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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卫·钱德勒谈十七世纪末十八世纪初的战争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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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3-26 10:09:5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装甲掷弹熊 于 2011-12-3 16:38 编辑

当然关于这一时期的战争艺术,大卫·钱德勒写过一本专著《马尔博罗时代的战争艺术》The Art of Warfare in the Age of Marlborough
不过新编剑桥近代史第六册里面有一部分是钱德勒撰写的,正好已经有了译本,于是将中文版放出。
PS:版权归于原作者和译者,本人对其中一些较为明显的错误加以改正,其中如果出现任何错误为本人水平问题,与原书无关

有限的和全面的战争

    到了17世纪最后10年,欧洲有影响的舆论对战争的看法产生了根本的变化。除了同奥斯曼帝国有接触的地区外,那种不能容忍异教邪说而打得你死我活的宗教战争大体上已经消失,战争的规模虽然日益扩大,导致投人了更多的国家资源,但只有1708年以后法国所做的极大的战争努力以及瑞典在与俄国进行长期斗争中所蒙受的巨大牺牲才具有爱国主义的激情。这种爱国主义激情从1793年以后导致了全民动员和“总体战”的产生。从宗教战争到民族战争时代,战争行为逐渐变得有了“限度”,这并不是说战争的目的局限于王朝之间的和商业上的争夺,而是说战斗本身日益被认为是一种受到确认的惯例所约束的绅士行为。由于交通不便,战争对欧洲平民的影响仍然受到限制,落后的交通常将战争引向某些历来的征战之地。战争引起的经济后果虽很广泛,但战争直接造成的灾难程度则各有不同。北方大战因其残酷而出名。在东南面,土耳其因其暴行常遭到奥地利的报复;在西面,法军于1674年和1688年对巴拉丁两次洗劫以及盟军于1704年对巴伐利亚的蹂躏,常被引证为恐怖的战例。当时对这种暴行真是千夫发指,说明那个时代的良心都受到震撼。

陆军的规模增大

    然而在这一时期中战争最显著的特点是某些国家的军队逐步壮大,虽则大多数国家的武装部队的规模仍然很小。在公认的1643年的巨大的战役即洛可瓦战役中,2. 3万名法军击败了大约2. 7万名西班牙军;66年后,8万名法军同11万名盟军血战于马尔普莱奎特。这反映出由于各国政府对其经济、行政体制进行了改进,普遍增加了兵员。据估计,法国在1691-1693年间拥有兵力约44万人;但在战时,兵员的总数起伏较大,此种起伏视国家的财力而定。1705年,法国的兵力缩减到25万人,但尔后又恢复到以前的水平。即使在和平时期,法军的作战部队的编制都很少在15万人以下。仅有250万人口的瑞典帝国在其顶峰时期拥有一支11万人的部队。彼得大帝建立了一支不包括哥萨克军在内的、大于此数一倍的军队。奥地利和帝国的部队人数约在10万至14万之间。奥斯曼帝国兵员如果不超过此数,至少也与其旗鼓相当。英国则继续维持一支兵员数目不定的军队,其兵力在不同时期多寡不一。英军人数在1698年最低,当时议会将在英国本土的兵力限制7000人,在爱尔兰及海外的兵力限制在1.7万人(中译本为17万人,对照原本知应为1.7万),但在王位继承战争的高峰时期本国籍的军队却达到了7.5万人。联合省共和国的兵员也达到此数。

国际成分;雇佣兵和冒险家

    这些规模较大的军队,其兵员并不都来自本国,其中很大一部分是由雇佣兵组成的。1677年,法军的八分之一是由瑞士、苏格兰、爱尔兰和其他外国雇佣兵组成的;荷兰雇用了丹麦人、勃兰登堡人以及英国的汉诺威人和黑森人;奥地利除由克罗埃西亚人和边疆居民提供非正规的步兵和骑兵外,其大部分兵员是由帝国各邦依据合同提供的。许多国家的军队之所以具有“国际性”的面貌,其部分原因要归诸于这些军队中冒险分子的职业态度。爱尔兰人彼得·德雷克在同一次战争中既在盟军中服务过又在法军中服务过,全然不为此感到尴尬;佛兰德骑兵将领默罗特-韦斯特卢伯爵先在法国-西班牙军中,后又转主哈布斯堡军中服役,并且在两军中都晋升到很高的职位。职业军人为社会所不齿,被视为流浪汉,他们只要有利可图便可投奔对方而毫无内疚之意。但这并不妨碍个别部队培养高度的集体精神。在这方面,英国和瑞典的近卫军便是突出的范例。杰出的将领常能激发部属对其个人高度忠诚,在战阵上英勇豪侠的事迹屡见不鲜。

各国陆军的相似之处:法国和瑞典的影响

    由于各国军队之间存在着很大的相似之处,这就给从军的冒险分子转换部队提供了方便。转换部队还有更深一层的意义,因为许多长远的和当前的影响使得这种人能在战术上、装备上和战争理论上得到发展的机会。在整个17世纪的后半期中,法国的影响占据了统治地位。法国的军队最为庞大,在布莱海姆之役以前其组织也最为优良并且在欧洲显然是最有成就的军队。法文的军事用语或其派生词,例如,营和排,均为其他许多语言所采用。查理二世派出过青年军官向蒂雷纳学习,约翰·丘吉尔便是其中一个,他后来当了第一代马尔巴勒公爵,成了他的法军中老同事的灾星。在奥伦治威廉的促使下,联合省共和国依照法国的制式缓慢地改革了它的军队。彼得大帝一向仰赖德国人充当军官,特别是高级军官。在蒙特科考里和查理十一的领导下,奥地利和瑞典较独立地发展了自己的军事体制,但大体上还是依照了标准的法国制式。法国的影响在德国较为显著,而勃兰登堡-普鲁士则搬用瑞典的制式。

奥斯曼陆军比较落后

奥斯曼帝国是这一时期战争的主要参加国,仍采用老得多的军事组织形式和方法。奥斯曼帝国在炮神艾哈迈德帕夏克洛德·亚历山大(1675-1747年,又名博纳瓦尔,于1729年投人苏丹军中服役)时代以前,并未认真实行陆军现代化,然而其海军则已开始采用某些西方技术。(工兵也许例外。在1664-1669年的克里特岛战争中,工兵从英格兰和荷兰的条令中受益匪浅(吉布与鲍恩:《伊斯兰社会与西方》第1卷,第1部分,第187页),像博纳瓦尔的新式炮兵一样,他们许多人来自希腊和波斯尼亚。)土耳其人所依仗的仍然是兵员的数量,在欧洲拥有最大的野战部队。马西格里公爵于1678-1679年和1690-1691年间,曾在土耳其,对情况十分熟悉。他估计土耳其各省的帕夏所征集的第二线步兵和工兵——统称为“色拉苦力”(意为边疆的奴隶)——的人数共为10万,此外,尚有兵员,最多时为5. 4万人,组成3个军团的“雅内萨里”(近卫军步兵)。雅内萨里连同其他正规兵种——少年近卫步兵、炮兵、军械兵、水上运输兵等——一道统称为“克匹苦力”(意为土耳其帝国政府之奴隶)。克匹苦力的常备骑兵共有高、低级骑兵1. 5万多人,再加上各省为完成纳贡义务和因持有官爵、纳赋田亩和土地而产生的各种义务所征集的约5万名骑兵。纳贡骑兵由当时尚未被征服的特兰西瓦尼亚、罗马尼亚诸侯国和克里米亚提供,克里米亚鞑靼族骑兵在土耳其人的征战中起了显著作用。根据“扎马特”和“梯马尔”等采邑制度建立的老式“封建”骑兵,其重要性已开始让位于色拉苦力各类骑兵,其中包括重骑兵、轻骑兵和侦察骑兵。色拉苦力骑兵原是为了防守边疆而建立的,但此时各省长官利用纳赋田亩的收入和强行征召的办法不断扩大兵员。

