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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刀的出现对线式战术发展的巨大影响(1700-17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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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2-6 05:50:1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刺刀、燧发枪的出现与战术的进一步变革  
   18世纪初,技术的革新极大地促进了战术发展。轻步兵开始排成线式战斗队形,依赖其火力进行作战,从而成为步兵中实施进攻和防御的主要力量。自从战争中四种基本武器系统形成以来,武器自身的任何改进都对战术发展产生了重大影响。例如,人们成功地将滑膛枪作些改进,以成为一杆短的长矛,这对陆地作战的战术发展产生极大影响。滑膛枪的第一步改进,是在枪管上加装一把1英尺长的短刀。早在17世纪中叶,这种被称为刺刀的短刀,最先在法国军队中出现,而后在其他国家军队中也相继出现。一位当时的学者曾将这种短刀描述为,这是“一种没有任何护手盘的宽刃短剑,只是将其一端简单地加工成圆锥形,以便插入滑膛枪枪口固定。这样,滑膛枪就可以取代长矛以对付骑兵的攻击。在装上刺刀前,士兵们首先可发挥滑膛枪射击的优长”,而装上刺刀后,滑膛枪手又都变成了长矛兵。 [ 注:戴维德·钱德勒,《马尔伯勒时期的战争艺术》(纽约,1976年版)第82页。 ]  
  即使滑膛枪装上刺刀后,其总长度也只不过6-7英尺。可见,滑膛枪这一武器系统的不足不在于长矛的长短问题。事实上,在与骑兵的对抗中,步兵是把装有刺刀的滑膛枪当作类似于短矛和利剑那样的刺杀武器使用的,而不是像密集方阵中的长矛兵那样使用长矛的。但是,对付手持长枪的骑兵,带刺刀的滑膛枪就不那么有效了,因为,这时需要的是防御者用长矛构成的一道带刺的防护屏障。但对于只装备马刀而不是长枪的骑兵,只要所有步兵都装备上长矛型武器,哪怕性能不如长矛也行,骑兵就难以突破这种可以取代传统重步兵的步兵阵形。但是,对于滑膛枪兵来说,如果放弃成排齐射的优势,就容易受到骑兵的攻击,因为,他们往往还来不及装上刺刀,敌骑兵就已经到了。  
  直到17世纪90年代,卡座式刺刀替代了插入式短刀,长矛兵才彻底退出了战争舞台。卡座式刺刀是将刺刀的刀身插入固定在滑膛枪枪头一侧的金属套筒上,这样,滑膛枪就可以带刺刀射击了。这样,装备这种武器的步兵就可以同时担负以往由重步兵和轻步兵分别担负的任务。到1700年,当步兵中已普遍装备了卡座式刺刀后,骑兵就不可能从正面再对步兵队形实施有效的攻击了。如果骑兵仍想从正面接近步兵,它将首先遭到来自滑膛枪队形的排枪齐射,之后,还将遇到像长矛兵队形一样的有力抵抗。  
  手枪在与马刀结合使用后,使得骑兵成为同时具有了重骑兵和轻骑兵双重功效的武器系统。骑兵武器的这一发展,增强了骑兵对步兵的攻击能力,而成为在开阔地带最厉害的武器系统,除非轻步兵和重步兵能密切配合作战,可以对骑兵造成一定威胁。但是,步兵装备上卡座式刺刀以后,情况就倒过来了。由于骑兵手枪不敌滑膛枪,马刀更不能有效地对抗由刺刀构成的屏障,所以,装备马刀和手枪的骑兵,就很难对装备带刺刀滑膛枪的步兵形成有效攻击。  
  从下面的这段训词中可以看出,训练有素、组织严密的带刺刀滑膛枪步兵此时已经优于骑兵。1730年,一名西班牙将军在给他的步兵训话时讲到:为了检验步兵的抗击能力,指挥官“应该骑上一匹健壮的战马”,用“战马去撞击站在地上、手里只握有一根棍子的士兵;士兵们则用棍子去戳战马的眼睛或击其头部,最终使战马因害怕而拒绝前进”。此时,指挥官抓住机会地向士兵们说明:“既然一匹强健的战马都不能撞倒手里只握有一根棍子的步兵,那么,在吼声震天的战场上,面对装备有带刺刀滑膛枪的步兵营,骑兵则更不可能取胜——战马更容易受到惊吓。” [ 注:戴维德·钱德勒,《马尔伯勒时期的战争艺术》(纽约,1976年版)第104页。 ]  
  但是,骑兵具有快速机动能力,并且不必进行长时间的部署和准备就能迅速投入战斗,因此,骑兵仍然拥有明确的进攻作战优势。再加上线式步兵队形的翼侧和后方完全暴露,也便于骑兵充分发挥它的这些进攻作战优势。由于3列纵深的步兵线式队形就可以抵挡住骑兵的突击,因此,步兵就形成一种每边由3列步兵线式队形组成的空心正方形全方位防御阵形。可是,形成这种全方位防御队形需要一定时间,而且,骑兵的攻击速度又很快,在烟尘滚滚的战场上,骑兵的出现往往很突然,因此,步兵总是来不及组成这种能够有效对付骑兵攻击的全方位防御队形。然而,不管怎么说,刺刀的出现还是大大动摇了骑兵在战场上的统治地位。在整个18世纪,骑兵在西欧各国军队中所占的比例也在逐渐下降。  
  刺刀的出现,使得军队成份趋于同一,从而,也使战术家们的任务变得更加简单。在古代,由于军队包括轻、重步兵和轻、重骑兵四种作战力量组成,因此,战术家们不得不考虑如何将这些不同的作战力量有效组合起来,寻求以占优势的武器系统去对付不占优势的武器系统。比如,拜占庭军队之所以多次战胜对手,就是因为他们能根据不同的对手,灵活使用不同的作战力量。在塔吉纳会战中,他们使用重型步兵和下马骑兵改装成的步兵攻击哥特军队的重型骑兵;在卡西里努姆会战中,他们则使用轻步兵来对付法兰克军队的重型步兵。十字军的战术也是在使用强大的武器系统去对付处于弱势的武器系统。  
  由于西欧各国从未重视过使用轻型骑兵,所以,装备马刀和手枪的轻骑兵的出现,也并没有使他们的战术问题简单化。他们仍然保留着骑兵和轻、重两种步兵,两种步兵如果没有密切配合,就极易遭受骑兵的攻击。然而,刺刀的出现,不仅使军队中只剩下了步兵和骑兵,而且步兵也已代替骑兵占据了主要地位。如果,用D表示抵御攻击的力量,那么,清楚地反映了这两种武器系统间的相互关系。与早期战争中的4种作战力量相比,战术经历了一种革命性的变化。  
战术家们不再像以往的战争中那样,面临着如何去抵挡更先进武器系统的攻击问题,也没有机会利用一种先进武器系统的优势去对付另一种武器系统。战术家应考虑的是如何利用骑兵突击效果攻击队形散乱的步兵,或者去攻击成线式战斗队形的步兵的翼侧和后方。这对于聪明的指挥官来说,失去了一些发挥自己创造能力的机会,而对于平庸的指挥官来说,则少一些造成重大失误的机会。由于军队成份的趋于同一,会战不再具有较大的决定性,战败方的人员伤亡也大大减少了。  
  滑膛枪的重大改进也增大了其火力威力,从而使步兵更依赖火力的杀伤力。经过大约半个多世纪的不断改进和完善,到17世纪90年代,部队开始大量装备燧发枪。这种枪是靠燧石撞击钢片发出火花而点着火药池中的火药的。燧石夹在弹簧击锤上,扣动扳机时,弹簧突然松开击锤,撞击火药池上的金属盖片,撞击的同时打开火药池上的盖片,并产生火花,点燃火药池中的引火药,从而将弹丸射出.显然,燧发枪的机械原理比火绳枪要可靠得多,最初,燧发枪的点火有效率为2/3,而火绳枪的有效率仅为50%。后来,随着技术进一步改进,滑膛枪的点火有效率提高到了85%。  
一种内装火药和弹丸的长椭圆形纸壳弹筒的问世,极大地提高了燧发枪的射击速度。对于旧式的火绳枪来说,枪手首先要用一个牛角制成的药筒,将火药池装满引火药;然后,将一个小木管内的火药装入枪管;再从随身携带的弹药袋里取出一粒弹丸,从帽子里取出一片布包上弹丸,一同装入枪管内;用送弹棍将弹丸和布条捅紧;最后,取出燃着的火绳,拴在枪机上,以备最后点火射击。而对于燧发枪来说,情况就大不一样了。首先,枪手用牙咬掉纸壳弹筒的尾盖,用嘴含住弹丸;然后,将弹筒内的火药倒入火药池中一部分,剩下的火药则装入枪管内;将用嘴含着的弹丸和弹筒的纸壳一起,装入枪管内;用送弹棍将弹丸和纸壳往下捅到火药处,这就可以准备射击了。火绳枪每分钟只能射击一次,而使用纸壳弹筒的燧发枪每分钟可以射击2-3次,甚至更多。  
