亚鲁维奥(Villarrubio)。弗里奇和2个精锐连回到了曼萨纳雷斯,还一同带回了第123团(原先的荷兰团)。
维克托元帅本人经过曼萨纳雷斯,弗里奇中校和守军有幸接受了盛装检阅。

4月初,诸侯总领的营被召往马德里,和威斯特伐利亚轻骑兵团会合,马上被派往昆卡对付“无畏的”迭斯的游击队。返回马德里后,法兰克福营回到了托莱多,然后在月底前护送一支庞大的车队前往塔拉韦拉。

威灵顿指挥的英西联军刚刚占领了罗德里戈城和巴达霍斯。联军沿塔霍河缓慢前进,在法军中服役的外籍士兵的逃兵现象与日俱增。:“英国派出的许多征兵官利用爱国主义或者利益诱惑鼓励德意志部队开小差。英军中有一个主要由汉诺威人(和征募的逃兵)组成的德意志兵团。我们在这场战争中看到,政治形势导致了德意志部队在西班牙中部同时为交战双方而战。”

5月18日,希尔将军带领几个苏格拉和英格兰团突袭并拿下了由法军第75战列团驻守的拿破仑要塞(Fort Napoleon)。这座要塞位于塔霍河左岸,保护着阿尔马拉斯大桥;摧毁大桥后,苏尔特和马尔蒙之间仅有的交通线被切断,英军分遣队回到了威灵顿的主力身边。

在马德里集结兵力的约瑟夫国王在5月11日派出了达马尼亚克的师前往塔拉韦拉,该师包括第75战列团,法兰克福步兵营,巴登团,威斯特伐利亚轻骑兵团和第13龙骑兵团。不久后部署在阿尔马拉斯的第75战列团于5月18日遭受了上面提到的那场失败;法兰克福营得到命令于19日抵达阿尔马拉斯,发现当地只剩下第75团的残部。在勇敢的英军面前,弗里奇中校退回到奥罗佩萨(Oropesa),整支分遣队都回到了马德里。

马尔蒙在阿拉皮莱(Arapiles)会战被击败后(注:阿拉皮莱会战是法方对萨拉曼卡会战的称呼),克洛泽尔经由巴利亚多利德把葡萄牙军团残部带往布尔戈斯。约瑟夫国王试图经过塞戈维亚同马尔蒙元帅会合然后前往阿雷瓦洛(Arévalo),但英军的前进迫使他后撤;同马尔蒙的联系被切断后,约瑟夫希望先同絮歇会合,然后再同苏尔特会合。放弃马德里后,约瑟夫前往巴伦西亚。

约瑟夫率领的部队如下:
西班牙王家近卫军(Corps du capitaine général espagnol):梅兰
1个近卫掷弹兵营
1个近卫腾跃兵营
1个近卫燧发枪兵营
1个近卫爱尔兰营
1个王家外籍士兵营
精锐西班牙团:“马德里”团和“卡斯蒂利亚”团
近卫轻骑兵团
威斯特伐利亚轻骑兵团
1个拿骚猎骑兵中队
骑兵师:特雷利亚
第13/18/19/22龙骑兵团
西班牙骑兵旅:阿尔瓦罗(Alvaro)将军
曼科骑兵团(Corps de Manco)
莫拉雷骑兵团(Corps de Moralés
梅塔骑兵团(Corps de Méta)(以上3个团都在反游击队)
阿尔瓦罗猎骑兵团
步兵师:达马尼亚克
第75团的2个营;
第28团的2个营;
巴登团的2个营;法兰克福营(由诺伊恩施泰因指挥)
炮兵:
4个炮兵连

拿骚团在途径马德里时与约瑟夫会合;在另一边,絮歇派帕隆比尼(Palombini)的意大利师和2个骑兵团与国王会合。约瑟夫经过阿兰胡埃斯撤退,摧毁了身后的塔霍河大桥,达马尼亚克师作为后卫负责保护车队。

威灵顿和“无畏的”迭斯进入了马德里,此时约瑟夫经由科拉尔-德阿尔马格(Corral-de-Almaguer)抵达阿尔曼萨,并于8月29日在巴伦西亚同絮歇会合。

达马尼亚克师停留在卡纳莱斯(Canales)。约瑟夫于9月17日在巴伦西亚对军队进行了一次大规模检阅。

苏尔特慢吞吞地经过安达卢西亚和拉曼查,勉强放弃了这些美丽的省份。特雷利亚的骑兵和各个德意志团被派去同苏尔特联系,两军于9月30日在阿尔曼萨见面。

约瑟夫、苏尔特和絮歇在10月8日召开作战会议后决定,苏尔特和南方军团将朝阿兰胡埃斯和马德里进军;德隆伯爵德鲁埃(Drouet d’Erlon)和中央军团将沿通往昆卡的道路前往首都;絮歇将留在巴伦西亚,准备对付英国将军梅特兰,并试图夺取阿利坎特和卡塔赫纳。

隶属于中央军团的德意志人遗憾地离开了被他们视作“天堂”的巴伦西亚。

10月29日,法军抵达塔霍河岸。希尔将军摧毁了河上的所有渡口。法军在河上架起舟桥,约瑟夫第三次进入马德里,而德意志人经由比利亚曼里克(Villamanrique)和巴尔德莫罗(Valdemoro)抵达首都,然后继续前往萨拉曼卡,没有在首都留下守军,并于11月11日抵达托梅斯河,其先头部队与葡萄牙军团会合。约瑟夫现在有85000人,英军慌忙退向西葡边境。

在以上艰苦卓绝的行军期间,法兰克福营只减员12人。护送约瑟夫回到马德里后,法兰克福营在12月初前往塞戈维亚。

1812年底的军事形势如下:
苏尔特的南方军团占据阿维拉(Avila),托莱多,昆卡,拉曼查和塔拉韦拉;克洛泽尔的葡萄牙军团位于萨拉曼卡和莱昂;北方军团位于从布尔戈斯到奥尔梅多(Olmedo)一带;德隆和中央军团位于马德里、塞戈维亚、瓜达拉哈拉和阿兰胡埃斯;絮歇继续占据着巴伦西亚王国。

1813
1813年初,威灵顿手下的军队达到105000人之多,其中有50000名英国人和德意志人,25000名葡萄牙人和30000名西班牙人。

约瑟夫国王只有80000人(不包括絮歇在巴伦西亚动弹不得的军队)。英军的进军威胁着通往巴约讷的道路,有可能切断约瑟夫的撤退路线,为了抵挡英军,约瑟夫于3月最后一次离开马德里,经过塞戈维亚前往巴利亚多利德。只有勒瓦尔的师留在了马德里,负责掩护首都的车队和跟随约瑟夫离去的西班牙亲约瑟夫分子们的撤离。
雷耶(Reille)的葡萄牙军团位于帕伦西亚前方,监视着西班牙的加利西亚军团。

加赞(Gazan)和南方军团位于托梅斯河畔,正对着威灵顿;中央军团有1个师位于巴利亚多利德,另一个师(即达马尼亚克的德意志师)位于塞戈维亚,同留在马德里的勒瓦尔师保持联系。

法兰克福营整个春天都留在塞戈维亚,不得不监视并牵制米纳、迭斯和梅里诺的庞大游击队。

弗里奇中校病倒了,返回了法国南部;福格特少校接过了全营指挥权。大约在此时,一些在1809年被俘虏的法兰克福人成功越狱。这些勇敢的人历经千辛万苦,从被关押的卡布雷拉岛上乘坐一艘小船逃回了法国。还有1名与他们关押在一起的拿骚上士一同参加了这场危险的逃脱行动。

当英军开始进攻法军时,德意志旅的部署如下:拿骚团位于新德科卡(Nova-de-Coca);巴登团位于奥梅多和巴尔德斯蒂利亚斯(Valdestillas);法兰克福营位于库埃拉尔(Cuellar)。全旅于5月1日在奥梅多集合后,和达马尼亚克师的其余部队在5月11日前去支援雷耶将军,勒瓦尔被从马德里召回。为了应对即将到来的会战,雷耶正集结法军主力,德意志旅作为其后卫,6月4日待在帕伦西亚,9日转移至拉塞拉达(La Celad),11日抵达艾斯特帕尔(Estepal)。

6月12日,德意志旅支援法军在霍尔马萨河(Rio Hormaza)畔同希尔将军交战,然后撤往布尔戈斯;6月13日,布尔戈斯被法军放弃,城堡也被炸毁。6月15日经过庞科尔沃(Poncorvo)并于6月16日经过阿罗(Haro)后,雷耶和其余军队在6月19日会合于维多利亚。约瑟夫终于集结了葡萄牙军团、南方军团和中央军团,共计有8个步兵师,他决心同敌军决战。(注:葡萄牙军团还有4个步兵师没有出现在战场上)

维多利亚会战(6月21日)
中央军团位于法军战线中央,横跨通往巴约讷的大路;雷耶和葡萄牙军团组成了法军右翼,加赞和南方军团位于左翼。(注:原文对维多利亚会战法军的部署的描述是从联军视角描述的,导致左右颠倒,译者对原文进行了更改)

法军占据的阵地不是很有利于防守,阵地部署需要费很大力气才能就位,维多利亚镇内堵成一团,骑兵很晚才参与作战行动。

约瑟夫在部队面前发表了一份演说,而威灵顿只对士兵说了一句话,让约瑟夫相形见绌:
“记住,朋友们,你们是特拉法尔加的英雄们的兄弟,还是萨拉曼卡的胜利者!”

当加赞成功守住法军左翼的阵地时,位于右翼的雷耶受到希尔将军的猛烈进攻,被打得手忙脚乱,无力夺回失地。

战斗进行1个小时后,威灵顿希望从中央将法军一劈两半。诺依恩施泰因的德意志旅正组成1个师纵队面向南方,左侧靠着巴约讷大路,位于阵地稍靠后一点地方。一名参谋军官纵马疾驰带来一份命令,全旅立刻转向右侧前进。德意志旅来到被炮轰的山丘后方,很快面对着敌军。英军刚刚通过大桥跨越萨多拉河,居然没有人提前采取措施摧毁这些大桥。2个英军步兵师朝着法军中央前进。达马尼亚克师的第28团和第75团组成第一道防线,他们无力抵御敌军的冲击,被迫放弃阵地。
“英军的红线就像惊涛骇浪一样前进,他们鲜亮的外衣和白色的装备在日光下闪耀……他们收起武器前进,等到法军想当面抵抗时才停下开火……”

德意志旅立刻进行部署,法兰克福营位于右侧,巴登炮兵连部署在2个拿骚营之间。在还有150步时,英军集体释放了一轮猛火力,随后发起刺刀冲锋。伤亡惨重的德意志旅没能撑到敌军冲到跟前,在混乱中逃往由第75团和第22团占据的阵地后方。200名拿骚人和80名法兰克福人倒在了阵地上。

诺依恩施泰因将军摔倒在他死去的战马底下。前来重整德意志旅的达马尼亚克将军高喊:“谁在负责指挥?”“没人!”拿骚的克鲁泽上校回答。将军回复说:“那我命令你来指挥!”但这场会战已经输掉了。通往巴约讷的道路被切断,军队逃往潘普洛纳,把所有火炮都丢给了敌军。为了掩护撤退,担任后卫的达马尼亚克师不得不用一次凶悍的刺刀进攻阻止英军先头纵队。好在英军没有追击,贝尔奈斯说:“英国猛犬完成任务后只惦记着财物。”

达马尼亚克师于6月24日在潘普洛纳打了一场后卫战,然后第二天在埃利松多(Elizondo)和大部队会合,经过龙塞斯瓦列斯(Roncesvalles)山谷回到圣让-皮耶德波尔(Saint-Jean-Pied-de-Port),走的是汉尼拔入侵意大利时的那条老路。威灵顿占据了通往巴约讷的大路,达马尼亚克师负责去西侧保护行军部队的侧翼,并于7月6日在萨拉(Sara)穿越了边境线:“德意志部队的举止令人动容,他们就像返回了故土一样,士兵们跪下亲吻大地……许多人眼里含着泪水……”

军队的部署情况如下:
雷耶监视着通往伊伦的道路;加赞紧挨着雷耶,一直延伸到圣让-皮耶德波尔;损失严重的中央军团各师位于埃利松多山谷中。
约瑟夫和他的参谋长儒尔当都被召回了,苏尔特接过了总指挥权。他赶紧将军队集结在比达索阿河畔迅速重整。德意志人成了预备部队的一员,由维拉特将军指挥。预备部队还包括2个法军步行宪兵团,残余的西班牙王室卫队,2个那不勒斯近卫团,王家外籍兵团,亲法的西班牙军和2个法军行军团(注:和Oman给出的部队番号不太一样)。

诺依恩施泰因将军被召回的德意志,把德意志旅的指挥权交给了拿骚的克鲁泽上校。福格特少校也走了,还带走3个连的骨干,准备接收增援补充。剩余的法兰克福部队组成了3个100人的连,由丹伯尔(Damboer)上尉指挥。

维拉特将军留在比达索阿河后方负责监视敌军,德意志部队在克鲁瓦-德布凯山(Mount Croix-de-Bouquet)扎营,克洛泽尔也回到了军中。苏尔特手上有了55000人,在龙塞斯瓦列斯山口击败了英国将军科尔,在马亚山口(Puerto de Maya)击败了希尔将军,(在索劳伦会战失败后)他退回到比达索阿河准备下一场进攻。

比达索阿河会战(8月28日-31日)(注:联军一方称之为圣马西亚尔会战)
8月28日,维拉特被派往于鲁涅的前线,位于法军进攻战线的中央,雷耶率领3个师在其右侧,克洛泽尔在其左侧率领4个师准备发动致命一击。

英军在伊伦溪的左岸筑起工事,从大海一直延伸到圣埃斯特万的高地上。

8月29日,维拉特部署在从克鲁瓦-德布凯到于鲁涅的阵地上。第二天,苏尔特对敌军阵地进行了全面侦察。

8月31日,在来自法兰克福的德肯(Deecken)上尉的指挥下,德意志营的腾跃兵通过浮舟跨越比达索阿河掩护部队架桥。

我们通过指挥法兰克福营的丹伯尔上尉的报告来还原这场会战:

9月2日报告
战斗于早上5点在我们的左翼打响。3个法军师渡过比达索阿河朝贝拉进军,进攻据守在山上的敌军。我方在战斗中占优。达尔马提亚公爵阁下和我们站在一起,在10点钟下令4个连的德意志腾跃兵过河组成先头部队。他的命令得到了执行。

法兰克福营的腾跃兵连打头阵。指挥这些腾跃兵的德肯上尉和第一中尉哈特曼(Hartmann)在河对岸坚守阵地,得到了元帅和其他部队的赞许。敌军派出上千名散兵同我方交战,我方则秩序井然地且战且退;在此期间,我得到了进军的命令,要前往右侧的一片高地;于是我开始同河对岸的敌军部队交战,与此同时所有德意志掷弹兵都移动到了比达索阿河对岸,整个德意志旅顶着一阵来袭的子弹紧随其后。维拉特将军命令我进攻并夺取右侧的敌军阵地,并坚守至比达索啊河上的架桥工作完毕。

我处于整个旅的右翼,在敌军阵地面前集结了掷弹兵和腾跃兵后,我立刻向我面前拥有1000人兵力的西班牙“贝内文托”步兵团发起进攻。

敌军没有料到会有如此激烈的战斗。我骑在马背上(现场没有比克鲁泽上校级别更高的指挥官)很快来到阵地前观察地形。整个西班牙步兵团朝我开火,但没有打中;我把手下所有人都叫上,令他们发起刺刀冲锋;军鼓敲响了冲锋的节奏,我走在全营最前面,集合了手下的散兵,整个营势不可挡地端正刺刀涌向敌军;西班牙人转身逃离。我然后下令向敌军开火,西班牙人的英式筒帽成片掉落……全营成功占领了阵地,敌军丢下一地的尸体和伤员,我们还抓了80名俘虏。

由于有正式命令要求我们不要再继续推进,当我军在我后方架桥时,我继续留在占领的阵地上。敌军又有一个团(西班牙卫队)向我赶来,派出半数的兵力迂回我的右翼。当我看到敌军的意图后,我向上校发出警告,请求他掩护我的右翼;王家外籍兵团从我身后挺近,勇敢地完成了掩护侧翼的任务。

因此我得以抵挡住西班牙人的进攻不下十次;简单来说,全营在猛烈的火力下一直坚守到晚上5点,然后元帅下令让王室卫队的腾跃兵接替我们。在得到命令回到比达索阿河对岸后,我们涉水过河,水漫过了我们的腰部;潮汐在涌来,河水因降雨而上涨。我没有选择走浮桥过河,因为桥身中部遭到了炮击。抵达右岸后,我得知其他部队没有我们这么幸运,因此元帅让我们撤回。

我们的损失是55人伤亡……全营因表现勇敢无畏而受到了元帅、维拉特将军和所有在场将军们的赞扬。我们为过去的荣誉正名,但代价如此沉重。当我们面对敌军阵地时,我下令刺刀冲锋,发起突击,元帅转过身对参谋们说道:“那些都是勇敢的德意志人!他们用刺刀拿下了阵地。”元帅阁下立刻派了一名副官来到桥边,所以我的伤病最先被运走。全营所有官兵都表现出极佳的勇气、无畏和冷静。没有人想当逃兵,所以把伤员运走费了点工夫。

多亏了我的士兵,我才能凭借一次迅速且危险的机动得到总指挥和将军们的赞誉,我才能占领阵地达七小时之久,并顶住不断得到增援且数量五倍于己的敌军进攻。这些久经考验的战士蔑视危险,对他们来说战死沙场是最高贵的奖赏,他们毫不动摇、无所畏惧地追随他们信任的指挥官。但这些勇敢战士们的人数每天都在减少。整个营的人数如此之少,我估计这些英雄们很快都会在光荣的战场上找到归宿。一想到这些,我就不禁潸然泪下。”

此次战斗过后,诸侯总领的营仍然有280人的兵力。维拉特将军接见了18名表现特别出众的士兵,向法兰克福大公建议授予他们金质奖章或者奖金。

德意志旅在阿斯坎(Ascain)和萨尔(Sare)扎营,度过了异常宁静的9月份,交战双方似乎心照不宣地达成了停火协议。但这种平静场景没能持续太久。在10月8日,威灵顿进攻并占领了比达索阿河防线。苏尔特撤退到尼韦勒河后面。他的阵地中央位于圣让-德吕兹,军队正面有20公里宽,维拉特的师已经转为了一线部队,位于阵地最左翼,其前哨位于塞尔(Serre)。碰巧的是,位于莱茵邦联的德意志旅对面的英军正好是由冯·阿尔滕将军指挥的英-德兵团。

一名英国军官作为特使穿越战线见到了克鲁泽上校,并告知了冯·阿尔滕将军,后者已经正式任命克鲁泽为他手下的一名营长。有多名军官急不可耐地表达了想见到克鲁泽上校并同他交谈的意愿。苏尔特得知了情况后将德意志旅召回到他的指挥部附近,安置在身边以便更好地监视他们。他把德意志旅划到了预备师中,此时预备师还包括1个意大利旅,残余的西班牙王室卫队,和1000名法国步行宪兵。

但是,双方之间不信任的种子已经埋下,很快就会产生相应的后果。

11月4日晚上10点,来自拿骚的冯·普伦(von Preen)少校来到军营中,带来了第一份关于莱比锡会战、帝国军队的撤退,以及巴伐利亚转换阵营的新闻。法兰克福大公已经逃之夭夭,他的国家已经被联军占领。人们传阅着德意志和英国报纸的片段,并把一封拿骚公爵写的特殊信件交给了克鲁泽上校。公爵建议上校在第一时间抓住机会倒向英军。克鲁泽立刻决定站在公爵一边,并且认为眼下不是逃离的时候。他随后上演了一出不光彩的闹剧,找到机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宣誓毫不动摇地忠于皇帝。
11月10日,来自法兰克福的德意志人在尼韦勒河大桥最后一次为法国而战。威灵顿对尼韦勒河防线发起进攻,拿下了萨尔和埃诺阿(Ainhoa)的多面堡,并在圣佩(St. )渡过尼韦勒河,试图切断法军右翼和巴约讷之间的联系。威灵顿没有成功,法国军队撤往了巴约讷,维拉特的师就驻扎在城外的斜堤上。

法兰克福营的倒戈(12月10日)
到11月底,冯·克鲁泽上校把自己的倒戈计划透露给了巴登团的指挥官,以及法兰克福营的指挥官丹伯尔上尉。前者仍旧忠于他的军事职责,愤怒地拒绝了克鲁泽上校的提议,告诉克鲁泽说既然自己没有收到君主的命令,他依旧认为自己受到军事荣誉和誓言的约束,巴登部队不会有背叛行为。

与之相反,丹伯尔承诺跟随克鲁泽倒戈,并立刻把情况通知给了营里的高级军官,但他们同意不要惊动部队,因为部下们仍旧对拿破仑怀有深厚感情。

期待中的机会终于在12月10日来临。当天苏尔特对英-西联军发动了一场大规模进攻,德意志旅一开始负责支援1个法国师,随后在晚上8点收到命令接替这个师。维拉特将军受伤并离开了战场,克鲁泽因此拥有了达成目的的一切条件。他下令部队停火,对面的布伦瑞克散兵吃了一惊,也停止开火;然后克鲁泽派了一名拿骚士官告知英国将军说有3个德意志营准备穿越他的战线。与此同时,苏尔特下达了撤回巴约讷的命令,决定性的时刻到来了。

