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作战的限制因素:地形和气候 在各个时代中,地形和气候对于决定各种战场上所使用的战斗方式均有巨大的影响。由于绿色饲料短缺和冬季道路不良,战斗一般限于夏季进行,又由于欧洲农业产量一般较低,大部队行军之远近完全视其所能携带的粮草之多寡而定。气候炎热时,军中则痢疾肆虐;冬季寒冷之时营中则有冻伤、饥饿和疾病。 西欧的四个主要战场 在西欧,历来的征战之地主要有4个。其中最重要的是“欧洲古战场”。这一古战场是由安特卫普、敦刻尔克、那慕尔和马斯特里赫特环绕而成的四方地带,主要由默兹河和斯凯尔特河盆地构成。这一地带土地较为肥美,河流纵横,既便于攻又利于守,大部分城镇又甚富足,因此,尼德兰南部便成了极佳的用兵之地。此外,它还处在拱卫进入巴黎和莱茵河的通道的战略要地。这一地带堡垒众多,因此,指挥官在这一地区的重要任务便是保护交通要道。卢森堡和摩泽尔要塞以外为上莱茵河,即第二个战场。在西班牙王位继承战中,大部分战斗在这里进行,在古斯塔夫和蒂雷纳时代,情况也是如此。阿尔塞斯和洛林的丰腴的田地由左岸的设在斯特拉斯堡和兰道的堡垒防护,斯托尔霍芬防线则保卫通向上多瑙河和下莱茵河之孔道;黑森林地区为不毛之山区,部队进入法朗科尼亚平原之前必须通过崎岖的小道输送补给。意大利北部为第三个战场。它在路易十四进行的后两次战争中均赫赫有名。波河河谷土地肥美,城市、河流众多,与尼德兰颇为相像。在这里所进行的战斗常常是为了控制河谷以北的、有曼图亚、维罗纳、佩斯奇拉和伦格那诺等4座堡垒防卫的“四方地带”。其北部和西部为阿尔卑斯山所包围,自法国进入这一地带之通道必须通过狭窄而易受海上攻击的利古里亚海滨;同法国利害攸关的还有几条狭道:“自热那亚和博尔米达河、斯图拉河河谷以及坦达自然村向北伸延的博切特狭道。布伦内罗和塞梅林同是联结意大利和南奥地利的狭道。除山地外,夏季气候炎热,冬季气候温和。但西班牙战场却大不相同。将葡萄牙和西班牙一分为二的干旱山地使704年后在半岛西部进行军事行动受到严重的限制;大部分战斗均在东部、加泰罗尼亚(例如九年战争)以及巴伦西亚进行。就是在这些地方,由于大部分村野十分荒凉以及夏季酷热,也难以开展有效的军事行动。 波罗的海地区和巴尔干 北方大战的范围包括波罗的海沿岸国家、波兰,越过第聂伯河直达乌克兰平原。1701-1707年的战争中心地带是波兰,当时瑞典人沿涅曼河和维斯杜拉河同萨克森选帝侯进行了激烈的战斗。这一地带,特别是普利皮亚特河一带,主要为沼泽地区,春夏两季便成了巨大的障碍,因此这就导致了查理十二一反常规地进行了多次冬季战斗。查理十二人侵俄国除了必须克服一系列巨大河流形成的障碍外,尚须穿过广阔的森林和起伏的平原,后来在俄国的“焦土”政策逼迫下取道南方条件较好的乌克兰地区并在这一地区挨过了1709年初凛冽的严冬之后遭到全军覆灭。土耳其人发动的战争浪潮波及了巴尔干半岛上6个以上地区。特别值得加以区别的是沿多瑙河的3个地区。多瑙河中部地区于1683年经历过土耳其人围攻维也纳,匈牙利平原则在20年后有过马扎尔人的叛乱。这一地区及多瑙河北岸均有肥沃的土地,但其南面的地区则甚为贫瘠。沿河而下,多瑙河和萨瓦河之汇合处形成了第二个战场,1691年的扎莱凯曼之战以及连续多次对贝尔格莱德这一主要城堡之争夺均发生于此。