瑞典的“军事革命”

新型的法国军事机器的许多特点并非法国所原有,而是众多的杰出法军将领和行政官员采纳了外来的思想加以发展的结果。这一发展使法国军事机器的特点最终为欧洲各国军队所吸收。继拿骚的莫里斯(死于1625年)在战术上的创新后,最显著的便是古斯塔夫·阿道夫所带来的影响。阿道夫的改革无疑是一种新型的战争,此种战争的基础在于采用经过改进、火力更大的转轮滑膛枪,增大滑膛枪兵对长矛兵的比率以及细致地实行火炮口径标准化,将火炮口径主要分为三类,即攻城炮、野战炮和团编制使用之火炮。古斯塔夫·阿道夫是第一个认识到改进了的炮兵所包含的全部意义的人,并且围绕着复杂的火炮发射计划形成了自己的战术。此外,他的组织严密、兵力约为400-500人左右的新式战术部队也增加了机动性。许多国家仿效他的改革。克伦威尔和鲁珀特采用“冷兵器”骑兵冲锋;蒙特科考里以六列队形的营取代了行动不灵活的哈布斯堡步兵团。最有意义的是黎塞留把萨克斯-魏马的贝尔纳的全部军队吸收到法国部队中来,并派遣有前途的军宫在古斯塔夫的其他老同志手下工作。瑞典的军事制度由于被蒂雷纳、孔蒂和卢森堡所采用,从而给法国取得军事优势提供了基础。然而就法国而言,不幸的是法军将领误用了瑞典的军事原则,古斯塔夫的原则直到马尔巴勒、萨伏依的尤金和查理十二之时才重新得到发展。因此,瑞典所兴起的“军事革命”在古斯塔夫以后的一个世纪中才给各国军队留下了深刻的印记。

法国的军政:勒泰利埃和卢瓦

法国最大的、具有独创性的贡献乃是改组军事管理。这一军事管理改组的过程也是由黎塞留所开创,他建立了一个陆军部,用以协调军队的供给和组织。黎塞留的工作后来由勒泰利埃(1603-1685年)和他的儿子卢瓦继续进行。勒泰利耶父子(中译本作黎塞留父子,实在啼笑皆非)在他们这一代人之间将一群缺乏训练的乌合之众改造成为欧洲的一支最精锐的常备军,他们的改革被各国广泛仿效。他们在各级实施了严格的政府监督,但实际情况和条令之间仍存在着极大的差距。经过重新厘定的军法审判制度严厉制裁无纪律和明显的贪污行为。他们取缔了非正式的部队编制,并努力制止在招募兵员中存在的经济投机活动。由于对经费实行了细致的配给和监督,从而消灭了许多弊病。虽然如此,部队的薪饷仍有拖欠数月之久的现象。(法国普通士兵一天得5个苏,龙骑兵11个苏,炮兵15个苏。英格兰步兵生活费每天6便士,以及不在计算之内的2便士(减去几项扣除后)。在荷兰军队里,步兵每月发12. 5盾,骑兵28盾。)监察长官定期到团视察;演练制式、训练和装备都尽量使之标准化;具有特点的制服也于1672-1700年间逐渐开始采用。各团包括的营数、骑兵中队的兵力以及其他各点均有明确规定。卢瓦着力于改组军需供应机构,他建立了军需部来管理包括火炮、弹药、军粮、马匹、交通、野战医院等在内的各种后勤部门。文职的监督官的任务乃是尽量减轻战地司令官的后勤负担并独立地向凡尔赛汇报执行的情况。边界后面建立了一系列综合兵站为轴重车队进行补给。这一切大大地减少了对于农村的仰赖。靠农村要给养这一做法被当时舆论所谴责,而且派出去征集粮秣的士兵逃亡率甚高,效果很低。类似的改革也改善了欧洲其他国家军队的后勤工作,早在1650年,奥地利便设有军粮供应部门,但军需部负责战地的详细的具体补给。在英国,古老的军械局供应除火炮以外的许多军用物资,1703年,则辅之以军队  及财务主计官办事处用以保证对士兵发给良好的装备以及定时发给口粮代金;具有历史意义的1707年颁发的“皇家授权书”规定了配给每一士兵的适当的被服和装备标准。马尔巴勒认为这些改进甚为重要,同时也是由于他的影响才取得了这种改进。

军衔表(1675)和其他指挥结构

法国的指挥结构经过了彻底的修改。1675年第一次颁布的军阶表详尽地调整了军队中的等级,明确规定了每级的特权及晋升的要求。过去战场上级别相同的将军隔日轮流行使指挥权这个古老的传统最终被根据资历深浅的原则,即授予该军阶时间迟早的原则所取代,而且最高指挥权由王室授予并须受到不断的考察。从此,法国军官原有的社会地位在理论上就变得不如其军阶那样重要了。重要性含混不清的老的职务名称,其中包括“指挥官”这一名称,便不再使用了,而代之以新的名称,其中最重要的新的名称是准将。虽然德国和俄国受奥地利的影响,但与法国类似的军阶结构则已在欧洲普遍出现。中下级军阶仍可鬻买。沃洛瓦虽然曾试行选拔考试制度并为有志从军的贵族设立训练人员,但是,特别在1715年以后,中下级军阶在法国仍属贵族之特权。一些欧洲国家也仿效沃洛瓦的做法。

下面是三个最具代表性的指挥系统里大体相互对应的军阶:


法国英格兰奥地利
法兰西大元帅上将陆军元帅
后勤总长军需主任监军
中将中将中将
兵营主官少将少将
旅长旅级将官(无对应军阶)
上校上校上校
中校中校中校
少校少校少校
尉官尉官(包括中、少尉、海军上尉)尉官
旗手(步兵Enseigne,骑兵Cornette旗手
中士中士、骑兵班长士官
下士下士下士
昂斯拜萨德上等兵(老兵)上等兵

这张表不完整,将官里还有一些军阶未列人。军需主任经常行使非正式参谋长的职责—那时尚未设参设长—他的军阶可能低些。

根据这种做法,勒特里埃父子及其效法者建立了精干的常备军。同时,一种过于拘泥于规章制度的倾向加重了正确执行规章制度的困难,从而使法国和其他国家的军队在18世纪初(中译本作17世纪初,实误)受到损害。许多野战部队因贪得无厌的承包商和发战争财的人而继续受到巨大的苦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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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3-26 10:11:34 | 显示全部楼层