就在巴登营执行命令的同时,拿骚和法兰克福部队开始朝英军一边进发。法军参谋长此时赶到并要求克鲁泽解释他的异常行为。拿骚上校回答说他把部队分成了2个纵队,他将带着这3个营掉头,等一会之后就跟巴登营会合。这名法国军官没有怀疑,相信了克鲁泽的话并掉头离开,此时法军第34步兵团出现(注:疑似为维拉特师的第34轻步兵团),该团指挥官收到命令跟着德意志人一起回去。克鲁泽让他们走另一条路,因为他自己走的这条路太窄了,队伍会拉得很长。法军指挥官予以拒绝并在旁边等待,但很快失去了耐心,跟在巴登营后面走大路撤回。

因此,3个德意志营抵达了英军战线。自作主张的丹伯尔在没有得到君主命令的情况下做出了背叛之举。

第二天,巴登营和拿骚、法兰克福小型兵站的人在巴约讷被解除武装,并被带往莫尔塔涅(Mortagne),2个拿骚营和法兰克福营在12月14日坐上了英国的船只出海驶向伦敦,抵达伦敦后又很快前往荷兰。但就在他们登陆时遇上了一场可怕的风暴,法兰克福营幸运地平安上岸,而他们的拿骚同伴们没有这么幸运,有12名军官和218名士兵溺毙,只有3名军官和40名士兵幸免于难。

把抵达的增援也算上,进入西班牙的法兰克福营总计有1368人;福格特少校带走了大约300人回到德意志,丹伯尔在倒戈时部下有约240人;因此全营在半岛的损失大约为800人。

回到法兰克福的这240人立刻归由联军指挥,加入了在法国境内的法兰克福大公国的步兵团,此时该团已经转而与法国为敌。这些困苦潦倒、衣衫褴褛的士兵希望能得到休息,也可能是不愿意在服役六年之久后跟法军作战,要求至少把拖欠的军饷发给他们,并且要求得到新的军装。最终他们被激怒并爆发了兵变。一场军事法庭让兵变平息了下去,3名主犯被判处死刑并被枪决,其他人被关进监狱直到1814年7月7日,然后跟随法兰克福团离开法国回到了家乡法兰克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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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8-15 08:58:24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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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巴登远征军在西班牙

1.1808年:杜兰戈会战和巴尔马塞达会战

拿破仑在1808年7月命令巴登大公派往西班牙的远征部队包括1个步兵团(第4步兵团,2个营,由波贝克上校指挥)和1个炮兵连(包括6门加农炮和2门榴弹炮,由冯·拉苏莱尔(von Lassulaye)上尉指挥),还有一支运输队。以上部队将成为在西班牙半岛服役的“德意志师”的一员,于8月24日在凯尔(Kehl)渡过莱茵河,并于同一天抵达斯特拉斯堡。步兵共有46名军官和1687名士官和列兵;炮兵和运输队共有205人,还有6门6磅加农炮,2门榴弹炮和31辆弹药车。

至于2个步兵营,每个营都按照法军编制下辖6个连,也就是说有1个掷弹兵连,4个燧发枪兵连和1个腾跃兵连。每个连有140人。从他们离开莱茵邦联领土的那一天开始,莱茵邦联的部队就由皇帝出资供养。军备物资的费用,从和平时期转入战时的额外军饷,以及加急行军的军鞋花费也都由法国负责,莱茵邦联的各个君主只需提供余下的份额。

巴登步兵于8月30日抵达梅斯,给自己换来了法国式燧发枪和弹药。从巴登带来的枪支留在了城镇的军械库里,任由巴登大公的政府处理。炮兵连于9月15日在奥尔良同步兵团会合,远征部队在巴约讷收到帐篷、补给并补充弹药后,于31日晚全体抵达伊伦。

德意志师在杜兰戈组建完成,勒瓦尔将军于10月18日接过指挥权。

德意志师编制:
第1旅:冯·波贝克上校(来自巴登)
巴登第4步兵团
拿骚第2步兵团
1个巴登炮兵连

第2旅:沙塞将军(来自荷兰)
荷兰步兵团
荷兰第3骠骑兵团
1个荷兰骑乘炮兵团

第3旅:格朗让将军(来自法国)
1个营的巴黎卫戍军
法兰克福营
黑森“王储”步兵团
半个黑森炮兵连

首次检阅巴登步兵团后,勒瓦尔将军声称他们是“自己的师中最出色最潇洒的部队”,此前他对法兰克福营和拿骚团也发表过类似的礼貌声明。

勒瓦尔的师是勒菲弗尔元帅指挥的第4军中的第2师(该军包括勒瓦尔、塞巴斯蒂亚尼、维拉特3个师);第4军和维克托元帅指挥的第1军一道面对着布莱克将军的40000人。后者依托毕尔巴鄂,占据着从大海到埃布罗河上游之间的所有地区。由皇帝指挥的法国军队总部位于维多利亚;蒙塞元帅位于塔法利亚(Tafalla),监视着驻扎在桑圭萨(Sangüesa)的帕拉福克斯军;位于洛格罗尼奥的奈伊面对着驻扎在埃布罗河畔的图德拉(Tudela)附近,由卡斯塔尼奥斯指挥的40000名西班牙军;最后,由拉萨尔将军指挥的大批骑兵给位于埃布罗河畔米兰达(Mirandadel Ebro)的贝西埃提供掩护。

德意志师的第1旅没有参与10月24日在索诺萨(Zornosa)爆发的最初战斗;但在倾盆大雨中扎营一晚后,勒瓦尔师得到任务:同被迫撤离毕尔巴鄂的梅兰(Merlin)将军取得联系。巴登团第1营在索诺萨镇背后和右侧占领了一片用于掩护的阵地,阻止西班牙军迂回梅兰将军的右翼,第1旅集结起来的腾跃兵连和法军前哨朝着敌人第一次开火。在10月26日,巴登腾跃兵连上尉冯·霍尔青(von Holzing)指挥2个巴登腾跃兵连和1个拿骚连在杜兰戈镇前支援了一场激烈战斗,勒瓦尔得到命令撤退,梅兰跟随其后(西班牙军有接近30000人,所以法军必须赶快集结)。上述3个连首先受到敌军压迫,但随后在1个新赶来的巴登连的支援下,最终夺回了丢失的阵地,并打得敌人四散奔逃。巴登团在这场战斗中有5人阵亡10人受伤。

勒菲弗尔元帅刚刚抵达杜兰戈,维拉特和塞巴斯蒂亚尼的师也在同时赶来。元帅立刻率领这3个师向西班牙人发动进攻。

杜兰戈会战(1808年10月31日)
勒瓦尔位于法军战线右翼,他负责指挥帕克托(Pacthod)将军的法国旅(第27轻步兵团和第63战列团)和波贝克上校的德意志旅(巴登团和拿骚团)。塞巴斯蒂亚尼位于中央,他的师实力最弱,巴登腾跃兵和炮兵跟随他行动;维拉特师组成法军左翼战线。一名在现场的德意志军官写道:“战斗开始之前,元帅同每一名向他欢呼的军官握手;他容光焕发,看起来更像个年轻人,而不是60岁的老人。”

西班牙军由2个师打头阵,从一个阵地涌向另一个阵地;在左翼遭到勒瓦尔师的迂回后,西班牙人被巴登炮兵的火力打散。布莱克被击败,把1200名伤亡者留在战场上,退往毕尔巴鄂西侧的巴尔马塞达(Balmaseda)。勒菲弗尔向德意志部队表达了自己的感激之情,战斗当晚任命1个巴登营和1个拿骚营担任自己的卫队。

勒菲弗尔元帅对杜兰戈会战的报告:
“……我对法军部队赞誉有加……对巴登、拿骚和荷兰部队也是如此;我请求授予巴登团上校荣誉军团勋章……再给巴登、拿骚和荷兰团颁发4枚勋章,他们都在战斗中表现出色。”

1808年11月1日勒瓦尔师部署情况:
第1旅和第2旅临时指挥官:舍费尔将军
第1旅:                                             出勤      伤病           总计
拿骚第2(轻)步兵团                         1537        66            1861
巴登第4步兵团                                   1610        118          1850
第2旅:
黑森-达姆施塔特第4步兵团                 1455        150          1678
法兰克福诸侯总领步兵营                     813          23            836
第3旅指挥官:沙塞将军
荷兰第2步兵团第1营                          1583        --             1723
荷兰第4步兵团第2营
步兵总计:                                       6998        357          7948

巴登炮兵和运输队:                             204
黑森-达姆施塔特炮兵和运输队:            96
荷兰轻型炮兵:                                   91
荷兰运输队:                                       76
荷兰工兵:                                          37
炮兵总计:                                          504

上述数字中各部分人数和总数的差异来自外派和在途未归人员。

勒菲弗尔胜利进入毕尔巴鄂,波兰枪骑兵(注:疑似为法国近卫军的波兰轻骑兵,此时尚未装备骑枪)带来一份书信告知皇帝已抵达维多利亚接管全军指挥。“得知此消息后部队激动不已,急切想要听到进军的信号。军官们也同样热情高涨。”

维拉特刚刚在巴尔马塞达被击败,皇帝派勒菲弗尔前往此地。

巴尔马塞达会战(1808年11月8日)
11月8日早上,勒菲弗尔元帅的3个师再次向敌军发起进攻,巴登、拿骚、法兰克福部队和巴黎卫戍军作为后援。西班牙军占据的阵地被夺取,布莱克有3000人伤亡,熊熊燃烧的巴尔马塞达村当晚被法军占领。

11月8日,勒瓦尔抵达纳瓦(Nava),在此同维克托(第1军)取得联系;11月9日,他向布尔戈斯进军,并在第二天前往金塔尼利亚-萨佩纳(Quintanilla-Sapenna),经历了一场痛苦的行军后方才抵达,有1200人掉队。第4军在战斗结束时菜抵达埃斯皮诺萨,此时维克托已经击败了布莱克;西班牙军残部在13日又被苏尔特的1个师击败,只有4000-5000敌军勉强逃入阿斯图里亚斯山区避难。

11月11日,德意志师在比利亚尔卡霍(Villarcajo)扎营。巴登团的冯·格罗尔曼(von Grolmann)少校指挥了一次侦察行动(包括1个黑森腾跃兵连,2个巴登和拿骚的掷弹兵连,以及50名荷兰骠骑兵)带回了一批伤残人员,并且发现许多士兵都被布莱克打散的队伍杀害。在13日,勒菲弗尔元帅组建了一个“先锋团”,包括以下部队:
第1营,由第58战列团的皮涅(Pigne)指挥:
2个第28团的腾跃兵连;
2个第32战列团的腾跃兵连;
2个第58战列团的腾跃兵连;
第2营:由巴登团的冯·格罗尔曼少校指挥
2个第75战列团的腾跃兵连;
2个巴登团的腾跃兵连;
2个拿骚团的腾跃兵连;

在11月14日抵达雷诺萨后,勒菲弗尔同苏尔特(第2军)会合;勒瓦尔将军和一个德意志旅(巴登团和拿骚团)被派往第2军,负责护送车队前往桑坦德;4门巴登炮兵连的火炮随该旅一同行动,但难以在崎岖的山地跟上部队;这些炮兵加入了第4军一同前往马德里,由刚刚被解散的“先锋团”的巴登腾跃兵连护送。另外4门巴登火炮从10月底就被派往奈伊军的拉格朗日(Lagrange)师。

在12月8日,勒菲弗尔抵达埃尔-帕尔多(El Pardo),就在马德里城门外不远处。勒瓦尔终于集合了整个师的兵力后,在第二天同元帅会合,该师还在12月10日接受了皇帝的检阅。拿破仑命令部队在他面前演示了很多战术动作,冯·波贝克上校犯了好几个错误,皇帝打趣地让他们放松,然后下令“全营一起按冲锋步伐纵列前进”。拿破仑随后在多支部队中进行了人员提拔(莱茵邦联的王侯们已将此项权力授予给他),还在部队中分发荣誉军团勋章。西班牙军团的第17号大公报写道:“皇帝陛下今日检阅了由勒瓦尔将军指挥的莱茵邦联部队。巴登团和拿骚团表现良好;黑森-达姆施塔特团的表现却配不上他们的声誉……”

第4军此时按新编制进行重组:
第1师(法国人):塞巴斯蒂亚尼;
第2师(德意志人):勒瓦尔
第3师(波兰人):瓦朗斯
炮兵:3个法国炮兵连,1个荷兰炮兵连,1个黑森炮兵连和1个巴登炮兵连
总计:把骑兵算在内共有12000-13000人和36门火炮。

德意志师和第1军拉皮塞(Lapisse)的旅一同留在马德里,负责保卫约瑟夫国王;只有巴登、荷兰和黑森的炮兵随塞巴斯蒂亚尼、瓦朗斯、拉萨尔的轻骑兵和米约的龙骑兵一起行动,前去清除塔霍河沿岸的所有起义军。巴登炮兵驻扎在阿尔马拉斯(Almaraz)。但待在马德里对守军而言还有另一种危险。据一些德意志作者称,每天都有30-40名落单的士兵被居民用刀子或者子弹刺杀。

到1808年底,德意志部队已经成为法军中的一份子。他们经历了最痛苦的行军,在交战中取得了胜利,并且总是执行最严格的纪律。他们的兵力严重缩水,增援部队仍在德意志的兵站中进行准备。在比利牛斯山以北为征战半岛的各支部队组建了一些临时的小型兵站;巴登兵站的人员就在巴约讷附近的巴苏萨里(Bassussary)。


2. 1809年

皇帝在1809年1月9日发布的一份命令要求勒瓦尔师离开马德里前往塔拉韦拉-德拉雷纳(Talavera-de-la-Reina),同瓦朗斯的波兰师一道占领塔霍河右岸。巴登步兵团此时有904人可出勤作战,还有557人住院;巴登和黑森炮兵可作战兵力共计有116人,运输队有100人。巴登团和拿骚团临时由伊森堡亲王(Prince d’Isembourg)(注:此人系伊森堡-伯施泰因家族的卡尔·弗雷德里克·路易·莫里斯,先后在奥地利和普鲁士等国服役,从1804年起在法军服役。)勒瓦尔师得到了属于法军外籍部队的威斯特伐利亚团的1个营、普鲁士团的1个营和爱尔兰团1个营的增援。(注:普鲁士团组建于1806年,主要由普鲁士战俘组成;爱尔兰团组建于1803年,主要由爱尔兰移民组成。)

西班牙将军库埃斯塔集结了埃斯特雷马杜拉军团的残部,收拢了从半岛南方赶来的许多增援,他的先头纵队已抵达塔霍河畔;拥有12000到13000人兵力和36门大炮的第4军负责阻止敌人过河威胁首都。

德意志人于1月13日离开马德里,把1个巴登连留在塞沃利亚(Cebolla)后,于1月17日抵达塔拉韦拉。勒瓦尔师中的士兵在这段时间的家信里流露出了来到西班牙南方的喜悦,他们发现“庞大富裕的乡村仍有人居住,隐藏在无花果树和柠檬树丛中;肉和酒都很充足,还受到了算是很热情的欢迎……”

巴登团和荷兰人一起留在了塔拉韦拉;2门巴登火炮和拿骚团第2营去了阿索维斯波(Arzobispo)的大桥;还有2门炮和拿骚团第1营去了阿尔马拉斯大桥。阿尔马拉斯大桥在26日遭到西班牙军的攻击,等到了战斗当天晚上,2门巴登大炮几乎把所有炮弹都打光了。派往阿尔马拉斯大桥的这支分遣队在第二天夜里撤退,勒瓦尔的整个师于29日集结在卡萨尔达(Cazalda),只留下1个巴登连守卫大桥和塔拉韦拉医院。就在此时,舍费尔·冯·伯恩施泰因将军赶来指挥第1德意志旅,替代了伊森堡亲王,后者要求并得到了米约龙骑兵师1个旅的指挥权。

西班牙军没再发动任何攻势,勒瓦尔师进入营地,巴登团回到了卡尔德鲁埃拉(Calderuela)。但很快法军决定夺回阿尔马拉斯大桥,约瑟夫国王派维克托在塔霍河中游进攻库埃斯塔。德意志师在26日归属第1军指挥,成为第1军第4师。因此维克托麾下共有维拉特(第1师)、吕芬(第2师)、拉皮塞(第3师)、勒瓦尔(第4师),拉图尔-莫堡的龙骑兵师和拉萨尔的轻骑兵师。

2月10日,2个德意志旅在纳瓦尔莫拉尔(Navalmoral)集结,还包括巴登炮兵和拉萨尔将军的2个骑兵团;整支纵队随后朝阿尔马拉斯进军,来自各个德意志营的6个腾跃兵连组成先锋部队,由巴登少校格罗尔曼(Grolmann)指挥。先头部队发现大桥和控制着大桥的高地均有敌军重兵把守,阵地上构筑了防御工事。进攻被推迟到2月15日,但当天西班牙军在强攻纵队面前炸毁了大桥。超过80步长的桥拱被炸毁,进攻部队被迫放弃,行动以失败告终。对战果感到满意的西班牙军撤到了南方。

留下巴登炮兵和1个连的工兵维修桥梁后,维克托把德意志人派回到阿索维斯波,同勒瓦尔、维拉特、吕芬和拉萨尔一起对塔霍河左岸的敌军阵地进行了艰苦的侦察。他发现敌军过于强大,于是放弃进攻打算,回到了右岸。为了报复阿雷纳斯(Arenas)小镇的居民在2月25日屠戮了由25名威斯特伐利亚轻骑兵组成的分遣队,德意志人劫掠并焚毁了该镇,然后回到了塔拉韦拉。

此次远征归来的巴登人已是筋疲力尽,许多人的军鞋已彻底磨损,被迫用羊毛皮裹着脚走路。

3月初,维克托元帅的部队占据着以下地区:
维拉特师和吕芬师位于佩拉尔达(Peralda)和纳瓦尔莫拉尔;
勒瓦尔的德意志师位于塔拉韦拉-德拉雷纳;
拉皮塞师被派往萨拉曼卡;
拉图尔-莫堡的龙骑兵师位于托莱多;
拉萨尔的轻骑兵师位于塔拉韦拉、奥罗佩萨和拉卡萨尔达(La Cazalda)。

勒瓦尔师进行了重新编组:
第1旅:冯·舍费尔将军(来自拿骚)
8个腾跃兵连组成的营;
拿骚团第2营;
第2旅:梅尔将军
巴登团;
第3旅:冯·舍费尔将军(来自黑森)
黑森团的1个营(另一个营被派往塞戈维亚);
法兰克福营;
第4旅:沙塞将军(来自荷兰)
荷兰团

为了纪念夺取萨拉戈萨,维克托于3月14日在塔拉韦拉检阅了德意志师,然后在第二天发动攻势。此次行动是配合苏尔特向葡萄牙进军。勒瓦尔、维拉特、吕芬和拉萨尔的师朝着梅萨-德伊沃尔(Meza deIbor)进军,西班牙将军库埃斯塔在此构筑了3处连续的阵地,他有10000名步兵,1000名骑兵和优秀的炮兵。

梅萨-德伊沃尔会战(3月17日)
拿骚、黑森和法兰克福部队进攻敌军,巴登和荷兰部队负责支援;巴登团很快来到一线中央,在西班牙骑兵的威胁面前被迫组成方阵,以出色的秩序朝敌人进军,迫使其撤离。

在第二道阵地上重整后,西班牙军仍旧受到追击;但到此时巴登团为了穿越隘路不得不采用纵队阵型,遭受了惨重损失。德意志师发动了最后的强攻,巴登团进攻敌军右翼,拿骚团直捣中路,黑森、荷兰和法兰克福部队进攻西班牙军左翼。敌军被击败了,丢弃7门大炮和许多死伤者。德意志师伤亡惨重,仅拿骚团就有超过300人失去战斗力。
                            军官     军士    列兵        合计
拿骚团                  10          34        271          315
巴登团                 2            5            43          50
荷兰团                 4            14          47          63
黑森营                               4            23          27
法兰克福营          1            1            17          19
腾跃兵营                            2            20          22
合计                     17          60          421         498

巴尔德卡尼亚(Valdecañas)战斗(3月18日)
“昨天您看到了拿骚团的表现,”勒瓦尔将军对维克托元帅说,“今天我会让您看看巴登团!”的确,波贝克上校的团在当天有着光荣的表现。他们负责进攻巴尔德卡尼亚的西军阵地中央,波贝克上校部署了第1营的2个连,然后将其余部队组成纵队并带头发动冲锋,敌军阵线被攻破。巴登团在占领的阵地上站稳脚跟,然后在团副官冯·克雷格的指挥下继续朝着阿尔马拉斯大桥的方向进军,从背后奇袭敌军,用刺刀攻击将敌人从占据的阵地上赶走。同阿尔马拉斯的联系得到了恢复,西班牙军撤走了。

以下两份作战记录(Order of the Day)是法军将领们对德意志部队赞不绝口的最好证词,讲述了3月17日和18日的光荣战斗:

作战记录:
特鲁希略指挥部,1809年3月21日
指挥全军的贝卢诺公爵元帅急切地想要考验勒瓦尔少将麾下的德意志师,他对这些勇敢部队在17日和18日的出色表现非常满意,尽管在数量上同敌人相比处于劣势,他们跨越艰难险阻,翻山越岭地挥剑追击敌人,把敌人从每处阵地和堑壕中赶走,缴获7门大炮并抓获巨量俘虏。”
“元帅阁下将负责转告皇帝和国王陛下,来自莱茵邦联的部队同大军团一样光荣。”
“参谋长:塞梅勒”

