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破仑口述的有关滑铁卢战役的几点评论

高守业

摘自蓝拿ocr的《拿破仑书信文件集》，感觉很有意思。

滑铁卢（回忆录①）
以下是皇帝口述的有关滑铁卢战役的几点评论：
评论一。——“人们曾指责皇帝：（1）在法国最需要一位专政者的时刻却辞去了专政的职位；（2）在只该考虑保卫帝国抵御侵略的时刻却改变了帝国的体制；（3）让人们为恐惧旺代人而受苦，而旺代人是曾经首先拒绝拿起武器来反对帝国制度的；（4）在集合部队已足以行动的时候却召集了议会；（6）退位，把法国交给一个分裂的和没有经验的议会去支配；因为，归根到底，如果没有全国的信任，君主的确不可能拯救祖国，那么同样真实的是，在这种危险局势下，没有拿破仑也不可能挽救祖国的尊严及其独立”。
评论二。——“战役开始时，各个军团的调动竟使敌人无所觉察，这种军事艺术不能不认为太卓越了。布吕歇尔元帅和威灵顿公爵曾为此吃惊；靠近他们的前哨部队所展开的一切话动，他们全无所见，全无所知。
“为打击这两支敌军，法兰西人可能包抄他们的右翼和左翼，并突破他们的中部。在第一种情况下，法兰西人将会在里尔出现，并同英国—荷兰军队遭遇；在第二种情况下，他们将会在吉韦和夏尔蒙出现，并同普鲁士—萨克森军队遭遇。这支军队还得会合在一起，因为它们将会这一翼紧挨那一翼，即右翼紧挨左翼和左翼紧挨右翼。皇帝采用了这样的计划，即利用桑布尔河来掩护其部队的运动，并从沙勒罗瓦去突破那两支军队的阵线，沙勒罗瓦是这两支军队的接合点。这个计划，构思严谨，而且被大胆而机智地执行了。”
评论三。——“1814年的一些事件已经使好几位将军的意气消沉；他们失掉了曾在过去一些战役中使他们获得过如许光荣、赢得过如许成就的那种果敢、坚毅和信心的某些东西。
“（1）6月15日，第三军团应在凌晨3时拿起武器，1O时到达沙勒罗瓦，可它到下午3时才抵达那里。
“（2）原定同一天下午4时进攻弗勒吕斯前面的森林，可到7时才发动攻势。在能进入弗勒吕斯以前，夜幕已经来临，而长官的计划原是要在这一天把他的司令部移到那儿去的。在一个战役开始的时候，这七个小时的损失是非常令人恼火的。
“（3）内伊业已接到命令应于16日率领他指挥的、构成左翼的四万三千人向四臂村前进，黎明时在那里建立阵地，甚至构筑壕堑。他迟疑不决，浪费了八个小时。奥兰治亲王16日只带九千人，保住这个重要阵地直到下午3时。当这位元帅终于在中午接到由弗勒吕斯发出的命令，而且发觉皇帝已经同普鲁士人交手的时候，他才向四臂村出发，但只带了他的一半人马；他把另外一半留在后面八公里路的地方以支援他的撤退；他忘记了这部分人马，直到晚上6时，才感到为了自身的防卫，有必要调它来增援。在另外一些战役中，这位将军原应在早上6时占领四臂村前沿阵地，击败和俘获整个比利时师，而且应该或者绕过普鲁士军队，作为一个分遣队经那幕尔河堤直扑战阵后面，或者在以全速向热内佩河堤前进的同时，袭击和打垮来自布鲁塞尔的不伦瑞克师和英国第五师，并从那里前进，同经由尼维尔河堤来到的既无骑兵、又无炮兵、而且已经疲惫不堪的英国第一、第三师交锋。总是身先士卒的内伊，竟然忘记了那些不在他眼面前的军队。一位军长所应显示出来的勇敢，不同于一位师长所应具有的勇敢，正如一位师长所应具有的勇敢，也不应与一位卫队长所具有的勇敢相同一样。
“（4）法兰西部队的先头部队，17日晚6时才到达滑铁卢；如果没有令人生气的犹豫，它原该于3时就到那里。对此，皇帝显得十分不满，他指着太阳说：“为了今天可以取得约书亚的权力，我什么代价都肯付，以便把它的运行推迟两个小时！”