步兵武器的发展:燧发枪和刺刀

步兵武器的一些进展也改变了战争的艺术。燧发枪和有插座的刺刀很快地替代了老式的火绳枪和长矛。新式的燧发枪经过了多方面的改进。这武器依然偏重( 英式标准燧发枪,不带刺刀重10磅不到一点,瑞典式重5公斤;火绳枪重15磅多。),但比火绳枪轻,士兵不需用支架托住枪管。第二个改进是口径减小,枪弹由每磅12发增至16发,法国的一种型号的燧发枪的枪弹甚至增至每磅24发;每一士兵通常携带枪弹25发。击发装置也更便于使用,火药由燧石撞击钢铁产生的火花点燃。虽然仍有不发火的现象,但这种装置较之以手工在火门上装上引信并常因潮湿而不易点燃要方便得多。燧发枪的射程并没有明显地增大到超过75-100码,但由于越来越多地采用了纸制弹药筒,子弹射击数量却增加了一倍,一名好射手可在一分钟之内发射数枚子弹。燧发枪的缺点是:装药棒仍是木制的,此种木制装药棒在战斗紧张时易于折断。然而燧发枪却代表了武器技术中相当大的一个进步。普赛居(1655-1743年)写道:“现在决定战斗的是火器而不是冷兵器。”燧发枪很快地就被用做标准的步兵武器。在1685年的塞奇莫尔战役中,费弗沙姆的一部分军队已使用了燧发枪;到了1700年,英国、荷兰和法国的部队几乎全部配备了燧发枪,但法国的第二线部队直到1703年还在使用火绳枪。瑞典政府于1692年批准了一种燧发枪的图样并于1696年颁发至其部队,但许多瑞典部队长期保留使用老式的、有着奇特的“复式枪机”的滑膛枪,这种滑膛枪具有燧发枪和火绳枪的特点。这种武器在奥地利的军队中也被广泛使用,但在18世纪初则被燧发枪所替代。火绳枪只是在俄国和奥斯曼帝国军队中作为大多数枪手的标准武器存在了一个较长的时期。奥斯曼帝国的军队装备得极不平衡,近卫军配备有良好的枪支,地方部队则仍以标枪、弓箭和矛作战。

从长矛过渡到作为个人防身用的武器——刺刀,为时更为缓慢,因为这一“武器之王”仍受到许多人的青睐。例如,达尔塔南就强烈反对沃邦完全以滑膛枪装备法军步兵的打算。直至17世纪末,各国部队仍将长矛兵和滑膛枪兵的比例保留在一比五或一比六。但长矛的缺点逐渐地被大家所公认。长矛重而且长(14-18英尺),使用不便,严重束缚了部队的机动性,滑膛枪专家则希望获得在军队中被长矛所占用的人力。在尚未找到有效的办法之前,皇帝甚至于1659年下令以野猪矛代替长矛来同土耳其人作战。(这也是瑞典发明的,它比长矛短,通常插在士兵面前的地上,也可与撒在丛林里的尖铁障碍物结合起来使用——是大陆国家军队广泛使用的装置。)在1690年弗勒鲁战役以后,长矛作为自卫性武器的价值也引起了怀疑,当时广泛地谈到,某些完全以滑膛枪装备的德国部队比按常规配有一定比例的长矛兵的部队更有效地击退了法国骑兵的进攻;同年,法国元帅卡蒂纳攻打萨伏依的阿尔卑斯山之战以前便废弃了长矛。然而发展一项取代长矛的较理想的武器进展甚为缓慢。野猪矛仍然笨重,需要特殊车辆运载。在滑膛枪上安装刺刀的尝试最初并不很成功。早在1663年,英国便在部队中使用插座刺刀,其后20年中,这种刺刀被配给一些法国部队和皇家部队使用。这一武器的缺点是刺刀装在枪口上妨碍射击。1689年在基利克兰基战役中遭到失败的英国将军休·麦凯指出:“苏格兰高地人动作神速,如果一营枪兵待敌接近,再开始射击,以便有把握地将其杀伤时,高地人早已冲至跟前,而我方士兵已来不及进行第二道防御,即将刺刀插入枪口。”这一缺点由于采用环形插座刺刀,使之能固定于枪口外面而终于得到解决。专家将这一发明归功于麦凯和沃邦,其结果便是在战场上不再使用长矛了。瑞典近卫军于1700年装配了这种刺刀,在此以后的3年中大多数国家的军队均已完全改用了这种刺刀,但法国1703年颁发的条例仍提及“长矛配合滑膛枪作战”。各国军队制造的刺刀形式各有不同,但战术意义则相同。奥地利刺刀原是仿照法国模式制成,但比法国刺刀短而厚实。老式威武的长矛于是便在欧洲各国军队中消失了,但其小兄弟——短矛和戟——作为下级军官的随身武器又继续被使用了一个多世纪,并且证明在整肃部队时所发挥的作用甚大。

步兵的重要性增大

武器的改进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在战场上,步兵的重要性大大地提高了,而骑兵的作用则相应地变得不那么重要。为了尽量地利用这种增强了的火力,新的编队逐步地建立起来了。步兵的横列加长以增宽部队的正面,但营的规模却缩小了。在1658年的达尼河战役中,法军每营为1200人,排成横队8列;40年后,法军每营则为700人,排成横队4-5列。1702年,英军每营为500人,仅排成横队3列,以便取得正前方最大的射击面。瑞典军队每营通常为600人,排成横队4列,散开队形时,长为185米,深为6米。奥地利的部队仍以团为基本单位,为了适应战术需要,团又分为若干营;团的大小各个时期不同,1695年一团分为四营,共2300人,但1711年尤金进行改革后,一团缩减为三营共五连,每连名义上的兵力为140人。

对战术和战术编队的影响

这些改变促使能懂得其含义的指挥员更加放手利用步兵兵种。与此同时,战术仍很呆板。为了取得射击和重新装填弹药的最大效率,发展了一套详尽的演练动作。这显然是要求保持行列的队形和肩并肩演练。威廉三世和马尔巴勒都主张勤加演练,以发挥火力步调统一的威力。许多英国部队都接受了以排为单位分三次射击的训练,而不是采用法军及其盟军继续使用的那种以单列、连甚至营为单位的齐射。英军的这一革新长期以来并不为人所注意,但马尔巴勒却认识到了它在战术上的重要性。以排为单位的射击具有一些明显的优点:将射击指挥权授给下级军官,从而使射击更能持久和更准确;由于英军每营总有三分之一士兵进行射击,英军以排为单位所发射的一浪接一浪的火力便使敌军毫无喘息之机;就防御而言,同样有重要意义的是,三分之一营的兵力总保持枪支填充了弹药,随时可以击退意外的突袭。歼敌骑兵时,英军则排成中空的四方阵形,一个营一分为四,实行四面合围。英军步兵接受了移动和立定射击的训练,从而逐渐演变成了现代的火力与运动的原则。英军在70码开外以排为单位对敌射击,待敌军受到消耗后,英军各营则以迟发的齐射杀伤敌军,继以刺刀冲入溃乱的敌阵。法国人在使用步兵火力方面想象力不如英国人那样丰富。法国对其步兵要求的主要是让它提供一块固定的基地,以便骑兵在冲锋之后得以在步兵后方重新编队。保持长矛时代4-5人纵深的队形则浪费了火炮的潜力并且妨碍快速重新部署;然而卢瓦缺少想象力,一味鼓吹这种陈旧观念,直到维拉掌管军队时才部分地采用了盟国的优良技术。瑞典在使用步兵方面较之俄国更为有效。1680年,查理十一世在训练上进行了许多革新;他的儿子则在这方面无所创新,但于1701年、1708年两次修改了操典。进攻的重要性一贯受到重视。瑞典步兵一旦接到敌军前来进攻的报告后,立即举行反击:在距敌40步时,后面两列士兵开枪齐射,前面两列士兵则在烟幕掩护下挺进,直到“刺刀可以触及敌人”之时方开枪射击。俄国兵几乎无法抵挡。

