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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白星逐日

南北战争中双方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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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11 09:50:09 | 显示全部楼层
请教,如何贴地图和图片上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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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12 06:23:22 | 显示全部楼层
盖茨堡战役(Gettysburg Campaign)为美国内战期间,在1863年六七月间所发生的一连串战斗之总称。美利坚联盟国的罗伯特·李将军所部北维吉尼亚军团(Army of Northern Virginia)于钱瑟勒斯维尔之役(Battle of Chancellorsville)获胜后,北上进攻维吉尼亚、马里兰、以及宾夕法尼亚诸州。联邦军方面,先后由约瑟夫·胡克(Joseph Hooker)以及乔治·米德(George Gordon Meade)两位少将所领军(以6月28日为界)的波多马克军团(Army of the Potomac)蹑李将军之后,败之于盖茨堡之役(Battle of Gettysburg)中,但未能阻其遁回维吉尼亚。
由于石城杰克森(Thomas J. Jackson | Thomas J. "Stonewall" Jackson)将军前此已经阵亡,李将军将麾下北维吉尼亚军团所辖两大兵团(corps)重组为三个新的兵团。詹姆斯·隆史崔特留任少了一师兵力的第一兵团司令。原受杰克森指挥的兵团一分为二,第二兵团划归理查·尤尔(Richard Stoddert Ewell)中将指挥,新的第三兵团由安伯洛斯·希尔(Ambrose Powell Hill)中将担任兵团司令。三大兵团连同詹姆斯·史都华(James Ewell Brown Stuart)的骑兵师加起来,总兵力约75,000人。

约瑟夫·胡克少将麾下的波多马克军团由七个步炮兵团、一师骑兵、以及一个炮兵预备队组成,总兵力超过90,000人。由于钱瑟勒斯维尔之败,以及在李将军二次北侵波多马克时,在回应作为上意见不同,林肯总统很快地指派乔治·米德(George Gordon Meade)少将取代胡克将军的司令一职。

于7月1日开战的盖茨堡之役(Battle of Gettysburg)中,下列单位连同其指挥官共同参战:

北维吉尼亚军团─参见盖茨堡联盟国军战斗序列
波多马克军团─参见盖茨堡联邦军战斗序列
各场战斗
下列各场战斗于盖茨堡战役期间进行:

白兰地车站之役(Battle of Brandy Station,1863年6月9日)
战役中最大的一场骑兵战斗。奥佛瑞德·普里森腾(Alfred Pleasonton)指挥所属的联邦骑兵展开火力侦搜,以查明李将军主力之所在,拂晓突袭驻扎于维吉尼亚白兰地车站外的史都华将军及所部骑兵。双方胜负难分,普里森腾将军在找出位于左近的李将军步兵主力确切驻地前便先行撤退。联邦铁骑经此一役建立与南方的机动部队可堪匹敌的声誉。此役之后,李将军的步兵主力由尤尔将军的第二兵团带头,由曼那萨斯峡谷(Manassas Gap)穿过蓝脊山脉(Blue Ridge Mountains)北行。
第二次温彻斯特之役(Second Battle of Winchester,1863年6月13日至6月15日)
尤尔兵团击败由罗伯特米洛伊(Robert Milroy)准将指挥的温彻斯特守军,肃清审南多亚谷(Shenandoah Valley),以利跟随于蓝脊山脉之后的联盟国军北进。米洛伊将军于天色转暗后撤退,希望能抵达西维吉尼亚的查尔斯城(Charles Town),但遭爱德华·强森(Edward "Allegheny" Johnson)率领一师的兵力攻击侧翼而被切成两段。虽然李将军原本希望隆史崔特与希尔两大兵团留驻于蓝脊山以东,此役令其西调以应不时之需。其后全部三个兵团继续北出审南多亚谷。
在此同时,波多马克军团反常地行动敏捷,在6月16日已抵达曼那萨斯隘口。胡克司令对李将军之意图与史都华将军所部于蓝脊山后之作为一无所知。他原本欲乘李将军不在,包围后防空虚的里士满,但林肯总统果断地向他指出,李将军的主力为其真正目标。胡克将军所接获的命令为追蹑并击败李将军,并横亘于李将军的大军与华盛顿及巴尔地摩间。
奥迪之役(Battle of Aldie,1863年6月17日)
贾森·基尔派崔克(Judson Kilpatrick)之旅与联盟国的汤玛斯·曼佛德(Thomas Munford)上校之间的骑兵对决。双方鏖战四小时后,基尔派崔克获得增援,而曼佛德率其部向间堡(Middleburg)方向退却。
间堡之役(Battle of Middleburg,1863年6月17日至6月19日)
罗德岛第一骑兵队遭联盟国两旅骑兵攻击压迫。史都华将军所部于6月19日被击退至间堡后方,并进一步退却至谷中。
上谷之役(Battle of Upperville,1863年6月21日)
约翰巴福德(John Buford)率一师骑兵攻击联盟国骑兵左翼,但遭击退。史都华将军所部撤至维吉尼亚的爱许比峡谷(Ashby Gap)中易守难攻之处,但复率其三旅骑兵离谷远去,实施大范围的威力侦搜,并向东袭取波多马克军团右翼不及之处。这是此战中最受争议的一项行动。李将军令史都华将军掩护大军主力并回报敌军行动,但史都华将军若非有所误解,便是有意忽略,反而在李将军于敌军防区中盲目摸索敌人位置时,企图再立前勋,迂回至敌军后方袭取其补给。
6月27日晚,林肯总统下令解除胡克司令的职务。这名身经百战的军人与陆军总司令亨利·郝列克(Henry Wager Halleck)争论哈普斯渡口(Harpers Ferry)防务,并过份自信地自请辞职。郝列克总司令与林肯总统顺水推舟,于6月28日一早任命原为驻马里兰佛瑞德列克(Frederick)的第五兵团(V Corps)司令乔治·米德(George Meade)代理波多马克军团司令一职。这次人事异动出乎米德将军意料之外,他之前曾表明对军团司令一职毫无兴趣。事实上,当米德将军被来自华盛顿的官员带著人事命令唤醒时,还以为自已因触犯军纪被捕了。尽管对胡克前司令的计划,以及移动迅速的三路大军之确切位置所知不多,米德司令很快地便进入状况。
李将军并并不知道其向来反应迟钝的宿敌已深入北方。缺乏史都华将军所部骑兵的情报令他对敌情一无所知。直到隆史崔特所收买的间谍回报,李将军方才发觉敌军已渡过波多马克河并紧蹑其后。当时李将军所部四散:尤尔兵团已近萨斯夸罕那河(Susquehanna River),直指宾夕法尼亚州首府哈利斯堡(Harrisburg);隆史崔特与希尔两大兵团则在钱伯斯堡(Chambersburg)近郊。李将军发出急报,令其三大兵团视情形就近集结于宾夕法尼亚的凯许城(Cashtown)或盖茨堡(Gettysburg)。
汉诺威之役(Battle of Hanover,1863年6月30日)
史都华将军于敌军周围四处进袭,攻击一团的联邦骑兵并将之逼入宾夕法尼亚汉诺威(Hanover)的街道中。联邦军的艾伦·房斯渥斯(Elon John Farnsworth)将军率所部一旅抵达,并著手反攻。史都华将军于敌军增援后受困,不得不东移至更远之处。他无法落实与尤尔将军保持连系的命令,且于大战前夕距离李将军的主力远达两日快马的路程。
卡利尔之役(Battle of Carlisle,1863年7月1日)
企图找出尤尔军团之所在的史都华将军,攻入曾于数天前为尤尔军团所据之卡利尔(Carlisle),遭遇联邦民兵的一个小分遣队。史都华将军在获知李将军于盖茨堡附近的确切驻地后脱离战斗,于离城途中纵火焚烧卡利尔营(Carlisle Barracks)。
盖茨堡之役(Battle of Gettysburg,1863年7月1日至7月3日)
此战中最大规模战斗,通常被认为是美国内战的转捩点。米德将军在三天的激战中击败李将军,双方共160,000人的兵员中,共有51,000人阵亡。战事自亨利·海斯所部一师与巴福德所率的骑兵,连同后来卷入的约翰·雷诺(John Fulton Reynolds)所部第一兵团(I Corps)之遭遇战展开。联邦军第六兵团(XI Corps)抵达后,连同第一兵团,遭南下的尤尔兵团与希尔兵团联手痛击,被迫退入城中,于城南的墓园岭(Cemetery Hill)经寇普岭(Culp's Hill)至墓园山脊(Cemetery Ridge)一线布防。7月2日,李将军双线发动大规模攻势,同时袭取米德将军的左右两翼。双方于小圆顶(Little Round Top)、魔鬼穴、麦田、桃园、东墓园岭、及寇普岭各处展开激战。米德靠著内线作战的优势移防守军,并打退联盟国军的进击。7月3日,李将军对联邦军阵线中心发起皮克特冲锋(Pickett's Charge),三个师的兵力死伤殆尽。其时,史都华将军率部赶回参战,他在主战场以东进行一场无关大局的骑兵对决,企图穿入敌军后方。双方僵持至7月4日(维克斯堡之役(Battle of Vicksburg)于同日结束,联邦军获得惊人胜利),李将军下令撤退。
猎师城之役(Battle of Hunterstown,1863年7月2日)
史都华将军抵达盖茨堡后,命令韦德·汉普顿(Wade Hampton)占据有利位置以掩护联盟国军战线左后方。汉普顿沿猎师城公路策马至东北4哩处,以阻断欲迂回抄入李将军战线后方的联邦军部队。时有贾森·基尔派崔克(Judson Kilpatrick)师中所辖两旅,分由乔治·卡斯特(George Armstrong Custer)及艾伦·房斯渥斯(Elon John Farnsworth)二人率领,正于联盟国军左翼之尽端之探查虚实。卡斯特于连接猎师城与盖茨堡之公路上截击汉普顿,而遭汉普顿还击。当房斯渥斯率部赶到时,汉普顿并未加强攻击,而是以火炮互轰,直到天色转暗方趁机撤回盖茨堡。
威廉史波特之役(Battle of Williamsport,1863年7月6日至7月16日)
李将军撤向波多马克河途中,一连串的小型战事。米德司令追击李将军,但未能在其潜渡波多马克河之前集结重兵进行攻击。天气自7月4日起开始转为多雨,道路对双方而言皆泥泞难行,但李将军所部机动性较高,总是赶在米德司令的部队前头。联盟国骑兵队的约翰·因伯登(John Deniel Imboden)将军护送后运伤兵的车辆,于7月6日遭暴涨的洪水截断去路,转身以无畏的态度回应巴福德与贾森·基尔派崔克的攻击,令伤兵持枪防御。米德司令与其部属于7月12日召开作战会议,决定在李将军所部安全渡河之前,于7月14日展开攻击。然而,李将军的部众于7月13日入夜后,至7月14日日间,于马里兰的瀑布市(Falling Waters)渡过波多马克河。海斯所部一师负责断后,基尔派崔克的骑兵自其后卫部队中俘获约700人。于皮克特冲锋中生还的詹姆斯·培提古鲁(James Johnston Pettigrew)将军,于此役伤重不治。
本斯波罗之役(Battle of Boonsboro,1863年7月8日)
于李将军渡过波多马克河之前,双方骑兵在南山(South Mountain)的小径上狭路相逢。
曼那萨斯峡谷之役(Battle of Manassas Gap,1863年7月23日)
米德司令企图于曼那萨斯峡谷截击李将军撤退中的大军而未能成功。威廉·佛兰区(William Henry French)发动攻击,但友军呼应不及。联盟国军一度被逼退,但最终毫发无伤地离开。联邦军于7月24日占领维吉尼亚的皇家前线(Front Royal),但李将军的大军安全地脱离追击。
结果
盖茨堡战役为李将军在内战中最后一次大规模攻势。自此之后,北维吉尼亚军团仅能被动因应敌军所发起的攻击。李将军损失超过28,000名的兵员,是联盟国所难以支付的代价。而战役之主要目标无一达成。