这一战场沿河下游是直抵铁门要塞的塞尔维亚和瓦拉几亚干旱的山丘;东南则是穿越尼什附近空旷的原野、直达安德里安诺普尔的大道。许多战斗,其中包括1677年的曾塔之战,均发生于贝尔格莱德以北泰梅什堡的巴纳特地区,这一地区是多瑙河连接特兰西瓦尼亚以及连接瓦拉几亚主要隘道—沃尔肯和红塔的枢纽。 野战的总的特征:集中营地 下面要述及的是野战的一般特点,其中包括各国部队显露特色的战术和行政管理上的改变。这种改变本身虽小,但常影响在其他方面基本相同的交战双方之间的战斗命运。各军之间,甚至各团之间的训练细则和次要的战术均有相当大的差别。 一般集结在城堡附近作战的军队均在前一年冬季仔细地储备弹药和补给。从事这类准备是瞒不过敌军的侦探的;一支军队的大体意图可由其侦察的地区以及对城堡补充的情况推断出来。因此,指挥人员为了攻敌不备必须用诈。1703年和1704年之交的冬季,盟军为了瞒过凡尔赛,使其相信盟军主攻方向是在莫泽尔河上游或阿尔萨斯,而不是多瑙河,于是在科布伦茨和菲利普斯堡竭力进行准备;1707年,维拉尔为了麻痹贝罗伊特边境侯,令其产生一种虚假的安全感,于是当法军暗中在斯托尔霍芬集结时,他参加了在斯特拉斯堡举行的一次舞会。选作集合地的地点由一名高级军官在各兵种的代表陪同下进行勘察;建立警戒线并对这一地点详细划分,集合地的安排通常反映出战斗序列。侧翼通常划归骑兵,每一骑兵中队正面距离为50步,中队之间保持相同的距离。步兵则安置在双排临时兵营中,每个营有100码宽的辖区,各营的间距相同。大炮一般安放在主阵地的前面或后面,.由特种卫队保卫;军需车辆停在易于出入的地方,每四日散发一次给养。下级军官则在大部队到达前在规定的地区内安排好团的营地。部队到达指定的地点后,即在其所在地前方中央竖起军旗,作为集结点的标志。随后部队解散,埋锅造饭。为了防避风雨,士兵要寻找材料修筑简陋的掩蔽所,但自1700年以后,军用帐篷的供应不断增多。主要的警卫和巡逻部队均备有马匹,步兵和骑兵的主力警卫都配置在营地以外1英里左右的警戒哨所。他们由营地指挥官统辖。营地指挥官系依勤务名册逐日指派,在安全和军纪方面对司令官负责。如营地系永久性质,则在外围增筑栅围和土构工事。增筑工事的营地可以起决定性的作用:1704年7月,马尔巴勒和巴登就无法攻破巴伐利亚选帝侯设在乌尔姆外围的堑壕工事;1709年,彼得大帝在其筑堡防线保卫的大营附近——波尔塔尔击败了瑞典人。(与欧洲人相比,奥斯曼的营盘杂乱无章,臭名远扬。乱的部分原因是他们营盘里的非战斗人员太多,有时超过战斗人员4倍之多,两者成4与1之比。据说每300人就配备一名刽子手) 行军队形和战地管理工作:马尔巴勒的夜行军 这都是部队每次结束一日行军安营扎寨所要遵行的复杂程序。营地勘察小队最少要在大部队动身前半日乘马前去寻找有水源、侧翼可以防守的营地,他们同敌军狭路相逢之事屡见不鲜。1706年,威廉·卡多根发现维勒鲁瓦的部队早已在盟军想要选用的拉美伊附近的营地上安营。次日的行军计划由值日将官和营地指挥官共同拟定后交由司令官核准。附近若发现敌军,部队则常依战斗序列行军,队形常依敌军的方位而定:如敌军在前,则分两翼行进;如敌军在一侧,则成横队前进。(行军队形成“双翼齐飞”时,右翼的骑兵组成一个纵队;左翼的骑兵组成第二个纵队,步兵和枪炮手则置于他们中间,成第三纵队;部队成横队行进时,每个纵队都要组成一个完整的战斗队形,骑兵位于纵队的首尾,步兵居中。)