伤亡率的增加

线式阵形与巨大的火力相结合的结果,便是伤亡率普遍提高。1692年的斯蒂扣克战役,双方大体上仍使用长矛和火绳枪,此役当时被认为是空前激烈的一次步兵战斗,参加战斗之兵员共15万人,阵亡者双方各为4000人,负伤者亦与此数相当,盟国步兵的先头部队伤亡最大。武器更新后,盟军18万人在布莱海姆之役中伤亡超过了3万人,其中还不包括被俘人员。在马尔普莱奎特之役中,盟军每4人便有1人伤亡。在波尔塔瓦之战中,瑞典约1. 3万人参加战斗,伤亡几达4000人。如此大规模的伤亡引起了一片惊呼,因此,许多指挥官宁愿打机动战也就不足为怪了。攻城战的代价极为巨大,例如,盟国为夺取里尔,至少付出了1. 2万人的代价。

筑城术和包围战:沃邦和克霍尔恩

到了17世纪最后25年,防御工程技术早已胜过了笨重、射程不远的大炮的威力。具有讽刺意义的是,沃邦从来没有打算使自己的堡垒成为战斗活动的中心,而是用来保存部队以便在其他前沿阵地上发动攻击。然而,法国和联合省共和国都醉心于搞筑垒设防以及与堡垒相关的军事活动,这就必然引起了防卫思想的产生和对有限战争的偏重。沃邦制定的“边防城镇条例”(1678-1698年)实施的结果是在法国边境附近建立了33个新堡垒和整修了数百个旧堡垒。他的荷兰对手克霍尔恩工程师也筑了一条令人生畏的堡垒屏障。帝国皇帝除了整顿铁门一带(新老奥尔肖瓦、梅哈蒂亚)的堡垒以防备土耳其人外,还企图修整多瑙河上游(菲林根、乌尔姆)以及意大利北部(米兰、曼图亚)等地的防御工事以防法国人侵,但不怎么成功。土耳其人原以攻城战最为出名,其声誉仅次于法国人;但1683年维也纳城下之败降低了他们的声望,(从技术上看,这次土耳其人的围城战是很电色的,但花的时间太长,卡拉·穆斯塔法围城时又未能作好防备敌人增援的部署。见J.W. 斯托伊著(包围维也纳)(1964年),特别是第150-173页和第235-264页。)同时尤金于1717年夺取了贝尔格莱德又使他们的坚不可摧的防御盛名遭到无可弥补的损害。沃邦的影响在战争的攻、防两方面实际上都占据了支配地位。

沃邦的“三道”防御工事使堡垒难以攻破,这就迫使将领们集中力量去研究攻城战以及研究加强攻城和解围的打法。用最简单的语言来讲,沃邦的体系就是尽最大的可能利用纵射炮火、纵深防御以及守军利用隐蔽的出击口实行突击。沃邦完善了佩根(1604-1665年)的棱堡体系;增筑外缘工事和半月堡以加强易受攻击的突角,并根据自然地形构筑堡垒。沃邦利用夜袭和埋设地雷阻延敌军攻城,因此,除非弹尽粮绝、士气低沉,其防御总占上风。沃邦还改进了攻城技术,将“攻”( contravauation)和“守”( circumllation)的工事建筑技术加以系统化。(“攻”( contravallaiion }是对被围城市而修建的堑壕;“守”的工事则是为保护围城部队防备援军可能的进攻而修建的工事。)当时流传有这样的说法:“沃邦守城城在,攻城城破。”他认为他亲自指挥的53次攻城战情况各自不同,但整个欧洲都仿效他的原理。攻方在仔细择定了营地并通过充分的侦察在敌方的防卫中确定了其最薄弱的环节后,即挖掘三道“平行壕”接敌,一直挖至敌方堡垒的缓坡边缘为止。平行壕是一种复杂的土构工事,由间接的交通壕连接,用以藏兵驻守,最终发起攻击。小型火炮进行直接射击或跳弹射击,在敌方胸墙上有选择地打开一个缺口,以支援掘进部队;迫击炮则扫除敌方防御。这种攻城战一旦开始,其进度几乎可用数学方法算出;一阶段接一阶段向前推进,直至守军将领陷入欧几里得的几何形的罗网之中,面临要么光荣投降,要么冒全城军民被屠之险由缺口出击突围。由于伤亡太大,这种出击实际上甚为少见。根据惯例,守军可按条件于48日内投降,否则即要遭受立即攻击;但攻城战要求充分的物质准备,消耗大量的人力和时间,因而延缓战争的进程。

采用永久性防线:斯托尔霍芬,布拉邦特和“不可逾越的防线”

在地形有利的情况下,常设堡垒有时有永久的防线加强其防御。1703年建立的控制莱茵河与黑森林之间10英里地带的斯托尔霍芬防线便是这种防线中构造较为复杂的一例。较简单的防卫包括决堤放水、利用天然障碍和修筑哨堡以延缓而不是阻止敌军前进。由于18世纪时部队调动较困难,无法绕开对方防御阵地,同时又由于当时火炮预先轰击火力不足,因而正面攻击处于明显不利的地位。马尔巴勒以其完善的战争艺术于1705年击破了70英里长的布拉邦特防线并于6年后又击破了极限线防线。同时,维拉尔于1707年利用奇袭击破了斯托尔霍芬防线。虽然如此,筑堡防线仍然对防御战起了鼓励作用,并证明笛福的说法是有道理的:“现在各有5万人的交战双方常在能见到的距离内相对峙,在整个战役期间彼此回避,或用当时雅致一些的话来说,彼此观察,最后拔营回去过冬。”

将军们和各国政府采取谨慎的防御

在这种情况下,装备、武器和战术思想通常相同的部队是胜、是负或是相持,则完全取决于为将者的指挥才能以及兵员之多寡。指挥官勇敢者少,谨慎者多,因而偏重于防御战的趋向便得以发展。而且他们的政府也常常强令他们实行防御战。路易十四在蒂雷纳死后受到卢瓦及其助手夏姆莱的影响,自1676年以后一直十分偏重于防御战。他们作为行政长官发动战争,调动军队犹如在棋盘上移动兵卒。每次征战都定期发下详细指令;经常向前线发送指示,提醒不得冒险。法王在指示中写道:“务望谨慎行事,切勿有损害我军声誉。”陆军部长也一再指示说:“不幸招致失败将给国王带来何等痛苦,这一点毋庸多言。”陆军部长的继任巴布齐允和夏米亚尔也经常提出类似的警告。就是著名的将领卢森堡也在九年战争中打了多次卓越的规避战,因而一再挫败了身患疾病的威廉三世强行决战的企图。因此,名气较小的后辈将领如塔拉尔和旺多姆不敢勇于交兵也就不足为奇了。即使凡尔赛批准了作战行动,法王的指令也束缚着将领的主动性。1706年,路易命令维勒卢瓦:“对会遭受英军第一次打击的那一部分防线加以特别的注意。”这一指令实际上造成了拉米伊之战的失败。小心谨慎的盟国政府可能用类似的条条框框牵制了自己的将领。荷兰议会通过其代表经常妨碍马尔巴勒的作战计划。托利党将马尔普莱奎特之役咒骂成“屠夫的账单”,掀起了一片喧嚣,也起到了束缚主帅手脚的作用。值得赞扬的是哈布斯堡军事会议(1675年的指令宣布它是皇帝与将军们之间的主要介体。军事会议设在格拉茨的独立分支机构,直到1705年尤金把它解散以前一直在处理土耳其前线的问题,此后所有军事活动皆由军事会议掌管。)一向不给战地统帅规定作战方针,但某些将领如斯蒂伦以及后来的贝罗伊特都倾向于打攻城战。瑞典军队由于受军事家的国王亲自统率,自然在打运动战方面比较自由,而且查理十二也喜爱运动战。

