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瑟洛斯维尔战役（Chancellorsvil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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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双方谁也没有在石河真正获胜，但目前在公众所关心的问题上，林肯至少可以把石河战役看做是北方军队的胜利。当然他需要的更多，他需要在北弗吉尼亚打败罗伯特-李，那是他的地盘。他需要显示南方最优秀的军队并非不可战胜。

1862年-1863年之交的冬季过去，春季来了。在密西西比的合众国武装力量仍然士气高昂，虽然格兰特被南军阻挡，但在总体上还是取得了进展，他打算不久之后就率部通过陆上行军扑向维克斯堡。林肯现在要给盘踞弗吉尼亚的李加压，如果他能在这个夏天夺取维克斯堡和里士满，叛乱分子的脊背就被打断了。

在其他地方，包括南卡罗莱纳、田纳西、路易斯安那，一切似乎都是静态和僵持状态。林肯要在弗吉尼亚采取行动，行动必须快速、果断。他不能再依靠名声扫地的伯恩赛德来领导波特马克兵团，反正有很多人愿意一试身手，问题是选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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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统先生，我不是胡克‘上尉’，但我曾是常备军的中校。”1861年夏天，他在拜访林肯的时候说。“后来我在加利福尼亚务农，叛乱爆发后我打算服役，但我发现没有人征召我。我想回家，但走之前我想向你表达敬意，祝福你的战争，祝你成功镇压叛乱。我还想再多说一句，那天我去了牛跑，总统先生，我毫不吹嘘地说：我比你在（牛跑）战场上的任何一个将军都出色。”林肯几乎当场任命他为旅长。

     至少，这就是为什么“好斗的乔伊”胡克在18年后对此仍然记忆犹新的原因，但他在其军事生涯中多次自吹自擂，这个故事更有可能是他的杜撰而非真实。其中有一件事：他并没有在“老陆军”中担任过中校，实际上他几乎连中校的边都不沾。他那张管不住的嘴差点儿让他在毕业（1837年）前就被赶出军校，后来在墨西哥战争时期他也因此面临开除。尽管他在战场表现上不错而得到了荣誉提拔，但他公开批评斯科特将军，为他在战后陆军中的服役自找麻烦。这就是为什么他被流放到平静得昏昏欲睡的太平洋沿岸服役的原因。同样的职务把格兰特几乎变成酒鬼，同样的职位也令谢尔曼无法忍耐枯燥的服役而退役。在1853年他终于以上尉军衔退役，并在加利福尼亚的索纳码买了个农场。尽管那块地很肥沃，但他不适合种地，而是涉足一些小企业和低级的公众职位。随着加利福尼亚融入国家，在1859年他担任了一个自卫队团的校级军官，后来他拿这个职位去哄骗林肯。在担任“中校”2年后战争爆发，他借钱来到华盛顿，想在新陆军中谋个职位。不幸的是当他来到战争部，发现总司令是他的老对头斯科特将军，斯科特得意地把胡克的野心压在提拔名单的最底层。

    如果他和林肯的对话是他精心策划的，那么胡克还撒了一个谎：“我不吹嘘”。在自我膨胀的年代，他的想象力更加暴涨。他的浮夸给了他自信，他觉得自己有权随心所欲地越级，就像他越级直接见林肯那样。胡克做事不择手段，在他的心目中，为了达到目的，他可以反覆无常、不服从命令、搞阴谋、暗中操纵，或公然撒谎；为了达到目的，他肆无忌惮。但除此之外他也具有其他人所没有的个性。除了专业水平的撒谎能力外他是个人物。毫无疑问，他是那个时代的帅哥，身高6英尺，健壮，英俊，潇洒，非常吸引女人。实际上他的纵欲使他成为全兵团的话题。有流言说把妓女叫做“胡克”就是源于约瑟夫-胡克的好色。不过按照过去的传说，在好几年前纽约有个地段叫做“胡克”，那儿曾经妓女扎堆。可现在“胡克”新流言迅速传播而且言之凿凿得无人怀疑胡克(hooker：妓女)这个词和胡克将军（hooker）的联系。

     结果，胡克在他的同僚中不受欢迎，他手下的参谋也不喜欢他。像伯恩赛德和米德把他看成危险人物，野心勃勃，太无礼，太轻佻。他藐视他们所生存的体制，他无视斯科特去见林肯，在表面上祝愿总统好运，而在面具后面隐藏着图谋职位的野心，这是极其可耻的。不幸的是，林肯确实让胡克当上了旅长，这就是对这种行径的鼓励。此后，尽管他在半岛战役中作为师长、在安提坦作为第一军的军长、在菲特烈斯堡（Fredericksburg）作为中央翼的指挥官展示了他的能力，但他没有获得大多数同僚将领们的信任。

      他们可能也讨厌他通过拉拢记者来上头条的本事，特别是北方沉溺于他的绰号“好斗的乔伊”，而实际上这个绰号源于一个排字错误。纽约“速递和查询”报的编辑收到半岛战役的一份交战报告，题为“战斗——乔伊-胡克”，题目的本意是说本文谈的是当前这位将军在战役中的消息。可是编辑忽视了连字号，把它单独成文配上头条“FIGHTING JOE HOOKER”（好斗的乔伊-胡克）。虽然将军不喜欢这个绰号，但公众喜欢。此后，他对这个头衔的反对只不过是偶尔假作谦虚。