  滑膛枪的另一个改进,是枪管采用硬度更强的金属,以使其能承受更大的火药装填量,从而大大提高弹丸的初速。改装后的滑膛枪可以使1盎司重的弹丸在枪口的初速达到每秒1000英尺。军队装备的滑膛枪,尽管枪管既短又轻,口径也不超过0.75英寸,但是,这些滑膛枪在射程和杀伤力方面,却一点也不比枪管下侧装有一叉状的笨重支架的老式西班牙滑膛枪逊色。新滑膛枪的射速是老式滑膛枪的3倍,枪机的击发成功率也大有提高。  
  燧发枪的装弹程序简单了,同时,在装填过程中,枪手不需要专门注意防备点着的火绳所造成的意外事故,因此,燧发枪带来了步兵战斗队形的重大变化。火绳枪步兵,人与人之间的间隔至少要1码,以便装填弹药,燧发枪步兵却可以肩并肩挨着一起进行装填,每个人只要有22英寸的空间就足够了。这就是说,在每一列队形中,装备燧发枪步兵的人数要比装备火绳枪步兵的人数多一倍多。这种更密集的步兵战斗队形,不但大大增加了每码正面的火器密度,而且也使抵抗骑兵攻击的刺刀屏障更密集。由于燧发枪装弹速度快,步兵的战斗队形纵深可从以前的6列横队变为3列横队,同时还能保持1/3的人装填好弹药准备射击,因此,指挥官就可以在正面宽度不变的情况下,将步兵组成一个更加密集的战斗队形。  
  尽管燧发枪的出现,要求战术队形做出相应的变革,但在实际过程中,这一变革过程却是很缓慢的。直到18世纪中期,许多国家的军队在作战时还没有采用适应燧发枪射击特点的3列横队队形,而仍然采用4列横队队形。18世纪中期以后,各国军队才逐渐接受了这种可以同时射击的3列横队队形。射击时,第一列跪着,第二列弯腰半蹲着,第三列则完全站着。还有一种同时的射击的方法是,第一列仍跪着,第二列完全站立,第三列移动一下,从第二列士兵的间隙进行射击。然而,采用第一种同时射击的方法,第二列士兵的锁骨很容易被击伤,而采用第二种方法,第三列士兵射击时又很容易伤着第二列士兵的手和胳膊,因此,三列士兵同时射击很难完全令人满意。最终,各国军队放弃了这种3列横队同时射击的做法,当然,直到19世纪,这种做法才正式被取消。  
  由于此时的枪管是滑膛的,所以精度很差。再加上枪管内的黑火药燃烧后很容易弄脏枪管,为了避免在战斗中擦洗枪管,弹丸不得不做得小一些,其直径一般比枪管直径小1/20英寸还要多,因此装填得很松。这样做虽然影响了弹丸的初速和射击的精度,但却有利于装填火药,也不必擦洗枪管。也正是由于以上原因,各国军队都没有使用有膛线的来复枪。因为,为了使弹丸在膛线作用下旋转射出,弹丸必须紧紧与枪管贴在一起被送入枪管底部。少数来复枪手甚至带上木槌,敲打送弹棍才能将弹丸送到枪管底部。  
  由于所有步兵都使用滑膛枪,射击就更小心。当士兵们肩并肩站立着射击时,他们所穿的军服都必须改换,以免影响射击。17世纪后期的宽边帽子和全下摆的大衣,被换上了窄檐或无檐头盔以及紧身军服,以便士兵形成密集队形。能否最大限度地发挥火力威力一直困惑着战术家们。他们从火绳枪的使用程序中去寻找更好的射击方法。法国人将火绳枪改换成燧发枪的进度最慢,一直坚持采用较大纵深的队形,通过增减队形纵深的列数控制火力密度。当编成5列横队队形时,一般首先是前4列先跪着,第5列站立着射击;第5列射击完毕后,第4列再站起射击,依此类推,一直到5列都射击完毕。由于只是一列一列地射击,这样他们就能够根据情况合理分配或保留火力。  
  然而,用这种方法来控制整营的兵力进行射击,则显得很困难。为了更有效控制射击,另外一些军队将一个营的兵力分编为18个排进行射击。他们从整个营队形的每个部位各抽出一个排编成3个组,每一组都可以独立指挥射击。由于每一组的各排来自于整个营正面,因此,在任何时候的射击火力都来自于整个营正面。同时,整个正面不仅任何时候都有1/3的火力射击,也都有1/3的火力预备着。让每排的3列士兵同时射击,可以使营指挥官较好地指挥控制部队,同时,也可以利用营下级指挥官控制部队以更好地行动。另外,以排为单位进行射击,不仅使士兵装填弹药方便了,因为,这样整个排的所有3列士兵同时在装填,而且,还保证了在任一时刻,营队形的任何一部位都有部分士兵在射击,而另一些士兵则装填好了弹药准备射击。  
  平时的训练有助于士兵在战斗中保持整齐的队形,但是,整齐划一的队列行进,或者其他平时多么“精彩的队列动作”,在实际的作战中实施起来都是困难的。“一块耕种过的庄稼地或者深翻过的牧场,就足以打乱整齐的队形。当一些士兵的步子走错时,为了和其他士兵步子保持一致,就得赶紧调整,而当他们调整步子时,就可能掉到后面。而当他们赶上步伐前进时,其他人则又很快走错了步子。这样,整个前进的队形就变得混乱,以致停下来。”平时的军事训练可以使士兵熟练掌握装弹的技能,提高射击的速度,但是,当两排士兵彼此相距100码开始对射时,本来有指挥的射击就会变成单个自由射击,因为,一旦射击开始后,指挥官就再也不能有效控制他的士兵了。“特别是在持续时间长,战斗又十分激烈时,当不少士兵被击毙时,指挥官们就控制不住士兵们的随意射击。”另一位当时的学者描述了这样一次使用滑膛枪的战斗情景:“各排刚开始射击时,或许只有二三个士兵没有参加齐射而独自射击。紧接着队形中就出现一片火海,各排与各列的士兵们混杂在一起,士兵们装好子弹后就自行立即开火射击,第一列的士兵也不再跪着射击了,虽然他们也想那么去做。此时,上至将军,下至排长,面对这混乱局面,谁也无能为力。只有等待部队自行进退了。” [ 注:克里斯托弗·达菲,《腓特烈大帝的军队》(纽约,1974年版)第88-89页。 ]  
  指挥官们在平时除了训练士兵的射击技能外,还训练士兵形成用于对付骑兵冲击的方阵,以及形成线式战斗队形。通过训练,指挥官们使士兵们在硝烟弥漫、人喊马嘶、血流成河的残酷战场上,仍能做到纪律严明,熟练地进行射击、前进,尽可能快速地进行战术变化。总的看来,尽管这些贵族出身的指挥官们,不重视采用引导的方式,指导士兵们进行训练,而是更多地采用强制的手段迫使士兵训练,但是,他们的训练应该说都取得了明显的效果。  
线式战术体系的演变与发展  
   1714年,西班牙王位继承战争结束了。在此之后的几年里,军事理论研究进入了一个繁荣时期。将军们和理论家都十分关注线式战术问题。随着刺刀的出现,线式战术可以说已经结出了丰硕的果实。但也还有一部分学者和将军们依然留恋方阵冲击战术,倡导回到冲击战术时代。1724年,法军的一位将军,曾参加过多次战役的一名老兵福拉尔建议,作战中以纵深相当于正面两倍的纵式队形实施冲击行动。他注意到,伊巴密浓达在留克特拉战役中,曾以重型步兵大败斯巴达的线式部署。受此影响,福拉尔坚信,以纵式队形对纵深只有3列的滑膛兵线式队形实施集中猛烈冲击,肯定能轻而易举地突破其队形。突破后,纵式队形就可一分为二,分别向两个相反方向实施卷击。因此,他还建议,在这种纵式队形最外边的一列士兵要装备短的长矛。福拉尔的理论引起了激烈的争论,既有赞同者,也有反对者。但是,福拉尔还是没能说服大多数人,在实际作战中,他的纵式队形能否真的敢冒着滑膛枪火力齐射的危险前去突破对方的线式队形;当然,他的这一想法却对18世纪后期的军事理论研究一直有着较大的影响,尤其是法国军队,在其规则中要求部队部署成纵式队形。  
  另一位法国元帅萨克斯,虽然不赞成采用纵式队形,却也倾向于实施冲击战术。他提出,应该让一部分部队装备长矛和盾牌。更重要的是,当萨克斯的想法实施后,他确实发现纵深较大、正面较窄的纵式队形,要比为最大限度发挥火力威力而部署成纵深浅、正面宽的线式队形,更具有较强的机动能力。  
  主张使用滑膛枪在一定距离外进行火力作战的人,仍然不能接受纵式队形的集团冲击战术思想。于是,在军事思想界另有一派人提出重新采用轻步兵战术。传统的古希腊和古罗马轻步兵,无论是使用标枪、抛石器,还是弓箭,他们在作战中都是各自为战,而不是排成密集队形,这样,他们可以发挥投掷兵器的威力,对付敌人的重步兵;而避免与敌方的重步兵或重骑兵进行近距离搏斗。大多数16世纪的火绳枪兵们也采用传统轻步兵的散兵战术,当然,他们在战场上也以长矛兵方阵提供可靠的掩护。当古斯塔夫·阿道夫将所有的轻步兵都装备滑膛枪,并与长矛兵部署在一线,这样,这些滑膛枪手们就几乎完全抛弃了传统轻步兵的战术。刺刀的出现,轻、重步兵合二为一,步兵队形又回到了以前传统重步兵的队形上去了。  