作战记录:
“指挥德意志师的将军正急于讲述他的部队在当天的作战表现。”
“他不认为自己能用更好的语言赞扬部队的勇气,将军能做的只有告诉部下他们在3月17日和18日的行为非常勇猛出众,他会把这两天看作自己军事生涯中最得意最光荣的篇章。”
勒瓦尔少将

将各个师集结在手后,维克托元帅随后动身同西班牙军交战,后者正在圣贝尼托(San Benito)的有利阵地上等着他。

麦德林会战(3月28日)
在渡过瓜迪亚纳河并穿越麦德林小镇后,法国军队出现在了库埃斯塔的整支军队面前,后者有36000名步兵,7000名骑兵和30门大炮(注:人数明显被夸大了)。除了数目庞大的民兵团之外,西班牙将军的军中还有正规步兵,值得一提的包括勇敢的瓦隆卫队,先前的“特鲁希略”瑞士团、托莱多步兵团等等。他的骑兵几乎全部由老兵组成。(注:8个骑兵团中有2个由新兵组成,其余6个团皆为老兵,包括3个从丹麦逃回的骑兵团)

下午1点钟,维克托派他手下17000人的军队同强大的敌军交战。位于麦德林前方的维拉特师构成后备部队;吕芬位于左翼,拉图尔-莫堡的龙骑兵和拉萨尔的轻骑兵组成法军战线中央和右翼,骑兵被部署成两道战线。德意志师的腾跃兵营和拿骚团组成两个方阵,据守龙骑兵的右侧;巴登团第1营位于龙骑兵和轻骑兵之间,第2营位于拉萨尔的轻骑兵的最右侧,同样组成方阵。1个拥有6门炮的炮兵连掩护拉图尔-莫堡的右翼,4门来自巴登的大炮在巴登团第1营的前方负责掩护,维拉特师的4门炮支援战线最右端。

西班牙军犯了个错误,他们离开圣贝尼托的有利高地,以细长延展的线形阵型涌入平原,希望能包抄法军的两翼;他们在右侧的战线被德意志部队的方阵轻易击穿;敌军崩溃后立刻发动骑兵冲锋,很快就陷入了混乱,丢下滑膛枪、背包、军帽和大衣逃之夭夭。

在法军左翼,吕芬师首先丢掉阵地,但到目前一直充当预备部队的维拉特师突然以密集阵型冲入战线,刺刀向前发动冲锋,没有理会敌军的开火,迅速刺穿了稀薄的战线,与此同时,已经在右翼获胜的拉图尔莫堡的龙骑兵和德意志师同样发动冲锋……西班牙骑兵没有试图保护步兵,而是在拉萨尔的骑兵追击下四散逃离。

敌军有10000人阵亡,超过6000人、22门大炮、多面军旗和所有炮场装备(注:人数显然夸大了)。西班牙军在这血腥的一天的口号是:“为了费迪南国王,非胜即亡!”每个士兵都把这句话写在红色和黄色的臂带上,或者装饰在头发上。库埃斯塔告诉部下法军会全部葬身于他选好的战场上,并且他要求部下不留任何活口。维克托手下怒火中烧的士兵用刺刀杀死了很多不幸的西班牙人,他们在溃逃时徒劳地高喊“拿破仑万岁!”。大约有100名俘虏先前发誓效忠于约瑟夫国王,他们在第二天被处决。

维克托元帅写给皇帝的报告:
“勒瓦尔将军非常英勇地率领德意志师走上前线。指挥巴登炮兵的冯·拉索莱上尉光荣地完成了使命。巴登、拿骚和法兰克福的官兵表现出极大的勇气……指挥巴登团的冯·波贝克男爵也赢得了这场战争中一以贯之的名誉……”

会战第二天,军队继续行动,但德意志师留在了麦德林并待了一个月。他们负责掩埋死者,任务持续了8天之久,在此期间他们一直不得不同成群结队的鹰隼争夺散布在平原上的尸体。
一支英-葡联军正沿塔霍河进军,朝着阿尔坎塔拉前进。维克托元帅前去迎敌,在梅里达(Merida)留下了勒瓦尔师的1个荷兰营和8支由25名军官士兵组成的分遣队;巴登团提供了3名军官和75名士兵。遭到西班牙将军萨亚斯(Zayas)围攻的梅里达守军进行了勇敢的抵抗,尽管城墙缺口可以通行,敌军未敢发动强攻。很快,法军的接近迫使西班牙人放弃围攻并撤离。

德意志师在5月中旬负责守卫军队交通线,返回了阿尔马拉斯,巴登团被派往奥罗佩萨,并于6月4日抵达,在此收到由路易斯·布吕克纳(Louis Brückner)少校带来的600人增援。

接替勒菲弗尔指挥第4军的塞巴斯蒂亚尼将军在雷阿尔城取得了一场光辉的胜利,但被迫撤离葡萄牙的苏尔特被英军一路尾随,奥地利也加入了对抗法国的战争。许多部队接下来必须要离开西班牙前往多瑙河。留在半岛的将军们集结了缩水的兵力,维克托回到了塔霍河右岸,占据着塔拉韦拉-德拉雷纳附近的阵地,德意志师在铁塔尔河谷(Tietar Valley)征收了巨额战争捐款后同样撤回(6月24日)。约瑟夫国王在6月30日检阅了德意志师,随后该师前往托莱多(7月25日),灼热的气候让行军变得很痛苦。7月25日的有效作战人数为:
拿骚团:947
巴登团:1386
法兰克福营:504
黑森团(有一个营不在):398
荷兰团:1032

阿瑟·韦尔斯利爵士率领英军同库埃斯塔的西班牙军会合后,在7月底朝着塔拉韦拉进发,试图扰乱孤立的维克托军的行动,然后同托莱多的另一支西班牙军(由贝内加斯指挥)集合。

为了应对以上威胁,约瑟夫把塞巴斯蒂亚尼的第4军召来与维克托的第1军会合,两军于7月25日集结完毕。约瑟夫亲率预备部队前往托莱多,苏尔特则率领第2、第5、第6军(30000人)从萨拉曼卡前往普拉森西亚,借此威胁英军退回葡萄牙的道路。

完成上述安排后,约瑟夫朝着塔拉韦拉附近的强大敌军进发。

塔拉韦拉会战(7月28日)
韦尔斯利和库埃斯塔超过50000人的军队受到了40000余名法军的勇敢进攻。维克托(在会战上午)徒劳地试图用2个步兵师夺取希尔将军据守的山丘,塞巴斯蒂亚尼率领第4军(包括德意志师)面对着敌军中央的坎贝尔师(和舍布鲁克师)。【注:勒瓦尔师在总攻时的顺序是(从左到右):法兰克福营、黑森营(面对着西班牙军)、巴登团(面对着多面堡的炮兵)、荷兰团、拿骚团(面对着英军坎贝尔师)】荷兰团和巴登团遇到了凶猛的火力,无力夺取阵地;拿骚团和德意志腾跃兵营(注:疑似为打头的各营腾跃兵)赶来支援也没用。第4军的勇气和冲劲没有得到收获,约瑟夫的部队在损失惨重后被迫撤离。

双方军队都声称自己获胜,如果说英军在当天的战斗中占据优势,最终从会战中得益的是约瑟夫,因为韦尔斯利很快就被迫撤往巴达霍斯,因为苏尔特元帅的行动威胁着他的后方。

巴登团当天经历了艰苦卓绝的战斗,他们勇敢的领导者波贝克上校走在士兵最前面,在战斗刚开始时他的坐骑就中弹倒毙,随后波贝克上校也被击中。“要了他的性命的子弹首先击穿了他的十字架,然后射入胸膛……”

射杀波贝克上校的这一发霰弹还把巴登团的旗杆打碎成3截。会战3天之后,从德意志传来了提拔波贝克为将军的委任状,并且巴登大公任命他为自己的副官,要他回到大公身边。巴登团还有4名军官(1名上尉,2名中尉和1名炮兵中尉)和80名士兵阵亡,受伤人数为10名军官和超过300名士兵,占到损失的接近一半。

Rigel记录了一份有意思的细节,巴登团的军乐手从战场上捡走了英军第23轻龙骑兵团的头盔,然后从该团俘虏身上拿走了其他装备。这些军乐手梳好头发,穿着这些战利品直至战役结束

塞巴斯蒂亚尼给皇帝的报告:
“第4军的法国师和德意志师荣誉满身。勇敢的巴登团上校波贝克男爵阵亡在了队伍的最前面……”

指挥巴登炮兵的冯·拉苏莱尔上尉在会战期间受重伤,他被授予荣誉军团勋章。

第2天(7月29日),第4军和预备部队离开了战场,渡过阿尔韦奇河前去迎战贝内加斯的西班牙军;维克托和第1军留在阵地上掩护约瑟夫国王和塞巴斯蒂亚尼的行动。在英军慌忙撤离后,德意志师(从此开始的正式名称为莱茵邦联师)组成第4军的后卫前往托莱多,部署在阿尔卡萨(Alcazar)的2门巴登火炮协助解救了留在托莱多被西班牙军封锁的守军。

8月8日,勒瓦尔指挥了一次对塔霍河左岸的侦察行动,途径圣马丁和阿尔坎塔拉的桥梁。第2天,3个德意志营疏通了桥梁交通,勇猛地攻击了有8门火炮支援的1个西班牙师。塞巴斯蒂亚尼在如此重要的敌军面前下令全军渡过塔霍河。荷兰和巴登炮兵在这场战斗中表现出色。

炮兵总指挥塞纳蒙将军的报告:
“在这场战斗中,巴登炮兵仅剩的军官,在塔拉韦拉表现出众的勇敢中尉克莱贝尔(Klaiber)受了重伤……”这名军官也被授予荣誉军团勋章。

总结来说,贝内加斯的前哨退往阿尔莫纳西。西班牙将军试图击败法军并胜利进入马德里。但会战结果却恰恰相反,让他的军队遭到毁灭。

阿尔莫纳西会战(8月11日)
西班牙军组成3条战线,步兵位于中央,骑兵部署在两翼。约瑟夫把所谓的“预备军”和骑兵留在手里,塞巴斯蒂亚尼率领波兰师和德意志师向敌军中央发动进攻。巴登团部署成横队前进,波兰人部署成方阵掩护其左翼和右翼。此次勇猛的进攻取得了成功,约瑟夫国王目睹了巴登人的高昂斗志,给其指挥官亨宁(Henning)中校送去了贺词。波兰人和巴登人遭到西班牙骑兵的围攻,在巴登和黑森炮兵的援助下,他们向贝内加斯的骑兵倾泻火力,给其造成严重伤亡并迫使其后撤。2个勇敢的师继续扩大战果,从四面八方攻上阿尔莫纳西山,正前方和右侧有2个法国旅,德意志人和波兰人则位于左侧。就在此时,预备部队正向混乱逃离战场的敌军撤退部队发起进攻。

第4军指挥官塞巴斯蒂亚尼将军的报告:
“进攻行动执行得井井有条且精确无误,顶着猛烈的枪林弹雨,靠冲锋拿下了圆丘。勒瓦尔将军和舍费尔(来自拿骚)将军走在队伍前面,摧毁面前一切抵抗。”
“与此同时,全军都到了山的另一侧追击敌军,行动之有条不紊连在操练场上都难以企及。”

炮兵总指挥塞纳蒙的报告:
“贝内加斯部署在山后的几个营仍在坚守,他们得到了13门大炮的支援;炮兵总指挥遇到了2门巴登火炮,将他们部署在损失惨重的德意志师的右侧;总指挥对这些勇敢炮手的技艺和勇气完全满意,他们极为精确地执行了总指挥要他们只朝敌军部队开火的命令……”

最终,约瑟夫国王只用20000人就给了贝内加斯40000人的军队遭受一场血腥的惨败,后者在战场上留下4000名死伤者,有3000人被俘,30门大炮和所有炮场装备;法军只有2000人失去战斗力;波兰人当天的损失尤其大,至于德意志师,只有36人阵亡170人受伤。

这场会战过后,勒瓦尔带着他的师进入位于钦琼(Chinchon)和科尔梅纳尔(Colmenar)的营地。由冯·福本(von Forben)上尉指挥的1个巴登连被派往比利亚曼里克(Villamanrique)侦察塔霍河上的一处渡河点,结果在8月22日夜里遭到一支庞大西班牙部队的袭击,包括骑兵、游击队和农民;现场未被杀害的所有人都成了俘虏。同一天晚上,一个被派往丰蒂杜埃尼亚(Fuentidueňa)的拿骚连遭到了同样的命运。

9月18日,德意志人抵达托莱多,并于同月30日抵达耶佩斯(Yepes)。就在此地,来自拿骚的舍费尔将军(指挥第1旅)得到命令返回德意志,将拿骚团和巴登团的指挥权交给了拿骚上校克鲁泽。舍费尔经常率领部下赴汤蹈火赢得胜利,他的离去让部下非常惋惜。

勒瓦尔将军在马德里病倒了,全师指挥权交给了来自黑森的舍费尔将军,此时指挥波兰师的梅尔同时指挥波兰和德意志的2个师。

在拉曼查省经过多次行军后(14日位于曼萨纳雷斯,随后抵达巴尔德佩尼亚斯),德意志师于10月30日返回托莱多,然后于11月10日抵达阿兰胡埃斯,勒瓦尔将军归队指挥。法军参谋长苏尔特元帅正快速集结部队进攻胡安·阿雷萨加(Juan Areizaga)的一支新西班牙军队,后者有50000人,刚刚占领奥卡尼亚。

奥卡尼亚会战(11月19日)
约瑟夫手中有第1军(维克托)、第4军(塞巴斯蒂亚尼)、第5军(莫尔捷),他的王室卫队和预备军(德索勒),共计约36000人,包括4000名骑兵。塞巴斯蒂亚尼得到骑兵的指挥权,第四军交给了勒瓦尔。

当维克托在比利亚曼里克渡过塔霍河,朝着敌军的右侧和后方机动时,波兰师和德意志师以及轻骑兵朝奥卡尼亚进军。波兰师打头阵,莱茵邦联师紧随其后,首先由各个营组成一个紧密的纵队,然后将各个营部署成由紧密排列的分营组成的纵队。此次进攻行动对准西班牙军右翼,遭到了猛烈的火力打击,勒瓦尔负伤被抬下战场……战斗的关键时刻出现在莫尔捷和德索勒同时进攻敌军左翼,德意志腾跃兵在黑森和巴登炮兵的协助下占领奥卡尼亚。西班牙军第一线崩溃了,逃往第二条战线。就在此时,法军已胜券在握,法军发起全线冲击,轻骑兵向左侧的敌军骑兵冲锋,后者无力抵抗,龙骑兵涌向西班牙军中央。西班牙军全体逃之夭夭,成批投降……约瑟夫巡视了法军战线,感谢为他夺取胜利的部下,德意志人高昂地回答“万岁!”(Vivats!)维克托对撤退的敌军大开杀戒,获得一个胜利的结局。

西班牙军遭到一场毁灭性打击,有5000人伤亡,20000人被俘(注:有所夸大),丢失32面军旗和50门大炮以及所有辎重和弹药。法军只有2000人失去战斗力,巴登部队把炮兵算在内只损失60人(一说为26人阵亡93人受伤)。指挥巴登团的黑宁中校在会战期间受重伤。莱曼少校接替他指挥全团。

莫尔捷元帅的报告:
“参与战斗的波兰师和德意志师表现出极大的勇气。德意志各团视死如归。值得一提的军官包括巴登团的黑宁中校,还有该团的副官克雷格少校……”

此次胜利过后,莱茵邦联师得到一个棘手的任务:把西班牙军的俘虏押送回法国。3支从马德里出发的战俘队伍接连出发,经过塞戈维亚、巴利亚多利德、布尔戈斯和维多利亚前往巴约讷。为了防止战俘逃跑充实游击队,上级下达了最严苛的命令,即是对无法跟上队伍的不幸之人也是如此……但勒瓦尔的军官和士兵们挽救了一大批战俘,让他们骑着自己的战马,甚至把他们抬到下一个歇脚处。尽管如此,许多战俘仍设法逃离,居民们在路上给俘虏提供衣物,岗哨经常被重金贿赂。在塞戈维亚,有200名被关在一间修女院的西班牙人在居民的帮助下,通过一处秘密地下通道成功逃至乡下。12月24日抵达巴约讷后,战俘们被交给了宪兵,由后者将他们押送往法国内陆。就在巴约讷,刚刚从卡尔斯鲁厄出发抵达此地的诺依恩施泰因将军接过了巴登团的指挥,和后者在12月26日离开前往西班牙。

巴登团前往巴利亚多利德,转交至当地总督克勒曼将军麾下。勒瓦尔将军伤势未愈,仍无法就职。为了确保军队交通线的安全,巴登团派出分遣队前往巴尼奥斯等地。

拿骚团和巴登炮兵被派往塞戈维亚,同样负责维护交通线。这些部队在1810年2月1日同游击队在圣玛利亚打了一场激烈交战,巴登炮兵有2名军官和数名炮手在战斗中阵亡。


3. 1810-1812年

巴登团在1810年初的几个月里负责在多处驻扎地护送数不清的军队车队和信使。(巴登部队在1810年1月8日的兵力为:步兵团出勤1301人,伤病685人;炮兵和运输队:242人。)这项工作总是很辛苦,并且常常伴随危险,游击队在数量和胆量方面都有极大提升。巴登人于3月19日和该师其他部队在马德里集结,洛热将军此时负责指挥莱茵邦联师,率部前往托莱多和拉曼查。该师第2旅(巴登团和法兰克福营)由巴登将军诺依恩施泰因指挥,黑森团则留在了塞戈维亚,一段时间后才回到马德里。
托莱多省总督洛热将军本人和第2旅及部分炮兵驻扎在托莱多城;一段时间后,巴登团前去占领卡瓦纳斯(Cabanas)和洪科斯(Juncos),留下一支350人分遣队驻扎在孔苏埃格拉;然后在4月份又占领了托莱多省的莫拉、孔苏埃格拉、奥加克(Orgac)、拉本塔-德阿拉莫(La-Venta-del-Alamo)和阿尔卡萨(Alcazar)。

3月15日,在孔苏埃格拉附近,赫雷斯中尉和50名腾跃兵落入埋伏,全体遇害;4天后,冯·霍尔青中尉指挥114人从莫拉出发寻找食物,在夜间遭到游击队攻击;经过一场激烈抵抗,在用刺刀突围失败后,这支部队要么被杀要么被敌军俘虏。

莱茵邦联师各团实力大幅缩水;死伤、疾病和开小差导致兵力骤减,急需增援。由马德(Mader)少校从巴登大公国带来的一支650的队伍于6月1日抵达孔苏埃格拉;巴登团急需这笔增援补充队伍中的大量伤亡。同爱国者们的战斗持续进行,每天都有新的受害者倒下。里格尔中尉在孔苏埃格拉附近打了一场激战;第一中尉阿斯布兰特(Asbrandt)、中尉弗兰肯贝格(Frankenberg)同样在此地遭到攻击;迈尔(Maier)上尉在莫拉附近打了一仗;申达尔(Schendal)在拉本塔-德阿拉莫附近战斗;最后,冯·哈梅雷尔(von Hammerer)在离孔苏埃格拉四分之一里格远的地方遇害。

所有这些小规模战斗既无荣耀亦无奖赏,让部队疲于奔命,希望大规模行动和会战尽早来临。

马塞纳元帅撤出了葡萄牙,巴达霍斯遭到贝雷斯福德指挥的英军的围困。苏尔特在阿尔武埃拉打了一场血腥的会战,梅尔将军(他在战争初期指挥德意志师的1个旅)阵亡,巴达霍斯得到解围。

莱茵邦联师已是徒有其名。把1810年度抵达的2000名增援算上,该师在1811年初仅有5676名官兵,663匹马,252名炮兵和运输兵,并且以上数字还要减去1181名伤病员和401名俘虏。

由于荷兰被法国兼并,荷兰人被分散至各个步兵团里;黑森团位于巴达霍斯,在被英军围攻期间几乎全军覆没,逃脱战死命运的黑森人成了战俘,被押送至英国。由冯·诺依恩施泰因指挥的莱茵邦联师只剩下了拿骚步兵团、巴登团和法兰克福营。

以上部队负责确保40-60里格地区的交通线和通信安全,四散各地;巴登团在莫拉、伊列斯卡斯(Yllescas)、圣拉斐尔、奥特罗和塞戈维亚都有哨站,团部则位于马德里。

4月5日,讷沙泰勒亲王的副官勒热纳(Lejeune)上校在25名龙骑兵和66人的巴登分遣队的护送下,携带苏尔特元帅的书信返回军队。巴登分遣队由塞尔茨(Seilz)中尉指挥。在云克莱斯(Yuncles)和卡瓦纳斯之间的一片橄榄树丛附近,他们遭到 “医生”(El Médico)胡安·帕拉雷亚(JuanParalea)率领的700名骑兵的攻击。在步兵的掩护下,勒热纳上校和25名龙骑兵撤往卡瓦纳斯,但他们遭到300名西班牙骑手的攻击,法国龙骑兵在一场惨烈的混战后覆灭,只有上校和1名龙骑兵沦为俘虏。在此期间,巴登步兵占据着一片高地,进行了英勇抵抗;卡瓦纳斯的小规模守军终于听闻枪声赶来,但他们发现敌人已经撤离不见了。12名巴登人在战斗中阵亡。托莱多总督在报告上述事件后紧接着对塞尔茨中尉大加赞赏:“他是一名勇敢无畏的军官,值得因此受到褒奖,有赖于此他的队伍定能脱困;更何况,全体官兵的战斗勇气可谓世所罕见。”