      最冒犯战友的是胡克无礼的诡计。人们普遍认为：在安提坦战役前，他所指挥的部队本应该成为伯恩赛德翼的一部分，但胡克却和麦克莱伦做政治交易，以便为他和他的军获得独立的地位。后来，当伯恩赛德成为兵团指挥官时，胡克放肆地诋毁他。他给战争部的要人写信，向关键委员会的国会议员投诉伯恩赛德，讲述兵团如何低效（这可能是夸大其辞），特别是菲特烈斯堡战败后，他不失时机地毁谤他的指挥官。同时，他在波特马克兵团内部（特别是他自己的部队）散布不满。1863年1月24日，伯恩赛德的愤怒大爆发，甚至在辞去兵团指挥官职位的时候，他冲着他最大的宿敌大发脾气，说胡克“心术不正地批评上级、挑起无谓的口水……导致不信任……在报告和言辞中有意误导，惯于毁谤其他军官。”伯恩赛德发布一份命令把胡克撤职“因为他不配获得高级职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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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俺们中国，胡克这种人其实挺受欢迎的，到起点或其他小说网站看看，几乎都是各种版本的胡克，胡克到三国当阿斗，胡克到宋朝另树一帜，胡克到明朝窃明，胡克到清朝窃清。现实里胡克就不少，比如铁盗部、比如红狮子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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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就在伯恩赛德辞职的第二天，林肯取消了对胡克的撤职令，并授予他兵团司令的职位。共和党人林肯和他的阁僚受够了近两年来麦克莱伦等民主党高级指挥官制造的麻烦，他们更青睐政治上的同志胡克。1862年的战役后他无疑必须战斗。林肯提拔过伯恩赛德这样缺乏自信的人，他们需要打消别人对他们的怀疑。可能像胡克这样过于自信的人才能干成事儿。

    也是由于胡克过于自信，总统对他的选择并不放心，他心中的疑问使他立刻找波特马克兵团的新任司令交流。获得指挥权刚过一天，胡克应召私下会晤了林肯。很可能林肯私下告诉胡克：当天的晚些时候，他将把想说的话写入了密信让将军收看。总统说：“信里谈的是我对你不太满意的地方。”胡克野心勃勃，对这些满不在乎。“你把你的野心付诸实施，毁了伯恩赛德，你这么做太对不起你的国家。”而且林肯不止一次听说胡克狂言国家需要一个独裁者以度过危机。尽管有这些感想，林肯还是把兵团指挥权交给了胡克，并且提醒他“只有成功的将军才能成为独裁者。”他期待胡克获得胜利。“我甘愿冒着独裁的风险。”但林肯清楚地表达了他对胡克的恐惧远比不上他对胡克的担心。“你竭力向兵团灌输你的思想：批评你的指挥官，不要信任他。现在这种思想也将针对你。”他警告道。“如果任由这种思想在兵团中流行，你绝不可能从这样的兵团里获益，就算拿破仑复活，也做不到。”林肯将会尽可能的帮助他，但胡克既要当心他的前面，也要小心他的后背。“现在你要戒躁。”总统以近乎父亲的口气总结道。“你要戒躁。保持精力旺盛，好好休息，向前走，为我们夺取胜利。”

    尽管林肯的文字写得很严厉，但这封信还是赢得了胡克的心，至少暂时，但随后他的野心越来越大。他已经过了48岁生日，现在指挥着世界上最大的野战机动兵团，截止到1863年1月底官兵总数达15万人。就像之前的指挥官那样，胡克干的第一件事就是小范围重组了部队，这是因为他认识到进行任何冬季战役的企图都是愚蠢的，特别是菲特烈斯堡的惨败和随后耻辱的“泥泞行军”之后。他要等待合适的季节再展开军事行动。

     胡克维持了从伯恩赛德那里继承下来的大翼（Grand Division）架构，但对指挥官做了调整。寇奇接替萨姆纳指挥老右翼，奥利弗-o-霍华德指挥第二军，约翰-塞德维克指挥第四军；胡克原来指挥的中央翼由米德指挥，丹尼尔-斯克勒斯指挥第三军，乔治-赛克斯指挥第五军，原先指挥第五军的巴特费尔德被胡克任命为他的参谋长；左翼交给威廉-F-“秃子”史密斯指挥，罗纳尔德斯仍然指挥第一军，牛顿负责史密斯的老六军；西吉尔的第十一军和斯洛肯的第十二军作为预备队翼，由西吉尔指挥。骑兵和炮兵分给各翼，原先统一的炮兵指挥被暂时打破。但不到两个星期，胡克又全部废除了大翼。他重新把骑兵编组为一个军，该军由斯通曼指挥。废除大翼意味着寇奇、米德、史密斯和西吉尔重新回他们的原来的第2、5、9、11军指挥，所有这些造成其他军官的替换，老资格的塞德维克指挥第六军，由于西吉尔反对降职，因此他被放了长假，由霍华德指挥他的第十一军。同时，胡克派史密斯和第九军到弗吉尼亚的门罗堡，牵制敌人，希望邦联产生他们会向半岛进军的恐惧，希望李会因此从他的兵团派兵保卫里士满。这么做确实有效果，胡德和皮科特带着1万3千人的部队开往首都里士满。在冬季最后几周里，里士满所受到的威胁和北卡罗来纳所受到的威胁实际上都是胡克战略调动产生的结果。

      胡克接受指挥时继承的是一个静态的战局，波特马克兵团仍然占据着斯塔福德高地，俯瞰拉帕汉诺克河（Rappahannock)，紧盯着对岸的李。严寒让双方都大受其害，导致怠惰，河流两边都靠纪律维持、靠练兵放松。实际上河流没有完全结冰，士兵快活地来回做贸易。叛军用烟草交换北方佬的咖啡。这些交易都是在寒风中划着小艇进行的。胡克不知疲倦地重整军备、重振士气。由于士气低迷导致逃兵和缺勤的比例一度达到全军的10%，这为他敲响了警钟，所以他还得维持数量上的优势。