  但是,步兵队形的这一变化以及随之而来的训练,要求所有的步兵在战斗中都要保持线式队形实施集团作战的战术技能,使得步兵完全丢失了传统轻步兵的独立散兵战术。在战场上,步兵如果采用传统轻步兵的独立散兵战术,士兵们就可以充分利用战场上的地形、建筑物作掩护,很好地向对方线式队形射击,却可以避免自己暴露于对方线式队形的齐射火力之下。另外,一些部队采用这种战术,还可以有效地侦察、袭击敌后勤运输队和供应基地。  
  随着人们对轻步兵的战场地位与作用的认识,在18世纪,步兵又进一步被区分为轻步兵和线式列阵步兵。两种步兵的区别不在于他们使用的武器有什么不一样,而在于他们的行动方式不同。这两种步兵都主要装备滑膛枪。线式列阵步兵纪律严明、训练有素,他们排成队形以抵挡敌方骑兵的冲击,最大限度地加快火力射击速度。轻步兵在战术上主要强调分散独立作战,称之为散兵作战。他们可以利用各种条件隐蔽自己,以避免敌人的骑兵或线式列阵步兵的火力齐射,同时集中自己的火力打击对方的列阵步兵目标。  
  训练轻步兵作为散兵作战,使得轻步兵在战场特别适合担负警戒、侦察以及袭击等小规模行动。骑兵也分化出一种类似轻步兵的轻骑兵。轻骑兵一般装备马刀和手枪,专门担负一些战略性任务。而那些装备差不多,但仍保留沉重护体盔甲、骑着体形高大战马的骑兵,仍然被训练为在战场上实施冲击行动。装备轻便滑膛枪的龙骑兵,在战场上可以作为步兵使用,也主要执行一些战略性的侦察或袭击任务。  
尽管技术上的进步使步兵和骑兵的射击武器和冲击武器合二为一,但是,轻步兵和轻骑兵具有较高的机动能力,轻步兵不再依赖相互制约的战斗队形,这就使得他们适合担负一些独立性的战斗功能。自此以后,轻步兵和轻骑兵区别于其他步兵和骑兵,不再是看他们身上的盔甲或者所使用的武器,而在于他们平时的训练及所担负的战略、战术任务不同。当然,士兵身着制服的不同以及武器装备的不同通常是区分不同种类部队的主要标志。一些轻步兵部队开始装备装填速度慢,但精度高的来复枪,而且,由于他们一般不用于对付骑兵的冲击,所以,轻步兵的来复枪上都不装刺刀。  
   18世纪上半叶,在战术思想上的第三种改进措施是,提高对同一类步兵的战斗队形控制使用。由于没有专门的长矛兵和滑膛枪手,部队形成战斗队形应该变得更简单。在实践中真正认识到这一点的是普鲁士军队,他们在反复、认真的训练中体会到了这一点。  
  在18世纪二三十年代,普鲁士军队与欧洲其他国家军队不同,它们所有的团都采用统一的训练体系。每个营包括8个排,每排是一个独立的火力单位。各个火力单位都要进行装填和射击训练,要求全营能达到每分钟进行5次齐射。由于木制的送弹棍不适应如此频繁的装填射击,很容易折断,于是普鲁士军队就用铁制送弹棍代替了木制送弹棍。另外,普鲁士军队还很注意训练的长期性,要求士兵在队形行进中保持很精确的步伐,这样,全营在行进中能保持排面整齐。当有许多部队在一起作战时,也要求它们能在行进中保持线式队形。为使各个营并列行进,保持一线,条令规定队列行进的速度较慢,每分钟75步。  
  普鲁士军队让每一列中的士兵肩并肩地挨着,各列之间的间距为5英尺。在战场上,一步一步地行进,反复使用这种技能以形成一个方阵,以抵挡骑兵冲击。但是,他们希望在战场上尽量不用这种愚笨的方法,因为当骑兵从后面冲击时,他们可以让后面几列的士兵向后转,快速地对来自后面的袭击作出反应。当然,普鲁士军队的严格训练,的确促使了部队在战场上展开成战斗队形的方法的改进。由于军队士兵成份相同,每个步兵团又都掌握了相同的技能,因此,在向战场开进途中,普鲁士军队将步兵编成二路纵队。每一纵队就是战斗中标准的两条战斗横队中的一列。在行进中,一个营接着一个营。这样,整个部队在前进时就已是保持着战斗队形,在战斗前,不需要再重新编成线式战斗队形。惟一需要解决的问题是,当他们的行进方向是朝向敌人部署的垂直方向时,各个营如何转动方向,才能形成营与营并列的、与敌方队形平行的线式战斗队形。  
  普鲁士军队的行军序列与作战时线式队形次序一致,每营以各排为单位,一个排紧跟着一个排前进,就像他们在横队中一样,成三列横队,每排有24名士兵组成并肩站立,两侧分别为一名军官和一名士官。这种三列纵深的队形正面不足20码,纵深为4码。每营的8个排一个跟一个行进,但保持一定距离,各排间距离为20码,这个距离正好是一个排队形的正面宽度。当营停止前进时,各排作一个90°转向,这样,整个营就可以成一线式战斗队形了。因为,在行进纵队中,每排前后距离正好是一个排的正面宽度
这样,一个营行进纵队之长约为150码,变为战斗队形时,其正面也为150码。如果是一支有40个步兵营的军队,行军时就编成两个平行的由营组成的纵队,每一个纵队的长度约为2英里。部队要转换为战斗队形时,部队必须停止前进,然后所有的排都转个90°角。  
  为了使部队转过来后能面对敌人,普鲁士军队可能以两列并列纵队在预定战场的左侧行进,当先头营到达预定交战线的左端时,行军纵队右转90°继续前进,在整个纵队向与敌人部署平行的方向行进过程中,各排依次右转90°角,填补预先留出的各排空隙,形成线式战斗队形。第二线部署也同样先右转行进,在前一线部署的后面几百码的距离上,与第一线部署平行行进。当先头营到达预定交战线的右端时,所有各营停止前进,所有各排再向左转90°。这样,整个部队就面向敌人展开成了战斗队形
只要各排、各营熟练地掌握自己的行进技能,普鲁士军队就能采取这种行军方式,使军队在战场上形成像指挥官预先计划的战斗队形。迅速、准确地实施此种行进方式,普鲁士就能快速地进行部署,出人预料地、或在敌人还没准备好之前出现在敌人前面。当然,如果军队能够在与敌人线式战斗队形平行方向行进,那么部队展开的速度会更快。因为,指挥官如果能够很好地运用这种方法,当行进纵队行进到敌人前面时,所有各排只需转90°就行了。也就是说,部队不需要专门进行部署,部队只要停止前进,各排迅速转90°角就行了。因此,如果普鲁士的指挥官能够设计出这种与敌人线式队形平行的行进纵队,那么,训练有素的普鲁士军队就更容易实现在敌人准备好之前、或者预料之外展开成战斗队形。
军队构成所引起的伤亡变化  
  尽管由于近距离内的快速齐射对人员的杀伤力大大提高,但是,腓特烈大帝及其对手的军队在交战中,双方人员的伤亡比人们预想的要小。两个世纪以来,战争中的人员伤亡在不断减少。在三十年战争中,得胜一方的人员伤亡占其总兵力的12.5%,战败一方则为37.4%。这个数据与发生在100年以前战争中的人员伤亡比例不同,但是,我们不能以此得出什么结论,因为,这一数据缺乏可比性。  
  然而,如果对1649-1701年间发生的战争伤亡数据进行比较,就会看出一个明显变化。得胜一方的伤亡比例没有多大变化,仍然是12.6%;而战败一方的伤亡比例则减少为27.6%。虽然这个时期线式战术得到了广泛运用,以及在这个时期的后期,许多国家的军队都装备了刺刀,但这些都不是使伤亡比例发生变化的主要原因。部队的严格训练、编制固定的常备军队的出现是主要的原因。因为训练有素、编制固定的常备军队,肯定要比三十年战争中缺乏训练的雇佣军队,更能经得住战败的考验。  
   1702-1763年,部队广泛装备卡座式刺刀。这个时期,战争中得胜一方的伤亡比例还是没有发生什么变化,为12.5%;战败一方伤亡比例略有下降,为21.9%。由装备带刺刀滑膛枪手组成的步兵,成份单一,是一种优于骑兵的兵种。战斗中失利后,其受到的损失会比以前的长矛兵和不带刺刀的滑膛枪兵要小。武器装备的变化,似乎是这个时期战败一方伤亡率略有下降的主要原因。另外,这个时期的军队在作战中,不再成集团式集中部署,而是以横队方式展开,这或许也是导致伤亡比例下降的一个原因。因为,获胜的一方,要想发现仓皇败退的敌人,必须进行较大范围的搜索,而且所发现的、可以对之攻击的敌人往往规模很小。 [ 注:加斯东·博达尔,《克列格列克西肯的军事历史(1618-1905年)》(维恩和莱比锡,1908年)。 ]  