例外:查理十二世、马尔巴勒、尤金和维拉尔

真正的伟大军事家并不偏重打有限战争。像当时最有胆略的军事家查理十二一样,马尔巴勒、尤金和维拉尔常能避开当时逐渐失去活力的战争惯例,而恢复他们以前的古斯塔夫·阿道夫和蒂雷纳所熟悉的机动和快速的精神。蒂雷纳告诫孔代说:“少围城,多交战;一旦掌握了广大乡村,城市便唾手可得。”一般而言,土耳其人同样具有此种求战之积极性。马尔巴勒所取得的4次伟大胜利,表明了他对重大战斗所具有的重要性深信不疑,即使这种重大战斗要冒相当大的风险也在所不惜。

奥德纳德之役中,盟军冒了被分割和逐一被消灭之险贴近法军渡过斯凯尔特河。此役之后,马尔巴勒写道:“我认为再没有别的什么东西可以推动女王的事业顺利前进了,因此,我下定决心打一仗。这一理由促使我于昨天冒了一场战斗风险,否则便会让敌方大得好处。”尤金也同样力主交战。尤金尽管于1707年在土伦遭到失败,并且在马尔巴勒被罢黜之后的年代中缺乏制服维拉尔的能力,但由于他多次战胜土耳其,且于1706年都灵之役击败马辛,并且他善于同其英国同事合作,因此,仍然声名昭著。在法国方面,维拉尔所表现的非凡之处就是将马尔巴勒和尤金在马尔普莱奎特所取得的胜利限于技术性的胜利:维拉尔重新集合士气低落的法军,使法国得以继续战斗,从而在德南战役中取得了他一生中最光辉的胜利后,为法国赢得了并非不利的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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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3-26 10:12:39 | 显示全部楼层

对作战的限制因素:地形和气候

在各个时代中,地形和气候对于决定各种战场上所使用的战斗方式均有巨大的影响。由于绿色饲料短缺和冬季道路不良,战斗一般限于夏季进行,又由于欧洲农业产量一般较低,大部队行军之远近完全视其所能携带的粮草之多寡而定。气候炎热时,军中则痢疾肆虐;冬季寒冷之时营中则有冻伤、饥饿和疾病。

西欧的四个主要战场

在西欧,历来的征战之地主要有4个。其中最重要的是“欧洲古战场”。这一古战场是由安特卫普、敦刻尔克、那慕尔和马斯特里赫特环绕而成的四方地带,主要由默兹河和斯凯尔特河盆地构成。这一地带土地较为肥美,河流纵横,既便于攻又利于守,大部分城镇又甚富足,因此,尼德兰南部便成了极佳的用兵之地。此外,它还处在拱卫进入巴黎和莱茵河的通道的战略要地。这一地带堡垒众多,因此,指挥官在这一地区的重要任务便是保护交通要道。卢森堡和摩泽尔要塞以外为上莱茵河,即第二个战场。在西班牙王位继承战中,大部分战斗在这里进行,在古斯塔夫和蒂雷纳时代,情况也是如此。阿尔塞斯和洛林的丰腴的田地由左岸的设在斯特拉斯堡和兰道的堡垒防护,斯托尔霍芬防线则保卫通向上多瑙河和下莱茵河之孔道;黑森林地区为不毛之山区,部队进入法朗科尼亚平原之前必须通过崎岖的小道输送补给。意大利北部为第三个战场。它在路易十四进行的后两次战争中均赫赫有名。波河河谷土地肥美,城市、河流众多,与尼德兰颇为相像。在这里所进行的战斗常常是为了控制河谷以北的、有曼图亚、维罗纳、佩斯奇拉和伦格那诺等4座堡垒防卫的“四方地带”。其北部和西部为阿尔卑斯山所包围,自法国进入这一地带之通道必须通过狭窄而易受海上攻击的利古里亚海滨;同法国利害攸关的还有几条狭道:“自热那亚和博尔米达河、斯图拉河河谷以及坦达自然村向北伸延的博切特狭道。布伦内罗和塞梅林同是联结意大利和南奥地利的狭道。除山地外,夏季气候炎热,冬季气候温和。但西班牙战场却大不相同。将葡萄牙和西班牙一分为二的干旱山地使704年后在半岛西部进行军事行动受到严重的限制;大部分战斗均在东部、加泰罗尼亚(例如九年战争)以及巴伦西亚进行。就是在这些地方,由于大部分村野十分荒凉以及夏季酷热,也难以开展有效的军事行动。

波罗的海地区和巴尔干

北方大战的范围包括波罗的海沿岸国家、波兰,越过第聂伯河直达乌克兰平原。1701-1707年的战争中心地带是波兰,当时瑞典人沿涅曼河和维斯杜拉河同萨克森选帝侯进行了激烈的战斗。这一地带,特别是普利皮亚特河一带,主要为沼泽地区,春夏两季便成了巨大的障碍,因此这就导致了查理十二一反常规地进行了多次冬季战斗。查理十二人侵俄国除了必须克服一系列巨大河流形成的障碍外,尚须穿过广阔的森林和起伏的平原,后来在俄国的“焦土”政策逼迫下取道南方条件较好的乌克兰地区并在这一地区挨过了1709年初凛冽的严冬之后遭到全军覆灭。土耳其人发动的战争浪潮波及了巴尔干半岛上6个以上地区。特别值得加以区别的是沿多瑙河的3个地区。多瑙河中部地区于1683年经历过土耳其人围攻维也纳,匈牙利平原则在20年后有过马扎尔人的叛乱。这一地区及多瑙河北岸均有肥沃的土地,但其南面的地区则甚为贫瘠。沿河而下,多瑙河和萨瓦河之汇合处形成了第二个战场,1691年的扎莱凯曼之战以及连续多次对贝尔格莱德这一主要城堡之争夺均发生于此。这一战场沿河下游是直抵铁门要塞的塞尔维亚和瓦拉几亚干旱的山丘;东南则是穿越尼什附近空旷的原野、直达安德里安诺普尔的大道。许多战斗,其中包括1677年的曾塔之战,均发生于贝尔格莱德以北泰梅什堡的巴纳特地区,这一地区是多瑙河连接特兰西瓦尼亚以及连接瓦拉几亚主要隘道—沃尔肯和红塔的枢纽。

野战的总的特征:集中营地

下面要述及的是野战的一般特点,其中包括各国部队显露特色的战术和行政管理上的改变。这种改变本身虽小,但常影响在其他方面基本相同的交战双方之间的战斗命运。各军之间,甚至各团之间的训练细则和次要的战术均有相当大的差别。