     同时，胡克逐渐地、有条有理地秘密制定春季战役的作战计划。林肯给了他相当大的自主权。唯一的要求是只要一有可能就采取攻势，而且他的行动不能置华盛顿的安全于不顾。几乎从一开始，他似乎就想复制伯恩赛德在菲特列斯堡战役初期的成功，把伯恩赛德的主意改改，联邦军队偷偷绕过李的部队，队伍挺进到李和里士满之间的地方。随着计划成型，胡克仅仅是简单修改了它。胡克不打算从拉帕汉诺克河下游迂回敌人的侧翼，而改为向上游行动。他对菲特烈斯堡做大规模的虚张声势，足以把北弗吉尼亚兵团的全部或大部牵制在土方工事里；同时派大部队从上游过河，然后利用大体良好的公路，先向西进军，接着向南绕过李。到了3月，胡克开始为战役制定后勤方案。

    林肯在4月初亲自视察了兵团，胡克为他举行了壮观的阅兵。每个人都赞同胡克的构想，胡克重复地表达着“当我前往里士满”或“我们夺取里士满后”。他对一些人吹嘘说他几乎要为敌人感到难过。“我拥有史上最好的兵团，”他吹嘘道。“我的计划是完美的，当我把它付诸实施，连上帝都会怜悯李，而我一点也不可怜他。”总统感到担忧。“这是胡克最不让人放心的地方。”他告诉他的朋友。“对我来说他太过自信。”

    胡克和林肯私下谈了些什么，我们又无从了解。但总统视察几天后胡克把他的最终行动方案付诸文字。他将派骑兵到上游，在西北距离兵团20英里处过河，那儿位于或靠近克里浅滩，然后向南进发，切断李通向里士满的道路。在此之后，胡克将率主力在菲特列斯堡过河。李在前后都遭受威胁的情况下，将会向西转移，这是他唯一的撤退通道。但是，胡克刚让他的骑兵上路不久，暴雨骤至，水位上涨，一时战略行动无法进行。胡克取消了行动，接下来的两周，南北双方的士兵不停步地向下游跋涉。胡克的决心很简单：在沿河的几个渡河点不时威胁敌人，同时注意观察有无可乘之隙、有无合适的天气，使他能够在不受损失的情况下快速过河。但李一路信心十足地预测北方佬是否要过河以及什么时候过河，他们还会在菲特列斯堡的上游也做一番窥视。

     李能在最低限度估计到胡克的大部分计划，但他没有预见到北方佬的全盘计划在潮湿的4月做了重大修改。大约在24日或25日，胡克最后完全修改了计划。现在他想的不再是把李逼到一边或攻打里士满，现在他想消灭的是整个北弗吉尼亚兵团本身。他将派步兵前往上游的克里浅滩，在那儿过河，到达对岸后向下游进军，把敌人逐出合众国浅滩和邦克浅滩，这两个浅滩分别在（菲特烈斯堡的）上游4英里和7英里处。然后他将 派更多的步兵涌过无人防守的交叉路口，派去的全部过河部队打击菲特烈斯堡高地上的李兵团左翼，其他军团在城市正面过河，然后迂回李的另一个侧翼，并切断李和里士满的联系。胡克希望利用他在兵力数量上的优势，通过快速的行动，绕到李的背后，把他逼入背对河流的困境。

     这个计划是个杰作。如果北方军队行动迅速而且悄无声息的话，如果李反应迟缓仍然满足于呆在菲特烈斯堡把注意力放在当面的联邦军队左翼的话。胡克自然不想浪费时间，他要付诸行动。4月26日他指示第十一军、第五军和第十二军在第二天黎明（4月27日）向克里浅滩出发，希望他们在28日下午到达。寇奇从他的3个师中调2个师到合众国浅滩和邦克浅滩的附近，同时在营地留下一个师，冲着河对岸的菲特烈斯堡虚张声势，让李误以为无人离开那里。胡克希望李误认为下游的两个浅滩受到威胁而派兵去保卫，而忽视克里浅滩，那才是联邦军队的主要渡河处。 这还将削弱留在菲特烈斯堡的叛军的应对能力。对付这部分敌人的是塞德维克将军，他临时指挥1、3、6军。罗纳尔德斯将军（第1军）将在4月29日黎明前在城市下游4英里的菲茨休十字口过河，第6军同时在菲特烈斯堡2英里的富兰克林十字口过河， 无论这两个军谁先过河，第3军就跟在该军的后面过河，这取决于谁过河更方便和更完整。他们都将深入到电报公路（注：地名Telegraphy Road)。与此同时，如果得知李以大量兵力对付上游浅滩，塞德维克马上攻击李留在原地的部队。

      战斗实际发生的地方取决于李多久能够觉察到胡克的意图，也取决于李多快能做出反应。在克里浅滩过河的部队一旦过河，就要直接向南前进，行军6-7英里后，就到达拉皮旦河，这条河在靠近合众国浅滩以西的地方流入拉帕汉诺克河。他们赶到那儿后，必须在李赶来阻止他们之前在哲曼纳或俄力浅滩过河。过河后，他们立刻赶往一片茂密杂乱的森林，这片森林当地叫做荒野（Wilderness),那儿的通行仅依靠少数干道和“平坦”的公路，木板制成的路基是建在原木杠子上，泥浆就从原木杠子的底下排出。他们向哲曼纳和俄力浅滩以南走几英里后，就抵达橘子干道的荒野客栈（Wildnerness Tavern)。接着他们向正东方向前进。如果到那时，李和他的兵团还没有赶来对阵，估计也将在干道的任何地方碰上他，可能是再走几英里处的荒野教堂，也可能是前面2英里的钱瑟洛斯维尔（Chancellorsvile)。

