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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4年4月,拿破仑流放厄尔巴岛之时,奥特朗托公爵约瑟夫·富歇(Joseph Fouché, 1759—1820 )给皇帝拿破仑的一封信。这封信可以说是法国历史上书信的典范,从信中的推心置腹可以看到二者之间的关系。
尊敬的皇帝陛下:
当法国和欧洲的一部分领土都处于您的统治下时,我经常冒死向您进谏。现在你处于不幸了,我却因害怕伤害您的感受而不敢真诚地向您表达真实的想法。但我还是要说,因为这将是对您有用并且是必要的。
您已经接受了厄尔巴岛和它的主权,作为隐退的补偿。我也已经听说了关于这份主权和这个小岛的一切。我认为我有责任向您说明,这个欧洲小岛的位置并不适合您,且若干英亩土地的主权的头衔并不适合一个统治过辽阔的帝国的人。
我请求您权衡这两种看法,您将会感觉到它们是多么有根据。
厄尔巴岛临近非洲、希腊和西班牙,几乎能触及到法国和意大利的沿岸地区。处于这个岛上,大海、阵风甚至一艘小帆船都可能让您突然陷入各国的鼓动、阴谋或骚乱中。在这些变幻不定的国家里,不存在任何的稳定,即使像您这样的一位天才也可能时时激起欧洲列强的不安和猜疑:即使没有犯罪,您也可能被指控有罪;即使没有犯罪,您也可能做坏事。因为无论对于政府还是对于国家而言,惊恐都是一种莫大的罪恶。
登上法国王座的国王只希望依靠司法来进行统治;但您也知道围绕一个王权有着多少种情感,仇恨正是借助于某种祝贺来对真相的外表进行诽谤。
您保留的让您每时每刻回想起往日辉煌的头衔,只能加剧您遗憾的痛苦;这些遗憾似乎不是一些残骸,而是如此多已经消逝的荣誉的徒然描绘。我再大胆地说一句,这种局面只会让您置身于更大的危险中。外界会说,您保有这种头衔正好证明了您的奢望。外界会说,厄尔巴岛的岩石是您打算日后重新统治整个世界的一个支点。
请允许我说出我的所有想法。此时此刻您作为一个独立的个体过着更光荣、更慰藉的生活;对于您这样的人来说,现在最安全也最适合的庇护所就是美国。在那个国家,您将会在一个全新的民族中重新找到您的生活方式,人们将毫无畏惧地仰慕您的天才。您将像生活在富兰克林、华盛顿、杰斐逊的祖国中所有的人一样,处于一视同仁地公平和不可侵犯的法律的保护之下。您可以向美国人证明,如果您出生在他们之间,您也会喜欢他们的美德和自由,而厌倦地球上所有形式的统治。
奥特朗托公爵 致
1814年4月23日
(M. N*******, Matériaux pour servir a la vie publique et privée de Joseph Fouché,Paris,Domère,Libraire, 1812,pp.194-19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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