  由训练有素、装备带刺刀滑膛枪步兵组成的常备军队,导致了在会战中战败一方伤亡比例明显减小。这个比例的减小,使得会战对双方军队的战术影响在变小,这应该会使军队会战的次数增多。道恩元帅对雇佣兵制度以来指挥官们对会战的态度,发表了简明的看法:“我认为,如果在一次会战取胜后所获得的优势,要比被打败后所遭受的损失,或者组织撤退所存在的危害要大的多的话,那么你就应该决定会战。”如果道恩元帅再考虑上对交战取胜可能性的估计,那他将会有更坚定实施会战的决心。 [ 注:克里斯托弗·达菲,《1740-1780年间奥地利帝国的武装力量》(纽约,1977年版)第144页。 ]  
  如果战败一方的伤亡损失下降的话,那么一个指挥官将更愿意冒险实施会战。即使对于获胜的一方,虽然不会再像以前会战中那样取得巨大的战术胜利,那他也应该更愿意实施会战。因为,就像大多数的赌徒在赌博时一样,在赔率相同的情况下,宁愿多次下小的赌注,而不会一次性下大的赌注。  
  与三十年战争中的指挥官们相比,腓特烈大帝在七年战争期间,不像马尔伯勒那样很少作战,他积极作战,也承受了一些失败。但是,正是通过积极、主动的频繁会战,腓特烈大帝成功地打破了敌人的后勤封锁战略,保住了重要的后勤供应基地,获得了重大的战略利益。  




                                       法国军事思想的重大发展  
  在腓特烈大帝指挥有着超一流训练的普军,成功地应用斜形攻击战术,集中兵力攻敌弱点之时,法军从另一方面也对战术进行了改进。受福拉尔冲击战术思想的影响,法军在七年战争中运用了纵队战术。其实,腓特烈大帝也曾有过一段时间受过冲击战术思想的影响。这种纵队主要用于作为预备队队形,或者部队在向战场接近及在战场上移动时使用。另外,法军还在队形的先头有计划地部署一些散兵。这种做法最初被腓特烈大帝所忽视,但奥地利军队在作战中也常常使用。法军在作战中使用多路纵队的目的,是为了提高部队展开的速度,以能够和经过严格、正规训练的对手相抗衡。  
  这种战术改革,使得法国人将军队分编为由步兵和炮兵组成的常备师。每个步兵师最多16个营,人员不超过1万人。在即将交战时,法军以4个师向敌人接近,每个师再编成2个纵队,每个纵队的第一梯队和第二梯队都有4个营。运用这种方法,法军在展开成战斗队形时,比训练有素的对手一点也不慢。在1760年战役中,富有创新精神和理解能力的布罗格利元帅,运用这种多路纵队方法,大大提高了部队的机动效率,在战争实践中显示了它的实用性。  
  将部队编成师后,其机动速度比以前的集团式编组大大提高了,因为,这样可以利用更多的道路实施机动。将军队集中起来以集群编队实施行军,是为了能对付敌人骑兵的攻击。可是法军认识到,现在的步兵都装备了带刺刀的滑膛枪,将它们分编成有较好训练的各营,军队在机动中也不必惧怕骑兵的攻击,因此,军队在行军中不必继续使用帕尔马元帅曾经熟练运用过的、蒙特库科利积极推崇的、具有自我保护能力的集团式行军编队方式。为防止与敌人不期遭遇,布罗格利元帅使用轻步兵及轻骑兵来掩护部队行军。在快要接近敌人时,布罗格利元帅就指挥部队分散行进,加快行进速度。当然,原则上只是按各编制单位分散行进,以保证能执行命令,准备随时再次快速集中。  
  战争结束后,法军继续坚持战术革新。1766年,法军引进了一种可由密集纵队展开为面向纵队行进方向的横队队形的方法。虽然,当时就有一些由纵队队形展开为横队队形的方法,但它们不仅展开速度慢,行动起来比较笨拙,而且通常要以疏开的纵队为基础进行转换。当时惟一的一种可以较快完成由纵队向线式横队转换的方法是腓特烈大帝采用的那种,但是,这种方法要求在疏开纵队中的所有各排同时进行方向变换,而且,转换过来的线式横队必须是与行军纵队轴线成90°角。法军引进的这种新的方法,却可以使部队方便且快速地由排列紧凑的纵队转换为面向原来行军方向的三列线式横队。实施时,只要纵队停止前进,纵队中各独立的小分队,采用斜方向行进,到达他们在线式队形中预定的位置。采用这种队形展开方法,甚至不需要先头部队停止前进,在先头分队继续前进的同时,纵队中其他分队则快速跑步到达他们在线式队形中预定的位置,即可形成线式战斗队形。  
  军队拥有的这种由纵队队形转换为线式横队的能力,蕴含着对战术的革命性影响。因为,线式队形为了保持队形整齐,在战场上行进的速度很慢。即使腓特烈大帝引入了营一级编队后,这种情况仍然没有多大改变。虽然战术家们也认识到,燧发枪的火力能够弥补各营之间的实际间隙,但各营自己却不得不保持整齐的队形,以便集中火力,不至于造成自伤。每列正面为200人,纵深为3列的线式队形,为了保持队形整齐,即使在平坦的地形上,也不得不缓慢行进。但是,如果将这支部队分成8个连,形成一个连挨着一个连的紧凑纵队,纵队正面为25列,宽度50英尺,纵深为24行,长约150英尺,形成一个长方形队形,这样,各营就可以相对容易地向战场开进,并很快展开为线式队形以集中火力。由于各营的间隙可用火力来控制,所以,各营之间彼此就不需要再保持非常整齐的队形。  
  法军在军队中实行了师的编制,并探索了以多路纵队向战场开进,但交战时又能迅速展开成战斗队形的方法,与此同时,法军还对炮兵进行了许多技术方面的重大改进。经研究表明,将火炮的身管减短,让炮弹与身管内膛更加密合,即使以更少的装药,也能使火炮的射程和原先一样。火炮铸造厂还在缩短炮管长度的同时,将火炮的身管造得更薄,使火炮的重量减轻了一半。拉炮的马车重量减轻了,马具改进了,炮兵的机动能力大大提高了。另外,升高观测装置使炮兵的观察瞄准效果更好了,火炮的射速也提高,这些都增强了炮兵的威力。炮兵机动能力的提高,使炮兵在各种行军中可以跟上步兵速度,这使法军官兵确信,炮兵不仅在防御作战中能发挥重要作用,在进攻作战中也能发挥巨大作用。既然带许多小子弹的霰弹发射的距离比滑膛枪远,那么,只要将炮兵带到战场上并使用得当,炮兵将是步兵攻击中最有力的支援。  
军队构成所引起的伤亡变化  
  尽管由于近距离内的快速齐射对人员的杀伤力大大提高,但是,腓特烈大帝及其对手的军队在交战中,双方人员的伤亡比人们预想的要小。两个世纪以来,战争中的人员伤亡在不断减少。在三十年战争中,得胜一方的人员伤亡占其总兵力的12.5%,战败一方则为37.4%。这个数据与发生在100年以前战争中的人员伤亡比例不同,但是,我们不能以此得出什么结论,因为,这一数据缺乏可比性。  
  然而,如果对1649-1701年间发生的战争伤亡数据进行比较,就会看出一个明显变化。得胜一方的伤亡比例没有多大变化,仍然是12.6%;而战败一方的伤亡比例则减少为27.6%。虽然这个时期线式战术得到了广泛运用,以及在这个时期的后期,许多国家的军队都装备了刺刀,但这些都不是使伤亡比例发生变化的主要原因。部队的严格训练、编制固定的常备军队的出现是主要的原因。因为训练有素、编制固定的常备军队,肯定要比三十年战争中缺乏训练的雇佣军队,更能经得住战败的考验。  
   1702-1763年,部队广泛装备卡座式刺刀。这个时期,战争中得胜一方的伤亡比例还是没有发生什么变化,为12.5%;战败一方伤亡比例略有下降,为21.9%。由装备带刺刀滑膛枪手组成的步兵,成份单一,是一种优于骑兵的兵种。战斗中失利后,其受到的损失会比以前的长矛兵和不带刺刀的滑膛枪兵要小。武器装备的变化,似乎是这个时期战败一方伤亡率略有下降的主要原因。另外,这个时期的军队在作战中,不再成集团式集中部署,而是以横队方式展开,这或许也是导致伤亡比例下降的一个原因。因为,获胜的一方,要想发现仓皇败退的敌人,必须进行较大范围的搜索,而且所发现的、可以对之攻击的敌人往往规模很小。 [ 注:加斯东·博达尔,《克列格列克西肯的军事历史(1618-1905年)》(维恩和莱比锡,1908年)。 ]  