      幸运的是，李没有估计到他的打算，李作为叛军头目，天赋远高于其他的叛军指挥官，可是连他也没有预料到胡克的战略。同一天，胡克向他的军长们发布行军的命令。李仍然以为敌人将派骑兵在上游广泛扫荡，而波特马克兵团的其余兵力将在菲特烈斯堡正面过河，这基本上是胡克在几周前就已经抛弃的方案。之所以有这种一厢情愿的想法还有其他的一些原因，胡克所付诸的行动更具雄心，李所处的位置很难对此作出反击。李把胡德和皮科特派去对付对半岛构成威胁的第九军，使他的兵力减少了1万3千人，而且他把朗斯垂特也派去指挥。李直接指挥剩余的第一军，只剩下安德森师和麦克劳师，有效兵力仅不到1万8千人，杰克逊的第二军（包括A-P-希尔等师）仍保持完整。D-H-希尔不在，由罗伯特-罗德斯指挥他的部队。伊萨克-川普不在，由厄利和拉雷-克斯顿指挥他的部队，这个军的总兵力3万8千人，再加上炮兵和斯图尔特的骑兵师，李的总兵力总共不到6万1千人。尽管李获得的报告有水分，报告中说胡克的兵力有15万或更高，但当他得到早报说4月中旬以来了解到敌人有13 万4千人时，他并不感到意外。这样李知道胡克对他有二比一的优势。即使这样，李仍然令杰克逊把兵力在菲特烈斯堡下游展开，形成2英里长的工事里，同时麦克劳的师占据城市背后的高地上，似乎出于谨慎，他让安德森的部队在麦克劳的左翼展开，只把斯图尔特骑兵师的各个分队派到西方几英里的地方，监视上游浅滩。面对胡克的实力，李除了等待敌人的第一步外没什么可做的。幸运的是，他在菲特烈斯堡的阵地坚不可摧，此外他还希望敌人像伯恩赛德那样从正面来碰他。

     虽然遭遇暴雨，北军向克里浅滩的行动仍然出色完成。第十一军和第十二军在4月28日夜的晚些时候到达，没有重犯伯恩赛德实施战役时管理混乱的错误。舟桥材料已经在那儿等他们了，连胡克本人都到了。到夜里10点，第一个团从桥上过去了，对岸的几个叛军还没来得及向李报告就被逮住。第二天的命令迅速下达，米德指挥第五军直接前往拉皮旦河的俄力浅滩，同时霍华德和斯洛肯向哲曼纳前进。4月29日的行动比较迟缓，这是由于乡村密布，几万人挤在有限的公路上。尽管北方军队的行动被斯图尔特的侦察骑兵发现了，但这些骑兵误以为敌人是想绕过李，没想到敌人是直奔李的左翼。如此一来，米德未受阻拦地渡过拉皮旦河，而霍华德和斯洛肯也涉过了哲曼纳浅滩。

      胡克成功地达到了他的第一个目标。他没有受到阻挡就渡过了拉皮旦河，而李的兵团几乎还都在菲特烈斯堡的工事里。第三天的行动比前两天更顺利，无论邦联军队想做什么都已经为时已晚，特别是塞德维克在同一天把他兵团的半数兵力从富兰克林十字口和菲茨休十字口带过河。李所能做的只有向里士满报告他的两侧情况并请求援兵。他还没有摸清胡克的真实意图和朝他的左翼前进的联邦兵力。只有到了深夜他才了解到敌人过了拉皮旦河，只有到这时他才意识到迫在眉睫的威胁。他立刻明白敌人将向钱瑟洛斯维尔前进，只有在那儿，胡克才能夺取橘子木板公路，他也可能停在橘子干道，这两条道都是通往位于菲特烈斯堡的李兵团的阵地后方。他当夜向安德森发出紧急命令，命他带2个旅和另一个旅的部分兵力迅速赶到钱瑟洛斯维尔，守住这些公路。

     安德森大约在午夜赶到钱瑟洛斯维尔，第二天（4月30日）上午8点，兵团的工兵到达协助他建立防御工事。由于干道和木板公路大致平行，而且两条道在钱瑟洛斯维尔东面大约4英里的塔博纳克和卓尔教堂相汇，因此安德森把他脆弱的防线部署在那儿。这样，他既能保卫两条公路，又能离李的援兵近些。

      胡克的右翼各军全天都在行军。斯洛肯在前，霍华德在后，同时米德从厄利浅滩向南行动，走在了他们的前头，傍晚占领了钱瑟洛斯维尔。寇奇最后也穿过第二军，在合众国浅滩河，并且来到米德的左翼。到夜里，他们在钱瑟洛斯维尔和荒野教堂之间沿着干道建立起近4英里长的战线。实际上米德在下午2点就达成目的，当斯洛肯也赶到时，米德表现出不同于以往的兴奋。“太漂亮了！”他说。“我们在李的侧翼，而李还不知道，我走干道，你走木板路，当然走哪条道也可以随你挑，可以各换一条道，我们将走出荒野。”但斯洛肯给他一个目瞪口呆的消息：胡克发布命令，令他们停止前进，而现在还有好几个小时白天才过去。