同年8月,特雷利亚将军接过了托莱多省和德意志师的指挥。巴登团此时的兵力是1198人出勤,726人缺勤,炮兵和运输队加起来还有301人。在10月初,由莱茵邦联师提供的1个混合营(由雷曼中校指挥)出发前往塔兰孔(Tarancón),达马尼亚克将军将其吸收进一支强大的纵队中,朝着巴伦西亚的方向进行侦察;穿越贝尔蒙特(在此俘虏了著名的游击领袖弗朗西斯克),经过塔拉索纳(Tarazona)和乌铁尔(Utiel)后,混合营抵达雷克纳(Requena),在征收了大笔赋税后返回昆卡和塔兰孔。

经过三年的征战后,巴登团在1811年11月只剩下了1304人。该团在1808年进入西班牙时有1710人,并且接收了两批增援,一批是在奥罗佩萨的700人,另一批是在孔苏埃格拉的650人。因此全团的损失是1756人,每年大约消耗巴登大公国600人的兵力。

远征穆尔西亚
苏尔特元帅组织了一场针对巴伦西亚和穆尔西亚的重大行动,冯·诺依恩施泰因将军成为了远征部队的一员,负责指挥由巴登团组建的混合营和法兰克福营。蒙布仑指挥的一支纵队(包括法军第26猎骑兵团的220名骑兵和克雷格上尉指挥的2个巴登连)在1811年12月30日离开塔兰孔,翻越贝尔蒙特、阿尔瓦塞特和埃尔比拉尔后,于1812年1月12日抵达阿尔曼萨;当地形允许时,骑着马的猎骑兵走在纵队前方;在夜间或渡河时,巴登连走在骑兵的前面。

巴伦西亚刚刚投降,布莱克将军和20000名最好的西班牙部队一同放下了武器。蒙布仑随后前往阿利坎特。经过强攻后,城郊地区被占领;但阿利坎特城总督唐·安托尼奥·德拉克鲁斯对投降要求答复说他只会在正规围城战后停止抵抗。由于蒙布仑的小规模纵队里没有重炮和工兵,他决定撤退,经由萨克斯(Sax)和阿尔瓦塞特回到了塔霍河岸。他向诺依恩施泰因将军表达了他对参加远征的德意志部队的满意之情。德意志人回到托莱多,巴登人又缓慢地从莫拉前往塞戈维亚,他们留在这里的哨站直到1812年7月。

对付游击队
令游击队闻风丧胆的卡瓦纳斯哨站指挥官冯·克雷格上尉在5月19日突袭了希洛(Gilo)的游击队伍,并对其造成严重损失。希洛本人在睡梦中惊醒,只穿着一件睡衫逃脱。在6月25日的另一场位于卡瓦纳斯和伊列斯卡斯之间的战斗中,萨托里(Sartori)上尉率领的一个巴登连落入敌人的埋伏,上尉和一名军官受伤,但他成功把数百人之多的敌人打得四散奔逃,杀伤了大批西班牙人。在同一天,在圣拉斐尔哨站和瓜达拉马之间的30名巴登人遭到游击队袭击,全体人员要么阵亡要么被俘。在7月11日,拜尔中尉率领28名守军据守着加固过的圣拉斐尔哨站,同一支800人的西班牙军交战,进行了出色的抵抗,在经历了超过12小时的战斗过后被迫撤退。在这场英勇的战斗中,拜尔中尉的部下有1名士兵阵亡,19人受伤。最后,多亏了鲍姆加特纳(Baumgartner)中尉指挥的一支车队护卫,在奥特罗和塞戈维亚之间遭到攻击的法军哨兵得以在经过了1天的战斗后平安脱困。

为了给英军中的德意志兵团招募人员,英国专员们号召德意志人开小差,但是收效甚微。不过,在1812年5月底,一支从托莱多前往伊列斯卡斯的巴登护卫队还是出现了22名逃兵,他们都被吸纳进了威灵顿的军队。

法军在阿拉皮莱会战(7月22日)(即萨拉曼卡会战)失败后,约瑟夫国王把原本想去支援马尔蒙元帅——已经太迟了——的中央军团撤到了后方。中央军团共计有12000名步兵和2500名骑兵。

诺依恩施泰因将军首先待在塞戈维亚,他的德意志旅和第18龙骑兵团护送约瑟夫撤往马德里;然后在8月4日前往圣约瑟夫和阿拉孔(Alacon),8月11日双方在阿拉孔爆发激战,特雷利亚师、德意志旅和巴登炮兵参加了战斗。英军损失3门大炮,2名营长和150名俘虏。

尽管如此,约瑟夫国王被迫放弃首都。他在8月12日离开马德里,和苏尔特在拉曼查省会合。在阿兰胡埃斯,中央军团被分成以下四支纵队:
(1)约瑟夫国王和他的王室卫队;
第75步兵团;
威斯特伐利亚轻骑兵团;
拿骚猎骑兵
所有的西班牙骑兵
(2)特雷利亚的4个龙骑兵团
(3)刚刚同军队会合的帕隆比尼的意大利师;
(4)达马尼亚克师,包括:第28步兵团的2个营;第12轻步兵团的1个营;1个行军营;法兰克福营;巴登团;拿骚团;西班牙“托莱多”和“格拉纳达”步兵团残部;1个步行龙骑兵团

最后1个师负责护送国王的庞大流亡队伍,包括以下五部分:(1)国王的随从和廷臣;(2)大臣和大使们;(3)参谋团和法国雇员;(4)炮场装备和人员;(5)西班牙雇员和随约瑟夫撤退的西班牙贵族家族。以上队伍有至少3000辆弹药车和马车。

英军胜利进入马德里,约瑟夫的军队经过阿尔瓦塞特和阿尔曼萨撤退,同絮歇元帅会合,最终抵达巴伦西亚。在撤退期间,德意志步兵始终负责殿后,巴登团驻扎在卡纳莱斯和诺韦尔莱(Novelé),絮歇元帅在9月17日对达马尼亚克师和帕隆比尼师进行了盛大的检阅。

车队和负责护送的德意志师按以下路线行进:
815日:比利亚托瓦斯(Villatobas);816日:科拉尔-德阿尔马格(Corral de Almaguer);817日:拉莫塔-德奎尔沃(La Mota del Cuervo);818日:埃尔普罗文西奥(El Provencio);819日:休息;820日:拉米纳亚(La Minaya);821日:希内塔(Gineta);822日:阿尔瓦塞特;823日:钦奇利亚(Chinchilla)要塞之外,敌军炮兵封锁着道路;全师被迫在山中开辟一条道路,车队在夜间通过,未受阻拦;824日:博内特(Bonete);825日:阿尔曼萨;826日:莫亨特(Mogente)(达马尼亚克本人去了丰特-伊格拉(Fuente-Higuera));827日:休息;828日:莫亨特。达马尼亚克师同第75战列团和第12轻步兵团的1个营共同完成了当天的行军。

达马尼亚克师所属的中央军团在9月27日下达了一份命令,派遣第2德意志旅(拿骚团、巴登团和法兰克福营)前往阿尔曼萨,不久后特雷利亚的骑兵和达马尼亚克师其余部队都集结于此。巴登团此时总计有1007人出勤和121名病号,向圣菲利普和巴伦西亚派出了分遣队。炮兵队伍有202人。苏尔特放弃了对加的斯的围攻,将军队带回安达卢西亚。但在另一边,克洛泽尔率领有大批后援的军队抵达杜罗河畔,迫使威灵顿放弃马德里。在2000名英勇守军的抵抗面前,英军总司令未能夺取布尔戈斯,随着约瑟夫国王和苏尔特元帅的联合部队逼近,他被迫撤往葡萄牙。

约瑟夫国王、苏尔特和絮歇在圣菲利普开了一次作战会议后,苏尔特率领部队进入拉曼查,约瑟夫带着自己的队伍前往昆卡省。达马尼亚克师和特雷利亚相继在10月4日放弃阿尔曼萨,前者去了伊涅斯塔,后者在第2巴登营的陪同下前往雷克纳,该营(由莱曼中校指挥)前去占领乌铁尔,派了4个连(由冯·克雷格指挥)驻扎在比利亚戈多(Billagordo);最后一处哨站很快得到了西班牙“格拉纳达”团1个营和100名龙骑兵的支援,他们负责守卫卡夫列尔河(R. Cabriel)上位于帕哈科(Pajaco)和孔特雷拉斯(Contreras)的两座大桥,抵御在附近活动的游击领袖“无畏的”迭斯的队伍。特雷利亚在10月18日率领他的整个师占领比利亚戈多,莱曼中校召回了他的营下的4个连,和达马尼亚克师在伊涅斯塔集结。

2个师在10月23日回到了昆卡;在中央军团总参谋长德隆伯爵检阅过后,达马尼亚克师被派往奇拉尔龙(Chillarón)。

约瑟夫国王得到了巴罗瓦(Barrois)的步兵师和1个轻骑兵旅(第27猎骑兵团和波兰枪骑兵)的增援后很快将军队驻扎在塔霍河畔,苏尔特执行了同样的命令。
达马尼亚克在11月3日回到马德里,他于7日离开,负责为朝着萨拉曼卡进军的部队殿后,英军部队正集结于此。他于13日抵达托梅斯河畔。威灵顿放弃了萨拉曼卡撤往罗德里戈城,法军一路紧随,在上卡尼利亚斯(Canillas-de-Arriba)和索莫尼奥斯(11月7日)。

这些追击英军的急行军让部队筋疲力尽。步兵已无军鞋,乡下洪水泛滥,持续的降雨让士兵的军服无法晾干,自从离开马德里后就再无按时分发的面包……在这般境况下,苏尔特决定让部队进入临时营地,确保其能够重整,巴登团被安置在帕拉西奥斯,拿骚团位于皮萨拉尔(Pizarral)。

经过几天的休息后,巴登团和炮兵离开前往马德里,他们要成为当地的卫戍部队。约瑟夫国王在12月3日回到了他的首都,后面跟着他的王室卫队和巴登人,部队得以在此休息。在同月3日,巴登团前往阿兰胡埃斯接替第31步兵团,在行军期间冯·瓦尔布伦(von Wallbrun)上尉被游击队劫持,受了重伤。幸运的是后卫救出了他,没有丢掉性命。


4. 1813年

大军团在从俄国撤退期间几乎全军覆没,这迫使皇帝从西班牙召回了超过50000人(注:数字有所夸大)。苏尔特本人在1813年3月2日前往巴黎。然而,半岛战场同样急需法军部队,因为西班牙人正在集结另一支由卡斯塔尼奥斯指挥的军队,而英军也得到了数目庞大的新近增援。

约瑟夫不想在塔霍河上组织防御,他决心放弃首都撤到北方省份。巴登团离开了阿兰胡埃斯并在3月7日经过行军抵达马德里。巴登团的军官们高兴地见到了德意志师的前指挥官,勇敢的勒瓦尔将军,他们直到现在都对其敬仰有加。第二天巴登人再次上路,达马尼亚克将军和炮兵、2个巴登掷弹兵连以及拿骚猎骑兵去了阿尔科文达斯(Alcobendas),诺依恩施泰因将军率领第1营抵达埃尔莫拉尔(El-Molar),第2营则前往圣塞瓦斯蒂安。3月16日,全师集结在瓜达拉马。在3月30日经过奥尔梅多和巴尔德斯蒂利亚斯(Valdestillas)后,巴登人于5月10日抵达巴尔德丰特斯(Valdefuentes)。就在此处,隶属于葡萄牙军团的巴登团被交给了梅尔梅(Mermet)将军指挥,后者把他们派去驻守各地的哨站,诺依恩施泰因将军带着3个连位于巴尔德拉斯(Valderas),1名高级军官带着3个连待在马约尔加(Mayorga),另一名高级军官带领3个连位于比利亚尔潘多(Villalpando),1名上尉指挥3个连位于巴尔德利亚斯(Valdelillas)。一支由多名军官和士官组成的队伍前往德意志,负责监督新军队的组建工作,这项任务是皇帝对巴登大公下达的要求。

到6月初,约瑟夫开始了向布尔戈斯和维多利亚的撤退,依次经过帕伦西亚(Palencia)(6月4日)、比利亚西梅那(6月6日)、阿斯图迪略(6月7日)、塞拉达(6月9日)和埃斯特帕尔(Estepar)(6月11日)。

埃斯特帕尔之战(6月12日)
英军对埃斯特帕尔发动进攻,达马尼亚克师和莫区讷师(后者隶属于葡萄牙军团)还有军队的轻骑兵一同抵挡希尔将军的猛攻,但他们的后方很快被另一支从右翼迂回的英军纵队包抄。副官高喊:“走!赶快!”罐子和背包在气喘吁吁的士兵背上跳动不停,他们朝着布尔戈斯的方向撤退,舒克内希特(Schuhknecht)上尉和巴登骑乘炮兵在拿骚猎骑兵和第28步兵团的保护下掩护部队撤退。巴登人在这场战斗中丢失1门大炮,这门炮挂到了树上,挽马扯开了缰绳。指挥巴登炮兵的拉索莱尔少校此前把一部分骑乘炮兵也纳入到了他的炮兵连里。若非意料之外的情况阻止了英军,埃斯特帕尔之战很可能会以更大的惨剧收场;正当法军各师朝着部署有3门火炮的小型炮场靠近时,一名法军炮兵上尉突然下令朝着追击法军的英军开火。

达马尼亚克师经过了布尔戈斯,法军从要塞中穿过,然后抵达卡斯塔尼阿雷斯(6月16日),然后渡过埃布罗河并在6月19日在维多利亚附近扎营。

威灵顿的军队同样过了河,格雷厄姆将军的部队在奥萨马(Osama)受阻,敌军离维多利亚已是近在咫尺。约瑟夫不相信英军会发动全面进攻,而后者的联军部队即将发起进攻,让约瑟夫丢掉西班牙。

维多利亚会战(6月21日)
克洛泽尔即将率领北方军团的15000人从萨拉戈萨赶来(注:克洛泽尔一共有4个师,其中只有2个师属于北方军团,另外2个是从葡萄牙军团借调过来的),倚赖于这支重要的增援队伍,约瑟夫国王决心进行一场会战。他骑上战马在部队面前经过。就在上午11点炮声响起之际,有6000人刚被送到维多利亚镇内把补给品拿出来,他们利用了会战期间的混乱,四散在城内未归,没有完成任务。所以军队不得不饿着肚子开战,并且少了6000人的作战力量。

希尔将军以三路纵队进攻法军战线最左侧,由于英军炮兵朝着法军中央猛烈开火,希尔的行动最初被误认为是佯攻,但他的所有纵队都在持续推进,法军很快发现有必要阻止其进军,并将增援派往左翼,但已经太迟了,此处的整条战线都被挤向后方。

威灵顿随后命令他的中央部队前进,格雷厄姆朝着法军右侧前进,双方陷入全线交火。被部署在维多利亚后方的法军骑兵无法派上用场,因为战场地形沟壑纵横。
英军大部队全线肩并肩推进,得到了炮兵和轻步兵的火力保护,他们抵达了法军炮兵所在的阵地,不顾法军炮火在战线上打出了众多缺口。他们击溃了法军炮兵,将约瑟夫的军队逐至维多利亚城墙之下,英军轻骑兵则冲向一处大型炮场的中央。情况很快乱成一团,所有部队稀里糊涂地涌入维多利亚,乱成了一锅粥,劫掠随处可见,纪律已荡然无存。

约瑟夫在当天身处险境,他差点被英军骠骑兵俘虏。他的坐骑跳入一处深沟内倒地不起,此时敌军骑兵仍穷追不舍。所幸一名法国猎骑兵把他的战马给了国王,指挥王室卫队轻骑兵的拉帕特尔(Rapatel)上校带领约一百名骑兵赶到,靠一次冲锋击退了英军骠骑兵,救出了国王。军队损失了所有辎重,大部分王室财宝,数千辆弹药车,150门大炮,所有储存的弹药。法军有3000人阵亡,许多人沦为俘虏,所有劫掠者都留在了维多利亚。威灵顿为胜利付出了6000人伤亡的代价。

达马尼亚克师在会战当天早上有5000人,部署在法军的右翼。该师遭到了希尔将军纵队的冲击,遭受了惨重损失。英军的进攻让拿骚团付出了15名军官和超过200名士兵的损失,巴登团有5名军官和100名士兵失去战斗力。达马尼亚克师一开始位于戈梅查(Gomecha),没过多久就被派往埃尔曼达德(Hermandad),巴登炮兵在此表现出色。随后由于左翼有被迂回的风险,该师继续退往苏亚索(Zuazo),卡萨涅师赶来支援。英军未能夺取此处的阵地,此时这2个师收到了撤退的命令,于是沿着通往萨尔瓦铁拉的道路撤退,因为通往巴约讷的大路被敌军切断。在执行上述行动的过程中,诺依恩施泰因的战马倒毙,巴登炮兵在经过了6年的光荣服役后,在这不幸的一天丢失了所有火炮。

克洛泽尔直到会战第二天才抵达,他立刻撤往萨拉戈萨,约瑟夫继续通过龙塞斯瓦列斯撤往圣让皮耶德波尔;德意志师负责殿后,在6月24日于潘普洛纳城前打了一场激烈的战斗。德意志人在7月6日离开萨拉,穿越西班牙边境,并于9日驻扎在埃斯珀莱特(Espelette)。到22日,他们驻扎在拉克鲁瓦-德布凯(LaCroix-de-Bouquet),就在约瑟夫不幸的西班牙旅附近。

惨败过后皇帝召回了约瑟夫,苏尔特元帅取代了他,在7月12日接替指挥,立刻开始军队重整。苏尔特把军队分成了3个“军”,各含3个师,还组建了一个强大的预备师。所有失去指挥权的将军们都回到了德意志去效力于大军团,一些步兵骨干和一大部分骑兵也是如此。军需官的数目被严格限制,辎重和挽马也被减到了最低数量,这些措施很快让军队更加灵活机动。

每个师都有约5000人(注:实际为4000人到8000人不等),预备师拥有10000人。军队的战斗人员总数多达55000人,不包括图弗诺将军在巴约讷充当守军的8000名新征士兵。维拉特将军指挥的预备师包括以下部队:

步兵:2个法军步行宪兵团;前西班牙王室卫队(掷弹兵、腾跃兵和燧发枪兵)、巴登团、拿骚团、法兰克福营、2个意大利团、西班牙“王家外籍兵团”、西班牙亲法部队残部和2个法军行军团;
骑兵:西班牙近卫轻骑兵、意大利龙骑兵、1个骑行宪兵分遣队和西班牙骑兵团残部;
炮兵:12门火炮

就在拉克鲁瓦-德布凯,诺依恩施泰因将军得到命令将巴登团重组为1个营并返回德意志,他本人带走了第2营的骨干和指挥巴登炮兵的冯·拉苏莱尔少校。拿骚的冯·克鲁泽上校接替他成为德意志旅的指挥官。巴登营还有564人出勤,炮兵有79人,运输队有78人;住院的病号数量分别为:69名步兵,15名炮兵和8名运输兵
苏尔特元帅未能同巴伦西亚的絮歇会合,他的行动终止于潘普洛纳城前的会战,法军退回到了比达索阿河岸的阵地。预备师未参与此次远征,留在伊伦面前受到联军监视。8月7日,该师回到塞尔(Serres)和阿斯坎占据尼韦勒河防线,协助修建为数众多的多面堡。

比达索阿河会战
为了遵从皇帝的命令,苏尔特在8月31日发动了一场大规模行动,试图解救圣塞瓦斯蒂安,雷伊将军率领1700名勇敢的战士依旧将英军阻挡在城外。各师在8月30日到31日的夜间开始行动,在31日早晨开始全线交火。预备师在1支舟桥部队的陪同下占据了路易十四山的阵地,巴登腾跃兵乘小船渡过比达索阿河,此时200名德意志士兵协助架起了浮桥。苏尔特元帅身处最危险的地方,亲自下达命令并派出他的纵队。在2个部署完毕的巴登连的掩护下,拿骚团、巴登营和法兰克福营还有西班牙步兵团顶着极为猛烈的火力跨越比达索阿河,在对岸组成一条战线,西班牙旅位于右侧,法兰克福和拿骚人位于中央,巴登人位于左侧。战斗持续了数小时之久,在当天结束的时候,西班牙旅被敌军击溃并退回桥边,让整条战线一起跟着后退。比达索阿河的河水上涨,部分浮桥被淹没,巴登营涉水过河,有数名士兵溺毙。2个腾跃兵连同该师其余部队失去联系,多亏暴雨的降临让他们没有被敌军发现,得以安然撤退。巴登上尉申达尔(Schendal)在这场战斗中阵亡。

预备师首先回到拉克鲁瓦-德布凯,然后于9月2日回到阿斯坎和塞尔的营地。威灵顿在10月7日占领了拉克鲁瓦-德布凯,比达索阿河防线被攻破,苏尔特退回到尼韦勒河防线。

10月31日,苏尔特元帅在得知德意志战场的战况,以及莱茵邦联的王公们已经倒向联军一方后,用法国部队换下了前线的德意志部队,并将后者送往锡布尔(Ciboure)——圣让-德吕兹的一处郊区。但苏尔特依旧和从前一样盛情款待德意志军官们,在一天之后同来自拿骚的冯·克鲁泽上校见面时他说:“是您,在指挥着我神圣的步兵营!”正是这个克鲁泽,此时已密谋着让自己的团脱离法军,他正等待机会带领属下倒向英军。