一般集结在城堡附近作战的军队均在前一年冬季仔细地储备弹药和补给。从事这类准备是瞒不过敌军的侦探的;一支军队的大体意图可由其侦察的地区以及对城堡补充的情况推断出来。因此,指挥人员为了攻敌不备必须用诈。1703年和1704年之交的冬季,盟军为了瞒过凡尔赛,使其相信盟军主攻方向是在莫泽尔河上游或阿尔萨斯,而不是多瑙河,于是在科布伦茨和菲利普斯堡竭力进行准备;1707年,维拉尔为了麻痹贝罗伊特边境侯,令其产生一种虚假的安全感,于是当法军暗中在斯托尔霍芬集结时,他参加了在斯特拉斯堡举行的一次舞会。选作集合地的地点由一名高级军官在各兵种的代表陪同下进行勘察;建立警戒线并对这一地点详细划分,集合地的安排通常反映出战斗序列。侧翼通常划归骑兵,每一骑兵中队正面距离为50步,中队之间保持相同的距离。步兵则安置在双排临时兵营中,每个营有100码宽的辖区,各营的间距相同。大炮一般安放在主阵地的前面或后面,.由特种卫队保卫;军需车辆停在易于出入的地方,每四日散发一次给养。下级军官则在大部队到达前在规定的地区内安排好团的营地。部队到达指定的地点后,即在其所在地前方中央竖起军旗,作为集结点的标志。随后部队解散,埋锅造饭。为了防避风雨,士兵要寻找材料修筑简陋的掩蔽所,但自1700年以后,军用帐篷的供应不断增多。主要的警卫和巡逻部队均备有马匹,步兵和骑兵的主力警卫都配置在营地以外1英里左右的警戒哨所。他们由营地指挥官统辖。营地指挥官系依勤务名册逐日指派,在安全和军纪方面对司令官负责。如营地系永久性质,则在外围增筑栅围和土构工事。增筑工事的营地可以起决定性的作用:17047月,马尔巴勒和巴登就无法攻破巴伐利亚选帝侯设在乌尔姆外围的堑壕工事;1709年,彼得大帝在其筑堡防线保卫的大营附近——波尔塔尔击败了瑞典人。(与欧洲人相比,奥斯曼的营盘杂乱无章,臭名远扬。乱的部分原因是他们营盘里的非战斗人员太多,有时超过战斗人员4倍之多,两者成41之比。据说每300人就配备一名刽子手)

行军队形和战地管理工作:马尔巴勒的夜行军

这都是部队每次结束一日行军安营扎寨所要遵行的复杂程序。营地勘察小队最少要在大部队动身前半日乘马前去寻找有水源、侧翼可以防守的营地,他们同敌军狭路相逢之事屡见不鲜。1706年,威廉·卡多根发现维勒鲁瓦的部队早已在盟军想要选用的拉美伊附近的营地上安营。次日的行军计划由值日将官和营地指挥官共同拟定后交由司令官核准。附近若发现敌军,部队则常依战斗序列行军,队形常依敌军的方位而定:如敌军在前,则分两翼行进;如敌军在一侧,则成横队前进。(行军队形成“双翼齐飞”时,右翼的骑兵组成一个纵队;左翼的骑兵组成第二个纵队,步兵和枪炮手则置于他们中间,成第三纵队;部队成横队行进时,每个纵队都要组成一个完整的战斗队形,骑兵位于纵队的首尾,步兵居中。)后备队、大炮和装载给养的车队通常位于中央,他们在车队指挥官及其特遣队或弩弓队的指挥下沿尽可能好的道路行进。其他部队以龙骑兵为先导取车行之小道或越野前进,龙骑兵携带木排和草把以便在溪流上搭桥和填铺沼泽,工兵则奋力修缮道路。各营以排为单位成几路纵队前进,必要时为了缩减队伍的宽度可将几个纵队坠后,但一有可能即前娜坠后的排恢复原有队形,组成战斗序列。

部队行军每天很少超过10英里。在向多瑙河进军时,马尔巴勒的部队用了5个多星期才行走了250英里,于朗谢姆与巴登会合。部队行军主要是受到了笨重的野战炮的限制;当时采用两匹马前后排成纵列拉车并由民间承包运输和驾驭车马,但由于欧洲道路泥泞,部队的行动并没有因此而获得改进。部队长途行军顺利与否取决于军中后勤管理工作的质量。大多数部队的后勤管理工作亟待改进,在这方面,最能说明问题的莫过于法军和英军在1704年的战争中所显示出的差别。法国元帅塔拉尔在增援巴伐利亚的第一次进军中,由于士兵开小差和在黑森林迷途,损失了兵力三分之一;在7月进行的第二次战斗之前,塔拉尔的骑兵的马匹因发生疫病而受到隔离检查。对比之下,盟军从尼德兰进军多瑙河路途更远,但效率却大得多;盟军事先做了准备,其中包括在海德尔堡给步兵每人发放一双新鞋,以及准备了第二套交通运愉办法。这一套办法使马尔巴勒敢于挺军直驱优势敌军之侧翼,部队抵达多瑙河时状况良好,从而赢得了夺取施伦贝格高地的一场恶战;英国骑兵在经过了长途行军后状况极佳,尤金为此赢得了极大的赞誉。细致的管理以及对士兵和马匹无微不至的爱护是英军士气高昂的两个秘诀,英国士兵称呼马尔巴勒为“约翰伍长”,这一美誉表明马尔巴勒能令士兵吃苦耐劳,而这一点却是很少将领所能做到的。查理十二在其士兵中也同样深孚众望,但他管理才能并不甚高;170810月,莱文哈普特在莱斯那贾损失了全部的运输车队,使整个入侵俄国的行动遭到了失败。但是,认为英军的装备总是很好的也是错误的。在西班牙,最初由彼得巴勒后由高尔韦指挥的英军由于管理不善,给养严重缺乏,大大地影响了战斗力,从而致使英军在阿尔曼萨遭到了失败。

    大多数将领均在日出行军,日落安营。但马尔巴勒则是夜间行军,用以掩蔽部队的行动并使士卒免受暑热,这是马尔巴勒成功的另一秘诀。帕克上尉在述及向多瑙河进军的情况时写道:“我们一般在凌晨3时开始行军,日行军为4-4个半里格(每里格约合3英里——译者),9时到达宿营地。”在战术行动中,这种夜行军的策略也常加利用。巴登曾利用夜行军在尼什袭击土耳其阵地的后方,马尔巴勒采用类似的办法先后在布莱海姆和奥德纳德迫使敌军勉强应战。在马尔巴勒的后来一次行动中,当旺多姆听到盟军在斯凯尔特河展开的报告后,他的反应是:“他们能到达斯凯尔特河,除非有鬼神相助。行军如此迅速是不可能的!”为了便利战术部署,部队进人战斗时均排列成几个纵队。最多使用的是五路纵队;但马尔巴勒向布莱海姆进军时却使用九路纵队,查理十二在波尔塔瓦之役中令伦斯舍尔德和莱文哈普特分别率领六路骑兵纵队和四路步兵纵队前进。指挥官将其部队在正面尽量部署得很宽以包围敌之两翼;但要避免正面部署过宽,以免部队遭到分割和各个被歼的危险。拉美伊战役中,马尔巴勒充分利用内线对付维勒鲁瓦的伸延过长的阵地,他在战斗的关键时刻利用反斜面(reverse slop反斜面即非面对敌军之斜面,特指不易被敌军观察到、不易遭敌军火力威胁的山坡之类。——译者)掩蔽英军自右翼调至中央。善于识别地形是指挥官的一个重要属性,许多战斗的关键在于正确利用阵地上所能有的天然有利条件和气候条件。在1700年的纳尔瓦之役中,瑞典人利用暴风雪为掩护进攻了人数众多的俄国部队。