      胡克开始变得胆怯，昨夜他派巴特费尔德给塞德维克发了封信，信中说他希望让李在“胡克的地盘”上交战。这个措辞自然是表示他希望防守，等李来攻他。现在他给斯洛肯下令停止前进可能也是这个原因。官兵们都被这道命令惊呆了，对胡德极其懊恼。当天下午胡克的态度更明显了：他不打算进攻。他向兵团致辞祝贺，表示只要他们占据着阵地，李要么“飞奔而逃”，要么离开他的战壕进攻他们。而且他发布的命令中说：是否在5月1日进攻取决于塞德维克部的行动。胡克似乎想站着不动，让塞德维克把李向他这儿赶。

     胡克不必烦恼，就让李去决定他该怎么办吧。到4月30日下午的晚些时候，当胡克没有对李在菲特烈斯堡的防线采取有力的行动，李断定最主要的威胁是来自朝钱瑟洛斯维尔前进的胡克各军。他决心留下麦克劳的一个旅和杰克逊的一个师，由厄利指挥，对抗塞德维克的大股部队；他下令其余各部当天行动，前往塔博纳克教堂和安德森会合。午夜，先头部队已经接近那里，其余连夜行军。李要和胡克打一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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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军在上午开始过合众国浅滩，快中午时米德开始放慢前进速度。但胡克并没有进攻的打算，他只是打算占领一个更靠前的防御阵地。此时，杰克逊到达了安德森的防线，他几乎立刻开始考虑进攻。他在塔博纳克教堂刚接手安德森的指挥权不久，便着手命令他的第一批部队沿着干道和木板公路向前推进。到11点半，杰克逊向钱瑟洛斯维尔 走完一半路程时他终于看到了远处的敌人。在他前面的是处在干道上的第五军赛克斯师，在其北面1英里多的地方还有与之兵力相当的米德的第5军，两支部队被茂密的植物隔开。杰克逊令威廉-马洪将军的旅对付赛克斯。在西南1英里的木板公路上卡诺特-波瑟将军的旅实际上面对的是整个第十二军。对邦联军队来说他们所处的位置并不令人羡慕。他们只有1万2千人（其中还包括正往这儿赶的），而他们所面对的是米德和斯洛克的4万人。但这正适合杰克逊。他保持向前的推进，大约在上午11点40，发生了双方的第一次交火，但更多的杰克逊的师到了，他手里有4万人，后面还有更多的部队前来。李大胆地赌博，投入了5万人，占他总兵力的六分之五，赶来对抗胡克的威胁。现在，战役刚刚开始不久，他们还处于欺骗敌人的阶段。胡克成功地欺骗了李，把他半数的兵力投入李的左翼，但现在李只用六分之一的兵力对付塞德维克，而胡克还以为北弗吉尼亚兵团大部分兵力仍留在菲特烈斯堡。这就是战役中的出其不意。

     “我相信上帝将赐予我一场伟大的胜利。”杰克逊在午后不久对“杰布”-斯图尔特说。他的话反映了他的心情。尽管在数量上众寡悬殊，而他考虑的只有赢得这场战役。在接下来的1个小时左右，两边都在增派部队，战线开始成形。在木板公路上，杰克逊的左翼继续向前推进，而在干道上，他的右翼落后，处在卓尔教堂前1英里处。不久，他们深入荒野，形成了环绕教堂的弧形战线，把通向菲特烈斯堡的公路抛在后面。但联邦军队并没有积极迎战，相反胡克命令赛克斯后撤到钱瑟洛斯维尔，他还给在木板公路上的斯洛肯下了类似命令。不幸的是，塞德维克还未发起针对菲特烈斯堡的佯攻，由于塞德维克没在，胡克担心（他的担心是对的）李会将空闲的大批兵力投入荒野和他交战。这样，司令官再次把部队暂时从进攻状态转入防御。到下午2点胡克放弃任何交战的想法。“我已经终止了进攻。”他通知巴特费尔德。“敌人可能攻击我。”

     以后批评者将指控胡克：由于行为古怪和胆怯，胡克在下午酗酒。但他的几个将军坚决表示胡克当日滴酒未沾。他其实只是被吓破了胆。胡克原以为当他向李挺进的时候李只会被动逃跑。实际上在他的整个战役中，直到昨天邦联军队都是完全按他预测的那样行动。但是杰克逊直接从两条道向他冲来，完全出乎他的意料。胡克从没认真考虑过敌人会集中优势兵力攻击他，他无计可施，只有把兵力撤回到昨天在钱瑟洛斯维尔周围建立的工事里。

     下午胡克下令重新建立昨晚的防线，但做了一些小的改动。砍伐树木为炮兵提供火力场，在步兵战线前面设置障碍物以迟滞进攻的敌人，士兵在贫瘠的土地上挖掘工事。到午夜时，他们展开了5英里长的防线。在最左侧布防的是米德（第五军），战线从大致正南方向的斯科特浅滩（位于拉帕汉诺克河湾）开始，终止在靠近干道的地方（位于钱瑟洛斯维尔以东大约四分之三英里）。在那儿（干道旁）米德和寇奇的第二军部分兵力相连，这样就完成干道的防线），但这个防御点，当寇奇的防线沿着通向钱瑟洛斯维尔的道路向西急转形成了一个凸角。斯洛肯的第十二军在钱瑟洛斯维尔以南形成了一个宽大的突出部，接着防线向后摆动到荒野教堂以东不到1英里处。教堂那儿由霍华德的第十一军占据，他的前沿顺着道路向西，过教堂和附近的道达尔客栈，再到西面将近1英里的地方终止。这个布防是建立在假定李的进攻将沿着干道和木板公路向钱瑟洛斯维尔攻击的基础上。结果，最右侧的霍华德很难获得增援，基本上暴露在外，缺乏掩护。胡克似乎没有考虑这个问题。晚上他对第二军军长说：“寇奇，这就对了，我已经迫使李按照我希望的那样，只能到我的地面跟我作战。”霍华德并没有得到安慰。“我离开他，心想我的司令官是个whipped man（双关语：找抽的人或乖巧的人）。”