如同乔治·麦克连能(George Brinton McClellan)将军于安提耶坦之役(Battle of Antietam)后一般,米德司令因未能成功截住李将军南遁而饱受责难。由于受到林肯总统的压力,他于当年秋天发动两次攻击─布里斯托战役(Bristoe Campaign)和雷奔之役(Battle of Mine Run)─皆告失败。他后来复于美国国会作战联席委员会(U.S. Congress Joint Committee on the Conduct of the War)中遭政敌羞辱,质疑其于盖茨堡之作为,以及失于在波多马克河截击李将军。

1863年11月19日,在盖茨堡战场上设立国家墓园,亚伯拉罕林肯总统于开幕式中发表其著名的盖茨堡演说,重新定义这场内战,宣称摧毁奴隶制度为主要目的,并向全国吁求‘自由之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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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12 06:26:10 | 显示全部楼层

战斗行动与背景

联盟国军的罗伯特·李将军率所部北维吉尼亚军团于钱瑟勒斯维尔之役(Chancellorville,1863年5月1日至5月5日)击败联邦军波多马克军团后不久,李将军决定二次北侵。此一行动可打乱联邦计划中的夏日选举,可能帮助被围于密西西比维克斯堡的守军脱困,并使联盟国军就食于边界之外的北方丰饶农场,以让饱受战火蹂躏的维吉尼亚获得必要的休养生息。李将军所部可同时威胁宾夕法尼亚的费城、马里兰的巴尔地摩、以及华盛顿特区,并鼓动此刻正于北方成长中的和平运动。

于是,李将军的部队于6月3日开始自维吉尼亚的佛瑞德利克斯堡(Fredericksburg)北移。为使其指挥更有效率,李将军将麾下两大兵团重组为三个新的兵团(Corps)。詹姆斯·隆史崔特(James Longstreet)留任第一兵团司令,原属石城杰克森(Thomas J. "Stonewall" Jackson)中将的兵团一分为二,原第二兵团划归理查·尤尔(Richard Stoddert Ewell)中将辖下,而新的第三兵团由安伯洛斯·希尔(Ambrose Powell Hill)中将指挥。葛底斯堡联盟国军战斗序列中标明北维吉尼亚军团中各大小单位与其指挥官。

联邦方面,约瑟夫·胡克(Joseph Hooker)少将辖下的波多马克军团由七个步兵兵团,一个骑兵兵团及一个炮兵预备队组成,总兵力超过90,000人。胡克少将前因钱瑟勒斯维尔之败,又于李将军第二次北侵时怯战,亚伯拉罕·林肯总统迅即以乔治·米德(George G. Meade)取代其职。葛底斯堡联邦军战斗序列中标明波多马克军团中各大小单位与其指挥官。

战役中,双方骑兵的第一场主要战事于6月9日发生在近维吉尼亚考佩普(Culpeper)的白兰地车站(Brandy Station)。由詹姆斯·史都华(James Ewell Brown Stuart)率领的联盟国骑兵几乎败北,但史都华将军终能克敌致胜。然而,在这场内战中最大一场的骑兵战斗中,联邦军在马背上的战士们首次证明他们与南方的对手一般优秀。

六月中,北维吉尼亚军团渡过波多马克河,进入马里兰。在击败维吉尼亚温彻斯特(Winchester)与西维吉尼亚马丁斯堡(Martinsburg)两处的卫戍部队后,尤尔的第二兵团于6月15日开始渡河,希尔与隆史崔特的兵团则于6月24日至6月25日间尾随其后。胡克的部队紧蹑其踪,持续横亘于李将军的部队与合众国的首都间。联邦军于6月25日至6月27日间渡河。

于此同时,在一次颇受争议的行动中,李将军允许史都华将军率领一部分的骑兵巡行联邦军周围。李将军的命令让史都华将军绰有余裕;而在史都华将军的骑兵长久脱离战场,以及在其余的骑兵失于承担更积极的角色上,两位将军皆应负责。史都华将军连同其三旅精锐之师于向葛底斯堡推进的紧要关头及战斗开始后两天内皆不在战区中。6月29日,李将军的部队深入自钱伯斯堡(Chambersburg)至卡莱斯尔(Carlisle)的弧形区域中;两地分别位于葛底斯堡西北方28英哩(45公里)处及30英哩(48公里)处,接近宾夕法尼亚的哈利斯堡(Harrisburg),以及位于萨斯夸罕那河(Susquehanna River)上的莱特村(Wrightsville)。

胡克将军于历经维吉尼亚哈普斯法瑞(Harpers Ferry)防务的争论后自动请辞。林肯总统,以及一直想找理由摆脱胡克的亨利·郝列克(Henry Wager Halleck)总司令马上接受辞呈,并以第五兵团(V Corps)的乔治·米德(George Gordon Meade)少将于6月27日至6月28日间取而代之。

6月29日,当李将军得知波多马克军团已渡过与其同名的河川后,下令将部队集结于宾夕法尼亚的凯许城(Cashtown)附近,位于葛底斯堡以西8英哩(13公里)处的南山(South Mountain)东麓。

6月30日,当希尔将军的部分军队进驻凯许城时,辖下劲旅之一,由詹姆斯·培提古鲁将军(James Johnston Pettigrew)所指挥之北卡罗莱那军,冒险直趋葛底斯堡。培提古鲁将军麾下的师长,亨利·海斯(Henry Heth)少将于其回忆录中称,培提古鲁将军为的是到城中搜寻大量的鞋类补给,但此一解释的真实性大受史学家的怀疑。

当培提古鲁将军的部队于6月30日抵达葛底斯堡时,发现约翰·巴福德(John Buford)准将所部联邦军骑兵驻扎于城西,培提古鲁将军未与之交手便转回凯许城。当培提古鲁将军将所见告知希尔将军及海斯将军时,两位将军皆不相信城中或四周驻有大批联邦正规军,而怀疑那只不过是宾州的民兵。尽管李将军曾下令于全军集结前避免战斗,希尔将军决定于次日清早发动武力侦察以查明前方敌军的规模与战力。7月1日星期三,早晨5点,海斯所将一师行进至葛底斯堡。

葛底斯堡及邻近地区之地势详载于葛底斯堡战场(Gettysburg Battlefield)条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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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12 06:31:50 | 显示全部楼层

盖茨堡之役开战首日

美国内战中的盖茨堡之役,其开战首日(1863年7月1日)发端于北维吉尼亚军团(罗伯特·李将军麾下)与波多马克军团(由乔治·米德将军指挥)两军所属孤立小单位之间的一场遭遇战,而迅即逐步升级为大规模战役。联邦军因寡不敌众,撤至宾夕凡尼亚盖茨堡南方的高地,而结束首日战斗。
巴福德骑兵队之抵御

7月1日早晨,约翰·巴福德准将所部一师下辖之联邦骑兵队静待自凯许城(Cashtown)方向朝西北行进的联盟国步兵部队。詹姆斯·培提古鲁(James Johnston Pettigrew)准将所率领的联盟国部队于前一天曾与这支联邦军短暂相遇,但认为所遇到的是宾夕法尼亚州的民兵,而非掩护波多马克军团大军行进的正规军。