后备队、大炮和装载给养的车队通常位于中央,他们在车队指挥官及其特遣队或弩弓队的指挥下沿尽可能好的道路行进。其他部队以龙骑兵为先导取车行之小道或越野前进,龙骑兵携带木排和草把以便在溪流上搭桥和填铺沼泽,工兵则奋力修缮道路。各营以排为单位成几路纵队前进,必要时为了缩减队伍的宽度可将几个纵队坠后,但一有可能即前娜坠后的排恢复原有队形,组成战斗序列。 部队行军每天很少超过10英里。在向多瑙河进军时,马尔巴勒的部队用了5个多星期才行走了250英里,于朗谢姆与巴登会合。部队行军主要是受到了笨重的野战炮的限制;当时采用两匹马前后排成纵列拉车并由民间承包运输和驾驭车马,但由于欧洲道路泥泞,部队的行动并没有因此而获得改进。部队长途行军顺利与否取决于军中后勤管理工作的质量。大多数部队的后勤管理工作亟待改进,在这方面,最能说明问题的莫过于法军和英军在1704年的战争中所显示出的差别。法国元帅塔拉尔在增援巴伐利亚的第一次进军中,由于士兵开小差和在黑森林迷途,损失了兵力三分之一;在7月进行的第二次战斗之前,塔拉尔的骑兵的马匹因发生疫病而受到隔离检查。对比之下,盟军从尼德兰进军多瑙河路途更远,但效率却大得多;盟军事先做了准备,其中包括在海德尔堡给步兵每人发放一双新鞋,以及准备了第二套交通运愉办法。这一套办法使马尔巴勒敢于挺军直驱优势敌军之侧翼,部队抵达多瑙河时状况良好,从而赢得了夺取施伦贝格高地的一场恶战;英国骑兵在经过了长途行军后状况极佳,尤金为此赢得了极大的赞誉。细致的管理以及对士兵和马匹无微不至的爱护是英军士气高昂的两个秘诀,英国士兵称呼马尔巴勒为“约翰伍长”,这一美誉表明马尔巴勒能令士兵吃苦耐劳,而这一点却是很少将领所能做到的。查理十二在其士兵中也同样深孚众望,但他管理才能并不甚高;1708年10月,莱文哈普特在莱斯那贾损失了全部的运输车队,使整个入侵俄国的行动遭到了失败。但是,认为英军的装备总是很好的也是错误的。在西班牙,最初由彼得巴勒后由高尔韦指挥的英军由于管理不善,给养严重缺乏,大大地影响了战斗力,从而致使英军在阿尔曼萨遭到了失败。 大多数将领均在日出行军,日落安营。但马尔巴勒则是夜间行军,用以掩蔽部队的行动并使士卒免受暑热,这是马尔巴勒成功的另一秘诀。帕克上尉在述及向多瑙河进军的情况时写道:“我们一般在凌晨3时开始行军,日行军为4-4个半里格(每里格约合3英里——译者),9时到达宿营地。”在战术行动中,这种夜行军的策略也常加利用。巴登曾利用夜行军在尼什袭击土耳其阵地的后方,马尔巴勒采用类似的办法先后在布莱海姆和奥德纳德迫使敌军勉强应战。在马尔巴勒的后来一次行动中,当旺多姆听到盟军在斯凯尔特河展开的报告后,他的反应是:“他们能到达斯凯尔特河,除非有鬼神相助。行军如此迅速是不可能的!”为了便利战术部署,部队进人战斗时均排列成几个纵队。最多使用的是五路纵队;但马尔巴勒向布莱海姆进军时却使用九路纵队,查理十二在波尔塔瓦之役中令伦斯舍尔德和莱文哈普特分别率领六路骑兵纵队和四路步兵纵队前进。指挥官将其部队在正面尽量部署得很宽以包围敌之两翼;但要避免正面部署过宽,以免部队遭到分割和各个被歼的危险。拉美伊战役中,马尔巴勒充分利用内线对付维勒鲁瓦的伸延过长的阵地,他在战斗的关键时刻利用反斜面(reverse slop反斜面即非面对敌军之斜面,特指不易被敌军观察到、不易遭敌军火力威胁的山坡之类。——译者)掩蔽英军自右翼调至中央。善于识别地形是指挥官的一个重要属性,许多战斗的关键在于正确利用阵地上所能有的天然有利条件和气候条件。