     在大半天里只不过是双方相互射击，伤亡微乎其微，但李期待着明天白天。5月2日李将发起真正的打击，他已经把大部分兵力带到这个战场。实际上他的几个将军包括杰克逊担心胡克会连夜把部队带回拉帕汉诺克河对岸，但李没有这种担心。他其实认为胡克明天白天会重新发起攻势，同时塞德维克会配合他进行大规模进攻。邦联军队必须先发制人才能预先防止敌人这一行动。在这个晚上，李和杰克逊商量如何行动和在哪儿行动。杰克逊知道一条比较好走的道路，并且当日已经做了侦察，甚至还企图绕到北方佬的右边，不过这天失败了。现在两位将军收到报告：侦察骑兵沿着敌人防线向西，侦察敌人的警戒火力。最后骑兵发来报告说霍华德的最右翼在橘子公路上，终点在橘子路与布洛克路的交叉口。此时杰克逊手下某个人就在附近长大，他插入他们的谈话谈起了布洛克公路。这条公路从南边蜿蜒过来，正好是在两个军的后面，在靠近荒野客栈的地方折向西北，道路在霍华德的侧翼以西1英里多的地方与橘子公路交叉。这就提供了一个极好的机会：他们可以不被察觉地通过胡克兵团的整个前沿，然后突然出现在胡克的右后方。这个结果令人振奋，李把整个行动都交给大能的“石墙”杰克逊指挥，杰克逊微笑着说他的士兵将在下午4点准备就绪和出发。

      胡克似乎对霍华德的侧翼有些不安，他命令罗纳德斯带着第一军离开他们的位置加入到半个兵团中，但这个行动需要好几个小时。如果杰克逊行动够快，他将轻易地击败派到霍华德右侧的罗纳德斯。杰克逊将以优势兵力投入进攻，李已经把他所掌握的兵力的四分之三交给了杰克逊。他所指挥的部队除了自己的第二军外还有其他人的部队，总兵力将近3万2千人和112门大炮。这个计划的大胆令人心撼。李的当面之敌具有3比2的兵力优势，即使这样他还要分兵。李率领不到1万2千人虚张声势地面对钱瑟洛斯维尔，他要吸引敌人的注意力，让杰克逊从他们现在的右翼阵地出发行军9英里，他要为此赢得时间。而所有这一切都在光天化日下进行。如果当杰克逊正在布洛克公路上行动时胡克发起进攻，结果将是灾难。但是李能感觉出危险，并且知道北方佬司令优柔寡断。这个行动不仅反映了南军司令的大胆，而且说明他把对手摸透了。

    可是南军的行动没有骗过丹尼尔-斯克勒斯。一大早，他就得到报告说看到大批叛军士兵向右侧行动。可问题是当他看到的这些也可能说明敌人在撤退。结果，在胡克的批准下他率领他的第三军从斯洛肯的右翼（位于干道上）向南前进1英里多，试图拦住杰克逊的部队。不幸的是：当时杰克逊的全部兵力几乎刚从南面过去，已经踏上布洛克公路，斯克勒斯的行动只是把北军的战线延伸，深入成了一个新凸角，使得斯洛肯和霍华德的联系更加薄弱和更容易遭到攻击。

     在整个上午和下午，李仅仅通过对胡克的前沿进行零星的炮击和摆出威胁姿态来虚张兵力，没有采取任何实质性的攻击行动。 下午他派麦克劳骚扰干道上的北方佬，这么做只是为了让胡克的注意力集中到前沿。与此同时，杰克逊又累又饿的老兵向前压。杰克逊似乎到处跑，他眼皮打架，头靠在马上，似乎被风吹倒。“向前压，向前压。”他不停地说。他甚至在各团的后面派了卫兵，他们都上了刺刀，驱打落伍的士兵。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尽管杰克逊希望保密，但有关他进军的多个报告还是在上午和下午传到胡克和霍华德那里，但这些报告不是被理解错就是被忽视。在下午3点，霍华德对这些报告大加嘲讽，这些报告说看到大批敌人正在他的前沿行动。他回复说敌人不可能在那儿，因而没做任何事。至于胡克，他现在深信：有关叛军行动的所有情报都说明敌人是在撤退。他向塞德维克发了份专断的命令：进攻并夺取菲特烈斯堡。“我们知道敌人在逃跑。”他用胜利的口吻说。

     到下午3点，杰克逊的第一师已经接近目的地，另两个师也快速靠拢过来。当军团从布洛克公路来到干道，他们向右转，到东面，然后排成2英里长的战线，纵深是3条线。无人喧哗，无人高声发令，无人嬉笑，杰克逊沿着队列策马。大约在下午5点他们准备就绪，还有几个小时白天就将过去。在半英里外，缺乏掩护的霍华德右翼防线就在他们的前头，霍华德的军就沿干道展开。杰克逊能够打击他的前沿，他简单地下令“是”发起了进攻。