巴福德将军体认到盖茨堡正南方高地的重要性,明白该处一旦落入南军控制,米德将军必定得极为费力才能驱逐他们。他决定利用城西三道山脊:绅士山脊(Herr Ridge)、麦克佛森山脊(McPherson Ridge)、与神学院山脊(Seminary Ridge,三道山脊自西至东接近城区),依托有利的地形以自己的小部队迟滞优势的南方大军,争取时间以待步兵(由约翰·雷诺(John Fulton Reynolds)少将所率之第一兵团)抵达并占据城南的有利防御阵地,即墓地岭(Cemetery Hill)、墓地山脊(Cemetery Ridge)、以及寇普岭(Culp's Hill)。当日一早,指挥波多马克军团右翼部队的雷诺将军命令所部向巴福德将军的驻地行进。奥利佛·豪尔(Oliver Otis Howard)少将所率领的第十一兵团紧随其后。

联盟国中将安伯洛斯·希尔(Ambrose Powell Hill)少将麾下之第三兵团所辖的亨利·海斯少将所部一师,以两旅的兵力,各由詹姆斯·亚瑟(James Archer)及约瑟夫·戴维斯(Joseph R. Davis)两位准将率领,分沿钱伯斯堡峰(Chambersburg Pike)两侧,成纵队东进。早上7:30左右,海斯师的两旅在城西三哩(5公里)处遭遇轻骑哨兵之轻微抵抗,于是布署为战斗队型。他们最终遭遇由威廉·坎伯(William Gamble)上校所率,当时已下马作战之骑兵旅。此役据信由伊利诺第八骑兵队之马塞卢斯·琼斯(Marcellus E. Jones)上尉首开第一枪;他对著身处半哩外,跨骑灰马的不明人士开火。此举仅具象征性意义。

在约翰·加列福(John H. Calef)上尉率合众国第二炮兵队A炮兵连(Battery A of the 2nd U.S. Artillery)进行火力掩护下,坎伯上校的人马果断地作战抵御,手持夏普斯卡宾枪(Sharps carbine)于栅栏后以突发而精准的枪法发挥拖延战术。这是战役进行至当时为止,最惨烈的一场战斗。上午10:20,联盟国军抵达绅士山脊,并推进至联邦军东面的麦克佛森山脊,而詹姆斯·瓦斯渥斯(James Samuel Wadsworth)少将所部第一兵团之前锋部队终于抵达。部队由约翰·雷诺(John Fulton Reynolds)少将所率,他与巴福德将军简短地协商过后便兼程赶回以带领大批人马前来。
戴维斯对卡勒

当日上午,步兵部队沿著钱伯斯堡峰两侧进行战斗,而主要集中于麦克佛森山脊。山脊以北有一条未完成的铁道路基,分为三线,浅浅地切进山脊;其南方最显著之地貌为威洛比小径(Willoughby Run)与厄伯斯特树林(Herbst Woods,又称麦克佛森树林,但实为约翰·厄伯斯特之产业)。林山德·卡勒(Lysander Cutler)准将所率一旅联邦军面对戴维斯辖下之旅;卡勒所部有两团位于峰北,两团位于峰南,其左侧为所罗门·玛瑞迪斯(Solomon Meredith)准将所率之铁旅(Iron Brigade),面对亚瑟之旅。

雷诺(Reynolds)将军指挥所部两旅就战斗位置,并将詹姆斯·豪尔(James A. Hall)上尉的炮兵连之火力布署于加列福(Calef)上尉原先据守之位置。雷诺将军骑马巡行厄伯斯特树林东侧,吆喝著:‘兄弟们上啊!看在上帝的份上快上,把那些家伙赶出树林,’话未完便坠马,因耳后遭子弹贯入而阵亡。(有历史学家认为雷诺将军是因遭狙击手射杀而坠马,但情况比较像是他误中来自威斯康辛第二团乱枪齐发而四射的流弹。)由亚伯纳·搭博戴(Abner Doubleday)少代行职权,指挥第一兵团。

戴维斯之旅在就战斗位置之前,即遭据守联邦军防线右侧的卡勒旅辖下三个团开火射击。戴维斯旅的战线与卡勒的右翼重叠,使得联邦军立足不稳。瓦斯渥斯令卡勒率所领各团转进与神学院山脊。不幸的是,纽约第147团指挥官弗朗西斯·米勒(Francis C. Miller)中校在下令全团撤退前即因中弹而告阵亡,所部在强大的压力下持续奋战,直至接获第二道命令为止。在不到30分钟内,卡勒将军的部队即伤亡45%,第147团的380名官兵中有207人罹难。戴维斯打胜仗的部队中,有一部分攻向联邦军阵地以南的铁道路基,而其他部队则被迫西行,朝神学院山脊而去,如此使联盟国在峰北的作战失去重心。

亚瑟对玛瑞迪斯

亚瑟对玛瑞迪斯, 10:45 a.m.


在山峰以南,亚瑟所部原本预期可轻易打败下马作战的骑兵,却愕然发现在树林中接战的士兵们头戴黑色哈迪帽(Hardee hat):他们遇上了名头响亮的铁旅(Iron Brigade)。铁旅因其下辖各团自产铁的西部各州组成而得名,亦誉其凶猛顽强的战斗作风。在联盟国军穿越威洛比小径,仰登厄伯斯特树林的同时,其右翼遭联邦军长长的战线包围,整体情况恰与峰北相反。
亚瑟将军本人于作战中被俘,为李将军麾下第一位在此战中如此结局的将军。亚瑟将军在遭威斯康辛第2团G连的‘英勇爱国并充满热情的爱尔兰人’派崔克·莫隆内(Patrick Moloney)大兵俘获时,似正位于田纳西第14团驻地附近。亚瑟将军曾拒捕,但遭制伏。莫隆内于当日稍晚阵亡,但因功获颁荣誉勋章(Medal of Honor)。亚瑟将军在遭后送时,遇上昔日同袍搭博戴将军愉快自然的问候:‘早啊,亚瑟!你好吗?真高兴见到你!’亚瑟将军回敬道:‘哦,我真他妈的“不”高兴见到“你”!’
铁道切口

作战于铁道切口,11:00 a.m.


早上11点左右,搭博戴将军将其预备队,由鲁孚·道斯(Rufus Dawes)中校所指挥的威斯康辛第6团,调至乱成一团的戴维斯旅之北。这些威斯康辛士兵据沿峰设立的栅栏开火,打断戴维斯对卡勒的攻击,迫其大部进入铁道切口寻找掩敝。威斯康辛第6团在与纽约第95团与纽约第84团(又名布鲁克林第14团)会师后,攻入戴维斯所部正于其中找掩护的铁道切口。对联盟国军极为不幸的是,这道600呎宽的大切口(图中三道切口的中央一道),深达15英呎,以致无法有效发挥火力。戴维斯将军当时的位置不明,无法联系上指挥官使情况更形恶化。
尽管如此,道斯所部于冲锋至切口内时仍遭遇令人止步的凶猛火力。攻方的美国国旗在冲锋中倒下至少三次。有一次,道斯本人,在一名旗队士官自其手中夺取坠落的国旗前,抢先一步拿下。由于两军战线接近,联邦军的侧翼回折成倒V字型。联邦军士兵攻抵铁道切口时,爆发了猛烈的徒手肉搏及刺刀战。
联邦军自切口两端倾注纵射火力,许多联盟国士兵考虑著就地投降。道斯中校对他们呼喊道:‘团长在哪里?’密西西比第二团的约翰·布莱尔(John Blair)少校起身回应:‘阁下何人?’道斯答以:‘本团归我指挥。立即投降,不然我便下令开火。’道斯稍后描述了后来发生的事。
‘那名军官一语不发,将刺刀交给我作为回应。而其他枪上仍上著刺刀的部下们,跟著丢下手中的毛瑟枪。其冷静与镇定抑制了我方大军枪炮齐发,拯救了敌军几百条性命。当我的心情自此可怕刺激的一刻平复后,我至感惊奇。’ 道斯手握七支刺刀,姿势笨拙地站著受降,但战事继续进行了数分钟,联盟国军部分逃回至绅士山脊。联邦军三个团一共报告俘获七名联盟国军官,以及225名联盟国士兵,包含87名密西西比第二团的官兵。实际的数目显然更高,因为并未计入转交给联邦骑兵队的俘虏。戴维斯将军于战争结束数年后,承认在该切口中失去了一名少校与八九十名的官兵。

日中暂歇
军力部署, 12:30 p.m.