评论四。——“法兰西士兵从来也没有表现出那样的勇气，那样的坚强意志和热烈心情；他们充满了睥睨所有欧洲军人的情感。他们对皇帝的信任是完整无缺的，或许还是有增无已的；不过，他们是多疑的，而且不信任其他军事长官。他们对1814年的背叛始终念念不忘：对一切为自己所不理解的行动感到担心，认为又被出卖了。当第一阵炮声在圣阿芒附近轰鸣时，一名老排长走近皇帝，对他说：“陛下，请你怀疑苏尔特元帅吧，他肯定会背叛我们。——这位君主回答说。‘放心吧，我相信他正如相信我自已一样。’在战斗中，有一名军官报告苏尔特元帅；旺达姆将军已经投敌，他的士兵大声要求把这个消息告诉皇帝。战斗结束时，腰刀上滴着血的一名龙骑兵边跑边喊道：‘陛下，快到师部去啊；戴宁将军在劝说龙骑兵们投敌呢！——你听到他劝说了吗？——没有，陛下；不过给正在找你的一位军官看到了，他要我告诉你。’正在这时，勇敢的戴宁将军在击退敌人的一次进攻后，被一发炮弹打伤了一条腿。
“14日晚，中将B…，上校C…和参谋官N…擅自离开第四师投降了敌人。只要法国人民还将构成一个国家，他们的名字就将被唾弃。这个逃亡事件大大增长了士兵们的不安。滑铁卢战役的那个晚上，在布吕歇尔进攻埃伊村时，第一军团的第四师好象几乎不断有人在叫喊：遵命啊！这个村没有作应有的防卫工作。同样可能的是，有好几个传令官失踪了。不过，如果有若干军官逃亡的话，却没有一个士兵在这起坏事中犯过罪。好多士兵在听到部队溃败时，就在他们受了伤的战场上自杀了。”
评论五。——“17日这一天，法兰西部队分成三个部分，皇帝率领六万九千人由沙勒罗瓦河堤向布鲁塞尔前进；格鲁希元帅率领三万四千人在普鲁士人后面沿着瓦弗河堤向同一方向进发；七千到八千人留在利尼战场上，其中：热拉尔师的三千人负责救援伤员，并在一切难以预见的情况下充当四臂村的一支后备队；构成后备留守部队的四千到五千人留在弗勒吕斯和沙勒罗瓦。格鲁希元帅的三万四千人有一百零八门炮，足以击败可能据有任何阵地的普鲁士后卫队，迫使败军后撤，并把它压制住。这是利尼战场的一个出色的胜利成果，即能够这样用三万四千人去对抗一支曾是十二万人的军队。皇帝率领的六万九千人是足够战胜九万人的英国—荷兰军队的。15日存在于敌我双方人数比例上的差距——当时是一与二之比，已经大大改变了：它只是三与四之比了。如果英国—荷兰军队曾经打败进攻它们的六万九千人，那么人们可以指责拿破仑作了不幸的估计；然而确定无疑的是，甚至敌人也承认，没有布吕歇尔元帅的到达，英国—荷兰军队在晚上8时到9时之间就会失去它的阵地。没有晚上8时布吕歇尔元帅带同他的第一、第二军团的到达，17日那天分成两个纵队向布鲁塞尔前进确有好些优点：左翼向前推进，压住英国—荷兰军队；右翼在格鲁希元帅指挥下继续挺进，控制住普鲁士—萨克森军队，而到晚上，所有的法兰西部队就会集结在从圣约翰山到瓦弗约二十公里的那条线上，其前哨则在森林的边缘。但是，格鲁希犯的错误是，17日停留在让希卢，这一天只走了不到八公里，而不是继续前进，走到瓦弗对面，即再走十二公里，由于白白虚耗了十二个小时，以致第二天，即18日，不是早上6时而是下午4时才抵达瓦弗，使局势严重化了，变得无法挽救了。
“（1）奉命跟踪布吕歇尔元帅的格鲁希有二十四小时之久——从17日下午4时到18日下午4时没有监视住他。
“（2）在尚未击退比洛将军的进攻时，骑兵就在高原地带移动，这是一个令人恼火的意外事件。主将曾有意下令进行这一移动，可是得再迟一小时，而且要在十六个步兵营和一百门炮火的支持下才移动。