战斗队形;火力控制

战术朝着一定的程式发展大大地限制了战场上可能发生的情况。精密的战斗序列需要大量的时间进行准备。除非遭遇突袭,双方均可拒绝交战,因为都有时间将部队撤至对方难以到达的阵地。双方一旦交战,指挥官的首要任务便是保持部队战斗序列的完整,因为陆战和海战一样,保持一条完整的战斗序列甚为重要。但由于极微小的地形变化均能使经过周密安排的营甚至整个部队产生混乱,因此,要做到这一点绝非易事。当时最大的编制单位为旅,这使战斗中如何部署和掌管部队变得更为复杂。1718年,查理十二将其一部分军队组成一切供应自理的独立军团,但这不过是一种独特的试验而已。18世纪末,各国军队都还没有师的组织。

战斗之前,部队组成两道或两道以上并行的战斗队形,彼此相距300-600码,这样能相互支援,背后也不至于不适当地暴露在敌人的火力之下。将领按预先确定的次序和军阶的高低进人岗位,最高的岗位在第一道战线的右翼;在战场上,军阶较低的将领则指挥第二道战线的左翼。旅长在其本部效命,但所有较高的指挥岗位均按职位之高低而定。在其他方面,关于战斗编队的原则,各国均有不同。17世纪的标准编队是步骑相间编队,这一做法一直由帝国军队所袭用,帝国军队将长方形的战斗编队排列在防御骑兵的防栅之后,这对付号令不甚严明的土耳其的密集进攻甚为有效。法国则将骑兵置于两翼,在整个战斗中都使用骑兵。对比之下,马尔巴勒和查理十二则开始就让步兵在少量的骑兵支援下去冲锋陷阵,而将大部分骑兵留作预备队,在紧要关头或有决定意义的时刻将他们投人战斗。土耳其人同样也保存骑兵以便对敌实行致命的打击。18世纪的专家认为,精密筹划的战斗编队是当时制胜的一个重要秘诀。例如,蒂尔潘·德克里塞写道:“夺取胜利不是靠兵员众多,而是靠如何把部队组织起来,靠部队的队形和纪律。”

部队一经编队,即依战斗序列奔赴前线,但要不时停下来整顿队形。行动过于仓促则易招致毁灭性的失败。因此,兵家总是“宁愿缓慢但有把握”。当时普遍认为,先开火的一方由于来不及重新装填弹药常被击败;因此,后来步兵便受到持枪不发直到切实可靠的最后时刻方才开火的训练。在布莱海姆之役中,英国将军命其所部之旅进逼至距敌栅围仅一军刀之遥处才射出第一轮子弹,严格保持这种战斗序列需要有高度的纪律。我们在谈到武器变革时论述了英国、法国和瑞典步兵在战斗中的战术部署。欧洲其他国家的军队在这方面也大体相同,但各有特点。帝国的部队缺乏划一的训练,但主要采用常规战术,“射击”仍以营为基础进行。但哈布斯堡王朝的步兵走在时代前列的唯一的一个方面乃是用克罗地亚人为轻装步兵,置于最前面,作为主要战斗编队的屏障。蒂雷纳曾试验使用各自为战的散兵,但这一做法暂时弃之未用,因为散兵妨碍以营为单位的排射射界。帝国步兵的铁板般的纪律同其对手土耳其军的作战方法形成了强烈的对照。奥斯曼的指挥官凭借密集的冲击来夺取步兵战斗的胜利。他们通常使用大批的非正规军,从而无法采用精密的战术。在这一时期,只要帝国的部队保持战斗序列,不为敌军所诱,不急于掳掠敌军高级军官富丽的营寨而过早追击,土耳其军在野战中就很难取胜。

骑兵的种类和他们的用途

虽然欧洲的步兵是一个能克敌制胜的军种,其重要性变得越来越大,但欧洲的骑兵仍保持住了其古老的声誉以及它在部队中的规模,骑兵通常构成整个部队兵力的五分之一至三分之一。在马尔普莱奎特之战中,投人战斗的骑兵共6万人,这是当时规模最大的骑兵战。团仍是标准的行政单位,但进行战斗时骑兵则分为两个和两个以上的中队,每一中队下辖3连,每连由50名骑兵组成。骑兵主要分为两类。带甲骑兵配有军刀和手枪,身着胸甲和背甲,有时头戴钢盔——这些都是实用盔甲的最后残迹。龙骑兵则依情况需要可以进行步战或马战并额外配有一支马枪。奥地利的部队还有第三类骑兵,即轻骑兵。起源于马扎尔人的轻骑兵曾使用过几百年,但正规的骑兵团首创于1688年。这种轻骑兵不编在战阵的列队之中,而是与土耳其人使用领地的骑兵相仿,用于突袭、搜集粮秣和进行侦察。轻骑兵并没有受到普遍的称道。德拉科洛尼上校说:“正确地讲,轻骑兵不过是骑马进行非正规战的一帮匪徒而已。”瑞典人采用了一种波兰人的轻骑兵,俄国人则大量地使用哥萨克骑兵。

各国部队使用骑兵时在战术上颇不相同。虽然蒂雷纳和孔蒂都信赖以骑兵实行猛烈冲锋的威力,但法国人在使用骑兵上仍有些夸大,将其当做特殊火力的工具。法国骑兵所接受的训练,即按连为序以手枪或骑枪进行立定射击,使法国骑兵易被英国骑兵中队的连续冲锋所击破。马尔巴勒坚持利用骑兵作为突击力量,冷兵器为骑兵的规定武器,战时只发给骑兵3发子弹,用做搜集粮秣时防身之用。与此相同,查理十二也只许骑兵用马刀进攻。瑞典在战术上进行了创新,即采用楔形或链形队形,每队3列,前后相随。土耳其人常置领地征来的骑兵于步兵之前,用以进行配合松散的进攻。克里米亚鞑靼族善于骑马,能在奔马上准确射击,但敌不过训练有素的奥地利骑兵。奥地利的骑兵在巴登和尤金的统率下形成了帝国部队的一个精锐的兵种。

炮兵:种类和用途;攻城训练

大炮的口径甚多,但就其类型和射程而言,各国军队之间的差别并不大。部队通常使用的野战炮和团编制使用火炮包括3磅炮、6磅炮、8磅炮,以及发射16磅炮弹和24磅炮弹的较大的大炮。根据火炮类型的不同,火炮的有效射程约在450-600码之间,部队每1000人配备一至两门火炮。攻城时则使用发射36-60磅炮弹的重炮并辅之以臼炮和攻进爆破装置,奥斯曼帝国拥有一种发射120磅石制炮弹的大炮,但此种大炮十分罕见。火炮轴重队虽因战斗不同其大小有所不同,但其组织庞大而又复杂,其中包括机械官、工兵、供应勤务和炮手。重炮编在独立的攻城轴重队之中,这种重炮不跟随部队行动,而是根据战斗进程独立地由一处堡垒移至另一处堡垒,防守大炮的任务则交由战斗部队专门派遣的步兵连队负责。大炮由于庞大笨重,对战争之进行影响甚大。虽然由于越来越多地采用双轮尾架使大炮移动略见便利,但部队终因大炮行动不便,行军甚为缓慢,无法实行迅速或果敢的行动。