早上11:30,战场沉寂了一阵子。联盟国的亨利·海斯面对左右为难的情势。李将军曾下令在北维吉尼亚军团全军集结之前避免全面开战,但他基本上由一整个步兵师所组成的火力侦搜部队已抄至盖茨堡;表面上是要找鞋类补给,实际上已全力进行一场遭遇战,且至当时为止已落居下风。下午12:30,他手中所余的两个旅,分由詹姆斯·培提古鲁(James Johnston Pettigrew)准将及约翰·布洛肯布罗(John Mercer Brockenbrough)上校率领,抵达现场。同属希尔兵团辖下,由威廉·潘德(William Dorsey Pender)少将所领的一师(四个旅)也同时开到。希尔兵团的另外一师(由理查·安德森( Richard Heron Anderson)少将所率)当日稍晚方能抵达。
兵力可观的联盟国增援部队已在途中。理查·尤尔(Richard Stoddert Ewell)中将麾下的第二兵团两个师由宾夕法尼亚的卡莱尔(Carlisle)及约克镇(York),自北而南向盖茨堡进军。罗伯特·罗德斯(Robert Emmett Rodes)所部五个旅沿卡莱尔公路行军,于到达城区之前脱离公路,进入蓊郁的桦树山脊(Oak Ridge),以接上希尔兵团的左翼。具伯·尔利(Jubal Anderson Early)少将所部四个旅沿哈利斯堡公路行进。联邦骑兵队位于城北的警戒部队侦知两支部队的移动情形。尤尔兵团另外的一师(由爱德华·强森(Edward "Allegheny" Johnson)少将率领)于当日稍晚抵达。
联邦军的搭博戴将军于第一兵团辖下更多军队开抵后,重整防线。首先纳入掌握的是查尔斯·温赖特(Charles Wainwright)上校所率的炮兵队,随后是搭博戴所部,现由汤玛斯·罗利准将所领一师下辖的两个旅,由搭博戴将军分别布署于防线两侧。第十一兵团于正午前由南方开到,北上坦尼城(Taneytown)及埃米茨堡(Emmitsburg)两条公路。上午11:30左右,奥利佛·豪尔(Oliver Otis Howard)少将闻知雷诺将军阵亡,而他接掌联邦军战地总指挥后,登上位于市中心的法恩史达克兄弟(Fahnestock Brothers)南北杂货店屋顶瞭望全局。他回忆道:
我心情沉重,而局势凶险,但我未有片刻迟疑。天佑我等,我军定坚守此地直至大军抵达。我接任战地总指挥。
豪尔立派传令兵至第三兵团(由丹尼尔·席寇斯( Daniel Edgar Sickles)少将领军)与第十二兵团(由亨利·史罗坎( Henry Warner Slocum)少将率领)召请援军。豪尔的第六兵团下个开到的师,由卡尔·舒茨(Carl Schurz)指挥,北调据守桦树山脊,并连结第一兵团之右翼。(舒茨代豪尔为第六兵团司令期间,该师暂交亚历山大·舒门尔分尼(Alexander Schimmelfennig)准将指挥)。佛朗西斯·巴罗(Francis Channing Barlow)准将所部一师布防于舒茨之右,以为依托。第三个到达的师由阿道夫·冯·史丹维尔(Adolph von Steinwehr)领军,与两连的炮兵共同驻扎于墓园岭,作为联邦军后撤时的集结点。岭上的兵力配置与早先雷诺将军阵亡前下达给豪尔将军的命令相符。
豪尔的计划未成,罗德斯败舒茨于桦树岭,故第十一兵团各师被迫退守桦树岭以东,位于城北宽阔平原上的据点,连结约翰·罗宾森(John Cleveland Robinson)准将所率的第一兵团预备部队。搭博戴于闻知尤尔所部开到后,顶上了预备部队全师两个旅。豪尔建构的北面防线不够强大,他很快就要面临优势的敌军(他的第十一兵团仍未自钱瑟勒斯维尔之役(Chancellorville)之败中恢复,仅有8,700员可战之兵),而他的部队在北面防线各据点的地形,就防守而言,是糟糕的选择。仅能希望史罗坎的第十二兵团能及时赶抵固守。

下午
罗德斯、海斯、与尔利的攻击,2:00 – 4:00 p.m.


当日下午,盖茨堡西面(希尔兵团重整旗鼓,再攻第一兵团)北面(尤尔兵团攻击第一与第六兵团)遭袭。尤尔,连同罗德斯,于桦树岭见及豪尔的部队正在当前布防,于是展开攻击,打断敌军的部署,默许将李将军不展开大规模遭遇战的命令放到一边。

罗德斯自桦树岭进攻罗德斯一开始派遣三个旅南攻位于第一兵团右翼与第十一兵团左翼的联邦军,自东至西由乔治·杜勒斯(George P. Doles)准将、爱德华·欧尼尔(Edward Asbury O'Neal)上校与奥佛瑞德·艾佛森(Alfred Iverson)准将领军。杜勒斯的格鲁吉亚旅警戒侧翼,等待尔利师到来。欧尼尔与艾佛森攻击亨利·白斯特(Henry Baxter)准将所部一旅下辖的第六退伍军人团,进展缓慢。第六团的防线置为浅浅的倒V字型,北朝曼玛斯公路(Mummasburg Road)后的山脊。欧尼尔的部队独自推进,而未与位居侧翼的艾佛森协同一致,因而在第一兵团强大的火力下败退。
艾佛森于位居后方的情形下,与数分钟之前的欧尼尔一般盲目前进,失于对前线作基本的增援。白斯特所部多隐敝于石墙与玫瑰丛后的树林,在不到一百码的距离内作毁灭性的齐射,造成北卡罗莱纳旅的1,350名士兵中,伤亡800人。据传其遗骸几乎排列成阅兵队型,其靴跟完全对齐。(所有尸骨稍后就地掩埋。今日,本区以‘艾佛森墓穴’("Iverson's Pits")而知名,成为当地乡野怪谈之资。)
白斯特之旅气衰而力竭,且缺乏弹药。下午3:00,他率所部转进,由罗宾森将军派遣加百列·保罗(Gabriel R. Paul)准将之旅换防。罗德斯于是投入其两旅预备部队,由朱尼厄斯·丹尼尔(Junius Daniel)及史帝芬·拉姆索尔(Stephen Dodson Ramseur)两位准将率先进攻,而保罗之旅据守要点。保罗本人遭子弹贯穿两侧太阳穴,使他自此永久失明(他带伤存活,于战役结束后又活了20多年。)当日战事结束之前,旅上另有三名指挥官负伤。
丹尼尔的北卡罗莱那旅继而作另一波攻击,企图突破第一兵团于钱伯斯堡峰西南侧之防线,却一头撞进罗伊·史东(Roy Stone)的宾夕法尼亚‘毛尾旅’("Bucktail Brigade")早上于该区沿铁道切口作战时所架构之火网中。一番恶斗最终平息。

海斯重整旗鼓再战李将军于下午2:30左右到达战场,罗德斯所部之进攻正如火如荼。李将军见及攻势已起,于是解除对大规模遭遇战的限制,并允许希尔继续早上的攻击。希尔师会同两旅生力军,再次率先投入战场。两旅分别为培提古鲁所率之北卡罗莱那旅,为军团中人数最多之旅;以及约翰·布洛肯布罗(John Mercer Brockenbrough)上校之维吉尼亚旅。
培提古鲁一旅之战线延伸向南,位由铁旅的防线外围,封住印第安那第19团的左翼。培提古鲁的北卡罗莱那旅在整场战事中最猛烈的一次交火中,迫使铁旅后撤。铁旅于遭压迫撤出树林后,暂时于西边的开阔地上守住三处据点,但又再次退却至路德神学院(Lutheran Theological Seminary)。玛瑞迪斯上校遭座骑压倒,因头部负伤而躺下。铁旅的左侧为查普曼·毕多(Chapman Biddle)上校之旅,在麦克佛森山脊中防守一片开阔地,遭敌军侧翼迂回而死伤惨重。铁旅右侧为史东的毛尾旅。该旅依托钱迫斯堡峰面对北面与西面,遭布洛肯布罗与丹尼尔共同夹击。
当天下午,攻方死伤无数。北卡罗莱那第26团(士官兵合计近900人,为全军人数最多之一团)损兵折将,首日战事结束后仅余212名兵员;团长亨利·柏格温(Henry K. Burgwyn)上校遭子弹贯穿胸部,伤重不治。为时三日的战事结束后,第26团仅余26人堪战,为此役南北双方死伤最重之一团。该旅的密西根第24团,损失496名兵员中的363人。该团旗队中有9人中枪阵亡,团长亨利·莫罗(Henry A. Morrow)头部负伤被俘。毕尔德旅的宾夕法尼亚第151团于467名官兵中的损失337人。
战役中阶级最高的负伤者是头部中枪的海斯将军。他因军帽太大而在帽中塞入一大叠纸张,于是卡住了子弹,不致因而殉职,但对后续的战事产生额外的影响。海斯将军无法继续指挥战事,且失于令潘德之师兼程挺进以支援陷入泥沼的攻击。潘德在战役的此一时期出奇地被动,这位李将军麾下的年轻猛将以自己的步调推进。海斯将军虽对疏于命令其向前推进须负部分责任,但当时他已负伤。后世无法经由史料了解潘德之动机,他于次日负伤不治,未曾对此留下只字词组。