“（3）居约将军指挥的卫戍骑兵队和卫戍龙骑兵队没有接到命令就投入了战斗。于是到下午5时，部队就没有了骑兵后备队。如果在8时30分有这么一个后备队的话，那么，动摇了战场的那场风暴就会避免，敌骑的袭击就会被打退；即使比洛将军和布吕歇尔元帅相继赶来，两军也会在战场上过夜。这对法兰西部队还会是有利的，因为格鲁希的有一百零八门炮的三万四千人是些新兵，而且是临时在战场上扎下营寨的。两支敌军夜间都隐蔽在索瓦涅森林里。在所有战役中的经常的习惯是：卫戍师和卫戍龙骑兵师总不离开皇帝，而且也只按照这位君主口头给予指挥这种师的将军的命令才行动。
“莫蒂埃元帅作为卫戍部队的总指挥官，15日战斗开始时就在博蒙丢下了指挥权；他没有被人接替，这也造成了好些麻烦。”
评论六。——“（1）13日、14日，法兰西部队在桑布尔河右岸运动。14日到16日的夜间，它在离普鲁士先头部队两公里处宿营，可是布吕歇尔元帅却一无所知，当15日上午他在他的那慕尔总部里获悉皇帝业已进入沙勒罗瓦时，普鲁士—萨克森军队还驻扎在一片一百二十公里宽的地面上；他得花两天时间去集合他的军队。5月16日，他不得不把他的总部移到弗勒吕斯，把他的军队集中驻扎在一块半径为三十二公里的地区内，一些先头部队则安排在马斯河和桑布尔河河口处。这样，他的军队才能于15日中午在利尼集结，在那里等待法兰西部队进攻，或在15日晚间迎击法兰西部队，把它赶到桑布尔河里去。
“（2）然而，布吕歇尔元帅尽管感到惊讶，却坚持执行把他的军队集结在弗勒吕斯后面的利尼高地的计划，甘冒在他的军队到达那里以前就会遭到攻击的危险。16日早晨，他还只集结了两个军团，法兰西部队已经在弗勒吕斯了。第三军团是日间来会合的；可是由比洛将军指挥的第四军团却没有能来参加战斗。布吕歇尔元帅一经获悉法兰西人已经在沙勒罗瓦，他本该在15日晚上下令不把他的军队集合点放在业已处于其敌人炮火威胁之下的弗勒吕斯，也不放在利尼，而改在法兰西人17日才能到达的瓦弗。这样，他就会有16日一整天和18到17日夜间来集结他的全部部趴。
“（3）这位普鲁士将军在利尼战役中失利以后，不应该向瓦弗撤退，而应该向威灵顿公爵的军队那里撤退，或者撤往四臂村，因为威灵顿公爵已经在那儿顶住了，也可以撤往滑铁卢。布吕歇尔元帅17日上午的全部撤退方向却相反，因为16日晚间，这两支军队相距原只有三千图瓦斯（一图瓦斯约合l，949米。——译者），而且有一条供交通用的良好的河堤，从而可以认为它们已经集结在一起了，可是到17日晚间，它们相距已在一万图瓦斯以上，并被一些小峪和崎岖的道路分隔开来了。
“这位普鲁士将军违犯了三条重要的战争规律，它们是：1、保持他的那些靠近的宿营地；2、把他们能先于敌人到达的地方作为集合点；3、向他的援军驻地撤退。”
评论七。——“（1）威灵顿公爵在他的营寨里惊骇起来了；5月15日，他就应该把这些营寨集中在布鲁塞尔四周三十二公里的地方，把先遣队安排在弗兰德的一些隘口上。法兰西部队三天来就已向他的前哨阵地移动，二十四小时以来就已开始战斗，它的司令部从十二小时以来就已设在沙勒罗瓦，可是在布鲁塞尔的这位英国将军却还一无所知，占有一片八十多公里地方的他的军队的全部营寨还安然如故。
“（2）参加英国—荷兰军队的萨克斯—魏玛亲王，15日下午4时在弗拉斯内前沿阵地，并且知道法兰西部队已在沙勒罗瓦。如果他直接派一名副官去布鲁塞尔，那么晚上6时就会到达那里，可是威灵顿公爵到晚间11时才被告知法兰西部队已开到沙勒罗瓦。就这样，他浪费了五个小时，而在这么一种形势和要对抗这么一位人物的情况下，即使损失一个小时也是十分严重的。