  由训练有素、装备带刺刀滑膛枪步兵组成的常备军队,导致了在会战中战败一方伤亡比例明显减小。这个比例的减小,使得会战对双方军队的战术影响在变小,这应该会使军队会战的次数增多。道恩元帅对雇佣兵制度以来指挥官们对会战的态度,发表了简明的看法:“我认为,如果在一次会战取胜后所获得的优势,要比被打败后所遭受的损失,或者组织撤退所存在的危害要大的多的话,那么你就应该决定会战。”如果道恩元帅再考虑上对交战取胜可能性的估计,那他将会有更坚定实施会战的决心。 [ 注:克里斯托弗·达菲,《1740-1780年间奥地利帝国的武装力量》(纽约,1977年版)第144页。 ]  
  如果战败一方的伤亡损失下降的话,那么一个指挥官将更愿意冒险实施会战。即使对于获胜的一方,虽然不会再像以前会战中那样取得巨大的战术胜利,那他也应该更愿意实施会战。因为,就像大多数的赌徒在赌博时一样,在赔率相同的情况下,宁愿多次下小的赌注,而不会一次性下大的赌注。  
  与三十年战争中的指挥官们相比,腓特烈大帝在七年战争期间,不像马尔伯勒那样很少作战,他积极作战,也承受了一些失败。但是,正是通过积极、主动的频繁会战,腓特烈大帝成功地打破了敌人的后勤封锁战略,保住了重要的后勤供应基地,获得了重大的战略利益。  
法国军事思想的重大发展  
  在腓特烈大帝指挥有着超一流训练的普军,成功地应用斜形攻击战术,集中兵力攻敌弱点之时,法军从另一方面也对战术进行了改进。受福拉尔冲击战术思想的影响,法军在七年战争中运用了纵队战术。其实,腓特烈大帝也曾有过一段时间受过冲击战术思想的影响。这种纵队主要用于作为预备队队形,或者部队在向战场接近及在战场上移动时使用。另外,法军还在队形的先头有计划地部署一些散兵。这种做法最初被腓特烈大帝所忽视,但奥地利军队在作战中也常常使用。法军在作战中使用多路纵队的目的,是为了提高部队展开的速度,以能够和经过严格、正规训练的对手相抗衡。  
  这种战术改革,使得法国人将军队分编为由步兵和炮兵组成的常备师。每个步兵师最多16个营,人员不超过1万人。在即将交战时,法军以4个师向敌人接近,每个师再编成2个纵队,每个纵队的第一梯队和第二梯队都有4个营。运用这种方法,法军在展开成战斗队形时,比训练有素的对手一点也不慢。在1760年战役中,富有创新精神和理解能力的布罗格利元帅,运用这种多路纵队方法,大大提高了部队的机动效率,在战争实践中显示了它的实用性。  
  将部队编成师后,其机动速度比以前的集团式编组大大提高了,因为,这样可以利用更多的道路实施机动。将军队集中起来以集群编队实施行军,是为了能对付敌人骑兵的攻击。可是法军认识到,现在的步兵都装备了带刺刀的滑膛枪,将它们分编成有较好训练的各营,军队在机动中也不必惧怕骑兵的攻击,因此,军队在行军中不必继续使用帕尔马元帅曾经熟练运用过的、蒙特库科利积极推崇的、具有自我保护能力的集团式行军编队方式。为防止与敌人不期遭遇,布罗格利元帅使用轻步兵及轻骑兵来掩护部队行军。在快要接近敌人时,布罗格利元帅就指挥部队分散行进,加快行进速度。当然,原则上只是按各编制单位分散行进,以保证能执行命令,准备随时再次快速集中。  
  战争结束后,法军继续坚持战术革新。1766年,法军引进了一种可由密集纵队展开为面向纵队行进方向的横队队形的方法。虽然,当时就有一些由纵队队形展开为横队队形的方法,但它们不仅展开速度慢,行动起来比较笨拙,而且通常要以疏开的纵队为基础进行转换。当时惟一的一种可以较快完成由纵队向线式横队转换的方法是腓特烈大帝采用的那种,但是,这种方法要求在疏开纵队中的所有各排同时进行方向变换,而且,转换过来的线式横队必须是与行军纵队轴线成90°角。法军引进的这种新的方法,却可以使部队方便且快速地由排列紧凑的纵队转换为面向原来行军方向的三列线式横队。实施时,只要纵队停止前进,纵队中各独立的小分队,采用斜方向行进,到达他们在线式队形中预定的位置。采用这种队形展开方法,甚至不需要先头部队停止前进,在先头分队继续前进的同时,纵队中其他分队则快速跑步到达他们在线式队形中预定的位置,即可形成线式战斗队形。  
  军队拥有的这种由纵队队形转换为线式横队的能力,蕴含着对战术的革命性影响。因为,线式队形为了保持队形整齐,在战场上行进的速度很慢。即使腓特烈大帝引入了营一级编队后,这种情况仍然没有多大改变。虽然战术家们也认识到,燧发枪的火力能够弥补各营之间的实际间隙,但各营自己却不得不保持整齐的队形,以便集中火力,不至于造成自伤。每列正面为200人,纵深为3列的线式队形,为了保持队形整齐,即使在平坦的地形上,也不得不缓慢行进。但是,如果将这支部队分成8个连,形成一个连挨着一个连的紧凑纵队,纵队正面为25列,宽度50英尺,纵深为24行,长约150英尺,形成一个长方形队形,这样,各营就可以相对容易地向战场开进,并很快展开为线式队形以集中火力。由于各营的间隙可用火力来控制,所以,各营之间彼此就不需要再保持非常整齐的队形。  
  法军在军队中实行了师的编制,并探索了以多路纵队向战场开进,但交战时又能迅速展开成战斗队形的方法,与此同时,法军还对炮兵进行了许多技术方面的重大改进。经研究表明,将火炮的身管减短,让炮弹与身管内膛更加密合,即使以更少的装药,也能使火炮的射程和原先一样。火炮铸造厂还在缩短炮管长度的同时,将火炮的身管造得更薄,使火炮的重量减轻了一半。拉炮的马车重量减轻了,马具改进了,炮兵的机动能力大大提高了。另外,升高观测装置使炮兵的观察瞄准效果更好了,火炮的射速也提高,这些都增强了炮兵的威力。炮兵机动能力的提高,使炮兵在各种行军中可以跟上步兵速度,这使法军官兵确信,炮兵不仅在防御作战中能发挥重要作用,在进攻作战中也能发挥巨大作用。既然带许多小子弹的霰弹发射的距离比滑膛枪远,那么,只要将炮兵带到战场上并使用得当,炮兵将是步兵攻击中最有力的支援。  
法军在对步兵和炮兵进行诸多改进的同时,带来了许多军事理论的探讨和争论。许多军事思想家对法军的部队训练、军队队形,以及军事教育和军官思想等方面内容,都产生了重要影响。就像当年瑞士步兵方阵的突然出现,曾对欧洲战场产生了深远影响一样,法军在步兵方面的改革影响也很大。瑞士步兵的密集实心方阵,具有较强的战场机动能力,而且还可以以战斗队形向战场开进,并能够迅速投入交战。假如瑞士步兵方阵不只是经过严格的训练和士气高昂的话,假如瑞士步兵方阵不用停止前进就能对付向其翼侧实施攻击的骑兵,假如瑞士这种实心的步兵方阵能够克服易受敌人投掷兵器或火器杀伤的弱点,并可以向后转动的话,那么,瑞士步兵的这种便于机动的方阵队形将还会更长久地统治战场。  
   16世纪,由长矛兵和火绳枪兵混合编成的步兵成了战场的主角。但是,这样的步兵在战斗中必须进行很好的编组,以确保在与装备长矛和马刀的骑兵交战时,长矛兵与火绳枪兵能够相互支援,同时,有效地保护自己的长矛兵,免遭对方滑膛枪兵和装备手枪的轻骑兵的杀伤。由于这样的混合编队需要两种相互支援的步兵,并要使队形尽量与战场上地形相匹配,所以,它既不能以战斗队形向战场机动,也不可能在交战中有更多的战场机动能力。因此,这样的步兵混合编队,缺少了瑞士步兵单一兵种方阵的两种最基本的优点。  
  人们习惯于寻求进攻型军队的思想观念有助于我们理解,装备有带刺刀滑膛枪的步兵已使骑兵降为不利的兵种后,骑兵为什么还具有重要的战术价值?还能帮助我们真正理解瑞士步兵与后来步兵之间差异的重要意义。瑞士军队能够以行军队形直接进行交战,也正是因为这点,瑞士军队才能够在摩拉特大胜有坚固防御阵地的勃艮第的军队。  
  由于骑兵具有快速机动能力,并且在行军队形的基础上,骑兵可以不需要专门展开就能实施攻击,使用马刀对付滑膛枪手,使用手枪对付长矛兵,所以,军队在敌人骑兵所攻击的范围内机动时,都应编成曾被蒙特库科利所建议的一种行进速度较慢、能够实施自我防御的准战斗队形。尽管瑞士军队能够快速机动至战场,并能迅速展开投入交战,从而使对方措手不及,而16世纪的其他不同类步兵组成的军队,不仅向战场机动的速度很慢,而且到达战场后,展开成战斗队形的时间也相当长。因此,除了诱骗敌人陷入障碍物之中,或迫使敌人进攻以解某地之围外,任何一个指挥官都不会想到去与不愿意会战的对手进行会战,这就不足为怪了。  