尔利攻击第十一兵团卡尔·舒茨的第十一兵团在防御上碰到麻烦。他仅有四个旅可掩护城北一大片无有利地形的开阔地。他将亚历山大·舒门尔分尼(Alexander Schimmelfennig)准将之师布防于左翼,而佛朗西斯·巴罗(Francis Channing Barlow)置于右翼。自左至由,为舒门尔分尼之旅(由乔治·冯·安斯伯格(George von Amsberg)上校指挥)、渥德吉米尔兹·喀基赞诺斯基(Włodzimierz Krzyżanowski)上校、阿戴尔伯特·亚美斯(Adelbert Ames)准将、以及李奥波·冯·吉尔沙(Leopold von Gilsa)上校。
巴罗推进至突出舒门尔分尼师之北,占领岩河(Rock Creek)上方一处名为布罗瑟高地(Blocher's Knoll,此役之后则以巴罗高地(Barlow's Knoll)的称呼而知名)的小丘,使情势更形恶化。此举为严重误判,在整体防在线造成一处可招致多边攻撃的突出部。巴罗之理由为预防罗德斯师下辖的杜勒斯旅占据该高地,并倚之为炮兵阵地以对付攻方。
理查·尤尔的第二师,由具伯·尔利指挥,扫清哈利斯堡公路(Harrisburg Road)沿线,战线绵延三旅宽,几乎遍及一哩,也比联邦军的防线长了近半哩。尔利以大规模炮击开攻,约翰·高登(John Brown Gordon)准将之格鲁吉亚旅继而对巴罗驻防的高地展开正面攻击,牵制守方兵力;而哈利·黑斯(Harry Hays)准将与艾萨克·艾佛瑞(Isaac Avery)上校掩袭其暴露之侧翼。杜勒斯在同一时间与高登分进合击。高登的目标为巴罗高地上,吉尔沙旅中900名倒楣的守军。五月间,其下两个团在钱瑟勒斯维尔之役中成为石城杰克森发动侧翼攻击的目标。纽约第54团与第68团勉力支持,但寡不敌众;宾夕法尼亚第153团接著溃败;企图重整旗鼓的巴罗体侧中枪被俘;巴罗辖下,由亚美斯指挥的第二旅,自此遭杜勒斯与高登夹击。联邦军的这两个旅在南撤时阵脚大乱。
对第十一兵团的攻击现集中于舒门尔分尼将军所部之师,全师陷入罗德斯与尔利两个炮兵连致命性的交叉火网中,在布防中又遭杜勒斯的步兵攻击。尔利的部队得以展开侧翼攻击,并迫使该师右翼向防线中央收缩,全师于向城区方向转进时陷入一片混乱。安斯伯格之旅下辖之纽约第157团于师老兵疲之余发动反攻,三面受敌,伤亡307名官兵(75%)。
目睹惨况的豪尔将军自舒门尔分尼之预备部队中抽调一个炮兵连与一个步兵旅,由查尔斯·寇斯特(Charles Coster)上校率领,投入前线。寇斯特布署于城北砖厂的防线遭海斯与艾佛瑞重兵夹击。他为撤退中的友军争取到可贵的喘息机会,但代价沉重:寇斯特所部800人,及辖下炮兵连所属的四门火炮中,共有313人连同两门大炮遭虏获。
战斗开始不到一小时后,第十一兵团完全崩溃。全军共损失3,200人(含1,400名俘虏),约当自墓园岭前调之半数兵员。杜勒斯与高登两旅之全部损失不到750人。

罗德斯与潘德突穿防线
罗德斯与潘德突破防线,4:00 p.m.


罗德斯原先于下午2:00进行的攻击因行动有瑕疵而陷入僵局,但他动用由拉姆索尔指挥的预备旅,打击保罗旅位于曼玛斯公路上的突出据点;杜勒斯之旅逆袭第十一兵团左翼;而丹尼尔之旅转向守军东侧,对著桦树岭上的白斯特重新发动攻势。由于尔利于其侧翼助攻发挥重要效果,罗德斯此次的行动成功得多。
东面的联邦军部队溃退至神学院,在仓促间于舒马克厅(Schmucker Hall)的西面构筑600码长、南北向的临时性矮墙工事,作为温赖特的炮兵大队之20门火炮的依托。希尔兵团辖下的潘德师于下午4:00左右行军穿越师老兵疲的海斯部队,以收拾第一兵团残部。奥佛瑞德·史杰尔(Alfred Moore Scales)准将之旅率先攻击敌军北翼。他辖下五团的1,400名北卡罗莱那官兵于盖茨堡之役第三日,在内战中最猛烈的一次火炮齐射下,进行皮克特冲锋(Pickett's Charge),实质上全军覆没。战役第三日的炮击与此次猛轰的激烈的程度相当,但这次的范围较为集中。20门火炮彼此仅隔5码,连同中间交杂著的无数球型弹药箱、弹壳、金属罐、以及连体金属罐环绕来袭之旅,全旅存活500人,由仅余的一名中尉指挥。史杰尔于战后写道,他碰上的仅有‘各个团幸存的这边一个班、那边一个班。’
南端与中央的攻势仍持续著。亚伯纳·皮尔林(Abner M. Perrin)上校令其阿拉巴马旅(四团共1,500人)向前疾冲,无须停步开枪。皮尔林本人跨骑马上领头冲锋,目标显著,但奇迹似地毫发无伤。他指挥所部冲进联邦军左翼矮墙工事的一处弱点,介于毕多左侧之宾夕法尼亚第121团、与坎伯的骑兵警戒部队之间,一道五十码宽的缺口。全旅突入,掩袭联邦军侧翼,并迫其朝防线中央北撤收缩,而史杰尔的部队已钉死其右翼。下午4:30左右,联邦军防线各据点已无法支持,且全军可见第十一兵团自战场北侧受联盟国军压迫而后退。搭博戴将军下令全军撤至墓园岭。
战场南侧,詹姆斯·练(James Henry Lane)准将所部北卡罗莱那旅,在哈格斯城公路(Hagerstown Road)上饱受联邦骑兵袭扰,对这场进攻帮助有限。爱德华·汤玛斯(Edward L. Thomas)准将的格鲁吉亚旅作为全军后卫,实力保存完整。潘德与希尔皆未召其助攻,或于突穿后扩大战果。

联邦军转进各军后撤之次序至今未明,两兵团互责对方之不是。记载此一事件的史料主要有三种说法。第一种,也是最通行的一种,是巴罗高地之败引发全线以逆时钟方向溃逃。第二种,是巴罗高地防线与神学院的防御约于同时崩溃。第三种,是防线中央的罗宾森师阵脚松动,并扩及左右两翼。豪尔将军呈报米德将军的说法为,他的兵团被迫后撤导因于侧面的第一兵团崩溃在先。此说或减其难堪,但令搭博戴将军及其部下极为不满。(搭博戴将军的前途实际上毁于豪尔将军此番说词上。)
各军在不同的时间获令撤退,撤退的时间也有差池。据守神学院山脊之旅从容缓慢地后撤,控制局面;但温赖特上校的炮兵未接获撤退令,发觉时已成孤军。温赖特了解情况后,下令各炮徒步撤退,希望不致使所属步兵惊惶失措,演变成全线溃逃。当压力增强后,温赖特命令余下的十七门火炮三三并排,疾驰通过钱伯斯堡街(Chambersburg Street)。希尔将军失于令其预备队追击这批神学院的守军,错失大好良机。
在铁道切口附近,丹尼尔之旅重新发动攻击,近500名联邦军投降被俘。保罗之旅承受拉姆索尔攻击,严重被孤立。罗宾森将军令其全军撤退,并命缅因第16团‘不惜代价’死守断后。该团在查尔斯·提登(Charles Tilden)上校指挥下,还守曼玛斯公路上的石墙工事,以猛烈的火力为全旅其他单位争取可贵的时间逃逸,这批军队撤走的秩序较自神学院转进者混乱得多。开战当日,缅因第16团共有298人,经此断后之役后,仅余35人幸存。
这是一场令第十一兵团难过的联想回五月间的钱瑟勒斯维尔之役(Battle of Chancellorsville)的大撤退。在海斯与艾佛瑞重兵追击下,十一兵团各军拥塞于城中街道上,寸步难行。撤退路线未经规划,徒手肉搏随处发生。兵团中有些单位有秩序地且战且走,如据守砖厂的寇斯特部。盖茨堡内的市民们在这场炮弹四处呼啸的骚乱中惊惶失措,逃亡的难民们拥入本已水泄不通交通中。若干官兵试图躲进民居的地下室或栅栏围起的庭院,以避免被俘。舒门尔分尼将军为其中之一,他翻越围篱,躲入葛喇区(Garlach)家厨房菜园的柴堆后,连躲三天,直至此役结束。第十一兵团的官兵们唯一的优势为熟悉通往墓园岭的道路,他们当天早上刚刚经过。至于第一兵团的将士们,包含资深军官在内,皆对墓园之所在一无所知。
联邦各军登上墓园岭后,遇上了果断坚毅的温菲尔德·汉考克(Winfield Scott Hancock)少将。米德将军于知晓雷诺将军阵亡时,正身处于盖茨堡南方九哩处的坦尼城(Taneytown)。他随即派遣汉考克将军率领第二兵团,带同最亲信的部属,赶赴战地坐镇指挥,并判断盖茨堡可否作为决战之所。(米德原计划于皮配溪(Pipe Creek)布防,但进行中的战事使这项方案难以达成。)
汉考克抵达墓园岭后,遇上了豪尔将军并简短讨论米德将军的命令。较为资深的豪尔将军很不情愿地接受汉考克将军的指挥。汉考克赶到时虽已过了下午4:00,且对当日战事几未经营,但也鼓舞岭上的联邦军,‘跋扈又专权’(而且外行)地命他们防守各据点。在选定盖茨堡为决战场所后,他告诉豪尔将军:‘我认为此处地理天成,是我所见过适宜作战的最坚强据点。’在豪尔将军同意后,汉考克下结论道:‘很好,将军,我就选定此处为主战场。’波多马克军团工兵司令高佛纽·华伦(Gouverneur Kemble Warren)准将视察地形后,同意汉考克的看法。

