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装甲掷弹熊 于 2012-10-19 02:26 编辑
9月7日:博罗季诺之战第一阶段(上午六时至十二时)
9月7日,星期一,即便已是破晓时分,天气却依然阴冷,浓雾则遮蔽了大地。为了在博罗季诺和奥斯特里茨间找到一丝相似之处,日后的第十八号大军公报强调,“这一天和十二月的摩拉维亚一样冷,我军则接受了这一吉兆”。尽管9月7日在一片阴沉中开始,叶尔莫洛夫(Yermolov)将军却敏锐地注意到这一天本身的重要性:
“太阳隐藏在薄雾之中,一直保持着它那鬼魅般的宁静,直到早晨六时才出现。俄罗斯人怀着完全的自我牺牲精神去接受不利条件展开会战的战场,在那时被它的第一批光束照亮!这里,哦,这里,伟大的莫斯科,您的骰子已被掷下。几个小时后,如果俄罗斯人的坚定决心不能够令危险离您而去,您骄傲地崛起与辉煌的地方将会成为一片废墟!”
与此同时,Thirion(第二胸甲骑兵师Sergeant-major)发现:
“当代战争是件奇怪的事情。两支军队逐渐出现在同一块土地上,对称地将他们列成互相面对的战列……所有这些预备动作,都是以冷静的如同练兵场(barrack-square)上一样的精确完成。在军队间到处都能听到指挥官们洪亮声音。而在阴郁的寂静之中,你可以观察到炮口正在转向你,火炮即将赠与你死亡。”
战斗在什么时候开始?
在法国和俄国文献中,第一次炮击的发生时间歧异很大。在法军参战者中,Planat de la Faye,Vionnet de Maringoné和Castellane认为战斗在早晨五点打响,Vaudoncourt, Teste, Laugier, Bourgois, François, Pelet, Griois, 和 Chambray倾向于六点,Bourgogne, Brandt, Denniée, Kolachkowski 和 Le Roy则争辩说战斗迟到七点才开始。在俄军方面,大多数人倾向于六点开战,但有些人(如Bogdanov)也提到战斗在五点打响。库图佐夫在9月8日向亚历山大提交的第一份报告(简短的报告)则显得令人困惑,因为它提到了法军在“黎明时分,四点”发起进攻,这显然是错误的,因为在一年中的这个时候(9月份),博罗季诺不会这么早日出。库图佐夫后来的报告删去了“黎明时分”,但仍然保留了“四点”,作为法军“作战行动”的开始。巴格拉季昂的报告提到了敌军在“刚刚破晓”时的一次进攻,而巴克莱则提到敌军的“作战行动”在“破晓之前”就已开始。帕斯科维奇(Paskevich)和叶尔莫洛夫都将战斗开始时间定为六点。
在破晓时刻,拿破仑离开营帐,在舍瓦尔季诺多面堡前方设立观察点,拿破仑可以在此观察到右侧的巴格拉季昂眼镜堡和左侧的拉耶夫斯基多面堡。除了下午时前往法军左翼的一次短暂离开外,拿破仑将在随从簇拥下在此度过这一天的余下时光。许多同代的观察者和后世的学者都对拿破仑的慵懒感到惊讶,他们将此归咎于拿破仑的年纪太大、身心疲倦或是健康状况不佳。有人注意到他们再认不出那个曾经的Lodi, Arcole, 奥斯特里茨和瓦格拉姆的英雄。在战场的另一边,库图佐夫在Tatarinovo醒来,而后和护卫者前往Gorki村,在那里建立了自己的指挥部。博格丹诺维奇(Bogdanovich)承认:
由于战斗是在左翼和中央分出胜负的,我们的总指挥(他一直在右翼的Gorki村)对战斗进程没有任何直接影响,特别是由于他的高龄迫使他不得不停留在一个地方,并将行动局限为发布命令,但由于他所处位置距离敌军的攻击点较为遥远,命令的发布并不总是及时的。这一形势大大损害了我军所急需的行动一致,并对战斗进程造成了不利影响。
大约早晨六点左右,Sorbier, Pernetty 和 Foucher以一轮齐射迎接破晓,俄军随即予以还击,“浓雾从炮兵阵地上缭绕出来,直冲天空,让太阳也变得昏黑,看上去好像是它用一块血红色的面纱把自己遮了起来”。站在拿破仑附近的波兰将军Soltyk,“从未听过这样的声音。嘈杂声时常极为恐怖,听上去更像是战舰舷侧的齐射,而非陆上炮兵的交火”。与此同时,Von Roos对这一场景显得更为震惊,因为这炮击对他而言似乎是“整个欧洲的声音都尽力用所有语言发出,以此让人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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