  古斯塔夫以线式战术代替了传统的方阵战术,但并没有改变这一状况。步兵仍由多个不同类兵种组成,需要编成彼此能够相互支援的战斗队形,而且,除了部队编得更细,各部队配合更加密切外,线式队形的战场机动能力甚至比滑膛枪配合下的长矛方阵还要差。  
  刺刀的出现,使得军队中的步兵成份趋于单一,这样,如何机动向敌人接近和展开等问题也就明显好转了。任何一支装备带刺刀滑膛枪的步兵,只要编成战斗队形,都能有效对付骑兵的攻击。行军纵队不仅易于形成方阵队形,而且更易于展开成线式战斗队形,以对付攻击的骑兵。在战场上展开时,只要每一个士兵以及他们的步伐能与其他的士兵较好协调,展开成战斗队形将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因此,在训练中,军队主要为了更有效地控制线式队形,以最大限度地发挥火力威力,这样,指挥官们在战场上就能有多种方法最大限度地发挥这种新型步兵的作战潜能。  
  但是,对于18世纪的军事家们来说,他们很难真正认识到这种同类型的步兵,能替代骑兵而主宰战场的可能性。由于当时的步兵必须编成线式队形,以发挥所有滑膛枪火力威力,但是采取线式队形,却又大大削弱了步兵在战场上的机动能力。这就使得当时的军事家们还是认为,骑兵是惟一能够真正实施进攻作战的力量。因为考虑军队的战场机动问题,人们提出了编组成纵队队形的想法,同样,上世纪的冲击战术思想也被重新提出。但是,这种思路实际上是限制滑膛枪火力、射击可靠性和燧发滑膛枪射击速度的发挥。装备燧发枪机的滑膛枪,是一种宣判集团冲击战术,以及其他一切不能充分发挥滑膛枪火力威力的战斗队形末日到来的武器。  
  军事家们很难找到理想的进攻型部队。这种部队应该具有在行进中与敌交战的能力,并具有较强的战场机动能力,能够快速机动到敌人的后方实施攻击。这样的行动通常只有骑兵才能担任。自古希腊和古罗马时期开始,很久以来,编成结构差不多的两支军队进行交战,存在着很大的局限性,因此,几乎所有的军事家,除了实施双方互相同意的正面会战外,再也不会想到其他的交战方式。例如,当一名普鲁士将军偶然遭遇敌人的翼侧时,他还要费尽周折将部队调到敌人的正面,以便于使用传统的方法作战。  
  腓特烈大帝通过运用斜形攻击战术,基本上同时解决了部队战场机动、迅速展开以及翼侧攻击等问题。这种斜形攻击战术,不仅提高了部队的战场机动速度,而且还能够集中兵力攻击敌人的薄弱翼侧。但是,他也只是对以前的战术进行了一些改进,并没有创造任何新的东西。  
  然而,法军采用了一种纵队队形。这种纵队队形,实际上仍然是正面宽,纵深浅。一个营纵队一般是纵深12列,而正面却至少是纵深列数的4倍。这种纵队其实就是一个实心的密集方阵,具有和中世纪瑞士步兵方阵一样的战场机动能力。但是,这种纵队具有迅速展开成纵深为3列的线式战斗队形的能力,这就意味着,这种具有机动能力的纵队基本上可以在行进间进行交战了。虽然法军的条令中,还是要求部队以线式队形前进,以纵队实施集团冲击,但是,在实际的战场运用中,部队通常以多路纵队机动至战场,并接近敌人,而以线式队形用于与敌人进行实际交战。  
  法军采用这种纵队队形,使得其步兵的机动速度比对方线式队形部队更快,而且几乎能在行进中投入交战。骑兵正是具有这种特征,才长时间地被作为一种进攻型部队。利用这些优点,步兵既可迅速集中主要兵力于战场上的一点,也可利用线式队形所不具备的机动速度,攻击敌人步兵的翼侧和后方。由于不需要保持整齐的队列,所以这种纵队可以在复杂的地形上机动。再加上步兵的火力完全可以覆盖各营之间的间隙,因此,当机动至敌人薄弱的翼侧或后方时,纵队队形可迅速展开成甚至是不规则的3列线式战斗队形。另外,此时法军步兵实行的旅、团、营编制,也为这种纵队队形的战术运用和机动提供了可靠的组织保障。法军将一个营进一步编成九个连,使法军步兵的编制体制更加完善。  
  就像马尔伯勒公爵集中使用骑兵一样,炮兵机动能力的提高,也使炮兵在步兵运用便于机动的纵队队形集中兵力的同时,集中火力于一点。法国炮兵专家泰尔勋爵曾写道“将炮兵集中使用在实施攻击的地方,对于会战的胜利是至关重要的。”他确信集中使用炮兵可以取得“决定性的战果”。泰尔进一步详细解释了他的观点,“在预定实施攻击的地点,集中最大量的步兵、高质量的炮兵是非常有必要的,”而且,通过在其他地点的牵制行动,确保这一点是敌人的薄弱部位,“比如,可以采取机动威胁其他的部位,或者实施诱骗攻击等行动。” [ 注:罗伯特·奎姆比,《18世纪法国战术理论》(纽约,1957年版)第296页。 ]  
  这种新的战术,使得部队在战场上能够实施战术包围和迂回行动,在作战中,还可以得到炮兵火力的集中支援。这与法军在军队中采取常备师的编制做法是分不开的。运用这种编制方法,法军在接近敌人时,不必再采取准战斗队形,因为装备刺刀的步兵可以不再担心遇到骑兵的攻击。部队即使来不及形成腹中空的对外防御队形,而只是在道路上以8-12路密集纵队机动的一个步兵营,就足以令敌人骑兵毫无办法。以营纵队为基础,充分利用道路实施多路机动,可以大大提高军队的战略机动能力。由于军队分成师,并且能快速由纵队转换成线式战斗队形,因此,步兵在与敌遭遇时,能够以最快的速度接近敌人。从战略角度上说,这实现了步兵在机动中与敌交战的目的。也就是说,这样一来,步兵具备了以往只有骑兵才具备的战略进攻能力,尽管与骑兵的战略进攻能力相比还有一定的差距。  
  军队分成若干师,也有利于迫使对手进行会战。一旦和敌人遭遇,此类军队会让对方的撤退行动更危险。长期的战争实践证明,一旦双方军队摆好阵形交战,不想再战的一方很难从战场上撤出。现在,如果一方不想结束交战,那么另一方就更难从战场撤出了。  
  军队分成若干师,还提供了实施战略进攻的机会。16世纪骑兵手枪的出现,骑兵成份变得单一,战斗功效多样化,再加上刺刀的出现,步兵的种类也单一,整个军队的成份就简单化了。由于现在的步兵就是一种更好的兵种,军队不再需要有多种不同武器系统的力量组合在一起,并细心地处理它们相互间的关系。这一情况持续到18世纪,人们便容易设想将军队分为许多分开独立的、可自己控制、可相互代替的组成部分。  
  军队以师为单位进行分编,这一思想反映了人们观念上的一个重大突破。以前,军队一般只是为了分担不同方向战役任务而将一支军队分为若干部分,或者派出分遣队去守卫城市、防守要塞、守桥,或者防守其他战略要点等等。但是,这种根据执行具体任务而将部队分派出去的做法,实际上是削弱了军队的整体实力。因为,一旦将他们派遣出去后,指挥官常常就不再把这些分遣支队看做是整个部队的一个组成部分了。军队分编成师,各个师仍然是整个军队的组成部分。这些师可以在一起作战,根据需要,还可以很快将这些师重新集中起来,构成一个整体。这样,法国军事家实际上引进了一种具有深远意义的军队建设思想。  
  依据每天所需的最快行军速度,确定分编师的数目。所分编师的数目越多,被军队用于行军的道路数目就越多,这样,不仅行军速度更快,而且行军队形覆盖的地盘范围更大,还便于获得更多的物资供应。  
  一支分编为数个师的军队,其行军正面宽度将超过25英里。这意味着它与敌人遭遇的可能性大大增加。采用师级编制的军队,具有快速机动接近敌人,并能迅速展开成战斗队形的战略性进攻能力,因此,一旦与敌人接触,这支军队就像马尔伯勒公爵和旺多姆元帅在奥德纳德之战那样,很容易迫使敌人实施一次遭遇战。当然,在遭遇战中,这支军队的四个师中,只有其中一个师与整个敌人军队遭遇,其后果肯定是很糟糕的。  
  然而,战败一方人员伤亡比例的下降,大大减轻了战败一方对失败结局的顾及。就平均水平而言,经过良好训练、纪律严明的军队,其战败后的人员伤亡率一般都不到战胜一方的两倍。具有相对严密组织的法国军队,大大减轻了军队在战败后的混乱局面,相应地减少了人员伤亡。而且,即使一个师独立作战时,也不必整个师完全地投入会战。如果这个师和敌人交战一天,而没有太大的伤亡,或者这个师可以用部分兵力与敌人作战,那么,它就可以将本不愿意交战的敌人拖住,以待己方军队的其他几个师赶来袭击敌人。其他各师可以从另外的方向实施攻击,使得正集中兵力与那一个师交战的敌人感到措手不及。比如,从敌人的侧翼实施攻击,并能迅速展开成战斗队形投入交战,那么,这些师在战场上汇集在一起,就可以占据极其有利的位置。运用这种方法进行会战,其结果肯定与以往彼此都同意的正面交战大不相同。  