入夜李将军同样了解联邦军据守墓园岭这块高地的潜在防御力量,他下令尤尔‘如果行得通’就拿下墓园岭,尤尔将军决定不发动攻势。一个可能的原因是所部在入夜前的一场激战中过于疲劳,但其辖下的爱德华·强森(Edward "Alleghany" Johnson)之师刚好抵达,精力充沛。另一个可能原因是,在经由盖茨堡街道等狭小路径后,立即转而向北仰攻,实属困难。尤尔曾考量过拿下寇普岭,此举可使墓园岭上的联邦军阵脚松动。后来他接获报告,一支联邦军(可能是索罗门的第十二兵团)正沿汉诺威公路前来,部分且已登岭,因而放弃进攻的想法。
李将军的命令因让尤尔有太多斟酌的余裕而受批评。主动积极的石城杰克森若能活著指挥李将军麾下这支部队,则此令将如何执行;若联盟国炮兵布署于墓园岭上,控制墓园山脊与联邦军位于巴尔地摩峰(Baltimore Pike)的交通线,次日的战事会如何进行;这些推测颇令人关注。(最可能的情是米德将军会行使其原订计划,在皮配溪一线布防;并在南军施压的危险下,撤出波多马克军团。)
两军团余下的单位大部分于当晚或次晨抵达。强森师加入尤尔兵团,而理查·安德森(Richard Heron Anderson)之师加入希尔兵团;由詹姆斯·隆史崔特(James Longstreet)中将领军,有三个师兵力的第一兵团,在早晨抵达;詹姆斯·史都华(James Ewell Brown Stuart)的骑兵旅仍在战区以外,作大范围的奇袭。李将军很难受地丧失‘军团之耳目’。史都华当时若在场探勘联邦军之确切位置,则当日一早意外开打的这场战事是否还会发生,殊成疑问。在联邦军方面,米德本人直到半夜方才抵达;第二兵团与第三兵团防守墓园山脊;第十二兵团与第五兵团在东边近处。唯第六兵团远离战场,正兼程急进以与波多马克军团会师。
开战首日卷入超过25,000名联盟国军与18,000名联邦军,于战史中排名第23。当日虽是李将军及其北维吉尼亚军团之捷,接下来的两天方能最终决定盖茨堡之役胜负谁属。

[ 本帖最后由 白星逐日 于 2007-1-12 06:47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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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12 07:25:53 | 显示全部楼层
盖茨堡之役次日战事


盖茨堡之役次日的战事中(1863年7月2日),美利坚联盟国陆军罗伯特·李将军企图扩大首日之战果,以麾下的北维吉尼亚军团,对联邦军由乔治·米德(George Gordon Meade)领军的波多马克军团之侧翼发动多起攻势。联邦军占有坚强的据点,而米德将军用兵得当,因而在双方皆死伤无数的情况下,各自的兵力配置大致不变。李将军意图在北土粉碎波多马克军团的希望破灭,但他不为所动,开始计划第三日之战事,该日成为此役最惨烈之一日。
本文描述多场对联邦军左翼之攻击(魔鬼穴、麦田、和桃子园),以及在墓园山脊等战事之作战详情,本日多场遭遇战之细节详其他条目:

李将军之作战计划与作为7月2日一早,波多马克军团辖下七个兵团中,有六个抵达战场。前一日历经苦战的第一兵团(由约翰·牛顿(John Newton)少将代替亚伯纳·搭博戴(Abner Doubleday))与第十一兵团奥利佛·豪尔(Oliver Otis Howard)少将)于当日傍晚与四个兵团的援军会师,分别为第十二兵团亨利·史罗坎(Henry Warner Slocum)少将)、第三兵团(丹尼尔·席寇斯(Daniel Edgar Sickles)少将)、第二兵团(温菲尔德·汉考克( Winfield Scott Hancock)少将)、与第十二兵团(亨利·史罗坎(Henry Warner Slocum)少将);而第五兵团(乔治·西切斯(George Sykes)少将)则于次晨抵达。而第六兵团(约翰·塞吉威克(John Sedgwick)少将)当时位于远在30哩外的马里兰曼彻斯特。各军接防著名的三哩长鱼钩状防线,防线自寇普岭起,蜿蜒过墓园岭,下接墓园山脊棱线。北维吉尼亚军团之战线约与此平行,分据神学院山脊与盖茨堡之西北、正北、与东北三面。在场的是第二兵团(理查·尤尔(Richard Stoddert Ewell)中将)与第三兵团(安伯洛斯·希尔(Ambrose Powell Hill)中将);而第一兵团(詹姆斯·隆史崔特(James Longstreet)中将)正自宾夕法尼亚的凯许城(Cashtown)─麦耐兹城(McKnightstown)一线赶来,唯其辖下之乔治·皮克特(George Edward Pickett)一师于本日之战缺席。
李将军的下一步有多种选择。他前一天傍晚曾命令尤尔‘如果行得通’就拿下墓园岭或寇普岭,但并未实现;而联邦军当时扼守险要,形成坚实的内线作战。李将军的资深部属,隆史崔特将军,建议作战略性推进─全军移防,沿联邦军的左翼迂回,切入米德的交通线,据有利地形以诱米德来袭。隆史崔特断言此举为盖茨堡战役之重点所在,即策略性深入敌境,但仅从事防御性作战。李将军虑及,麾下将士弃前一日之苦斗所得之地而去将影响士气,而回绝此议。他自钱瑟勒斯维尔之役大捷及前一日之胜利中,认为自己的部队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故维持原案,断然决定于7月2日发动攻击。

李将军7月2日的作战计划


李将军要求围困盖茨堡南方高地,特别是墓园岭。该地俯瞰城区、扼联邦军补给线、控制通达华盛顿特区的要道。他认为经耶米特斯堡公路(Emmitsburg Road)奔袭为最佳方案,令隆史崔特兵团发动拂晓攻击,而尤尔自城北的驻地会师增援。尤尔排拒此案,声言放弃攻夺之地将致其部士气消沉。隆史崔特则力言辖下的约翰·胡德(John Bell Hood)之师尚未全军抵达(且皮克特之师未至一兵一卒),李将军于是让步。尤尔所部留在原驻地,袭扰寇普岭,牵制联邦军防线右翼,使之无法增援左翼;隆史崔特将于准备就绪后主攻左翼。若时机来临,尤尔之牵制性袭扰将转为大规模攻击。
李将军命隆史崔特以两师作前导,出其不意地交叉夹击耶米特斯堡公路(Emmitsburg Road)。由胡德师攻其东侧,而拉法叶·麦克罗斯(Lafayette McLaws)之师袭取西侧。两师推进方向相互垂直,目的在于斜向攻击联邦军,迫其左翼向中央收缩,使联邦军的防线相互交叠,进而包围墓园岭。第三兵团辖下的理查·安德森(Richard Heron Anderson)师则于适当时机加入攻击联邦军防线中央所在的墓园山脊。此作战方案所据之情报有误。由于詹姆斯·史都华(James Ewell Brown Stuart)连同所属之骑兵队长时间远离战场,李将军对敌军之驻地不完全清楚。他认为联邦军的左翼位在墓园山脊,而于清晨进行的一次侦察搜索看似更加确定这一点。由此可知,李将军对联邦军席寇斯将军的举动始料未及。
席寇斯将军率同第三兵团抵达时,米德将军指派他据守墓园山脊,以左侧的小圆顶(Little Round Top)为依托,连结位于其右的第二兵团。席寇斯将军原奉命行事,但午后他开始思虑前方0.7哩处一低矮高地,即雪菲(Sherfy)家的桃子园。席寇斯无疑是忆及钱瑟勒斯维尔之溃,当时他被迫弃守的一处高地(榛树林("Hazel Grove"))其后成为联盟国军的炮兵阵地,对他作致命性攻击。席寇斯将军未请示米德将军便命所属兵团移防,进占桃子园。此举产生两点重大的负面影响:其阵地因此成为突出部,易招致多面攻击;他也因此被迫防御以其军团辖下两师兵力不足以坚守的绵长防线。米德对此违令之举大为震怒,但已无力更动,联盟国大军之攻击已逼近眼前。
隆史崔特将军之攻势耽搁了一段长时间。其最后抵达之一旅(胡德师辖下,由伊凡德·罗(Evander McIvor Law)指挥)长途行军以达攻击发起线,途中被迫绕路以闪避联邦通讯兵团位于小圆顶之观测点。隆史崔特麾下两师就攻击发起位置时,已是下午四点,他与麾下部将方愕然发现第三兵团正横亘于前方的耶米特斯堡公路上。胡德将军力争改变战术以因应新情势,要求自大圆顶山脚背面迂回,直攻联邦军的后方,隆史崔特将军拒绝对李将军之命令作任何修正。
由于席寇斯出乎预料地横亘在前,隆史崔特之攻击未能按照李将军原订计划实行。胡德师未能移师向左以与友军同时夹攻耶米特斯堡公路,而是攻向东边更远处;计划攻击东北方的麦克罗斯与安德森两师,逐旅布署,以雁形向正东方攻击。

胡德的攻击
胡德的第一波攻击


隆史崔特之攻击行动以36门火炮长达30分钟的齐射为开端,痛击桃子园内之步兵守军,以及郝克(Houck)旅,连同其辖下之炮兵连。约翰·胡德(John Bell Hood)辖下两旅分为两线布署于战地山脊(Warfield Ridge,位于墓园山脊南坡)上的毕谢克树林(Biesecker's Woods)。杰洛米·罗伯森(Jerome B. Robertson)准将之德克萨斯旅在左,伊凡德·罗(Evander McIvor Law)准将在右,左后方为乔治·安德森(George T. Anderson)准将,右后为亨利·班宁准将(Henry Lewis Benning)。
下午4:30,胡德站立于其座骑的马镫上,呼喊道:‘上刺刀啊,我德克萨斯健儿们!上前拿下那些高地!’所指的究竟是哪些高地并不清楚,他命令跨过耶米特斯堡公路后左转北进,以左翼警戒公路。此偏离计划之举不久便产生大麻烦。数分钟后,于史立德小径(Slyder's Lane)上,胡德因炮弹在头顶上空炸开而坠马,左臂重伤,无法行动。所部继续向东推进,脱离中央的控制。
该师之所以在行进中偏向,可能原因有四:第一,第三兵团下辖各团出乎意料地据守于魔鬼穴一带,若置之不理可能威胁到胡德的右翼;其次,隐敝于史立德农场内的合众国第二神枪手队吸引罗将军旅中的高层军官的注意,抽调兵力至右翼追击;第三,地型崎岖,各单位自然而然的走偏;最后一点,胡德的资深部属,罗将军,不明白自己现在指挥的是全师,因而无从掌控大局。
领头的两旅虽未各分东西,实质上已兵分两路。罗伯森(Robertson)旅中的德克萨斯第1团与阿肯色第3团,会同罗(Law)旅中的阿拉巴马第44团与第48团向魔鬼穴前进;而罗将军则指挥其余五个团朝大圆顶而去。