11月10日,威灵顿攻破尼韦勒河防线,法军撤至尼夫河,位于比达尔(Bidart)和康波(Cambo)之间。预备师驻扎在巴约讷城的斜堤上,德意志旅未参加当天的战斗。

尼夫河会战(12月10日)
12月9日夜晚,苏尔特将军队集结在巴约讷,并在次日早上沿着通往圣佩的道路进发,意图刺穿敌军中央。战斗持续了一整天,在凌晨3点,由冯·克鲁泽上校指挥的德意志旅被派去前线接替一个受损严重的法国旅。战斗伊始之际,指挥巴登营的黑宁上校就脚部受伤;他的许多士兵都倒在他周围非死即伤。正在此时,一场倾盆大雨降临,双方都停止了交火。克鲁泽想要执行倒戈计划的时机到来了。他把拿骚团和法兰克福营分成分散的纵队朝敌人进军,走到声音可及的范围内后他被认了出来,顺利通过英军战线。

倒戈行动被知晓后,巴登营和西班牙“王家外籍兵团”(大部分都是德意志人)立刻被带到后方,处于法国军队的严密监视之下。苏尔特元帅在11月25日就收到了解除德意志部队武装的命令,但他觉得他可以利用这些国家的军队,此次倒戈事件迫使他不要再拖延,马上采取必不可少的措施。苏尔特在12月10日报告此次事件时说:“巴登军官们向我们保证他们没有听说任何事,他们没有表现出一丁点像拿骚团的士兵那样的背叛之举。”

巴登团并不知晓他们的君主投靠联军与法国为敌的任何证据,巴登大公写的这份命令从未交到他们手上:

巴登大公卡尔给在西班牙的巴登远征军的命令
卡尔斯鲁厄,1813年11月1日
“我们已投身于德意志和同盟国家对抗法国的事业,我命令在西班牙指挥我的第4步兵团的指挥官,无论他身处何方,务必在第一时间抓住机会带领部下加入联军,然后回到祖国。——卡尔”

军队在12月11日早上回到巴约讷。巴登营立刻被命令集合在巴约讷城外的斜堤上,就在该营之前的军营面前。旁边部署了3个法国团,一个位于其左侧,一个位于右侧,一个位于巴登营背后。在他们面前,即巴约讷的城墙上,炮手们就站在大炮旁,点燃引火线待命。

指挥预备师的维拉特将军召见了巴登营的军官,在说了几句深情感谢巴登营的出色服役表现的话之后,他向巴登军官们坦诚表达了自己对不幸新闻的深切哀叹,告诉他们说:“巴登大公殿下已经与法国为敌,根据诸国的法律,你们必须从此之后被当做战俘对待。尽管如此,元帅强调这项措施会尽可能地关照你们。巴登营将会保留所有的辎重,军官们将保留自己的佩剑,但部队必须在兵营里放下步枪、马刀和弹药包,他们将能够保留自己的军服和包裹,留在城中直到被送往法国内地。”

就在维拉特将军接见军官时,解除武装的行动同时在进行。许多士兵砸烂自己的步枪,连通佩剑一起丢在法国人的脚下。有人落下了眼泪,所有人都怒火中烧,无法理解自己为何会被迫受这种对待。一名宪兵把守着黑宁上校所在的房子的大门,给他的命令是在解除武装完成之前不许让任何人进入,也不许让任何人出来。

1813年12月10日的巴登营:
                                                                                出勤         伤病        总计
第4巴登步兵团(黑宁上校),1个营                  483          26            514
巴登炮兵(舒克内希特上尉)                              79            12            91
巴登运输兵(菲林中尉)                                      76            8              85
(注:这些数字加起来结果并不正确)

12月4日,巴登营(以及拿骚团和法兰克福营的兵站人员)被送往达克斯,途中由200名步行宪兵和30名骑行宪兵押送。

在波尔多,巴登军官们离开了队伍,士兵们继续前往安省(Ain)的Bourg,军官们自由地经过昂古莱姆、普瓦提埃、图尔和勒芒,抵达诺曼底的莫尔塔涅河;一名骑兵士官负责给他们准备住处。

很快,联军进入了巴黎,巴登人短暂的囚禁生活结束了,得以返回故乡。

从1808年到1813年,“莱茵邦联师”的10000名士兵在残酷的西班牙战争中几乎全军覆没。不包括炮兵在内,巴登团有超过3000名士官和列兵阵亡、死于医院、被谋害或被俘;有24名军官死亡,其余大部分人都或多或少受过伤。

附录
在西班牙死亡、重伤、被俘的巴登军官名单
第4步兵团
上校                冯·波贝克                    在塔拉韦拉会战阵亡
少校                冯·弗兰克                    在塔拉韦拉死于疾病
上尉                朗根                                死于马德里
                        布鲁克纳                        因伤死于托莱多
                        沙赫                                在莫拉被折磨致死
                        冯·斯托克霍尔姆        在塔拉韦拉会战阵亡
                        冯·哈姆雷尔                在孔苏埃格拉被游击队谋害
                        申达尔                            在比达索阿河会战阵亡
                        塞茨                                在维多利亚会战阵亡
第1中尉            贝歇尔                            在索诺萨会战阵亡
                        维尔托尔                        在毕尔巴鄂被刺杀
                        迈尔                                在奥卡尼亚会战阵亡
中尉                巴尔特                            在塔拉韦拉会战阵亡
                        蔡特勒                            在圣玛利亚阵亡
                        奥伯迈尔                        在阿罗约-德普埃托受伤后死亡
                        康拉迪                            死于奥尔梅多
                        多恩布鲁特                    在塔拉韦拉会战阵亡
                        艾希哈德                        死于米兰达
                        布拉肯海默                    在埃尔-埃斯库里亚尔遇害
                        黑雷斯                            在普埃托-拉皮斯遇刺
                        霍夫尔                            死于圣让-德吕兹
炮兵
中尉                舒茨                                在塔拉韦拉会战阵亡
                        克莱贝尔                        在托莱多阵亡
                        本迪尔                            在圣玛利亚阵亡
重伤致残的军官
上尉                梅斯巴赫
中尉                施赖伯
                        尧达斯
                        博马奇
被俘的军官
上尉                冯·弗罗本
中尉                冯·霍尔青
                        克纳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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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10-11 10:11:27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Abercomby 于 2020-11-16 23:21 编辑

3. 威斯特伐利亚师

威斯特伐利亚师只在梅斯待了几个星期,然后得到命令前往西班牙,但猎兵-卡宾枪兵营回到了卡塞尔。全师从梅斯出发,途径沙隆、索讷(Saone)、里昂、博凯尔(Beaucaire)、尼姆(Nismes)、蒙彼利埃(Montpellier)前往佩皮尼昂,并于4月30日抵达。该师穿过法国南部美丽的田野,从沙隆抵达博凯尔时经历了一场难熬但短暂的乘船旅行。每天的陆上行军时间只有五六个小时,居民们有美味的食物,葡萄酒非常充裕,所有人觉得就像是在德意志地区豪饮啤酒一样,抵达佩皮尼昂时全体人员健康又健壮。莫里奥(Morio)将军尚未交给冯·奥克斯上校任何明确的指挥权,但给他保留了第2旅的首席指挥位置。随着奥克斯上校越来越展现出自己的价值,莫里奥向他保证会在佩皮尼昂任命他指挥第2旅。莫里奥信守了承诺。在佩皮尼昂,部队得到了作战必需品,并在休息几天后接到命令加入加泰罗尼亚的雷耶军,同其他部队一道围攻西班牙的赫罗纳要塞。有接近7000人兵力的威斯特伐利亚师的编制如下:

师长:莫里奥少将
总参谋长:高级中校冯·黑斯贝格(后续被冯·博斯特尔(von Borstel)上校接替)
第1旅
旅长:波尔纳(Börner)准将(后续被冯·哈德尔接替)
第2战列团:勒格拉(Legras)上校(后续被冯·博塞(Boße)接替)
第1营:冯·埃格雷蒙特(Egrémont)中校(后续被布斯曼(Bußmann)接替)
第2营:冯·洛尔斯巴赫(Lorsbach)中校(后续被冯·皮科特(Picot)接替)
第4战列团:冯·贝内维尔(Benneville)(后续被冯·拉斯贝格(Laßberg)接替)
第1营:格拉夫·冯·赛博尔特斯多夫(Graf v. Seyboltsdorf)中校
第2营:冯·温克尔(Winkel)中校
第2旅
旅长:上校兼参谋上校(adjutantcommandant)冯·奥克斯
助理参谋长:米勒(Müller)中校
第3战列团:青克(Zinck)上校
第1营:弗洛林考特(Florincourt)中校
第2营:冯·盖索(Geyso)中校
轻步兵营:冯·迈恩(Meyern)中校

炮兵:2个连,冯·海涅曼(Heinemann)中校

来自第4战列团的冯·拉斯贝格高级中校成为正在佩皮尼昂组建的大型兵站的指挥官。

第1轻骑兵团(约有500-600名骑兵)早在1808年8月就做好了准备,从奥斯纳布吕克(Osnabrück)出发经过巴约讷向西班牙进军。该团实际上属于莫里奥的师,但从未与莫里奥师一同行动,而是一直同法军大部队待在一起。指挥轻骑兵团的是哈默施泰因(Hammerstein)上校(后续被黑斯贝格高级中校接替),指挥骑兵中队的中校(Escadronchefs)包括冯·赖歇(Reiche)和舍费尔,后续被拉弗莱什(Laflèche)、冯·戈金(Göcking)和冯·普勒森(Plessen)接替。

威斯特伐利亚师成为了位于加泰罗尼亚的第7军(由古维翁·圣西尔将军指挥)的一员。到目前为止,圣西尔仅能在同加泰罗尼亚的西班牙军队和起义农民作战期间勉强坚守阵地。然而,1809年春季抵达的增援让他的军达到了40000人之多。这些兵力应当足以征服整个加泰罗尼亚和直抵巴伦西亚的地中海海岸,并确保同主力军队和马德里建立联系。巴塞罗那、菲格拉斯和罗塞斯在1808年就落入法军之手,其中前两座要塞被法军通过欺诈行为骗取。但在达成征服目标之前,必须要首先拿下耸立法国和巴塞罗那之间、拥有重兵把守的赫罗纳要塞。早在1808年12月10日,圣西尔就试图靠强攻夺取赫罗纳,但在遭受重大损失后被迫撤军,因此他决定等待许诺在春季抵达的援军到来。

5月4日,威斯特伐利亚师从佩皮尼昂出发前往赫罗纳,两地相隔仅9英里。由于加泰罗尼亚人正揭竿而起,并且高效地猎杀独自行进的士兵和小股部队,莫里奥将军发布了一份日常命令,不但要求部队在进入西班牙领土后要装填好不强,还要所有人做好可以在任何时间应对敌军进攻的准备措施,不许以任何借口离开大部队哪怕是一丁点的距离,以防被西班牙农民和义勇兵(Miquelets)谋害。

奥克斯率领第2旅组成纵队的先头,并于5月6日一早抵达距离赫罗纳一个半小时路程之外的梅迪纳(Medina),法军先前已在此设立哨站。奥克斯得到命令立刻前往特尔河(R. Ter)左岸的高地并在此列阵。当他刚刚抵达科斯塔-罗萨山(CostaRozza)和罗洛山(MontRoro),西班牙人拿着各式武器从赫罗纳蜂拥而出,想凭借一次大规模突袭把过于接近要塞的敌军赶走。他们经过位于萨里亚(Saria)村横跨特尔河的桥梁,部署成纵队向位于科斯塔-罗萨山的轻步兵营发动正规进攻。尽管全旅尚未集结完毕,冯·奥克斯将军立刻进行了坚决抵抗。他得以依据地形选择一处有利的阵地,就在轻步兵营在一堵矮墙后勇敢地击退西班牙人的进攻之际,奥克斯和几个连来到山脉左侧,在同敌人爆发一场激烈战斗后,将之逐回了萨里亚村。与此同时,他派出第3团的第1营前往右侧名为“白色山丘”的区域,敌军被迫慌忙撤过特尔河,以防后路被切断。奥克斯因此据守着他的阵地等待其他部队的抵达。第一场战斗尽管规模不大,对威斯特伐利亚部队的军事名誉仍具有重大意义。

尽管大部分军官都是服役已久、经验丰富之人,知道如何尽忠职守,士兵们大部分都是20至25岁之间的年轻人,征兵法令迫使他们不情愿地来到如此遥远炎热的国度,同对待仇敌毫不留情、令人心惊胆战的敌人作战。由于指挥的将军在第一天的作战命令里就明白无误地指出了事实,奥克斯担心年轻士兵们在突然来临的进攻面前会惊慌失措。因此他试着影响部下的士气,并采取步骤让士兵们对自己和上司建立信心。战斗的结果证明其领导有方,威斯特伐利亚师的士兵们受到鼓舞,斗志昂扬。此时正指挥赫罗纳城前所有部队的法国少将雷耶(他同时也是皇帝的副官)对奥克斯上校在战斗中的表现赞不绝口,随后决定更紧密地包围赫罗纳。在5月7日,要塞开始被正式包围,在5月8日早上所有部队都向前推进。由于在正式进攻要塞前需首先占领萨里亚村,雷耶将军命令奥克斯上校率领轻步兵营夺取该村。敌军在村前部署了1个步兵纵队进行战斗,还得到了1门火炮的尽力支援。但在短暂的抵抗后被奥克斯逐回。西班牙人穿过萨里亚村试图防守经过特尔河石桥的道路,然而被威斯特伐利亚人强行打通。敌军随后部署在另一侧的蓬特-马约尔(Puente-Majore)村,特尔河石桥把这里和萨里亚村分开,并且还处在赫罗纳要塞火力的掩护之下。第1威斯特伐利亚旅从第2旅的战线后方经过,在战斗过后占领了加固过的蒙塔古塔楼,然后沿着特尔河溯流而上直至所谓的“绿色山丘”,就在离赫罗纳不远的地方。来自贝格和维尔茨堡的部队在下游的坎波杜罗(Campoduro)过河,从东侧朝着要塞进发。

因此,要塞两侧的部队得以自由延伸占领新的阵地,未遇到太多阻碍。为了吸引敌军的注意力,奥克斯不得不战斗到当晚。当他顶着激烈的抵抗,从蓬特-马约尔沿着通往赫罗纳的大路前进至第一座桥梁时,他派出轻步兵营的伯迪克(Bödicker)上尉率领1个连前往左侧的葡萄园,将那里的敌军轻装部队赶走并掩护己方面对着山头要塞的左翼。一处绞刑架位于山上的葡萄园中间,被砖墙包围,伯迪克反复夺取此处,期间被迫多次放弃,直到损失众多人员后威斯特伐利亚部队终于拿下了阵地。由于奥克斯被迫在此同优势兵力的敌军交战,后者从绞刑架山横跨街道延伸至特尔河边,他派出第3团乔治·冯·黑斯贝格上尉的腾跃兵连向前进发,终于使敌军在遭受重大损失后于夜间撤往要塞和圣佩德罗郊区。

威斯特伐利亚轻步兵营共计有40人死伤,法伊(Fay)中尉阵亡,其余部队损失寥寥。此次成功主要归功于冯·奥克斯上校,他指挥了当天的行动,雷耶和莫里奥将军都公开承认这一点。莫里奥如今对冯·奥克斯上校非常信任,向这位身经百战的老兵询问各种意见,因此奥克斯得以参与很大一部分上层领导工作。战功赫赫的法国人在当时并不看中德意志军官的才能,但他们仍对威斯特伐利亚部队有了很好的印象。在5月6日和8日的官方报告中被列举表扬的军官包括:上校冯·奥克斯,高级中校冯·米勒和冯·黑斯贝格,上尉维格利乌斯(Vigelius)、冯·黑斯贝格、希勒(Hille)、和伯迪克,还有轻步兵营的凯泽(Kaiser)中士和第3战列团的腾跃兵迈斯纳(Meißner)。为表彰上述遭遇战的表现,莫里奥将军建议将冯·奥克斯上校提拔为准将,国王在6月15日予以同意。凯泽中士同样在当天被提拔为军官。

在完成对要塞的包围后,威斯特伐利亚师和韦迪耶将军的师(包括来自法国、贝格和维尔茨堡的部队)被分配参与实际的围城工作。这两个师一共有约16000人,还有56门重型攻城炮。由于雷耶将军得到了别的指挥任务,这两个师全部由韦迪耶将军指挥。圣西尔将军用苏昂(Souham)的师和皮诺(Pino)、莱基(Lechi)的2个意大利师组建了一个机动军,用于在围攻赫罗纳期间征服加泰罗尼亚其余各地。皮尼亚泰利(Pignatelli)的那不勒斯师负责维护同法国的交通线,以及占领罗塞斯和菲格拉斯要塞。迪埃姆的法国师充当巴塞罗那守军。

一开始围城军仍需在该地区参与各类远征;除了别的之外,莫里奥将军派冯·奥克斯将军和其他一些部队在5月25日朝着地中海方向进行了一次突袭,目的在于平定这片区域并清除义勇兵。威斯特伐利亚人借此机会占领了拉比斯帕尔(La Bispal),并在4天后携带众多俘虏以及满载食物的运输车队回到了赫罗纳城前的营地。莫里奥和奥克斯在此次远征期间都尽力凭借人性的对待和恢复其自由的方法试图同西班牙人(特别是被俘的僧侣)和解,但整片区域的人民在赫罗纳的命运尘埃落定之前是不会放下武器的。

韦迪耶将军现在考虑通过正规手段围攻赫罗纳。这坐城镇坐落在特尔河的右岸,被一条名叫昂亚尔(Onyar)河的小河分成大小不等的两部分,较大的一半坐落在一座陡峭山峰的山坡上,较小的一半坐落在比利亚尔西尔(Villarcir)平原上。不仅城镇本身(其布局和上黑森地区的马尔堡很相似)的防御经过大大强化,并且在河流右岸的那条山脉上建有8座强大的要塞,城镇最东侧的圣丹尼尔峡谷把山脉一分为二。在征服赫罗纳之前有必要先攻占这8座要塞。赫罗纳的守军大约有12000人,其中只有一半是受过正规军事训练的人员,还有180门大炮。总督是著名的阿尔瓦雷斯,1808年的时候他在巴塞罗那表现得极为英勇,同法国人有着血海深仇,禁止赫罗纳城中任何人谈论投降的想法,违者将被处以死刑。他使用了能想到的各种各样的顽抗手段,甚至还把妇女编成连队给守军提供各类帮助,包括给防御工事提供弹药和补给,以及运送和照料伤员。尽管围城军已知道总督打算坚决抵抗且临危不惧,韦迪耶仍把征服要塞视作易如反掌的事。他决定从东面发动进攻,不仅因为围城所需的物资存储在这里最方便,能保持同菲格拉斯和法国的安全联系,还因为一旦占领最重要的几座要塞,他就能接近城镇,有望让守军献城投降。6月8日,围城工作正式开始,在阿尔瓦雷斯声明他不会接受投降谈判后,法军在6月13日开始炮击要塞。

毫无疑问,围攻赫罗纳是上一场战争中最艰苦的围城战之一,除了每次围城战都必须克服的麻烦之外,由于赫罗纳周边有着近乎连续的岩石地表,构筑炮兵阵地遇到了很多不同寻常的困难,必须要靠在地表堆沙袋的方式进行。这些沙袋经常是在后方半小时路程之外的地方填充,再由士兵肩扛至前线。接近要塞因此变得非常困难,而且不但西班牙军在地形的掩护之下不断对围城部队发动袭击,游荡的爱国游击队同样持续对部队发动小规模攻击,士兵们难得有休息的机会。在炽热的阳光下,挖掘工作让人叫苦不迭,疾病的爆发让工作变得更为艰巨。由于部队因战斗和疾病导致减员严重,日渐空虚的兵力使其无力在夏季执行大规模征粮任务,并且小规模部队多数情况下都被日益增多的游击队逐回或杀害,最终部队只能得到从法国运来的补给。但这些物资同样经常在半路上被西班牙人截获,亦或是无法按时抵达,所以士兵们的配额经常被削减到一半乃至四分之一,但还需承担和之前一样的工作强度。不仅在战壕里,就连在各处哨站甚至是军营里都是危机四伏,离开营地百步之外就要冒着被四处游荡的游击队抓获、截肢、谋害的风险。一部分士兵被迫在敌军的炮火之下扎营,因为离得太远的话就无法作为战壕守卫提供支援。在持续几个月的时间里,奥克斯将军都把他的指挥部设立在罗洛山上的一处制砖工厂里,就位于轻步兵营身后。

本文只讲述这场值得纪念的围城战期间的主要事件。韦迪耶将军首先把进攻方向对准了位于城市以东岩石高地上的圣丹尼尔、圣路易和圣纳西索要塞,用炮火摧毁了面前的胸墙,使其无法继续抵抗,随后于6月19日到21日攻占了以上要塞。随后法军意图夺取蒙胡伊克(Montjouy)要塞,这里离(赫罗纳)堡垒很近,仅被圣丹尼尔峡谷分隔开,能够俯瞰赫罗纳和要塞周边地区,并且这座拥有棱堡的四方形要塞是所有要塞中最大的,外围有一圈在岩石地面上挖掘的壕沟,东侧城墙面前还有一座半月堡。为了在岩石地表推进并构筑攻城火炮阵地需要花费14天的时间。到7月4日,要塞正面的城堞被摧毁,一名法国工兵军官弗勒里(Fleury)中校在侦察期间亲眼看到壕沟已被倒塌的城墙瓦砾填埋可供通行,于是韦迪耶将军决定在7月8日夜间发动一次强攻,他本人将亲临现场指挥,所有的步兵旅都要提供人员参与强攻。