“（3）这支军队的步兵、骑兵、炮兵是分开驻扎的，因而步兵配备在四臂村，没有骑兵，也投有炮兵，这使它遭到了巨大的损失，因为它不得不列成紧密的纵队，用以抵挡重骑兵的冲锋和五十门大炮的轰击。那些健儿就这样被屠杀了，既没有骑兵保护他们，也投有炮兵为他们复仇。这三个兵种是一时半刻也不能彼此分离的，他们必须常常驻扎在一起，置于总是能够相互支援的方式之下。
“（4）这位英国将军虽然惊骇，可还是把二十四小时以来已经处于法兰西人权力之下的四臂村作为其军队的集合点。他暴露了他的队伍，以致队伍一到就被部分地击溃了；他使他的队伍所冒的危险还要更加严重得多，因为他是使它们在没有炮兵、骑兵支援的情况下集合起来的；他把他的分散的、又没有另外两个兵种协助的步兵丢弃给他的敌人。他的集合点原该在滑铁卢，那他就可以赢得16日一整天和16到17日的那一夜；因为要把他的全部军队——步兵、骑兵、炮兵集合到那里，时间原是不够的。法兰西人要17日才能到那里，并会发现他的全部军队已经进入阵地。”
评论八。——“（1）这位英国将军18日在滑铁卢打了那一仗。这个抉择违反了他的国家利益，也违反了同盟各国原定的总的作战计划，它违犯了所有的战争规律。它不符合英国的利益，英国需要很多人去征募它的印度部队，它的美洲殖民地和广大居留地的部队，却无端去冒参加一场残酷战争的危险，使之有可能丧失掉它所拥有的一支唯一的军队，而且至少也要流掉它的最纯的血。同盟各国的作战计划要求共同行动，不要参预任何局部性事件。没有比把它们的事业的成功放在一个侥幸的战役——几乎力量相等、有一切可能会不利于它们的战役上，更违反它们的利益和它们的计划的了。如果英国—荷兰军队在滑铁卢被打垮的话，那么原来准备跨过来因河、阿尔卑斯山和比利牛斯山的那样一支人数众多的军队，还会给同盟各国干些什么呢？
“（2）这位英国将军在确定接受滑铁卢战役的抉择时，是仅仅把这个抉择置于普鲁士人的协作的基础上面的，可是这个协作要到下午才能实现；因此，从早晨4时到下午5时的十三个小时就得单独冒险：一个战役通常不超过六个小时；所以这种协作是虚幻的。
“不过，他之所以信赖普鲁士人的协作，是由于他设想全部法兰西部队都是针对他的；而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他不是就认为在十三个小时内，正是他统率各国的九万军队保卫他的战场，对抗一支十四万人的法兰西部队吗？这种估计显然是错误的：他支持不了三个小时；一切都会在早上8时解决，而普鲁士人的到来只会遭致失败而已。这两支军队都会在同一天内被击溃。如果他估计法兰西部队的一部分会按照战争规律跟踪普鲁士军队，那么他从这时起就该明白他将不会获得任何支援，而在利尼被打败（在战场上损失二万五千人到三万人，溃散二万人）后又被获胜的三万五千或四万法兰西人追击的普鲁士人，将不会去赴援，并且会认为只是勉强足以自保而已。在这种情况下，英国—荷兰军队将不得不在18日这一整天独力抵挡住六万九千法兰西人的进攻，而且所有的英国人都承认，战斗的结果是毫无疑问的，即他们的军队不是以经受得住帝国部队四个小时的冲击的方式组织起来的。