在1700年的纳尔瓦之役中,瑞典人利用暴风雪为掩护进攻了人数众多的俄国部队。 战斗队形;火力控制 战术朝着一定的程式发展大大地限制了战场上可能发生的情况。精密的战斗序列需要大量的时间进行准备。除非遭遇突袭,双方均可拒绝交战,因为都有时间将部队撤至对方难以到达的阵地。双方一旦交战,指挥官的首要任务便是保持部队战斗序列的完整,因为陆战和海战一样,保持一条完整的战斗序列甚为重要。但由于极微小的地形变化均能使经过周密安排的营甚至整个部队产生混乱,因此,要做到这一点绝非易事。当时最大的编制单位为旅,这使战斗中如何部署和掌管部队变得更为复杂。1718年,查理十二将其一部分军队组成一切供应自理的独立军团,但这不过是一种独特的试验而已。18世纪末,各国军队都还没有师的组织。 战斗之前,部队组成两道或两道以上并行的战斗队形,彼此相距300-600码,这样能相互支援,背后也不至于不适当地暴露在敌人的火力之下。将领按预先确定的次序和军阶的高低进人岗位,最高的岗位在第一道战线的右翼;在战场上,军阶较低的将领则指挥第二道战线的左翼。旅长在其本部效命,但所有较高的指挥岗位均按职位之高低而定。在其他方面,关于战斗编队的原则,各国均有不同。17世纪的标准编队是步骑相间编队,这一做法一直由帝国军队所袭用,帝国军队将长方形的战斗编队排列在防御骑兵的防栅之后,这对付号令不甚严明的土耳其的密集进攻甚为有效。法国则将骑兵置于两翼,在整个战斗中都使用骑兵。对比之下,马尔巴勒和查理十二则开始就让步兵在少量的骑兵支援下去冲锋陷阵,而将大部分骑兵留作预备队,在紧要关头或有决定意义的时刻将他们投人战斗。土耳其人同样也保存骑兵以便对敌实行致命的打击。18世纪的专家认为,精密筹划的战斗编队是当时制胜的一个重要秘诀。例如,蒂尔潘·德克里塞写道:“夺取胜利不是靠兵员众多,而是靠如何把部队组织起来,靠部队的队形和纪律。” 部队一经编队,即依战斗序列奔赴前线,但要不时停下来整顿队形。行动过于仓促则易招致毁灭性的失败。因此,兵家总是“宁愿缓慢但有把握”。当时普遍认为,先开火的一方由于来不及重新装填弹药常被击败;因此,后来步兵便受到持枪不发直到切实可靠的最后时刻方才开火的训练。在布莱海姆之役中,英国将军命其所部之旅进逼至距敌栅围仅一军刀之遥处才射出第一轮子弹,严格保持这种战斗序列需要有高度的纪律。我们在谈到武器变革时论述了英国、法国和瑞典步兵在战斗中的战术部署。欧洲其他国家的军队在这方面也大体相同,但各有特点。帝国的部队缺乏划一的训练,但主要采用常规战术,“射击”仍以营为基础进行。但哈布斯堡王朝的步兵走在时代前列的唯一的一个方面乃是用克罗地亚人为轻装步兵,置于最前面,作为主要战斗编队的屏障。蒂雷纳曾试验使用各自为战的散兵,但这一做法暂时弃之未用,因为散兵妨碍以营为单位的排射射界。帝国步兵的铁板般的纪律同其对手土耳其军的作战方法形成了强烈的对照。奥斯曼的指挥官凭借密集的冲击来夺取步兵战斗的胜利。他们通常使用大批的非正规军,从而无法采用精密的战术。在这一时期,只要帝国的部队保持战斗序列,不为敌军所诱,不急于掳掠敌军高级军官富丽的营寨而过早追击,土耳其军在野战中就很难取胜。 骑兵的种类和他们的用途 虽然欧洲的步兵是一个能克敌制胜的军种,其重要性变得越来越大,但欧洲的骑兵仍保持住了其古老的声誉以及它在部队中的规模,骑兵通常构成整个部队兵力的五分之一至三分之一。