就在进攻的前一天,即7月7日下午4点,著名的游击队领袖克拉洛斯上校率领一个西班牙轻装师(包括800名步兵和200名骠骑兵)从帕洛尔(Palol)出发,攻击了第3威斯特伐利亚团占据的圣马迪尔村后方的哨站,希望能够奇袭法军。奥克斯将军听闻枪声响起后立刻前去支援遭到攻击的部队,他当时手下只有第3团的130人可同敌军交战,但仍阻挡了敌军前进。西班牙军此时正向侧翼迂回,朝着圣马迪尔村进发,试图攻击韦迪耶将军的指挥部。就在此时伯迪克上尉率领轻步兵营的3个连匆忙赶到,奥克斯将他们派往敌军右翼,随后率领逐渐从营地赶到的第2旅同伯迪克一起战斗,留在战壕中的另一半部队也从正面发起猛攻,西班牙人被迫放弃计划并撤往山区。在此处的第一轮进攻期间,同奥克斯将军一起冲锋在前的第3团的盖索中校胸部受伤,将军的坐骑也中弹身亡。于是奥克斯率领他的旅的先头部队徒步登上岩石高山,将西班牙人一直追至他们的藏身处后才放弃追赶。莫里奥将军在战斗末期率领更多部队赶到,他对战局的扭转感到非常惊讶,并且给国王呈上了一份对冯·奥克斯将军赞誉有加的报告。

由于轻步兵营追击敌军非常卖力,他们免于参加强攻要塞的任务,因此只有12个威斯特伐利亚精锐连(由米勒中校指挥)和12个贝格/维尔茨堡连、10个法国连一起参与强攻。破晓时分,部队组成4个纵队朝着蒙胡伊克要塞的斜堤进发,根据上述工兵军官的报告,韦迪耶将军以为壕沟已被泥土填埋,因此部队只携带了几具短梯子。士兵们勇敢地从外崖上爬下去,但发现下方是笔直的落差,堆积的泥土已被西班牙人仔细清理干净,仅凭几具短梯子是不可能爬上16英尺高的岩质垂直城墙顶端的城堞。部队还来到一处城墙缺口,这里暴露在来自半月堡和侧翼棱堡的猛烈轻重火力之下。由于部队仍然试图靠蛮力爬上缺口,比如米勒中校带领手下的威斯特伐利亚人来到要塞和半月堡的连接处,企图在此翻越障碍,他们遭受了巨大的损失。韦迪耶将军在部队多次爬上缺口未果后意识到他上当了,于是下达了撤往圣纳西索要塞的命令。所有遗留在壕沟里的伤员,还有那些无法再次爬上外崖的人都被西班牙人射杀,因为后者拒绝就运送伤者进行谈判。参与强攻的34个精锐连和工兵总计有接近3400人,但有大约800人阵亡和1400人受伤。威斯特伐利亚人损失最大,只有很少几个连有军官幸免,其余各连只剩中士和下士,所有精锐连的可作战力量只剩下区区200人。米勒高级中校和冯·埃格雷蒙特中校都受了重伤,不久后离世;鲁道夫上尉、弗利斯(Flies)上尉、冯·迈博姆(Meibom)上尉、普拉考托穆斯(Placotomus)上尉、冯·勒隆(Lelong)中尉和冯·科林中尉阵亡;冯·弗洛林考特中校以及其他16名威斯特伐利亚军官受伤。此次强攻失败过后,韦迪耶不得不决定利用常规方法接近要塞,拿下半月堡然后在壕沟里部署炮兵阵地。

强攻蒙胡伊克要塞付出重大损失后,威斯特伐利亚师逐渐无力支撑。为了弥补精锐连的部分损失,一些人员从燧发枪兵连转移到了精锐连,因此所有连的实力都大幅缩水。由于该师继续占领着同样的区域,并且仍必须派出同样的人数参与战壕工作,这不可避免地导致工作强度加倍,疾病的蔓延和酷暑下的压力进一步加剧。在7月份,所有的村子里都住满了病号,不能指望他们能在西班牙这片区域的非宜居气候里康复,因此他们必须被带往比利牛斯山的另一侧,而法国的传染病医院极为糟糕,根本配不上其称号。许多连都已无军官指挥,现在甚至轮到上尉们指挥一个团,中尉们指挥一个营。指挥第1旅的波尔纳将军早在6月就已重病缠身,他请求回国休养并得到了批准。他的位置由冯·哈德尔将军接替。到7月底,莫里奥将军也病倒了,暂时离开了部队前往佩皮尼昂。在冯·哈德尔将军抵达之前,莫里奥把全师指挥权暂时交给了冯·奥克斯,并且要求要在哈德尔将军抵达至少8天后方可移交指挥权,好让哈德尔能够提前熟悉情况。不久后,莫里奥就被国王召回国,此举对全师有害而无利。从拿破仑皇帝同热罗姆前往威斯特伐利亚开始,他就痛恨莫里奥;在他的要求下,热罗姆国王不得不放弃在1808年任命莫里奥为陆军大臣,等到他离开军队后再考虑此事。拿破仑大声说莫里奥不适合当一名将军,还是去卡塞尔当一名廷臣更合适。在1810年春天举行的巴黎大婚典礼上,莫里奥作为国王的第一副官陪同其前往法国首都。皇帝在会客厅里问了很多伤害他自尊的话,莫里奥对此铭记在心,国王为此公开为他恢复名誉,并且请求拿破仑完全撤回不当言论。对莫里奥的私人怨恨导致的一个不利后果是,虽然皇帝常常表示要嘉奖提拔,他没有向威斯特伐利亚步兵师的任何一名军官授予荣誉军团勋章,尽管许多人都凭借战斗中的出色表现而扬名立万。唯一的例外是一名炮兵军官冯·博斯(Bosse)中尉,他在赫罗纳城前的战壕里失去一只胳膊,一名法国炮兵将军授予了他勋章。

在7月和8月上半月里,冯·奥克斯将军依然健康无恙,在难耐的酷暑让围城工作变得极为艰辛的这段日子里,他一直率领威斯特伐利亚人试图占领蒙胡伊克要塞。8月3日,西班牙人从此座要塞出击失败后被赶回,所有部队借此机会向前推进,占领了要塞前方的半月堡。从现在起,部队每天都在同要塞交战,守军因此受损严重,到8月11日的时候,蒙胡伊克要塞已经可以通过强攻拿下了,这一次不会再有失败的风险。当天阿尔瓦雷斯本人从赫罗纳发动了一次大规模突袭,意图控制要塞。阿尔瓦雷斯本已经赶走了从威斯特伐利亚第1旅派去负责守卫战壕的分遣队,并且钉死了前方战壕内的几门大炮,此时奥克斯将军(他当天负责指挥所有战壕部队)率领所有可用部队将阿尔瓦雷斯击退,因此后者下达了撤离蒙胡伊克要塞的命令。西班牙人在围城部队的推进面前撤离得过于匆忙,他们没有时间炸毁受损的要塞,只摧毁了棱堡部分。为了以防万一,奥克斯将军在凌晨时分才完全占领要塞,但他发现只剩下被钉死的大炮和一些弹药。圣丹尼尔峡谷东侧的四座要塞因此落入法军之手。贝格人和维尔茨堡人也占领了峡谷底端的圣丹尼尔修道院,新的炮兵阵地在蒙胡伊克要塞上建了起来,用于对付城市,法军希望另一侧山峰上的其他4座要塞会和赫罗纳一同陷落。

占领蒙胡伊克要塞的当夜,冯·奥克斯将军因过度劳累染上了感冒,并且开始出现了“加泰罗尼亚发热病”的最初症状。然而,他继续在他的制砖工厂里待了几天,继续全身心投入对全师的指挥当中,当冯·哈德尔将军抵达的时候,莫里奥将军规定的8天期限尚未结束。等到规定时间结束后,他移交了指挥权,并被带到接近营地的萨里亚村,现在他的病情已经恶化成为传染病。除了其他的困难和不幸之外,以下讲述他在萨里亚村的经历。身体健康的仆人们无法逃脱跳蚤的折磨,有一天他们一时疏忽在马厩里点火熏虫。一开始产生了令人窒息的浓烟,但随后火焰很快点燃整座房屋。奥克斯正卧病在床,无力起身,他徒劳地呼唤着不再现场的仆人们,当热浪淹没他的声音,烈焰包围他的房间后,他放弃了逃生的希望,眼前浮现了自己不幸死亡的场景。直到屋外的仆人们发现滚滚浓烟和烈焰后才匆忙赶回,将身处绝境、已经被呛得半死的将军带出来,此时他已几乎没有生命迹象。最终他得以幸免于难,但此事对他的病情造成了负面影响,极大地推迟了康复,而他之所以被带往萨里亚村正是为了治病。

在整个8月期间,部队被迫削减封锁力度,并且由于减员众多,无法有效占领通往要塞的所有道路。西班牙人从各个角度利用了这一点,通过战线上出现的缺口向缺衣少粮的要塞内运送补给。在8月15日,他们还成功向要塞内输送了800人的增援部队。冯·哈德尔将军在此前一天得到指挥权,他对封锁线做了一些调整,撤走了一处重要的岗哨,西班牙人正是从此处溜进要塞,他们告诉将军住所门前的岗哨说自己是去替换守卫战壕的意大利人,因此得以未受阻拦地进入要塞。此次好运过后,西班牙人又尝试了多次类似的行为。

西班牙将军布莱克在赫罗纳以南2英里的布鲁诺拉(Brunola)集结了一支庞大的部队,并于8月30日向圣西尔将军发起进攻。根据布莱克的行动情况以及得到的秘密报告,圣西尔怀疑他的对手可能会利用絮歇军的离开以及第7军机动部队虚弱的机会同他发起会战,将他从赫罗纳周边赶走并解救要塞。因此他命令韦迪耶将军赶快带着大部分围城部队同自己会合,因此他能够在布鲁诺拉和特里亚纳(Triana)的阵地上同布莱克交战。韦迪耶于8月31日晚上10点赶到,只在赫罗纳城前留下了残破的威斯特伐利亚师、一部分贝格和维尔茨堡部队以及1个意大利旅。代替生病离职的莱基将军指挥意大利师的米洛塞维茨(Milosevitz)将军负责指挥剩下的围城部队,尤其是特尔河右岸的部队,哈德尔将军则负责左岸。布莱克在得知韦迪耶将军离开的精确报告后,只对圣西尔的部队发动了少量佯攻,相反他派出了奥唐奈上校和加西亚伯爵分别率领4000人沿着特尔河的右岸和左岸朝赫罗纳进发。指挥加西亚伯爵的先头部队的克拉洛斯赶走了威斯特伐利亚人在圣马迪尔村的前哨,由于他的增援部队快速从身后跟进,威斯特伐利亚人没有时间在营地里集结后再应战。克拉洛斯以他惯有的勇气发动猛烈进攻,将威斯特伐利亚人一路逐过数座山脉与河谷,一直追到萨里亚村,冯·哈德尔将军在此中弹身亡。克拉洛斯占领了威斯特伐利亚人的阵地,焚毁其营帐,并摧毁了离赫罗纳不远的绿色山丘上的炮兵阵地。就在此处,早在8月15日,就有800人涉水通过特尔河进入要塞。如今加西亚伯爵又从这里将2000人和1500匹满载物资的骡马送入赫罗纳。与此同时奥唐奈进攻米洛塞维茨,所以他被迫撤往福内尔斯(Fornelles),为了避免同圣西尔之间的联系被切断。阿尔瓦雷斯同样借着全面进攻的机会从赫罗纳出击进攻蒙胡伊克要塞,但遭到了贝格上校穆夫(Muff)的英勇抵抗。

奥克斯将军从萨里亚村目睹了危急情况,村里所有的行政管理人员都匆忙逃往蒙胡伊克要塞,所有必须被转移走的伤病员也被带到那里。但当奥克斯看到敌人从四面八方涌现后,尽管他病情严重到不太可能痊愈的地步,他还是坚持着从病床上起来尽最大可能组织萨里亚村和蓬特-马约尔村的防御。他重整了逃回萨里亚村的威斯特伐利亚人,他们现在已然没有将军指挥,连参谋官都几乎没有。奥克斯让他们重振勇气,这才有可能抵挡克拉洛斯的新一轮进攻。由于奥克斯本人太过虚弱,他把安排的细节交给了勒格拉上校,后者圆满完成了任务,迫使克拉洛斯再次退回。冯·奥克斯将军的果断行动是整场围城战期间最重要的功绩之一,如果克拉洛斯将威斯特伐利亚人赶出萨里亚村,整个围城战会被迫以失败告终,因为炮场装备和所有补给都存放在萨里亚村和附近的坎波杜罗村,围城者只能准备经由梅迪纳进行一场艰苦的撤退,把所有车辆丢在身后。然而,加西亚伯爵不像克拉洛斯那么活跃,他只是满足于赶快将增援送入要塞,而没有进攻特尔河右岸的蓬特马约尔。他随后在晚上撤往圣伊拉里奥(St.Hilario),只在赫罗纳西侧的康斯特堡要塞留下奥唐奈的1个师逗留了一会。事实证明,布莱克给了围城部队沉重一击,毫无疑问他完全胜过了他的对手圣西尔,要是再有更多的热忱和雄心,他将取得最辉煌的胜利。

当天晚上圣西尔派韦迪耶将军回到了围城部队,重新占领了原来的阵地。回到赫罗纳城前后,韦迪耶立刻去萨里亚拜访了冯·奥克斯将军,感谢他昨天付出的努力。由于战斗过后奥克斯的身体过于虚弱,无力负责指挥,韦迪耶将军指派法国准将茹巴(Jouba)成为威斯特伐利亚师的临时指挥官,但在9月6日,当茹巴率领威斯特伐利亚人前往列罗(Llero)执行搜索布莱克的侦察行动期间,一场小规模战斗爆发,茹巴中弹身亡。因此奥克斯在9月7日再次接过了全师的指挥权。然而他再次成为透支过度的受害者,就在8天之后他再次陷入病危状态,医生们宣布他在这种气候条件下无法痊愈。韦迪耶将军的高级医师坚持要奥克斯回法国,因此他在9月21日被严密护送至佩皮尼昂,此时他已经病入膏肓,昏迷不醒,也没有被告知此次旅途的危险性。不久后他就被带往蒙彼利埃,医生们建议他留在这里,因为这里空气清新。至11月21日,他的身体状况已恢复至可以回到军队指挥威斯特伐利亚师的地步。

根据工兵军官们的报告,赫罗纳的一些地方已被轰出缺口,因此在9月19日又进行了一次强攻,数支纵队对城门、赫罗纳近郊,特别是圣克里斯托弗棱堡发动猛攻。每一处的进攻都被打退了,部分原因在于高耸的城墙和城内结构造成的障碍,部分原因在于西班牙人进行了殊死抵抗。围城部队有1500人伤亡,贝格人的损失最大,备受尊敬的穆夫上校中弹身亡。只有一部分威斯特伐利亚人参与了强攻,他们大约损失了100人。韦迪耶将军这下相信用孤注一掷的手段无法达成目标,围城的军队正在逐渐消融,在强攻被击退后他被迫将围攻转为封锁。然而军队无法造成更大的损失,他们继续对付成批游荡在通往佩皮尼昂道路上的西班牙部队,迫使法军用数百人甚至上千人规模的队伍护送运输车辆和信使,并在整条道路的各处安排大批护卫。

由于拿破仑不满圣西尔将军的行动,特别责备他造成了9月1日战斗的不幸后果,他命令奥热罗元帅指挥加泰罗尼亚的军队。奥热罗在10月来到赫罗纳附近,率领大批增援部队进入加泰罗尼亚,打了几场成功的小规模战斗,迷惑了布莱克将军的行动,因此他得以利用自己的战斗部队参加围攻赫罗纳。城内的情况日渐恶化,由于态势发生改变,奥热罗借机命令守军投降。在又一次遭到拒绝后,围城战持续到了12月2日,奥热罗从西侧对城市发动进攻,试图征服山脊上的4座要塞。在接下来的5天里,骑士要塞、安妮女王要塞和卡普辛要塞相继被攻占,贝格人和意大利人表现得尤为勇猛,只剩挨着蒙胡伊克要塞的康斯特堡要塞仍在西班牙人手中。在12月9日,法军在各处架起攻城炮阵地,造成了极大的破坏。阿尔瓦雷斯当天受了重伤无力继续指挥,炮轰于12月10日继续,奥热罗威胁说如果守军不立刻投降,他将发动全面进攻。当天奥热罗和副总督玻利瓦尔签署投降协定,赫罗纳和康斯特堡要塞在12月11日被交给法国人,但约4000人的守军被押往法国成为战俘。

就这样,在经过了史无前例的英勇抵抗后,赫罗纳要塞在弹尽粮绝、城墙多处倒塌、无法继续抵抗后终于陷落了。围城的法军付出了损失18000到20000人的代价。法国将军阿梅(Amey)成为了赫罗纳总督,所有威斯特伐利亚部队都在此充当守军。冯·奥克斯将军此时同一队伤病痊愈者回到了军队,年底之际他的整个师只有区区1500人(包括派来的增援在内)。有数百名病号在冬季恢复健康。也就是说,到12月底,经过了8个月之后,威斯特伐利亚师有47名军官和5000-6000名士兵阵亡或被疾病带走生命,许多幸存者也曾命悬一线。整个冬天里,奥克斯都在努力将全师整顿至可参与未来作战行动的水准,但他没有完全达成目标。

赫罗纳陷落后,奥热罗元帅不但能够保障同絮歇元帅的第3军和巴塞罗那的自由往来,还在比克(Vich)和奥斯塔里克(Hostalric)数次击败布莱克将军。1810年1月,布莱克被从上校晋升至将军的奥唐奈接替(他后来成为拉比斯帕尔伯爵)。3月15日,在得到从德国开往加泰罗尼亚南部的1个莱茵邦联混合师(由鲁耶(Rouyer)指挥,包括来自拿骚、萨克森公国、安哈尔特、施瓦茨堡、罗伊斯、利珀和瓦尔代克的部队)的增援后,奥热罗率领军中大部分部队在此打了几仗,最终于5月12日和5月14日接连占领奥斯塔里克要塞和莱里达要塞。上文提到的加西亚伯爵只在莱里达做了象征性抵抗,有多达6000人放下武器投降成为战俘。在这段时间里,威斯特伐利亚师依旧是赫罗纳守军的一部分,只抵挡了几次游击队的进攻和戏弄,后者多次试图趁主力军不在的时机偷袭夺取赫罗纳,此外他们还靠袭击城外的哨站来切断交通。只有一部分威斯特伐利亚人参加了围攻奥斯塔里克要塞,轻步兵营来到赫罗纳和班诺拉(Bannolas)之间的列德罗斯(Riedelloz)充当岗哨。

1810年初,威斯特伐利亚师被授予第一批奖章。在威斯特伐利亚王国的骑士团建立之际,以下军官被提名成为骑士,包括莫里奥将军、冯·奥克斯准将、指挥第3战列团的青克上校、指挥第4战列团的贝内维尔上校、指挥第2战列团的勒格拉上校、第1轻步兵营的希勒和伯迪克上尉、炮兵中校冯·海涅曼和中尉冯·博斯等人,表现最出色的士官和士兵们也得到数枚金质和银质奖章。在1810年春季,冯·奥克斯将军染上了猛烈的西班牙发热病,他在大批护卫的陪同下回到了佩皮尼昂,当发现在此地毫无痊愈希望后他又被带回到了尼姆。在尼姆,他的健康有些许恢复,但随着疾病再次袭来,他不可能在法国中部或者西班牙完全恢复健康。他于4月底满不情愿地回到了佩皮尼昂,然后搭乘第一批前往赫罗纳的车队回到赫罗纳,他对自己恢复健康几乎不抱希望,但至少能回到自己人的身边。医生们建议他到别处换一个环境,只有这种方法才能让他恢复健康。然而奥克斯回避提出被彻底召回或者退役的请求,这样就能避免产生误会。不过,有一大批军官和士官已经无法再配属给因不断的疾病大幅缩水的威斯特伐利亚师,因此奥热罗元帅向皇帝汇报,不但士兵们已无力继续参与野战行动,还建议将过剩的骨干送回威斯特伐利亚。他的提议得到了许可,各团第2营和轻步兵营第3连的军官和士官们从赫罗纳回到了佩皮尼昂,然后前往威斯特伐利亚,但上述部队的士兵们被吸纳进了第1营。5月7日,冯·奥克斯将军得到奥热罗元帅的命令,指挥这些骨干回到威斯特伐利亚,然后将新征士兵带回西班牙。奥克斯将指挥权交给了青克上校,后者手下只剩1500人还留在赫罗纳,一段时间后又被转移至罗塞斯要塞成为守军。

1810年5月8日,不到200人的第2营军官和士官们从佩皮尼昂返回威斯特伐利亚,每天走大半天的路。元帅的命令让冯·奥克斯将军兴奋异常,他希望能在旅途中恢复健康并和家人团聚。他借此机会给陆军大臣写了一份冗长的报告,讲述西班牙气候对德意志部队的影响,并且建议要尽全力确保不要再把更多部队送到西班牙去。在回乡的路上,他急不可耐地先于赶在队伍前面,来到威斯巴登待了几个星期,用当地的温泉洗浴根治疾病。西班牙发热病跟随他一路来到里昂,但威斯巴登的温泉洗浴对他的健康大有裨益,等他抵达法兰克福时他已经再次身体条件好转,接手指挥纵队。就在此地,他们得到了最令人兴奋的消息:他们不会再回西班牙了,国王在巴黎的时候坚定地告诉皇帝他不会再把第2营送回西班牙让他们损失殆尽。拿破仑不想让自己受这种声明的误导,他要求查看陆军部的报告,得知了背后的原因后,这一次他让步了。