  类似奥德纳德那样的遭遇战,虽然以前确实发生了,但它们并不具有代表性,大多是偶然发生的。军队除了在小心地回避这样遭遇战外,并没有对军事思想产生太大的影响。但是,当军队采用师一级编制后,遭遇战的发生就更加频繁了,而且开始成为一种能够达成战略目的作战样式。这种遭遇战不仅可以给预期遭遇的军队带来好处,也为采用师级编制的军队提供了优势。采用师级编制,使军队体制更加完善,事先就确定了明确的指挥关系,因此,在作战中指挥官可以实施更高效的指挥。  
  法军将军队分编为若干个师,在行军中就不必过于小心谨慎,其行军速度要比集团式军队快。在战场上,可以将这些师调集到一起,以师纵队迅速投入作战。在将所有的纵队展开成战斗队形之前,法军指挥官可以先利用纵队队形的快速机动能力,让步兵绕到敌人线式队形的翼侧或后方实施攻击,或者集中主要兵力攻击敌人的其他薄弱部位。这样,与采用七年战争中作战方法的对手相比,法军步兵无论在战略上,还是在战术上,都是一支进攻型力量。自瑞士步兵曾有过短暂的辉煌之后,其他各国军队的步兵还都不具有这种特性。  
  对于像法军这样的军队,作战就成为一个现实的战略目标。以往军队间的会战基本上都是在双方自愿的基础上进行的。急于进攻的一方,常常不得不对已精心选择了阵地、有时还修筑有堑壕的敌人发起攻击。军队采用师的编制后,只要敌人不是直接撤离到后方,指挥官就可以尽量迫使敌人进行会战,或在与敌人遭遇中进行会战,而不必再向精心选择好阵地的敌人发起攻击。法军由于实行较完备的编制体制,军队不仅具有较强的战场机动能力,还形成了从营指挥官到军队统帅的完善的指挥体系,因此,即使在敌方事先选择好的地点交战,情况也不同以往。因为,法军步兵在战场上可以非常迅速地集中起来,很容易地避开敌方的强点去攻击其翼侧和后方。  
  法军在体制编制上的这一变化,使得军队在战略上将更加注重作战。而在以前的战争中,军队的战略目标一直都是在与敌方争夺后勤资源。尽管法国的军事理论家们,并没有依据进攻型军队的想法,去分析研究战略、战术发展的可能性,但是,有些人还是预见到了法军在战略战术上的潜在变化。布尔塞特就是其中之一。他认为,军队分编为若干个师,敌人军队的作战目标就变得模糊不清,从而,导致敌人的兵力分散,其效果与以往战争中集团式编组部队一次成功的佯攻行动差不多。布尔塞特还提议,指挥官在制定战役作战计划时,应拟制多个作战方案,以便抓住敌人因分散兵力而导致薄弱部位,集中力量攻击之。他还认识到,采用师编制的军队可以诱使敌人离开他们选择好的作战阵地,通过部队机动和反向机动,迷惑敌人,以便于集中兵力攻击敌人最薄弱的部位。  
  布尔塞特很欣赏色诺芬的一句名言“卓越的指挥才能在于能够攻击敌人的薄弱部位,即使这个薄弱部位距离较远。”他非常强调,要运用各种方法调动敌人,以便于使敌人暴露出薄弱部位,然后集中兵力攻击它。另外,他还提出了以师为单位编成的军队,如何才能以最小的代价,获得最大的战略效益。  
  曾在布罗格利元帅手下服过役,且设计出军队如何由行进的纵队展开成面向行军方向的横队队形方法的吉贝尔,可谓少年老成。吉贝尔以他特有的观察能力,看到了他所设想的新型军队的战略、战术变革的可能性。他认识到,对于一支拥有坚固阵地的传统军队指挥官来说,这支新型军队是一支“能够自行机动,能够迅速在阵地薄弱部位突破,能够立刻由整齐的行军队形展开成战斗队形的军队,”同时,这样一支军队还随时可能“攻击防御阵地的翼侧或后方。”这支新型军队剥夺了传统军队的指挥官所拥有的“依赖地形优势,被迫实施会战。”这种新型军队的机动速度之快,“就像你刚看到火光,闪电就来了。当敌人刚刚发现先头部队的踪影,整个大部队立即就到达了预定位置,使敌人根本来不及作出反击。” [ 注:罗伯特·奎姆比,《18世纪法国战术理论》(纽约,1957年版)第159页。 ]  
  吉贝尔设想的新型军队模式,其组成部队“便于实施重大机动,能迅速展开,”并能够“在敌人发现攻击的企图之前,或者即使敌人发现了攻击企图,而在其调整部署之前,”对敌实施攻击。然而,如果一支吉贝尔模式的军队“到达了敌人附近,并发现敌人处于有利位置时,”这支军队的指挥官“指挥部队在敌人对面机动,以欺骗敌人,利用各种地形条件和战术手段来迷惑敌人,使敌不能集中精力于自己的目标上。他还可以在敌左翼实施佯击,而真正要攻击的是右翼”,他还可以“抛出一个诱饵,使敌放弃或占领一个处于暴露位置的阵地,或者在某处变得薄弱,或者在某地留下极少的兵力,或者在某地的兵力不足以实施有效防御,或者将军队中战斗力最差的部队留下。通过这种办法诱敌行动,发现敌人弱点,一旦找到敌人的纰漏,有才干且善于机动部队的指挥官,就可以集中兵力于敌人的薄弱部位。”如果诱骗行动失败,“敌人既没有使自己的阵地暴露,也没有让自己的部署暴露,那么,指挥官就等于什么也没做,指挥部队撤退,换一个地方,等待更有利的机会到来”,避免实施损失大又不可能胜利的进攻性会战。 [ 注:罗伯特·奎姆比,《18世纪法国战术理论》(纽约,1957年版)第159-160页。 ]  
  因此,吉贝尔将作战方法描述为:调动敌人,使其分散精力,以便于我方能集中兵力攻击敌人的薄弱部位,从而以小的代价,取得作战的胜利。吉贝尔认为,其新型军队的作战行动,能产生战略性的影响。新型军队指挥官“将使敌人感到窘迫,使敌人措手不及,没地方躲藏,迫使敌作战,或者不断地撤退。” [ 注:罗伯特·奎姆比,《18世纪法国战术理论》(纽约,1957年版)第168页。 ]  
   1791年,法国军队制定一系列新的规章制度,预计要实行40年,在许多方面体现了吉贝尔的战术思想。军队的一些指挥官都读过布尔塞特和吉贝尔的有关著作。因此,即使他们缺乏远见,不胜任自己的职位,但至少他们和他们的部队对这些新的战术还是有些了解的。随着国家人口的增长和经济的发展,道路交通更加发达,这更加有利于在军队中推行师的编制体制。通向同一方向的道路不再局限于少数几条,军队可以师为单位分开行军,纵向道路之间的一些横向道路可便于沿纵向道路行军的各师之间的通信联络。另外,绘图技术的发展,地图可以很方便地得到,这些都可以保证指挥官按照吉贝尔的设想,计划与协调军队分若干部分实施机动。  
                                                                         海上作战  
   18世纪的海战基本上是17世纪海战的延续。战舰逐渐地依据其装备火炮数量的多少而区分成不同的等级。每艘战舰上装备的火炮数量一般为70-100门,或者更多,分装在为重型火炮设计的2-3层甲板上。比如,英国的战舰“胜利”号,就有3层甲板,装备了100门火炮。最下面的一层甲板装备了30门发射32磅重炮弹的火炮;第二层甲板装备了28门发射24磅重炮弹的火炮;最上面的甲板和船头船尾共装备了42门发射12磅重炮弹的火炮。在战舰中,比较小的战舰吨位为2000吨,比较大一些达到了3000吨。护卫舰的吨位也增加到了700吨甚至更大。舰船上的火炮也像滑膛枪一样,用燧发装置取代了点燃火绳的点火发射装置。另外,还有舰船操作装置、火炮工作装置等都作了一些改进,这一系列变化标志着18世纪海军装备的逐步发展。  
  这时期的海军战术,仍然是敌我双方的舰队摆成平行的队形相互炮击。进攻者都尽量抢占上风位置。英国和法国的海军力量较为强大,因此,他们之间的海上作战方式,基本代表了当时海战的模式。海上会战通常是非决定性的,会战中,法国的舰队通常较小。鉴于在会战中舰队处于劣势的客观现实,法军舰队并不想消灭英军舰队,其主要任务就是护航,或保证海外远征有一个良好的开端。相应地,法国海军的战术条令比较保守,在交战时,总是选择下风位置,以便于能够随时从会战中撤离。在会战中,他们主要的射击目标是英军战舰的航行操纵装置,使其不能再航行,而不是歼灭人员、毁坏火炮或者将敌舰击沉。这种战术可以确保法军安全撤离战场,甚至也能迫使英舰返回港口修理其操纵设备。一旦英舰返回港口修理舰船的操纵装置,法军舰队就可以获得短时间的制海权。  