“17到18日的整整那一个夜间，天气恶劣，以致到上午9时，地上还不能走动。从天色微明时起的六个小时的损失，对敌人已经很有利了；然而，敌人的将军能把这样一场战斗的命运委之于17到18日夜间的天气吗？统率三万四千人和拥有一百零八门炮的格鲁希元帅倒知道了其中的奥秘，他在18日那天似乎失踪了，既不在圣约翰山战场上，也不在瓦弗。不过，那位英国将军难道曾得到过这位元帅的保证：他会以如此奇怪的方式来贻误戎机吗？格鲁希元帅的行动，有如他的部队在途中碰上地震而弄得全部覆灭那样，同样是不可预见的。总而言之：如果格鲁希元帅象那位英国将军和普鲁士将军所曾认为的那样，17到18日夜间和18日上午在圣约翰山战场上，而天气又使得法兰西部队能够在早上4时进入战斗，那么英国—荷兰军队在7时前就会遭受惩创，就会被击溃；它就会完全失败；而如果天气使得法兰西部队要到10时才能进入战斗序列，那么英国—荷兰军队在下午1时也会结束其命运；残兵剩卒会被赶到森林的另一边去，或被逐到朝着哈勒的那个方向去，而人们将会在晚上有充分的时间去同布吕歇尔元帅交锋，他遭到同样的命运。如果17到18日的那个夜间，格鲁希元帅在瓦弗前宿营，那么普鲁士军队就不会派出任何支队去救援英国军队，而英国军队也早会被与之敌对的六万九千法兰西人全部击溃了。
“（3）圣约翰山的阵地没有选择好。战场的第一个条件是，在它背后没有山间隘道。这位英国将军在战斗中不善于利用其为数众多的骑兵队；他并不认为他会、也将会遭到来自他的左面的攻击，他倒认为将会遭到来自他的右面的攻击。虽然比洛将军统率三万普鲁士人作了有利于他的牵制话动，要是可能的话，他在日间还是会两次试行退却的。事情就是这样，啊，人事的异乎寻常的古怪！他糟糕地选择战场，使他完全无法撤退，倒曾是他取得成功的原西！！！”
评论九。——“人们将会问：这位英国将军在利尼战役和四臂村战斗以后该怎么干呢？后代人将不会有两种意见：他应该在17到18日那个夜间沿沙勒罗瓦河堤越过索瓦涅森林；普鲁士军队同样应该沿瓦弗河堤越过这个森林；这两支军队应于黎明时在布鲁塞尔集合；由那些后卫部队去保卫好森林；赢得几天时间使在利尼战役中溃散的普鲁士人有时间归队；增强驻扎在比利时一些要塞里的或从美洲同来，才在奥斯坦德登陆的十四个英国团队，而任凭那位法兰西人的皇帝象他会愿意做的那样去调动部队。他会不会带领一支十万人的部队越过索瓦涅森林，在出口处进攻有二十多万人并且已经集合和进入了阵地的两支军队呢？显然，这是所有能发生的事情中最有利于同盟各国的事情了。他是不是会满足于亲自去占领阵地呢？他不会长久停留不动，因为三十万俄国人、奥地利人，巴伐利亚人等业已到达来因河：他们在几个星期内会进抵马恩河，这会使他不得不赶紧去救援他的首都。这说明英国—普鲁士军队应该前进，在巴黎城下和同盟军会合。它将不必去碰任何运气，不会受任何损失，将按英国国家利益来行动，按同盟各国所商定的总的作战计划和战争艺术规律来行动。从15日到18日，威灵顿公爵不断象其敌人所希望的那样调动军队；凡是敌人担心他会干的事，他却一件也没有干。英国的步兵原是果敢而坚强的，骑兵可以干得更好一些；英国—荷兰军队在一天之内两次得到普鲁士人的拯救：第一次是3时以前，比洛将军带领三万人赶到了，第二次照布吕歇尔元帅带领三万一千人赶到了，在这一天中，六万九千名法兰西人打败了十二万人；在8时到9时之间，法兰西人的胜利被勾销了，然而超是被十五万人勾销的。
“当伦敦人民获悉他们的军队的结局，只是白白流了人民的最纯的血，支持国王们的事业来反对各族人民的事业，支持特权来反对平等，支持政治寡头来反对自由主义者，支持神圣同盟的原则来反对人民的最高主权原则时，想象一下他们是什么样的神情态度吧！！！”
——译自拉斯卡斯：《拿破仑一世回忆录》，第83—96页。
注解
①  原书来注明口述时间。