      在这场战争中，无论之前还是之后，从未发生过这样的事：在几分钟内他们遇到并横扫了霍华德分散的前哨，南军的队列中无不发出欢呼、咆哮和声调高亢的“叛军的呐喊”。霍华德的士兵首先看到的是几百只鹿、兔子和其他森林动物潮水般向他们涌来，逃避由士兵和钢铁所组成的人墙，这个人墙穿过“荒野”向他们扫荡而来。“就像一股可怕的风。”霍华德事后回忆说。“立刻战线到处都是猛冲、“咔咔”声和急促的枪火，呼喊声和森林发出的回响声交织在一起。眼前看到的是尸体和临死的人，伤员在颤抖。勇敢和爱国疯狂地混合在一起深陷于这愤怒的风暴之中。”尽管有个别勇敢的抵抗，但在各个地点，霍华德的士兵在叛军的猛攻之下只能是溃散。仅过了15分钟，炮兵连就被叛军俘虏了，整团整旅溃逃，整个师瓦解。杰克逊发起进攻后不到一个小时，霍华德的士兵潮水般地向着荒野教堂溃逃，到了那儿他们还停不住脚，继续奔逃。杰克逊在后面紧追他们，当霍华德的士兵们听到东边几英里外的炮声又重新打起精神跑，因为李向胡克的其他战线发起了佯攻。在叛军的进攻下无处可守，杰克逊追赶着他们，他们逃向教堂，又逃往道达尔客栈。难以置信的是，就在东边2英里外的钱瑟洛斯维尔，胡克就坐在司令部的门廊里还不知道他右翼的灾难。似乎没人想到要向他报告，由于大气条件使他听不到越来越响的战斗声。当时有个参谋正好站在公路上用野战望远镜眺望西边的道达尔客栈，他们才意识到发生了灾难。“我的上帝！”他喊道。“他们来了！”他能看见远处几百名逃兵向这儿涌来。

     第二军的部分分队和罗纳德斯的第一军刚到达合众国浅滩，立刻冲上去阻止溃逃，他们挤进第六军的大量逃兵里，把道路都堵住了。但他们无法建立防线，直到夜幕降临，斯克勒斯从他在南边的凸角赶来，在斯洛肯的右侧建立了战线。同时米德和寇奇调整防御以应对后方新的威胁。下午7点后不久，杰克逊的部队由于长途行军、突袭和野战而变得混乱，他停了下来。但胡克仍然处于险境，他在钱瑟洛斯维尔的防线成了一个圆圈，杰克逊在西边，李在南边和东南。胡克只剩下唯一的联络线，这是通向斯科特浅滩和合众国浅滩的单一道路，这条路很容易受到叛军两翼的进攻。大约晚上9点杰克逊给A-P-希尔下的正是这个命令。当时“石墙”正在木板公路的左侧，他亲自策马到左边去侦察。由于浓雾弥漫，北卡罗莱纳第33步兵团的哨兵向将军和他的随从开枪，杰克逊中了3枪，1发在右手，1发在左腕，第三发在左臂肩膀和肘之间。前两发很疼但伤不大，但第三发打碎了骨头伤了动脉。杰克逊的马受惊向敌人的战线跑去，他的脸撞到低处的树枝，昏迷过去。人们似乎花了很长时间才把他从马上放了下来，大家忙做一团把他送到后方，当时杰克逊脸色苍白而且疼痛。他所说的唯有鼓励他们继续战斗并夺取胜利。

     斯图尔特接过第二军的指挥权后重新发起进攻，但这时已经夜深，没法再攻。午夜时双方的战线和杰克逊受伤的时候相同。在这个夜晚无人入眠，邦联军队抓紧把物资送到前沿，胡克和他的将军们忙着巩固他们危险的阵地，向战场输送更多的援兵。李催促斯图尔特向南面周围的北方佬施加压力，迫使他们退出钱瑟洛斯维尔,使北弗吉尼亚兵团的两翼会合到一起。但当黎明到来时，显然斯克勒斯仍旧拦在中间占据着这个结合部，虽然最终他还是自己离开了那里。斯图尔特有一段时间无法和李会合。

     相反，尽管斯图尔特在夜幕降临前沿着战线猛烈攻击了北方佬，但联邦的一些部队为了保住钱瑟洛斯维尔发起了勇猛的反击，试图把他打回去。上午9点后不久，斯图尔特猛攻当面战线的中央，楔入钱瑟洛斯维尔四分之一英里。当时，胡克正站在村中的钱瑟勒屋的门廊下，一发叛军的炮弹打到他一直靠着的标杆上，标杆碎了，碎片打到他的头上后反弹。开始，他的人以为他死了，但不久他就苏醒过来，此后他就饱受头疼的折磨。不久以后，他把兵团的指挥权交给了寇奇，后来他也没有行使任何指挥。