在马尔普莱奎特之战中,投人战斗的骑兵共6万人,这是当时规模最大的骑兵战。团仍是标准的行政单位,但进行战斗时骑兵则分为两个和两个以上的中队,每一中队下辖3连,每连由50名骑兵组成。骑兵主要分为两类。带甲骑兵配有军刀和手枪,身着胸甲和背甲,有时头戴钢盔——这些都是实用盔甲的最后残迹。龙骑兵则依情况需要可以进行步战或马战并额外配有一支马枪。奥地利的部队还有第三类骑兵,即轻骑兵。起源于马扎尔人的轻骑兵曾使用过几百年,但正规的骑兵团首创于1688年。这种轻骑兵不编在战阵的列队之中,而是与土耳其人使用领地的骑兵相仿,用于突袭、搜集粮秣和进行侦察。轻骑兵并没有受到普遍的称道。德拉科洛尼上校说:“正确地讲,轻骑兵不过是骑马进行非正规战的一帮匪徒而已。”瑞典人采用了一种波兰人的轻骑兵,俄国人则大量地使用哥萨克骑兵。 各国部队使用骑兵时在战术上颇不相同。虽然蒂雷纳和孔蒂都信赖以骑兵实行猛烈冲锋的威力,但法国人在使用骑兵上仍有些夸大,将其当做特殊火力的工具。法国骑兵所接受的训练,即按连为序以手枪或骑枪进行立定射击,使法国骑兵易被英国骑兵中队的连续冲锋所击破。马尔巴勒坚持利用骑兵作为突击力量,冷兵器为骑兵的规定武器,战时只发给骑兵3发子弹,用做搜集粮秣时防身之用。与此相同,查理十二也只许骑兵用马刀进攻。瑞典在战术上进行了创新,即采用楔形或链形队形,每队3列,前后相随。土耳其人常置领地征来的骑兵于步兵之前,用以进行配合松散的进攻。克里米亚鞑靼族善于骑马,能在奔马上准确射击,但敌不过训练有素的奥地利骑兵。奥地利的骑兵在巴登和尤金的统率下形成了帝国部队的一个精锐的兵种。 炮兵:种类和用途;攻城训练 大炮的口径甚多,但就其类型和射程而言,各国军队之间的差别并不大。部队通常使用的野战炮和团编制使用火炮包括3磅炮、6磅炮、8磅炮,以及发射16磅炮弹和24磅炮弹的较大的大炮。根据火炮类型的不同,火炮的有效射程约在450-600码之间,部队每1000人配备一至两门火炮。攻城时则使用发射36-60磅炮弹的重炮并辅之以臼炮和攻进爆破装置,奥斯曼帝国拥有一种发射120磅石制炮弹的大炮,但此种大炮十分罕见。火炮轴重队虽因战斗不同其大小有所不同,但其组织庞大而又复杂,其中包括机械官、工兵、供应勤务和炮手。重炮编在独立的攻城轴重队之中,这种重炮不跟随部队行动,而是根据战斗进程独立地由一处堡垒移至另一处堡垒,防守大炮的任务则交由战斗部队专门派遣的步兵连队负责。大炮由于庞大笨重,对战争之进行影响甚大。虽然由于越来越多地采用双轮尾架使大炮移动略见便利,但部队终因大炮行动不便,行军甚为缓慢,无法实行迅速或果敢的行动。 军械机构的进展极小;军械管理官和工程师的地位 总而言之,炮兵这一兵种进展甚微。有些国家的军队忽视职业炮手,视职业炮手为下等社会阶级,炮兵黯然失色的最重要原因乃是负责供应火炮和操作火炮的组织通常不是正规部队领导的组成部分。英国军械局是一个完全自主的单位;奥地利受过训练的炮兵将自己视为同业公会会员而不视为士兵。卢瓦对法国的炮兵组织作了一些改进,于1679年将大炮的口径种类减为6种,但是尽管杜梅茨作了极大的努力,真正的炮兵部队尚不存在。各个敌对的炮兵部队的区别不是装备的种类和性能有所不同,而是对炮兵的正确使用。在王位继承战中,英国的炮兵后勤工作在欧洲最好,其中部分原因是马尔巴勒集战地长官和军械首长二职于一身,十分注意火炮的各个组成部分。