军械机构的进展极小;军械管理官和工程师的地位

总而言之,炮兵这一兵种进展甚微。有些国家的军队忽视职业炮手,视职业炮手为下等社会阶级,炮兵黯然失色的最重要原因乃是负责供应火炮和操作火炮的组织通常不是正规部队领导的组成部分。英国军械局是一个完全自主的单位;奥地利受过训练的炮兵将自己视为同业公会会员而不视为士兵。卢瓦对法国的炮兵组织作了一些改进,于1679年将大炮的口径种类减为6种,但是尽管杜梅茨作了极大的努力,真正的炮兵部队尚不存在。各个敌对的炮兵部队的区别不是装备的种类和性能有所不同,而是对炮兵的正确使用。在王位继承战中,英国的炮兵后勤工作在欧洲最好,其中部分原因是马尔巴勒集战地长官和军械首长二职于一身,十分注意火炮的各个组成部分。在战斗中,例如在布莱海姆和马尔普莱奎特战役中,马尔巴勒常亲自确定大炮之位置,坚持使用经过处理的火药,采用一种启动良好的车辆使补给和弹药运输更为便捷。最重要的是马尔巴勒培养了炮手和机械官对其职业的爱好并保证他们能公平合理地获得晋升和荣誉。英国为每一步兵营配给两门轻炮,用来进行近距离火力支援,这一做法首创于瑞典,战术意义甚为重要。荷兰人和奥地利人立即效法,尤金给帝国骑兵配备了轻野炮。土耳其人曾试行在骆驼上发射小型火炮,但就人畜而言效果均不理想。法国人在战场上使用火炮效果较差,他们将火炮编组,大体每组为4门、8门或10门。但法国隐蔽巧妙的炮兵在马尔普莱奎特之役中却给了荷兰近卫军重大的杀伤。总的看来,炮兵造成的局限性大于其优越性。炮兵由于机动性很小,常妨碍巧妙用兵。

尚不完备的参谋体制:作战中的司令官

由于实际上没有参谋机构,因此,在作战中要有效地指挥各个兵种就更感困难。宁姆根之役后,卢瓦曾试图建立一套初步的参谋体系,但没有发展起来。大多数指挥官以其亲属或善于逢迎之徒充斥于参谋部门。马尔巴勒依靠少数心腹的帮助制定和实施其宏大的作战计划。他的心腹包括秘书卡登纳尔、军需官卡多根、财务署代理官亨利·达文南特。他们根据自己的经验给予了这位公爵技术性的协助。马尔巴勒在精心培养副官方面也十分出众。副官的任务是对当地的战局作出估计并向上报告,以及在战斗的硝烟中传递信息。查理十二依靠像斯图尔特、伦斯舍尔德和足智多谋的于伦克鲁克这样有才能的人全盘筹办供给、绘制地图和路线。总司令以下没有设立军或师这一级的指挥机构,只有少量的下级将领分管战地各个防区,因此总司令担负了作出所有决定的责任。命令是通过口信下达给校级军官的,由于浓烈的硝烟顷刻便能淹没战斗的景象,因此总司令要恰当地观察整个战斗的进展情况是极其困难的。要取得作战的胜利,指挥官就要有克服当时各种局限的能力,特别是协调部队的作用,充分发挥经过改良了的火力优势。

当时的文献记载和评论

伟大的军事家所作的努力引起了当时撰写随笔和日记的作家的相当大的注意。除了像笛福或荷兰军官高斯林加等少数人持公开的批评态度外,大多数编年记事的撰写人本人便是军人,都懂得他们的领导所遇到的问题。默罗特-韦斯特卢伯爵给我们留下了在法军中服役的饶有兴味的记述,这一记述可说是对陆军上尉帕克所撰写的跟随威廉三世和马尔巴勒征战回忆录的一个补充。苏格兰步兵团的布莱卡德上校在日记中流露出他作为长老会教徒的良心与荣誉之间的冲突。他的长老会教徒的良心谴责他的许多同事说话随便,行为放浪,然而他对他们所取得的战功却又引以为荣。上尉德雷克、列兵迪恩,下士毕晓普和军士米尔纳主要是马尔巴勒的基层官兵的代言人。马西格里伯爵全面概述了奥斯曼帝国的军队。“老兵”德拉科洛尼对巴伐利亚和帝国部队的生活有过生动的记载。詹姆士·杰弗里斯上尉在紧要时期详细报道了查理十二的作战行动。理查德·凯恩撰写了《英王威廉及女王安妮时期之征战》一书(1745年),这一书莫定了深入研究军事艺术的基础。沃邦关于军事工程的著作和普赛居的《战争艺术》迄今仍为军事著作中的经典。这些著述表明,17世纪最后数十年和18世纪初期,在军事艺术上是一个过渡时期,除少数军事天才使得这一时期稍见活跃外,一般而言这一时期较为平庸。但这一时期却明显地预示了在装备上及战术上将要取得的重大进展并且证明军人职业是较高尚和令人尊敬的职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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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10-30 09:28:04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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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vid Chandler的一些观点可能较为古老,不过其论述总体而言还是相当坚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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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10-30 09:30:00 | 显示全部楼层
拉美伊战役中,马尔巴勒充分利用内线对付维勒鲁瓦的伸延过长的阵地,他在战斗的关键时刻利用反斜面(reverse slop反斜面即非面对敌军之斜面,特指不易被敌军观察到、不易遭敌军火力威胁的山坡之类。——译者)掩蔽英军自右翼调至中央。

从此也能看出英国出色的指挥官,像马尔博罗、威灵顿都极擅长利用地形运动和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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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0-30 16:44:34 | 显示全部楼层
偶来占个沙发,支持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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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1-2 17:53:23 | 显示全部楼层
"兵营主官        少将        少将"
兵营主官(Maréchal de camp)的沿革也是有点曲折的。现在越来越觉得该把GdD当‘中将’了。
The Maréchal de camp rank was the junior of the two officer general ranks of the French Army, the senior being Lieutenant General. The rank of brigadier was intermediate between those of Colonel and Field Marshal, but was not considered a general officer rank. Nevertheless, when rank insignia were introduced in the 1770s, the brigadier insignia was one star, that of the Maréchal de camp two stars (as its foreign equivalent the rank of Major General).

When the rank of brigadier was abolished in 1788, Maréchals de camp assumed command of brigades in the French army, but kept their two-star insignia. In 1793, during the French Revolution, the rank was renamed Brigade General (général de brigade), as the brigade was its normal command. In 1815, the rank of Brigade General became once again Maréchal de camp, but was changed back again to Brigade General in 18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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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11-4 13:33:22 | 显示全部楼层
但中将到顶跟许多国人的认知习惯还是差距很大……
说起来军衔系统毕竟多数国家都不同,想无缝对接争议必然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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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1-18 16:38:31 | 显示全部楼层
还有其他有关这段时期的战争的书和网站推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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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11-28 18:55:22 | 显示全部楼层
tblzd 发表于 2011-11-18 16:38
还有其他有关这段时期的战争的书和网站推荐吗

1715-89的倒是可以看Christopher Duffy的书--
这一段还真没太多印象,记得从前下过本布伦海姆的专著,不是鱼鹰
另外John Lynn关于这一段法军做的挺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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