7月1日,冯·奥克斯将军率领骨干回到了卡塞尔。国王此时仍在巴黎,代理陆军大臣冯·阿尔比尼亚克将军接见了纵队,不计其数的人们从四面八方涌来围观这支从西班牙返回的小队伍。只有极少数人能有幸返回故乡。冯·阿尔比尼亚克将军代表国王向部队表达了由衷感谢,并且保证每个人都能得到他能给的各种奖励。回到家乡的人在历经千辛万苦之后受到了极为周到的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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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12-6 20:35:18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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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莱茵诸侯营


1808年春季刚刚来临,莱茵邦联的诸侯们就被要求重新部署其部队。尤其是萨克森诸公国,他们要把半数常备步兵团转移到布洛涅守卫法国海岸。与此同时,萨克森诸国宫廷一致认为,根据莱茵同盟的法规,同盟部队不能部署于本国之外,这成功让法国政府放弃了之前的要求。但当伊比利亚半岛的局势变得越来越严峻危急,拿破仑觉得有必要得到莱茵邦联部队的协助,特别是他不能让德意志暴露在法国军队的保护之外。西班牙人民很快便全体一致地反对拿破仑的长兄约瑟夫担任西班牙国王,在1808年5月发动了全民起义,并且其抵抗事业得到了英国的大力协助。正在西班牙边境观察局势的法国军队立刻开进了加泰罗尼亚,但根本无力改变事态发展。拿破仑需要新的增援部队,他试图用莱茵邦联的部队达成目的。因此在1808年8月的埃尔福特大会上,拿破仑让这些国家的君主们同意派出第三批进入法国为其所用的部队。一开始的说法是让这些部队去布洛涅守卫海岸,但很快他们的行军目的地毫无疑问将会是西班牙。

作为埃尔福特谈判的结果,施瓦茨堡-鲁多尔施塔Schwarzburg-Rudolstadt罗伊斯(Reuss)等国各自将他们为莱茵同盟提供的第三批分遣队组合成1个连。在1808年初,施瓦茨堡-鲁多尔施塔特有以下军官:冯·布罗肯堡(Brockenburg)少校,弗朗茨上尉,亨宁格(Hoenniger)中尉,席林(Schilling)中尉,加姆比(Gamby)中尉和鲍姆加滕(Baumgarten)中尉。此外,军士约赫海姆(Jochheim)在10月1日晋升为中尉。在这些军官当中,冯·布罗肯堡被任命为营长,在10月1日担任参谋上尉的席林和加姆比中尉以及约赫海姆中尉共同指挥该连,他们手下共计有13名士官和124名列兵。罗伊斯-格赖茨(Greiz)、罗伊斯-施莱茨(Schleiz)、罗伊斯-格拉(Gera)、罗伊斯-劳本施泰因(Lobenstein)和罗伊斯-埃伯斯多夫(Ebersdorf)等侯国按各自份额人员组成一个连,包括1名上尉,1名中尉,1名次级中尉(Unterlieutenant),1名军医,1名上士,1名军需军士(Fourier),4名中士,8名下士,2名鼓手,1名笛手,3名军需列兵(Fourierschützen),1名木匠和115名列兵,总计140人。他们的指挥官是冯·赛德维斯(Seydewiß)上尉。

以上部队在秋末离开家乡。来自罗伊斯侯国的连于11月13日集合在施莱茨,短暂停留后于11月15日从此地继续行军,依次经过霍夫(Hof)、拜罗伊特、巴姆贝格(Bamberg)和阿莎芬堡(Aschaffenburg),并于11月29日在凛冽寒冬中抵达美因茨,途中没有休息一天。该连在路上的所有军营都遇到了强大的法国守军,并且在拜罗伊特得到了乌迪诺元帅和维尔茨堡以及法兰克福指挥官的检阅。来自施瓦茨堡-鲁多尔的连和罗伊斯连在同一天出发,他们需要首先和松德斯豪森(Sondershausen)的连会合于埃尔福特。随后他们于11月17日离开埃尔福特,途径哥达(Gotha)前往美因茨,并于11月底抵达目的地。一直到法兰克福,这些连都能住在提供食物的免费营房里,没有受什么苦。然而到了美因茨,一切突然都变了。军官和士兵们除了营房外什么都得不到,他们甚至都没有生火和照明的权利。他们需要用批量发放的补贴来购买食物,但由于不友好的法国人从中使诈,这笔钱从来都不够用。除了工资之外,每人每天能从仓储中得到2磅面包和半磅肉类的定额。

11月30日本该让部队休息一天,他们已因连续不断的行军变得疲惫不堪。尽管如此,来自罗伊斯侯国的连仍被要求在下午进行检阅。队伍准时抵达指定地点,在刺骨寒风和下个不停的暴风雪中站了2个小时,但无人抱怨。提出要求的将军最终取消了检阅,他只接见了冯·赛德维斯上尉,向后者下达了命令,并把前往梅斯的路线告诉了他。12月1日,罗伊斯连离开美因茨继续行军,在沃尔姆斯(Worms)附近渡过莱茵河,并于12月10日抵达梅斯,途径凯泽斯劳滕、兰施图尔、茨韦布吕肯(Zweibrücken)、萨尔布吕肯(Saarbrücken)和圣阿沃勒(St. Avold),在严寒中进行了一段极为艰辛且缺衣少粮的行军。在梅斯,住所和食物同样很糟糕,军官们要住4人间,士兵们要住在8人间的骑兵兵营里,甚至必须要用自己的钱租火炉和买柴火。

2个施瓦茨堡连和来自利珀-比克堡(Lippe-Bückeburg)、利珀-代特莫尔德(Lippe-Detmold)和瓦尔代克(Waldeck)的3个连几乎同时与罗伊斯连抵达目的地。所有分遣队在此整合成1个拥有6连的营。这些连分别由以下军官指挥:
第1连:来自施瓦茨堡-松德斯豪森,军官包括施泰因科普夫(Steinkopf)上尉,米尼希(Münich)中尉,格劳普纳(Graupner)次级中尉;
第2连,来自施瓦茨堡-鲁多尔施塔特,军官包括席林上尉,加姆比中尉,约赫海姆次级中尉;
第3连,来自利珀-代特莫尔德,军官包括迈斯特(Meister)上尉,卡塞尔曼(Kasselman)中尉,巴尔克豪森(Barkhausen)次级中尉;
第4连,来自利珀-比克堡,军官包括冯·坎彭(Campen)上尉,巴特豪森(Barthausen)中尉,阿尔库拉留斯(Arcularius)次级中尉;
第5连,来自罗伊斯-普劳恩,军官包括冯·赛德维斯上尉,迈因哈特(Meinhard)中尉,瑙恩多夫(Nauendorf)次级中尉;
第6连,来自瓦尔代克,军官包括冯·迈尔霍夫(Meyerhof)上尉,冯·维德堡(Wiedburg)中尉,冯·莱利瓦(Leliwa)次级中尉。

来自施瓦茨堡-鲁多尔施塔特侯国的冯·布罗肯堡少校负责指挥这个拥有840人兵力的营,还没离开家乡时他就已经被指定成为营长。参谋工作由来自第2连的加姆比中尉负责。该营被命名为“莱茵诸侯”营(Bataillon des Princes),内部军服五颜六色,就像是一份样本图。以下将介绍各个连的军服样式。

2个施瓦茨堡连穿着深绿色的上衣,袖口和衣领是红色的,裤子是深绿色,两侧有红色的条带,筒帽上面有白色的系绳和红色羽饰,肩带为黑色;
来自利珀的第3连和第4连穿着白色的上衣,袖口和衣领是绿色的,裤子是灰色长裤。军帽是有一侧帽檐向上卷起的圆帽,配有绿色羽饰。肩带为白色;
罗伊斯连穿着白色军服,佩戴蓝色徽章,其军服样式如(本书)前文所述;
瓦尔代克连同样穿着白色上衣,但翻领和衣领是深蓝色,军裤是灰色长裤,筒帽上有白色系绳和尾线,肩带为白色。

由于军官们的徽章就和军服一样五花八门,他们全都收到了法式肩章。更重要的是全营收到了来自军需库的全新法式步枪,每支分遣队把各自标准不一、设计过时的步枪都交给了法国行政当局。全营仍被迫住在上文提及的兵营里,只有冯·布罗肯堡少校能在城里得到住处。

进入梅斯城后不久,在12月14日,全营在拿破仑广场接受了鲁谢(Roucher)少将的检阅。他特别查看了每个连的操练情况。由于发现每个连的操练存在极大差别,鲁谢下令全营从现在开始按照法国条例进行操练。只有瓦尔代克连之前已经按照法国条例进行过训练,因此在瓦尔代克上尉冯·迈尔霍夫的指导下,首先是军官,然后是士官,最后是列兵每天按照要求训练两次。严寒让每天持续6-8个小时的训练变得极为困难,特别是他们只能在空的马厩里进行训练。尽管如此,训练成效巨大,经过一段时间后全营就以准备好参加卫戍工作。12月在勤奋训练和守卫任务中过去,没有任何事打扰始终如一的生活。在圣诞节下午,全营来到大教堂为法军进入马德里进行了感恩祈祷仪式。然而就在此时,立刻前往西班牙的流言散布开来,在有人会将性命留在西班牙的不妙预感中,1808年就这样过去了。

萨克森诸公国同样在1808年初就开始为军事任务做准备,在春季他们已经做好了军队开拔的工作,选定出征的人数,并且要有意志愿参与未来战役的军官们主动汇报。大部分军官都进行了汇报,但一个月接一个月过去,出征命令始终没有到来。哥达-阿尔滕堡远征队在1808年的唯一成就是在4月份他们为法军提供了12名前往柏林的人员。出于同样的目的,罗伊斯侯国和施瓦茨堡-鲁多尔施塔特侯国同样分别提供了10名和6名人员。至于指挥混合团的团长,萨克森诸公国在1808年9月20日同意由来自萨克森-魏玛的冯·埃格夫施泰因(Egloffstein)上校负责在作战期间进行指挥,并且他可以自行从魏玛或哥达-阿尔滕堡远征队中挑选参谋军官。

1809年1月22日,莱茵诸侯营(Bataillon des Princes)在梅斯待了超过6周后终于得到离开的命令,目的地是西班牙边境。从一开始人们就相信边境不会是他们的终点。与此同时,没人能想到他们接下来要面对的恐怖经历,还不知道这场战役会以何种惨烈的方式收场。

1月24日,莱茵诸侯营动身出发,每4天的行军过后休息1天,在34天里途径蓬塔穆松(Pont-à-Mousson)、图勒(Toul)、讷沙托(Neufchateau)、朗格勒(Langres)、第戎、博讷(Beaune)、塞纳河畔沙隆、马孔(Macon)、维勒弗朗什(Villefranche)、里昂、维埃纳(Vienne)、瓦朗斯(Valence)、蒙利马特(Montelimart)、吕内勒(Lunel)、蒙彼利埃和纳博讷,直到鲁西荣省首府佩皮尼昂的郊外。泥泞的道路,湿冷的天气和食物的匮乏让行军极为艰苦。另外,部队的居住条件一直很差,因为当地居民对当兵的都抱有敌意,甚至都不许他们烤火温暖四肢。就在这种状况下,全营在1809年3月5日抵达佩皮尼昂并驻扎于此。在这段休息的时期,他们立刻接受了法国准将阿梅(Amey)的检阅。从现在起他们成为了阿梅指挥的旅中的一员,该旅同样包括先行抵达且正驻守在加泰罗尼亚的菲格拉斯要塞的贝格大公国的2个团和维尔茨堡大公国的1个团。

这段时期,莱茵诸侯营留在佩皮尼昂,每天都要训练6-7个小时,以此来完全掌握法国条例。通过不断的练习,他们在一次阅兵期间得到了阿梅将军的特别表扬。该营还负责警卫任务。到4月份,该营得到命令前往西班牙。从这时起,他们被完全当做一支法国部队,按照适合法国军队的标准对待。需要指出的是,根据当时亲历者的描述,法国军队的组织情况堪称典范。每件事都安排得井井有条。军队中的每名士兵都有自己的编号和记录,所有的花费和可能的奖励都仔细登记在册。工资既有按时发放的,也有分批发放的。每个团都在兵站有一名军服上尉(Capitaine d 'habillement)负责管理军服。最后,所有当时的报告都强调,几乎全部上级都很关心下属的福祉,尽己所能照料他们。

莱茵诸侯营随着入侵西班牙走向了自己的命运,他们是一个背信弃义的暴君同一个勇敢爱国、血战到底的民族之间战争的牺牲品。双方都不死不休,谋杀、破坏和各种战争期间的残酷行为每天都在上演。

4月12日,全营收到了弹药和作战装备,后者包括斧子、鹤嘴锄和铲子,还有必须携带在背包里的大号锡制水壶。4月13日,莱茵诸侯营一早离开佩皮尼昂,经过4-5个小时的行军后抵达位于布卢(Boulou)的最后一处法军营地,然后在14日早上6点离开营地,他们将在这一天翻越比利牛斯山进入西班牙。离开布卢后,部队首先经过一座长木桥,然后由此来到比利牛斯大道,高度在缓缓抬升,宽阔的大道可以让数辆弹药车轻松并排通行。在道路的顶点,这条军用公路在仍处于法国地界的佩尔图(Pertus)村不远处来了个急转弯;再往前50步立有两座标志着国界的石柱。就在这里,部队第一次听到了“有人吗(Quivive)”,他们现在来到了西班牙的领土上,开始逐渐走下坡路下山。在好奇和紧张的氛围中,人们观赏着美丽的风景、两侧高耸入云的山峰和极深的岩石山谷,然后出现了越来越多的南方植物,但另一方面战争的破坏迹象也愈发常见。下山后刚一个小时,全营抵达第一座西班牙村庄,名叫容基耶拉(Joncquiera)村;和路上的其他所有城镇一样,这里被拥有武装的围墙保护着,一支分遣队驻扎在上面,以便能够更轻松地击退武装农民的进攻。部队继续沿着一条名为“黑色山峰”(SchwarzenBergen)的道路前进,这是一条极为凶险的路线,许多法军运输队死在路旁或者被毁;然后经过了另一个同样筑垒据守的村子。当地指挥官设置的一支巡逻队最终将莱茵诸侯营带到了比利亚纳达尔(Villarnadal),全营在此驻扎并派出为数众多的哨兵保障自己的安全。

第二天,即4月15日,全营再次于早上6点动身离开,首先经过一处法军哨站,并于中午时分抵达菲格拉斯要塞,之前的炮轰已经让这里变成了瓦砾堆,高耸的要塞从远处就能望见。每个人在菲格拉斯得到了四天的面包、肉类和饲料,还有60发弹药。几个小时后部队继续前进,在下午5点钟抵达托鲁埃拉-德拉弗卢维亚(Toruella de la Fluvia)村,几乎所有居民都已经逃离这里,因此只能吃在菲格拉斯分发的食物,因为根本买不到任何东西。

4月16日,全营休息一整天,在此期间他们得到命令,每个连要提供一辆救护车并立刻护送至菲格拉斯要塞的兵站。第二天他们前往贝尔赫斯(Verges),在特尔河岸设立一处前哨站。因此莱茵诸侯营在4月17日继续行军,搜遍沿途的每一个村庄,在没有桥梁的情况下渡过弗卢维亚河,并在中午抵达贝尔赫斯。冯·布罗肯堡和1个连立刻去城市的另一侧侦察特尔河。刚离开城市没多久,这个连就和敌人发生交火。但敌人的火力很弱,并且没有长时间抵抗,前哨部队能够沿着特尔河组成一道兵线,不用担心敌军的攻击。强大的赫罗那要塞就坐落在特尔河上,仍在西班牙人手中。这座要塞封锁了从巴塞罗那通往法国的道路,因此指挥加泰罗尼亚军卡拉·古维翁·圣西尔将军准备不惜一切代价夺取该地。为了达成目标,他最初派韦迪耶将军的师和1个威斯特伐利亚师、1个意大利师还有2个法国团封锁此地,但阿梅将军的旅则需要掩护围城部队,范围包括沿着特尔河一直到地中海的地段。因此该旅的前哨线有大约2英里长,从海边的托鲁埃拉-德蒙格里(Toruella de Mongri)一路延伸。齐尔纳迪(Czernady)将军指挥1个由那不勒斯人和托斯卡纳人组成的骑兵团,莱茵诸侯营在贝尔赫斯同这个骑兵团会合,部署在其右侧是第1贝格步兵团和维尔茨堡团,其中1个团部署在梅迪纳。莱茵诸侯营和主力部队一起待在贝尔赫斯,并从此地派出了多个前哨部队。这座城镇和一路上经过的其他城镇有很大区别,仍有大量人口居住,物资供应充足,因为城镇居民必须要提供大量的面包、肉类和酒。部队在此的服役生活非常艰苦,因为他们必须不分白天黑夜地整装待发。几乎每天都有前哨战,但西班牙人并没有利用前哨部队虚弱的有利条件,他们每次进攻过后都立刻撤退到特尔河对岸。因此莱茵诸侯营的损失微乎其微。

莱茵诸侯营有1个连特别频繁地同起义军作战,这个连由冯·布罗肯堡少校从全营选出的100名最优秀的射手组成,指挥官是迈因哈特中尉,他刚刚被提拔为上尉,接替4月1日退役的冯·法尔肯施泰因少校。该连每天必须沿着整条前哨战线进行侦察,每次都被敌军射击,幸运的是敌人从未得手。西班牙人在这段时间发动的唯一一次正规进攻发生在5月6日,他们攻击齐尔纳迪将军的骑兵,成功将骑兵们赶到贝尔赫斯地区。但就在这里,冯·布罗肯堡少校带领施瓦茨堡-鲁多尔施塔特连和利珀-代特莫尔德连同西班牙人交战,很快就将敌人逐过特尔河。西班牙人有数人阵亡,多人受伤,伤者被带往菲格拉斯的传染病医院成为战俘,莱茵诸侯营的2个连只有1人阵亡2人受伤。

此次交战后不久,齐尔纳迪将军通过一名间谍得知有一大批起义农民在战列部队的支援下已经集结在特尔河这一侧的群山中,准备再次进攻前哨。将军因此命令冯·布罗肯堡少校的营派出部分部队迂回敌人的藏身处,然后从两个方向夹击并摧毁敌军。冯·布罗肯堡少校派席林上尉和迈因哈特上尉带领200人执行包围任务。他们于5月11日10点在间谍和一名副官的带领下出发。过了一会,莱茵诸侯营的其他部队和骑兵一起从另一个方向朝着群山进发。两支部队都没遇到任何敌人,只有被抛弃的营地证明敌人曾驻扎于此。西班牙人及时得到了这名间谍的通风报信然后迅速离开。齐尔纳迪将军意识到这个间谍是个双面间谍,立即下令将他绞死。

此次无功而返的行动过后,莱茵诸侯营和其他部队前往托鲁埃拉-德蒙格里,齐尔纳迪将军在此地强征了巨额的资金、牲畜和粮草,因为此城居民和5月6日发动进攻的游击队之间存在协助关系。

由于天气炎热,莱茵诸侯营直到下午4点才启程回贝尔赫斯。但他们刚走了半个小时就在特尔河对岸的夸尔达(Qualda)村附近看到一处敌军营地。齐尔纳迪将军仍对昨天敌人溜走愤恨不已,他立刻下令攻打这个构筑了防御工事的阵地,并且不许留任何活口。莱茵诸侯营渡过特尔河到对岸组成纵队进攻敌军阵地。敌人的阵地有一条小溪作为掩护,溪上有一座用树干堵死的桥,还有一门火炮驻守于此。西班牙人一开始勇敢地抵抗,第一发加农炮弹就削断了一名鲁多尔施塔特士兵的双腿,冯·布罗肯堡少校的羽饰也被从头顶射落,但部队仍势不可挡地前进。桥梁和营地以及夸尔达村都在强攻中被占领,任何抵抗者都被无情地用刺刀杀死,大批逃跑的人都被追击的骑兵屠戮。除了那门大炮外,大约有1500人之多的敌军有160人阵亡,10名军官被俘。莱茵诸侯营的伤亡只有2人阵亡9人受伤,该营缴获的大炮和俘虏的10名军官被送往位于梅迪纳的指挥部,冯·布罗肯堡少校被授予荣誉军团勋章。

由于村民们参与了战斗,齐尔纳迪将军将夸尔达村劫掠一空。那不勒斯人就像野兽一样攻入这个不幸的村庄,虐待村民并摧毁一切,把所有看上去值钱的东西都拿走了,像吉普赛人那样满载而归。莱茵诸侯营的德意志士兵没有参与这些残忍的行径,因为他们的军官特别告诫要保有人性,不过他们也不得不亲自参加抢劫。

全营直到晚上才返回贝尔赫斯,未受到非正规游击队的袭扰。有一支起义军在罗塞斯要塞附近的海岸登陆,作为回应,罗伊斯连在5月13日被派往莱斯卡拉港,但当该连接近后,起义部队在释放了一阵猛烈但毫无作用的火力后重新登船回到海上,把一些补给丢在身后,因此不再需要将敌人赶走。同一天上午10点,罗伊斯连回到了贝尔赫斯,只损失了一名下士,他可能是无意中和部队走失,可能已经被谋害,因为此后再也没听到他的消息。大约在此期间,罗伊斯连的哨兵在晚上抓住了一个农民,他试图带着一辆满载的马车穿越警戒线。士兵们自然立刻搜查了马车,没收了里面的食物,最后找到一只箱子,打开后发现里边的沉重包裹里有大块金条,于是他们趁着夜色无人注意瓜分了金子。