魔鬼穴魔鬼穴为第三兵团防线之最左翼所在,由约翰·瓦德(John Henry Hobart Ward)准将率所部一旅驻防,该旅隶属于[[大卫·勃尼](David Bell Birney)少将之师,为全师兵员最众之一旅(辖下六个团,另加两连狙击手,共计2,200人)。该处为郝克山脊之南端,位于茂梅谷(Plum Run Valley)西北方,是一处由奇形怪状的巨大砾石堆积而成的中海拔高地,联盟国军无法翻越这些砾石直达目的地。德克萨斯第1团与阿肯色第3团于是穿越罗斯树林(Rose Woods),一头撞进瓦德的防线。瓦德所部猝不及防,或者因地形不佳,而无法构筑工事。两军面对面爆发一场罕见的恶战,时间持续一个小时以上。开打不到三十分钟,印地安那第32团即死伤过半、纽约第86团团长殉职、阿肯色第3团阵亡182人,团长伤重不治。
在此同时,罗旅辖下两个团自大部队中分出,向大圆顶挺进,仰登茂梅村,对瓦德的侧翼形成威胁。这两个团的目标为缅因第4团与纽约第124团,以及由詹姆斯·史密斯(James Smith)上尉指挥的纽约第4独立炮兵营,此营之火力在相当程度上让罗旅在推进中阵脚大乱。瓦德因而压力大增,不得不召请驻于右方远处的宾夕法尼亚第99团增援其左翼。纽约第124团团长奥古斯都·伊利斯(Augustus Van Horne Ellis)上校,及副团长詹姆斯·克隆威尔(James Cromwell)少校,决定反击。他们不顾幕僚敦促其步行带队以策安全之要求,翻身上马。克隆威尔少校说道:‘我军今日须能眼见我们两人。’两人率领外号‘旺橘’的纽约第124团向西冲锋,穿越一片由矮石篱围起的三角形牧场,直下郝克山脊。德克萨斯第1团连退200码,后以大规模齐射稳住阵脚。伊利斯上校及克隆威尔少校于敌军齐射时中枪阵亡,纽约第124团退回原攻击发起线。参加攻击的283名将士中,仅100人生还。宾夕法尼亚第99团终于来援,瓦德旅重新占领峰顶。
胡德的第二波攻势由亨利·班宁(Henry Benning)与乔治·安德森(George "Tige" Anderson)的两旅发动。他们看出勃尼师所在防线的一处间隙:在瓦德之右方,雷吉斯·托布莱恩(Régis de Trobriand)一旅开头之前方,有一处大缺口。安德森杀入托布莱恩的防线,及其位于麦田南界的裂隙。托布莱恩写道:联盟国军‘雪崩般向我聚集,我军将死伤者们的遗体推放在前。’联邦军顽强反击,安德森旅回撤;安德森本人腿部受伤,被送离战场。
班宁辖下的格鲁吉亚第2团与第17团,南进茂梅谷,处于瓦德的侧翼附近,驻小圆顶的宾夕法尼亚第99团以及哈佐特(Hazlett`)的炮兵连弹如雨下,而攻方持续推进。史密斯上尉的纽约炮兵连三面受敌,支援的步兵伤亡惨重,无力护卫。三门十磅威力的帕洛特炮(Parrott rifle)因而落入德克萨斯第1团手中,于次日反用于对付联邦军。
勃尼勉强凑出援军,派遣纽约第40团与纽泽西第6团自麦田移防至茂梅谷,以防敌军袭击瓦德之侧翼。这两团于砾石山中一处地形破碎之所在撞上班宁与罗两位将军所领的两支部队,幸存者日后称此地为‘屠宰场’。("Slaughter Pen")(茂梅(Plum Run)日后以‘血流成河’("Bloody Run")著称,茂梅谷则成为‘死亡谷’("Valley of Death")。)第40团在无止境的压力下不支,由第6团掩护其撤回,三分之一的兵员因而阵亡。
瓦德终不能支,被迫下令撤退。胡德师稳住了魔鬼穴与郝克山脊(Houck's Ridge)南端;战斗重心转向西北方的罗斯树林与麦田,当时伊凡德·罗正率辖下五团自东面攻击小圆顶。班宁所部据守魔鬼穴22小时,隔著死亡谷对著联邦军集结所在的小圆顶开火。
胡德师辖下各旅之攻击行动为典型的重兵对决。参战的2,423名联邦军将士中,死伤821人(138人阵亡、548人负伤、135人失踪);5,525名的联盟国军官兵死伤1,814人(阵亡329人、负伤1,107人、失踪378人)

魔鬼穴上的狙击手
联盟国狙击手遗骸,位于魔鬼穴著名的掩蔽处。[1]


时至今日,公众对魔鬼穴的注意力一般仅集中于狙击手于战事后期的作为。其实,当日发生于魔鬼穴的战斗已成为狙击兵之间口耳相传的传奇。一名联盟国狙击手曾凭借有利位置,扰乱联邦炮兵连,而阻其发炮。
[size=90%]小圆顶上发生了一件有意思的事,简单的说就是干掉了一名狙击手。他隐蔽在两块巨石所夹的一道石墙之后,而我们被从那个方向来的子弹骚扰了很长一段时间。其中一发子弹甚至擦过我左耳上方的头发,打穿另一个人的肩膀。他比我略高,站在我后面作为掩护。还好我们终于利用望远镜找出开枪者的位置。狙击者射出的子弹从我们头上飕飕飞过,他的隐敝之处升起小缕的青烟。我们于是把震撼弹装到一门炮内,仔细瞄准他的位置发炮,炮弹击中其中的一块巨石而爆炸。就此再也没有被那个方向来的子弹打扰过,我们以为这一弹把他吓跑了。战事结束后,我们骑马行军经过魔鬼穴,发现一名联盟国战士的尸体仰天横躺。就我们所见,他身上没有任何标志。可以确信他死于炮弹轰击巨石所引发的震荡。奥古斯都·马丁(Augustus P. Martin)上尉,盖茨堡之役中第五兵团炮兵连长。盖茨堡编纂者(Gettysburg Compiler),1899年10月24日

小圆顶袭击小圆顶为盖茨堡之役中,及整场内战里,最知名的一场战斗。此战由联盟国部队之来袭而展开。第五兵团辖下之史壮·文森(Strong Vincent)所部一旅登上位于联邦军线极左端之据点,士气高昂地抵御联盟国部队对砾石坡的猛攻。约书亚·钱伯连(Joshua Lawrence Chamberlain)上校率缅因第20团坚守,对抗阿拉巴马第15团(威廉·欧提斯(William Calvin Oates))攻击的事迹广为流传,而史壮·文森、派崔克·欧罗克(Patrick H. "Paddy" O'Rorke)、与查尔斯·哈佐特(Charles E. Hazlett)等英雄人物亦一战成名。 参见:小圆顶之役

麦克罗斯之攻击拉法叶·麦克罗斯在战地山脊的兵力配置,略同于位在其右的胡德师。两旅分据两条战线:威廉·巴克斯戴尔(William Barksdale)准将之旅在左,面对桃子园;约瑟夫·科晓(Joseph Kershaw)准将所部在右,左后方为威廉·伍佛(William T. Wofford)准将;右后方为保罗·西门斯(Paul Jones Semmes)准将。
下午五点左右,隆史崔特见及胡德师之已无余力,且其正面之敌已全数接战,于是命麦克罗斯派遣科晓之旅主攻、巴克斯戴尔所部跟随在左,展开雁形攻势,即一旅一旅顺序出击,作为当日下午后来的攻击模式。麦克罗斯各旅遇上的是此役中最惨烈之战斗:麦田与桃子园。

麦田
对麦田发动攻击


人称‘麦田’的这块地区,包含三种地貌,全归约翰·罗斯家所有:20英亩大的麦田、产业西界的罗斯树林、以及西边一处称为砾石岭 (Stony Hill)的中型高地。麦田东边与郝克山脊及魔鬼穴接壤。此地发生了数不清的多场袭击与反攻,因而得到‘血田’的称号。
第一场遭遇战为安德森之旅(胡德辖下)攻击托布莱恩之旅,为胡德攻击郝克山脊之旁支。虽然压力沉重,且砾石山上的友军已撤,缅因第17团藉温斯娄(Winslow)的炮兵连之助,凭著低矮的石墙坚守据点,安德森因而败阵。托布莱恩写道:‘我未曾见过有其他部队如此顽抗。’
下午5:50,科晓辖下一团抵达罗斯的农舍;第五兵团辖下,由詹姆斯·巴恩斯(James Barnes)领军的第一师,以威廉·提尔顿(William S. Tilton)与杰克布·史威哲(Jacob B. Sweitzer)两旅,增援砾石山。科晓的部队对缅因第17团施加强大压力,但该团死守据点。巴恩斯不知何故,未知会勃尼的部队,便将其兵力不敌的一师北撤300码,至接近麦田公路(Wheatfield Road)之处,托布莱恩与缅因第17团只好跟随。联盟国军于是围困砾石山,涌入麦田。(巴恩斯这项饱受批评的争议性决策,实质上终结了自己的军职。)
当日午后稍早,当米德明白了席寇斯的愚行后,立命汉考克自第二兵团派出一师以增援第三兵团。汉考克于是令约翰·考德威尔(John Curtis Caldwell)准将所部第一师自位于墓园山脊的预备阵地移防。全师于下午六点抵达,辖下三旅分由山缪·祝可(Samuel Kosciuszko Zook)、派崔克·凯利(Patrick Kelly,爱尔兰旅)、爱德华·可罗斯(Edward E. Cross)三位上校领军上阵,第四个旅由约翰·布洛克(John Rutter Brooke)率领,作为预备部队。祝可与凯利逐出砾石山上的联盟国军;可罗斯肃清麦田,将科晓的部队逼回罗斯树林一线。祝可与可罗斯两人于带头攻击时伤重不治,而联盟国的西门斯将军亦于此役中阵亡。在可罗斯的部队耗尽弹药后,考德威尔命布洛克率部换防。此时,联邦军于桃子园之据点已告陷落(详下节),而伍佛持续攻击麦田公路,夺下砾石山,并对麦田中的联邦军进行侧翼攻击。布洛克之旅自罗斯树林溃退,史威哲之旅上前,以勇猛的徒手肉搏有效迟滞联盟国军之攻势。麦田再度易手。