高守业

大多数地方说的都很有道理，但也有不少地方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像蓝体字部分：

“（3）这位普鲁士将军在利尼战役中失利以后，不应该向瓦弗撤退，而应该向威灵顿公爵的军队那里撤退，或者撤往四臂村，因为威灵顿公爵已经在那儿顶住了，也可以撤往滑铁卢。布吕歇尔元帅17日上午的全部撤退方向却相反，因为16日晚间，这两支军队相距原只有三千图瓦斯（一图瓦斯约合l，949米。——译者），而且有一条供交通用的良好的河堤，从而可以认为它们已经集结在一起了，可是到17日晚间，它们相距已在一万图瓦斯以上，并被一些小峪和崎岖的道路分隔开来了。
“这位普鲁士将军违犯了三条重要的战争规律，它们是：1、保持他的那些靠近的宿营地；2、把他们能先于敌人到达的地方作为集合点；3、向他的援军驻地撤退。”

很难想象普鲁士人在伤亡、溃散2万5千人后敢大摇大摆的从法军面前开往四臂村。
另问一下公爵，哪里能找到拉斯卡斯：《拿破仑一世回忆录》的全文吗？

iron duke

这个里面有1至4卷全文，但OCR质量不是很好。
http://www.onread.com/book/Memoi ... r-Napoleon-1-674163
这篇评论失实的东西很多。比如评论3：
“当这位元帅终于在中午接到由弗勒吕斯发出的命令，而且发觉皇帝已经同普鲁士人交手的时候，他才向四臂村出发，但只带了他的一半人马；他把另外一半留在后面八公里路的地方以支援他的撤退；他忘记了这部分人马，直到晚上6时，才感到为了自身的防卫，有必要调它来增援。”
"晚上6点"调戴尔隆，这和戴尔隆的叙述和实际行军根本对不上(戴尔隆说是中午11点至12点)。
http://www.1789-1815.com/relations.htm
一厢情愿的东西也不少，比如“如果17到18日的那个夜间，格鲁希元帅在瓦弗前宿营”。蒂勒曼下午2点从耿布罗撤空，晚上7、8点才到瓦弗。格鲁希晚上7点才到耿布罗，夜里12点-2点左右才确知普军主力去瓦弗。连夜在瓦弗前宿营就算是机械化部队都难作到。

高守业

回复 3# iron duke


   

“（3）内伊业已接到命令应于16日率领他指挥的、构成左翼的四万三千人向四臂村前进，黎明时在那里建立阵地，甚至构筑壕堑。他迟疑不决，浪费了八个小时。奥兰治亲王16日只带九千人，保住这个重要阵地直到下午3时。

看来肖姆、麦克林恩都栽在这段上了。

iron duke

16日给内伊的命令是8点多发出的，到内伊进攻四臂村也就7小时不到，而非8小时。
而且内伊接到弗拉奥传到命令时，已经11点了...

高守业

这个里面有1至4卷全文，但OCR质量不是很好。

这篇评论失实的东西很多。比如评论3：
“当这位元帅终于在 ...
iron duke 发表于 2011-2-7 16:17

    只能在线观看吗？我不下载MediaHolder它就不让我下载Memoirs of the Life, Exile, And Conversations of the Emperor Napoleon ，下载后我不注册又不让我打开。。。
   公爵把您下载的以附件形式传到论坛上来吧！

iron duke

我也是刚刚找的，没有下载过。以前看这段还是看A.Roberts书里的节选。

蓝色拿破仑

看来只有守业一人认真看了啊。感动ing……

蓝色拿破仑

拉斯卡斯大名鼎鼎的《圣赫勒拿回忆录》可以当文学作品看，皇帝当初接近拉斯卡斯的目的就是想借他的文笔申冤叫屈，为自己的家族积累政治资本。认真你就输了。

高守业

回复 8# 蓝色拿破仑
    花了两个晚上看完的,却实很棒啊.像拿破仑与作为意大利总督欧仁的对话,合并荷兰的几封信在别处都是多次被引用,但原件还是第一次看到啊.
    迫于某方面的原因人们在回忆录中不得不去掩饰下什么,但是在日记异或同友人的书信中作者所表达的感情在大多数情况下都是真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