   18世纪末,1782年的圣坦斯海战中,英军舰队司令乔治·罗德尼对战术进行了重要的革新。罗德尼是一位有着50多年军队生涯,经验非常丰富的指挥官。他的对手——德·格拉斯伯爵同样是一位经验丰富,而且很有才能的指挥官,其战舰船体大,且航行性能好。当英军由36艘舰船组成的舰队,在与法舰相对的航线上,经过法军由31艘舰船组成的舰队时,罗德尼利用其优势指挥舰船插入法军舰队队形的间隙。他和他的舰队后卫指挥官分别率领一部分兵力,冲入法军队形的两个空隙,这样,将法军舰队拦腰截成相互孤立的3截。法军舰队最后面的一段,有12艘战舰,面临着英军舰队中部和后部的攻击,同时,英舰队前部也转而围攻之。这样,英军舰队就集中了自己的兵力对付法军舰队后面的一段,使法军损失惨重,不得不开始撤退。英军俘获了5艘战舰,其中包括法军的旗舰。在旗舰上,英军找到了舰队司令德·格拉斯伯爵和400名士兵的尸体。这次海战,展示了先冲破敌人舰队队形,然后再集中兵力各个击破的潜在威力。  
  海上力量使用战略与以往一样。英国人推行持久战略,经常靠近法国沿海港口进行商业贸易活动,法国海军经常袭击英国的商船。在1740-1748的奥地利王位继承战争中,双方都损失了3300艘商船。然而,法国遭受的损失更大,因为英军通过封锁和俘获船只等手段,大大削弱了法国的海上贸易往来。在七年战争中,英军封锁了法国所有的沿海城市,几乎使法国的商业贸易濒临崩溃。在战争期间,英军利用制海权大肆进行海外掠夺活动,收获巨大,尤其是将法国人从加拿大和印度赶了出去。英国人对法国商业的扼制,以及对法国经济的制约影响,间接支援了他的盟友——普鲁士人,使得他们在德意志能够维持一支陆上力量以对付法军。

[ 本帖最后由 白星逐日 于 2007-2-6 06:47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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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2-6 06:27:21 | 显示全部楼层
http://warstudy.com/theory/modern/art_war_western/005.xml

此文貌似不是楼主翻译的,而是从战争研究上转的,原翻译者在连接页下方有标明,现给予楼主严重警告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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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像被屏蔽
发表于 2007-2-6 06:58:15 | 显示全部楼层
已经修改过了......
朔风兄动作比我快啊,我还没来得及改他的标签就已经警告处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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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2-6 09:38:48 | 显示全部楼层
哈,刚好在线。

希望楼主下次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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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2-6 18:22:31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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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2-8 02:25:05 | 显示全部楼层
解释太费时间了,我是翻译其他人的,顺便移植.也许别人从你的那个网站上摘录的.本人对自己英语水平有充足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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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2-8 08:17:29 | 显示全部楼层
解释太费时间了,我是翻译其他人的,顺便移植.也许别人从你的那个网站上摘录的.本人对自己英语水平有充足信心.


没明白这句话。意思是别人先从战争研究中摘下翻成英文,然后阁下再给他翻成中文,而且阁下的译文与转翻前的一摸一样?

我没怀疑阁下的英语水平,但阁下英语水平多好与此贴是否阁下自己翻译的是两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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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2-8 11:07:37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7 朔风 的帖子

我已经解释过了,想看就看,说我抄的那就删了.那来这么多费话,咬文嚼字攻击我的言语.我是18岁开始就移居在加拿大了,有鬼佬朋友不算稀罕吧.男人做事说话要爽直一些,象个娘们一样扭什么.在说我这有原著,你不知道吧?就你说的战争研究有啊.
  写这文就是博大家一笑,和我一样喜欢那种战争的朋友看了高兴就行.在论坛上攻击些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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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2-8 11:38:10 | 显示全部楼层
好吧,我直说:
你的文章不是原创的,因为文字全部与战争研究一模一样,如果是自己翻译的,不可能出现每个字都一样的情况。这下我想我解释的很清楚了。

对于这句话
.我是18岁开始就移居在加拿大了,有鬼佬朋友不算稀罕吧.男人做事说话要爽直一些,象个娘们一样扭什么.在说我这有原著,你不知道吧?


我只能一笑了之。你家有没有原著,与我没关系,我只关心这文是否是你原创的,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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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2-8 18:25:25 | 显示全部楼层
这年头,抄袭还有理了,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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