5月15日,莱茵诸侯营被从先前的岗哨上换下,前往韦迪耶将军的指挥部负责其安全,就在5个小时的路程之外的梅迪纳。全营立刻住进了维尔茨堡团走后留下的货物库房,在这里的服役生活非常艰苦,必须在营地和附近的城堡周围派出大量的守卫和哨兵。此外部队还必须随时准备战斗,因为起义者们不分白天黑夜地发动进攻。最后,部队还不得不承担护送运输队前往赫罗那和菲格拉斯的繁重任务。以上任务再加上食物不足和气候的影响(部队在炎热的白天过后要在寒冷的夜晚睡在地面上)共同导致大批病号在短时间内出现,大部分人都在菲格拉斯的医院里从未归队。食物短缺的加剧意味着要更卖力地收集食物。5月26日,席林上尉和迈因哈特上尉还有大约200人被派往巴尼奥列斯(Baniolles)征收食物。拥有50辆车的纵队于下午出发,并于晚上11点抵达比利牛斯山中的巴尼奥列斯镇,这里被2个法国步兵团占领,指挥官是居洛(Gullot)将军。这趟旅行实数不易,这支部队必须要穿过赫罗那附近圣路易要塞的火力,因为道路就要经过圣路易要塞附近。所幸未造成损失,他们本以为能够无伤抵达目的地,然后在经过山谷中央时一辆运输车的车轴断裂,导致队伍停下并耽搁了一些时间。西班牙人立刻从四面八方涌向纵队,朝着士兵开火,所以部队必须首先用连队火力将敌人击退。

巴尼奥列斯的居民已差不多都逃离了,一道强大的哨兵线包围着这里,枪声整晚都不曾停歇。第二天早上,车队装载着从房子里找到的食物再次上路,从凌晨2点开始往回赶。莱茵诸侯营的这支分遣队负责掩护车队,2个法国团在设立哨站后在运输队两侧沿着路线部署了强大的巡逻护卫队。纵队再次遭到了圣路易要塞的炮击,但除了一辆车被炮弹击中外没有别的损失。晚上大约7点钟,分遣队回到梅迪纳然后将装载的食物放到仓库里。在此次远征期间,罗伊斯连再次损失1人,之后再也没有听到他的下落。

5月28日,莱茵诸侯营收到命令将驻扎地更换为附近山上的梅迪纳城堡,因为坐落于此处的指挥部容易受到来自山区的威胁。但他们刚刚完成此项艰苦的任务安顿下来,全营就被一支意大利部队换下,不得不在1809年5月31日至6月1日的午夜时分前往巴斯卡拉镇。他们要去接替一个驻扎在那里的法国团,后者还派出1个营占领着奥尔蒂斯村。冯·布罗肯堡少校因此把4个连留在巴斯卡拉,把松德斯豪森连和罗伊斯连派往奥尔蒂斯。前往奥尔蒂斯村的2个连要在比利牛斯山区走2个小时的路,但他们实力过于虚弱,无力占领之前由1个营占据的地区。因此他们在6月3日转移到45分钟路程之外的蓬托庄园,负责掩护山路和通往赫罗那的大陆。在这里做好警戒工作尤其重要,因为罗维拉医生(Dr. Robierra)在比利牛斯集结了数千人之多的队伍,他们在菲格拉斯和贝勒加德之间进攻从法国来的所有装载着食物、弹药和其他材料的运输车队,把食物和运输车一起摧毁。为了终止这些袭击,法军在6月4日组建了一支1500人的快速纵队,包括2门火炮,莱茵诸侯营的冯·赛德维茨上尉、米尼希中尉和阿尔库拉留斯中尉率领200人加入了上述队伍。在一名法国将军的领导下,这支纵队迅速出发,把起义者赶回到了山区。但由于食物不足,纵队不得不在付出数人伤亡的代价后于6月5日返回,罗伊斯连有1人阵亡2人受伤。但到了6月9日,纵队再次出发,这一次携带了更充足的食物和弹药,给敌人造成了严重伤亡,并把他们赶到离奥洛特很远的地方。

由于到目前为止奥洛特一直是起义者的集结地,有1200名法军驻扎在这里,构筑防御工事,让敌人远离主干道。莱茵诸侯营的200人则得到命令立刻前往菲格拉斯,目的在于掩护从法国来和到法国去的所有运输队。

6月12日,这支分遣队又被法军中从罗塞斯赶来的2个瑞士连替换,回到巴斯卡拉后全营再次集结在一起。该营除分遣队外的其他部队在这段时间的任务也很辛苦,在掩护运输队期间遭受了多次损失。其中一个例子是在6月9日,卡塞尔曼中尉和50人遭到优势兵力的起义军的攻击,护卫队部分人被杀,部分人受伤或被驱散。马匹、骡子和食物都被加泰罗尼亚人带走,其他东西要么被烧要么被毁。卡塞尔曼中尉受伤,2名来自鲁多尔施塔特的士兵下落不明,再也没有归队。

6月15日,迈因哈特中尉带领50人在同一地点再次遭到攻击,但在付出3人阵亡的代价后他成功击退了敌人的进攻,将运输队完好无损地带往赫罗那前的营地。1个意大利营部署在这个危险的地方,设立了一处有堑壕的营地,完全保障了道路的安全。与此同时,已经多处倒塌的巴斯卡拉城墙得到重修,还设立了一道有3门大炮的堑壕,因为军队担心敌人可能会设计偷袭位于巴斯卡拉的全军弹药库。因此莱茵诸侯营担负着重要的任务。除了在城市周围设立哨站外,还有1名中士、1名下士和18名列兵占据着2小时路程外的一个磨坊,阻止磨坊被破坏和磨坊主逃跑,因为所有的谷物都是在这座磨坊被磨成面粉,并且这是一大片区域内唯一尚未被毁的磨坊。

由于部署在巴斯卡拉和赫罗那之间的意大利营再次被召回参加围攻赫罗那,游荡的武装分子们胆子越来越大。守卫和哨卡的兵力必须翻倍,服役任务变得更为凶险。从那时起,从法国边境到赫罗那的道路(只有15小时路程)始终挤满了伤病员,还有在护卫队被屠戮后被游击队以最骇人的方式杀害的未掩埋的尸首。大部分尸体被野狗啃食,有些地方恶臭熏天。以下的例子可以说明战争中的西班牙人有多么残忍。7月12日,一名威斯特伐利亚军官将150名伤病员从赫罗那带往巴斯卡拉,然后伤病员就可以由莱茵诸侯营护送。这支车队在梅迪纳到巴斯卡拉的半路上遭到了大批起义者的攻击,车队护卫中弹倒下,伤员要么被谋害,要么同马车一起被烧成灰,骡子则被西班牙人牵走。只有那名军官和另外5人成功逃往巴斯卡拉。听到消息后,莱茵诸侯营的2名军官和100名士兵立刻被派去追击敌军,但他们早已不在现场,只有2辆大半被烧毁的马车里的5个遭到恐怖截肢但依然活着的伤员,以及一名军中女贩和她12岁的儿子被带了回去。伤者被扒光衣服,身上四处是刺伤和砍伤,惨状难以形容。女贩的胸部和右臂被剑切断,男孩的喉咙也被割开。一名目击者写道:“类似的事情每天都能见到,在部队看来有人活命算不上奇迹。”

有越多的运输队遭到攻击被毁,就需要集结越多的部队,士兵们常常成为狂热敌人的受害者。愤怒的农民埋伏在各处,残害活着落入其手的人。这些残酷行径当然招致了最猛烈的报复,让人胆寒情景每天都在上演。

在7月,莱茵诸侯营失去了第一名军官,来自施瓦茨堡-鲁多尔施塔特的次级中尉约赫海姆在菲格拉斯染重病离世。几天后,另一名施瓦茨堡-鲁多尔施塔特的士兵在弗卢维亚河里洗澡时溺水身亡。

前文提到的位于弗卢维亚河岸的那座磨坊每过48小时更换一次守卫。在7月31日晚遭到了众多农民和部队的攻击,守卫被残忍杀害,只有6人当时躲在磨坊水沟的水里,趁着夜色逃过一劫。第二天早上他们把这个不幸的消息带回到巴斯卡拉,一支强大的队伍立刻被派往磨坊。但他们只见到磨坊彻底被毁,磨坊主已经逃走,被害的士兵尸横遍野,全都被扒光衣服。可以看见他们的头被砍开,身上被捅了多处刀伤。那名中士身上依旧插着一把刀。罗伊斯连的士兵米尔德纳并不在死者中,但再没发现关于他的任何消息。磨坊被毁对部队影响极大,因为面包已经短缺。即使是在和平时期,加泰罗尼亚的谷物也无法自给自足,自从法军抵达后,几乎所有仓库要么空空如也要么被烧毁。危险的收集粮食任务也是杯水车薪,只能得到很少的谷物或土耳其小麦。并且就算仓库里有谷物,磨坊和烤炉也不够用。

在有害的气候,艰巨危险的服役任务,食物和衣物不足的共同压力下,部队的身心状况毫无意外地恶化,出现了众多发热和痢疾病号。莱茵诸侯营的实力快速下降,在6月1日进入巴斯卡拉时尚有700人,到了8月份就只能在夜间临时负责一些哨站。冯·布罗肯堡少校住到了城里的一栋宽敞的永久住宅里,他认为有必要把施瓦茨堡-鲁多尔施塔特、施瓦茨堡-松德斯豪森和瓦尔代克这3个虚弱的连集合到同一座建筑里,负责防守这栋建筑。另外3个实力同样受损的连得到的命令是在警报响起时立刻到这里集合。因为实力太弱,冯·布罗肯堡少校已经无法在优势敌军面前守住弹药库,所以他想在这栋建筑里抵抗到底。奇怪的是在这段时间里敌人什么动作都没有,无论是弹药库还是城镇都未受到袭扰,只是在8月7日至8日的夜间,由1名中士1名下士和18名列兵组成的哨兵队在巴斯卡拉半小时路程外的一座山顶房子里遭到突然袭击,就在赫罗那大路上。游击队迅速击伤了多名士兵,其他人逃之夭夭。要不是罗伊斯士兵利普曼带领7人迅速果断地进入房屋,以身作则地冷静开火最终迫使敌人撤退,然后把死伤者带了回去。利普曼得到了一份军队公告的赞赏,立即晋升为下士,那名临阵脱逃的罗伊斯下士受到严厉处罚,被降为普通列兵。

8月份就这样在频繁的警报和时刻整装待发中度过,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

但就在9月1日,莱茵诸侯营收到命令立刻前往赫罗那,因为有一支西班牙军队正朝此地赶来意图解围。全营即刻出发,经过没有道路的地区并在晚上抵达蓬特马约尔的指挥部,此地距离赫罗那有15分钟路程。莱茵诸侯营第二天一早从此地朝着山区推进,他们的命令是将敌人赶回巴尼奥列斯。冯·布罗肯堡少校带领50名猎兵和全营其余的人(总计200人)立刻朝此进发,但遭遇了强大的敌军部队,后者立刻发动进攻,因此他们必须赶快撤退。莱茵诸侯营面临巨大压力,遭受了一些损失,靠着最大限度地保持纪律和严格遵守命令成功脱险,在晚上重新回到蓬特马约尔。在这场战斗中,加姆比中尉和一名罗伊斯士兵受了致命伤。尽管经历了一次危险的撤退后已是筋疲力尽,莱茵诸侯营仍然无法得到休息。在9月2日至3日的夜间,莱茵诸侯营得到命令立刻前往赫罗那城外的圣佩德罗郊区,坚守此地直到被别的部队替换。借着夜色的掩护,全营很快占据了圣佩德罗郊区。天亮后西班牙人注意到了这一点,他们立刻发射猛烈的榴弹和霰弹火力,丹麦没有给莱茵诸侯营造成很大损失。在9月3日晚上被换下之际,全营只有1人阵亡3人受伤。

接连不断的作战,特别是在持续的降雨中扎营让全营兵力骤跌,很快就只剩下了100人,不得不返回菲格拉斯。9月6日,全营在雨中走过泥泞的道路抵达菲格拉斯要塞,负责协助占领这里。伤员和数目庞大的病号都只能转移到佩皮尼昂的传染病医院,其中有受了重伤的加姆比中尉,施泰因科普夫上尉,席林上尉和迈因哈特上尉,还有冯·维德堡中尉和格劳普纳次级中尉。几天后,加姆比中尉因伤去世,没过多久格劳普纳也去世了。另外,冯·坎普豪森上尉同样在本月去世;9月23日,冯·赛德维茨上尉也去世了。最后,9月里还有迈斯特上尉,巴特豪森中尉和瑙恩多夫次级中尉还有冯·莱利瓦次级中尉都病倒了。生病的冯·布罗肯堡少校在10月12日也抵达佩皮尼昂,把莱茵诸侯营的57人交给了米尼希中尉指挥,这些就是4月13日进入西班牙的812人的营所剩的兵力!其余所有人要么已死,要么在医院里住院。病号的死亡率非常高,德意志人和南方的意大利人都是如此。尽管搭载20-30名死者的车队每天都离开城市,佩皮尼昂仍很快就没有空间容纳新抵达的伤病员。当月有85名威斯特伐利亚军官下葬,整支威斯特伐利亚军被迫整合成1个团。

10月下旬,第一批莱茵诸侯营的康复者回到菲格拉斯,包括10月22日归队的迈因哈特上尉。他在此遇到了同样病倒的米尼希中尉和阿尔库拉留斯中尉。拥有53人兵力的莱茵诸侯营转移到了蓬特马约尔,冯·迈尔霍夫上尉负责指挥。

迈因哈特上尉在菲格拉斯再次染病,他最终于1809年11月27日抵达蓬特马约尔,他发现罗伊斯连只剩下1名军需军士(马斯),1名中士和5名列兵,全都衣衫褴褛,迈因哈特上尉给这些人购买了制作衣物的必要物资。

围攻赫罗那的指挥层发生了诸多变动。韦迪耶将军在10月5日被召回,有人说他身体有恙,有人说他没能攻下赫罗那导致皇帝对他不满。于是圣西尔将军接过了军队和围城部队的指挥权。在11月里,奥热罗元帅接过加泰罗尼亚军的指挥,阿梅将军在他麾下指挥围城部队。

至于莱茵诸侯营,到11月底其兵力回复到了约100人,冯·布罗肯堡少校和席林上尉也在11月27日回到了萨里亚,发现施瓦茨堡-鲁多尔施塔特连还剩下以下人员:
  
  
军官
士官
列兵
  
出勤
  
1
7
7
  
外派
  
1
1
6
  
住院
  
2
4
100
  
总计
  
4
14
113
冯·布罗肯堡少校立刻接过指挥,在12月6日将全营带往坎波杜罗,根据更高级的命令,他们要驻守2个艰苦的哨站。其中一个是在高耸的圣米歇尔山上的一处修道院,这里驻扎有1名上尉1名中尉和80名士兵,负责监视赫罗那之外和地中海沿岸的区域,一门用于报警的大炮部署在这里,用于告知敌军部队的接近。另一个哨站由1名中尉和30名士兵防守坎波杜罗附近的一条狭窄山谷,起义者多次利用这条道前往赫罗那。莱茵诸侯营在半小时路程外的蓬特马约尔得到了少的可怜的补给。一开始2支前哨部队都必须常驻,但过了几天后该营收到了几名军官和一批士兵的增援,所以前哨至少每天5天可以替换一次。

12月10日,赫罗那在7个月的英勇抵抗后终于被迫投降。法国军队举行了入城仪式,莱茵诸侯营也得以参加,但他们此后回到了这片区域的扎营地,因为城里到处都是残垣断壁和尸骸,只能提供有限的住处。

在这场漫长的围城战期间,莱茵诸侯营基本没有直接参与围攻,但他们在几个月里卖力地为围城部队保障补给,并且保护其免受来自背后的袭击。战斗伤亡、疾病肆虐和过度疲劳让全营实力大幅缩水,已经无力承担任务,所以人们盼着能尽早听到返回德意志的命令。然而在12月20日,冯·布罗肯堡少校收到命令,要在家乡征召额外的连队,他们的希望落空了。在增援抵达之前,莱茵诸侯营参与诸多工作,掩护各种运输队,并确保赫罗那山区一侧的安全。

食物仍然不够吃,该问题尤其难办,因为食物并非来自仓库,送货的队伍经常落入狂热的游击队手中。以下就有一个例子,在12月21日,冯·布罗肯堡少校和冯·迈尔霍夫上尉派他们的车夫和仆人带着4匹马去找吃的,结果被一支庞大的敌军发现。人数占优的游击队发动攻击,屠戮了大部分士兵,然后把马牵走。4天后,另一支更大的队伍被派往同一个地点,只发现一丝不挂且遭到截肢的尸体,还有一名贝格大公国步兵团的裸体军医被一颗长铁钉从嘴里钉在树上,浑身满是刺伤。

从11月15日至1809年底的这份报告能看出莱茵诸侯营的总体情况:
  
  
1115日在职列兵
逃跑列兵
死亡
伤愈归队列兵
18091231日在职列兵
因伤死亡列兵
证实死亡列兵
未证实死亡列兵
  
1
  
(松德斯豪森)
  
120
12
-
7
71
-
48
  
2
  
(鲁多尔施塔特)
  
118
1
3
10
77
-
41
  
3
  
(利珀)
  
130
15
2
6
71
1
55
  
4
  
(利珀)
  
120
2
-
12
76
-
47
  
5
  
(罗伊斯)
  
119
10
2
2
81
-
40
  
6
  
(瓦尔代克)
  
120
14
-
7
60
-
50
  
  
727
  
(总计861人)
54
7
44
436
1
281
上表中还缺了1人,此人是一名下士,正接受军事法庭审判。12月31日的状况:有165名病号在住院,有14人外派,还剩102人出勤。在持续不断的危险和艰难困苦中,1809年终于要结束了,当人们看到法国报纸称同奥地利的战争已经结束,莱茵邦联的部队正准备开拔前往西班牙,逃离这个国家的一切希望宣告破灭。

1810年初,莱茵诸侯营部署在坎波杜罗一直到1月16日,在这段时间其兵力又恢复到了180人。1月17日全营回到了梅迪纳,接替了那里的一个虚弱的法军瑞士营。由于梅迪纳的老城堡和其他建筑如今已完全被毁,部队需要在教堂里扎营。莱茵诸侯营每5天得到来自赫罗那的食物,必须要派一支大部队去把食物取回来,剩余的那点人就会处于持续的危险当中。结果就是各个连必须弄几辆单驾马车,用这种工具把每隔5天的食物装回来。

随后,莱茵诸侯营从梅迪纳转移到了1小时路程外的蓬特马约尔和萨里亚,得到命令保护此处安全直到被替换。25日他们被换下,全营再一次前往坎波杜罗,占据几个危险的前哨站。刚刚重病痊愈的迈因哈特上尉再次指挥罗伊斯连,该连如今只剩下了20人,占领着在一座山上的圣天使修道院,离赫罗那有2小时路程。此外,莱茵诸侯营还有30人驻扎在这里,另有50人驻扎在圣米歇尔山上,还有30人沿着一条小道深入山区。剩下的30人和冯·布罗肯堡少校一起在坎波杜罗,从这里给各支前哨提供食物。这段时间里前哨部队都不能轮班,因为整个营的实力太弱。幸运的是敌人并未发动进攻,不然的话实力虚弱无力驻守各处哨站的莱茵诸侯营肯定会被歼灭。

时间就这样过去,没有什么重大事件发生,直到鲁耶(Rouyer)的师在3月的上半月从德意志抵达。该师的抵达让莱茵诸侯营欣喜异常,因为他们盼着能够和第6莱茵邦联团重聚。由于实力太弱,全营已无力承担独立作战任务,但他们的愿望并未实现,莱茵诸侯营留在了坎波杜罗的各处哨站,而鲁耶师参加了远征巴塞罗那。

在这段时期,即321日,冯·瑙恩多夫中尉和生病的阿诺普夫军医带领一些残疾者离开罗伊斯连前往家乡。前文提到的军需军士马斯在1810215日已被任命为军官,他接替了瑙恩多夫中尉。

鲁耶师从巴塞罗那返回后,只剩下148人的莱茵诸侯营被派往梅迪纳,并于4月16日抵达,第三次来到此地执行任务就在这里莱茵诸侯营又损失了一名军官,瓦尔代克上尉冯·迈尔霍夫想去佩皮尼昂给他的连买一些装备结果在离梅迪纳不远的地方遭到攻击并被残忍杀害。马匹、马车和所有东西(包括一笔数目不菲的现金)都丢失了。军队立刻派出部队同游击队交战,只在交战现场找到了残破的尸体。

6月初,全营终于收到命令,在一年半的独立作战后,表现堪称模范并广受加泰罗尼亚军团尊重的莱茵诸侯营正式撤编。65日,大约有180人兵力的莱茵诸侯营前往赫罗那。利珀连并入第5莱茵邦联团,施瓦茨堡、罗伊斯和瓦尔代克连并入第6莱茵邦联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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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12-16 10:58:47 | 显示全部楼层
战争事典总是各种内容混搭,但是我只想看其中的一部分,所以我一直都没买过。没想到在这看到了有关半岛战争的内容,太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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