在战斗中,例如在布莱海姆和马尔普莱奎特战役中,马尔巴勒常亲自确定大炮之位置,坚持使用经过处理的火药,采用一种启动良好的车辆使补给和弹药运输更为便捷。最重要的是马尔巴勒培养了炮手和机械官对其职业的爱好并保证他们能公平合理地获得晋升和荣誉。英国为每一步兵营配给两门轻炮,用来进行近距离火力支援,这一做法首创于瑞典,战术意义甚为重要。荷兰人和奥地利人立即效法,尤金给帝国骑兵配备了轻野炮。土耳其人曾试行在骆驼上发射小型火炮,但就人畜而言效果均不理想。法国人在战场上使用火炮效果较差,他们将火炮编组,大体每组为4门、8门或10门。但法国隐蔽巧妙的炮兵在马尔普莱奎特之役中却给了荷兰近卫军重大的杀伤。总的看来,炮兵造成的局限性大于其优越性。炮兵由于机动性很小,常妨碍巧妙用兵。 尚不完备的参谋体制:作战中的司令官 由于实际上没有参谋机构,因此,在作战中要有效地指挥各个兵种就更感困难。宁姆根之役后,卢瓦曾试图建立一套初步的参谋体系,但没有发展起来。大多数指挥官以其亲属或善于逢迎之徒充斥于参谋部门。马尔巴勒依靠少数心腹的帮助制定和实施其宏大的作战计划。他的心腹包括秘书卡登纳尔、军需官卡多根、财务署代理官亨利·达文南特。他们根据自己的经验给予了这位公爵技术性的协助。马尔巴勒在精心培养副官方面也十分出众。副官的任务是对当地的战局作出估计并向上报告,以及在战斗的硝烟中传递信息。查理十二依靠像斯图尔特、伦斯舍尔德和足智多谋的于伦克鲁克这样有才能的人全盘筹办供给、绘制地图和路线。总司令以下没有设立军或师这一级的指挥机构,只有少量的下级将领分管战地各个防区,因此总司令担负了作出所有决定的责任。命令是通过口信下达给校级军官的,由于浓烈的硝烟顷刻便能淹没战斗的景象,因此总司令要恰当地观察整个战斗的进展情况是极其困难的。要取得作战的胜利,指挥官就要有克服当时各种局限的能力,特别是协调部队的作用,充分发挥经过改良了的火力优势。 当时的文献记载和评论 伟大的军事家所作的努力引起了当时撰写随笔和日记的作家的相当大的注意。除了像笛福或荷兰军官高斯林加等少数人持公开的批评态度外,大多数编年记事的撰写人本人便是军人,都懂得他们的领导所遇到的问题。默罗特-韦斯特卢伯爵给我们留下了在法军中服役的饶有兴味的记述,这一记述可说是对陆军上尉帕克所撰写的跟随威廉三世和马尔巴勒征战回忆录的一个补充。苏格兰步兵团的布莱卡德上校在日记中流露出他作为长老会教徒的良心与荣誉之间的冲突。他的长老会教徒的良心谴责他的许多同事说话随便,行为放浪,然而他对他们所取得的战功却又引以为荣。上尉德雷克、列兵迪恩,下士毕晓普和军士米尔纳主要是马尔巴勒的基层官兵的代言人。马西格里伯爵全面概述了奥斯曼帝国的军队。“老兵”德拉科洛尼对巴伐利亚和帝国部队的生活有过生动的记载。詹姆士·杰弗里斯上尉在紧要时期详细报道了查理十二的作战行动。理查德·凯恩撰写了《英王威廉及女王安妮时期之征战》一书(1745年),这一书莫定了深入研究军事艺术的基础。沃邦关于军事工程的著作和普赛居的《战争艺术》迄今仍为军事著作中的经典。这些著述表明,17世纪最后数十年和18世纪初期,在军事艺术上是一个过渡时期,除少数军事天才使得这一时期稍见活跃外,一般而言这一时期较为平庸。但这一时期却明显地预示了在装备上及战术上将要取得的重大进展并且证明军人职业是较高尚和令人尊敬的职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