     到上午晚些时候，联邦军队开始恢复，米德现在所处的位置实际上正在邦联军暴露的左翼，这时他和寇奇商量应该向斯图尔特发起歼灭性打击，但寇奇告诉他：在转交指挥权之前胡克的最后一个命令是撤出战场。由于塞德维克没有在菲特烈斯堡取得任何进展，胡克不打算再留在这儿挨揍。战斗意志高昂的米德被这个消息惊呆了，但他除了服从别无选择。此后联邦军队付出极大的努力撤离钱瑟洛斯维尔,向后方的拉帕汉诺克河撤退。在他们身后，李和斯图尔特再次会合，大约中午他们打算继续追击并把敌人压入河水，就在这时李得知他的右后方发生战斗，塞德维克终于进攻菲特烈斯堡了。

bighou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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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过去几天的大部分时间里，塞德维克遭遇了困难和挫败。胡克给他的命令是有合适战机的时候向当面之敌进攻，但合适的战机似乎总也没有出现。更糟的是胡克的命令要么太谨慎要么太不谨慎。在整个5月1日塞德维克一直在他的前线等待，在确定胡克获得成功的消息后再行动，但这时胡克却说要等塞德维克拿下菲特烈斯堡以后再向前推进。这样5月1日白白浪费了。直到第二天（5月2日）下午胡克直接给塞德维克发了道命令让他过河，接着发生的事情是胡克以为敌人在逃跑。在这个晚上做什么都太晚了，但塞德维克仍然在午夜带兵向前，在富兰克林十字口过了河，直到他们攻击在高处上的邦联军队。他们慢慢地把敌人薄弱的防线压进城市里，然后塞德维克准备发起总攻，到10点半终于带他的部队向前推进。

     联邦军队再次向玛丽安高地（Marye's Height)和那道石墙发起攻击，经过半个小时的恶战，那道墙终于被他们占领了。他又向钱瑟洛斯维尔挺进，楔入了邦联军队薄弱的防线。但只攻到玛丽安高地以西3英里处的萨勒门教堂，而他的第一军的大部分兵力还未接近李。虽然他有2万生力军投入对菲特烈斯堡战线的进攻，但只有5000人突破了防线，由于考虑不周，这个部队跑到了塞德维克其他部队的前面，靠这5000人攻击萨勒门教堂，他这点兵力和李比很不相称，要对付李的1万人得花更多时间，但在过去两天里由于胡克的摇摆不定，塞德维克被排除在战役之外，他现在渴望战斗，不打算等待。

     李在萨勒门教堂阻止了他的前进，同时在他的突破口以外，其余的邦联防线正压在他的左后方，威胁着他在菲特烈斯堡占领的地区。到了晚上，越来越多的邦联部队赶到前沿，塞德维克意识到他处境不妙，准备放弃菲特烈斯堡，把部队带到目前他所占领的地方，然后朝北撤往拉帕汉诺克河，他要在斯科特浅滩建立一个安全的阵地以备万一撤回河对岸。与此同时，李还没有做好向塞德维克发起大规模进攻的准备，直到5月4日下午5点半才发起进攻，但李进攻后，塞德维克觉得他得撤退，到晚上他撤过了河，把浅滩抛到身后。胡克尽管在很多时间里精神错乱，但仍然不时地发出命令，还打算帮他，因为胡克还有7万5千人在一整天里无所事事，只想坐在那儿喘口气。最后他还是什么也没做了，由于他被5月2日到3日的败仗给打蒙了，什么也做不了，因而塞德维克还得靠自己。

     这天夜里晚些时候，胡克决定：朝拉帕汉诺克河的北面撤军，他现在无仗可打。实际上，后来他对这个战役所做的自我总结仅此一次，这个总结就是：胡克对自己丧失了信心。他让李来打他，结果挨了打，虽然战役开局很出色，但他除了损失了1万7千人外一无所获，而李损失了1万2千8百人。林肯得到消息后简直要发狂。“我的上帝，我的上帝。”他悲叹道：“这让国家怎么说？”波特马克兵团再次面对无法逾越的障碍:北弗吉尼亚兵团。经过了两年的战争，联邦军队并不比1861年更接近里士满，他们所显示出的努力只是几千具尸体。


      但邦联也付出了代价。1863年5月10日，在菲特烈斯堡以南10英里的吉内火车站，“石墙”杰克逊死于因为受伤而引起的并发症。具有讽刺性的是，这颗来自本方的子弹给邦联造成了最大的损失。李只能流着泪悲痛地表示他失去了右臂。这是为了赢得此次战役而付出的高昂代价。

（全文完）

ViveI'empereur

其实，单单从损失率来看，波特马克军团并不比北弗吉尼亚军团高。

bighouse

回复 8# ViveI'empereur

拿破仑有个名言，要成为名将需要两个条件：难以置信的好运气和特别愚蠢的敌人。

胡克是够愚蠢的，但他统帅的兵团败而不溃，这使得李无法扩大战果，胡克的损失不少是霍华德的第11军，有4千人糊里糊涂做了俘虏，战后胡克和霍华德为此闹得不愉快，他们后来到了西部，亚特兰大战役期间，坎伯兰兵团有司令的空缺，胡克以为兵团司令肯定是自己的，因为他的资格是各军军长里最老的，可没想到谢尔曼把司令一职给了霍华德。更不愉快，胡克因此辞职。

胡克还怪塞德维克，他这种委过于人的做法令人不齿。
本来胡克已经占据了先机，奈何他把主动权拱手交还给了李。本来荒野地区树林多，就不适合大兵团展开，他非要在这儿设置防御工事，这怪谁呢？他既然那么想挨打，那可不就挨打了嘛！

李制定战术是看人下菜碟，不同的对手选择不同的战法，麦克莱伦缺乏战斗意志，他就大胆地机动部队（7日战役）各个击破，或者大胆地把主要兵力放在威胁最大的地点（安提坦战役）。伯恩赛德神经粗，缺乏随机应变，李就守株待兔地等他撞墙。胡克聪明但是神经质，他就虚张声势，声东击西地分兵机动。李特别不希望林肯把波特马克兵团司令换来换去，因为他怕遇到一个他不熟悉的北方将军。

但下一仗，他好运没了，而且林肯又换人了。我将在下周写完葛底斯堡战役。

装甲掷弹熊

麦克弗森说过==李的部队是内战伤亡率最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