联盟国军围困麦田


数支联邦军部队此时开到。第五兵团第二师,由罗米音·艾瑞斯(Romeyn Beck Ayres)准将率领,人称正规师,因辖下三旅中有两旅为合众国陆军,而非来自各州的志愿部队。(辖下由史帝芬·威德(Stephen H. Weed)准将指挥的志愿军旅已于小圆顶接战,故此时到达麦田者为纯正规军编制之两旅。)全师于行经死亡谷时,置身于由魔鬼穴上的联盟国狙击手交织的猛烈火网中。在正规师持续行进时,联盟国军翻越砾石山,穿过罗斯树林,攻击新抵各旅的侧翼。正规师在死伤惨重且敌军持续施压的情况下,秩序井然地撤回较安全的小圆顶。两旅正规军共有2,613人接战,死伤829人。
晚上7:30,联盟国军最后一次经由麦田,穿过郝克山脊攻入死亡谷。安德森、西门斯、及科晓各旅因于夏日的高温下作战数小时,且各单位东进时人马杂沓,因而筋疲力竭;伍佛旅沿麦田公路随各单位向左。各军抵达小圆顶的北肩后,遭遇第五兵团的第三师(宾夕法尼亚预备部队)的山缪·克劳佛(Samuel Wylie Crawford)领军反击。威廉·麦坎道斯(William McCandless)之旅,下辖各单位中包含来自盖茨堡的一连,作为攻击先锋,将筋疲力竭的联盟国军逐出麦田,逼田砾石山。克劳佛后因其部推进过远且过度缺乏掩护,而撤回东面的麦田。
血流成河的麦田于战役结束前再无其他战斗,但于此地进行拉锯战的部队付出了沉重的代价。联盟国军伤亡1,394人,联邦军伤亡3,215人(并非典型的攻守双方之伤亡比)。若干伤兵勉强爬回茂梅谷,但无力翻越,谷中的小溪因而被其鲜血所染红。如同安提耶坦之役中的玉米田一般,这一小片农地因于战史中独一无二的重要性而为退伍军人所牢记。

桃子园
麦克罗斯攻击桃子园,考德威尔于麦田反击


科晓旅的右翼攻入麦田时,其左翼则左攻查尔斯·葛拉罕(Charles K. Graham)准将辖下的宾夕法尼亚部队,即勃尼的防线之左翼。该处有驻有第三兵团及炮兵预备队的三十门火炮,打算坚守防区。南卡罗莱那各团待命自桃子园全线枪炮齐发。冷不防有人呼喊错误的命令,于是待命攻击的各团朝向麦田右转,正好将左翼暴露于射界之内。科晓后来写道:‘数百名最英勇最善战的卡罗莱那战士倒下,成为这场致命错误的犠牲者。’
在此同时,麦克罗斯左边的两旅,巴克斯戴尔旅在前,伍佛旅在后,直冲桃子园中席寇斯的突出部。巴克斯戴尔将军于座骑上带头冲锋,长发飘扬,军刀划过空中。安祖·韩佛瑞(Andrew Atkinson Humphreys)准将之师以仅有的1,000人据守500码长的防线,自桃子园沿耶米斯堡公路北向,至通往亚伯拉罕·绰斯托(Abraham Trostle)农场的小路。其中许多人仍面向南方,保持射击科晓旅时的位置,因而以防守困难之侧翼受攻。巴克斯戴尔率辖下1,600密西西比战士左转攻向韩佛瑞师之侧翼,逐团击溃。葛拉罕率全旅向墓园山脊方向撤退时,两匹座骑被射杀于跨下,本人遭炮弹破片击中,且上身中弹。他终为密西西比第21团所俘。伍佛旅则对付桃子园的守军。
在巴克斯戴尔所部向位于绰斯托农场附近的席寇斯司令部挺进时,席寇斯将军率幕僚退向后方,不意为炮弹击中右腿。而后便坐在担架上被人抬著走,拿著雪茄吞云吐雾,以图鼓舞士气。当天下午,席寇斯遭截肢并后送华盛顿特区,由勃尼将军代理指挥第三兵团,该兵团很快便成为无效战力。
坚忍不拔地向前冲锋的步兵们暴露于桃子园与麦田中的联邦军各炮兵连的火网之下,被迫撤退。约翰·毕格罗(John Bigelow)上尉的第九麻萨诸塞炮兵连中,辖下之拿破崙第六排驻于防线左翼,使出罕见的绝活‘且战且走’("retired by prolonge"),即开炮后藉其后座力将炮身迅速后拖。待其抵达绰斯托农场后,即接获命令坚守据点以掩护步兵撤退。他们最后终于逃过了密西西比第21团之追击,但遭虏获三门大炮。
联盟国军队持续对韩佛瑞作雁形攻击,其防线之正面与右翼复遭第三兵团辖下之理查·安德森袭击墓园山脊,韩佛瑞已无胜望。

安德森的攻势
安德森攻向墓园山脊


雁形攻势的其余部份由安伯洛斯·希尔(Ambrose Powell Hill)的第三兵团辖下理查·安德森之师担纲。安德森于下午六点率辖下五旅发动攻势,自右至左为凯德马斯·威尔考克斯(Cadmus Marcellus Wilcox)准将之旅、佩雷旅(由大卫·朗(David Lang)上校指挥)安伯洛斯·赖特(Ambrose Ransom Wright)准将之旅、卡纳·颇谢(Carnot Posey)准将之旅、威廉·马洪(William Mahone)准将之旅。
威尔考克斯与朗两旅打击韩佛瑞防线之正面与右翼,断绝其固守耶米特斯堡公路之望,彻底粉碎第三兵团。韩佛瑞本人于此役中表现英勇,在马背上指挥大局,强制各单位于撤退中保持良好秩序。在给妻子的信中,他写道:‘我带著我的人停下来面对…强迫他们去做,总有二十次。’
在墓园山脊,米德将军与汉考克勉强拼凑出援军。米德实际上派出了所有可用之师(其中包含寇普岭亟待的第十二兵团大部)增援左翼以抵挡隆史崔特攻势,而防线之中段较为脆弱。墓园山脊上仅有弗瑞曼·麦吉尔威瑞(Freeman McGilvery)中校自桃子园溃败后,收拾起的步兵残部,与零星的炮兵。
自墓园山脊长途行军使许多南来的单位队形散乱,必须于茂梅谷暂停以作整顿。汉考克引领第二兵团辖下的乔治·威拉德(George L. Willard)上校之旅向山脊行进时,遇上巴克斯戴尔之旅。威拉德的纽约客旅将西西比旅逐回耶米特斯堡公路。巴克斯戴尔左膝负伤,跟著一颗加农炮弹伤其左足,随后复因胸部中弹而坠马,所部不得已,将他留在旷野中等死。他次晨逝于联邦军的野战医院中。威拉德也阵亡,所部再遭联盟国炮兵逐回。
汉考克北上找救兵时,发现威尔考克斯之旅已近山麓,目标为联邦军阵线中一处缺口。时机紧迫,汉考克派出手中唯一一支部队:第二兵团第二师哈罗旅辖下的明尼苏答第一团,原为汤玛斯的合众国炮兵之警戒部队。全团上阵,迎战人生中最重要之一役,对其中许多人而言,也是生命中最后一战。汉考克指向一面行进中的联盟国军旗向威廉·考威尔(William Colvill)喊道:‘前进啊,上校,拿下那些军旗!’330名明尼苏答战士上刺刀向阿拉巴马旅冲锋,在茂梅谷迟滞敌军前进,但付出了可怕的代价。包含次日因抵御皮克特冲锋所造成的死伤在内,全团伤亡率达67.9%。(数字据最近的研究[2]而得,虽说不及广为报导的‘262名有效战力冲锋,82%伤亡率’,就任何标准来说仍皆十分可怕。)明尼苏答第一团的战士们被视为烈士,为整场内战中,团级作战规模下,所承担最惨重的伤亡。尽管兵力悬殊,小小的明尼苏答第一团出人意料地挡住了威尔考克斯全旅。在威拉德旅于左翼助攻下,来自阿拉巴马州的战士们被迫撤退。
行进行列中的第三个旅,在安伯洛斯赖特的指挥下,粉碎据守于科多利(Cordori)农场以北的一段耶米特斯堡公路上的两个团,虏获两个炮兵连的火炮,并继续向联邦军防线位于杂树林以南的缺口挺进。(有一段时间,该处驻扎的全部联邦军将士仅有米德将军本人及其部分幕僚。)赖特旅可能曾远抵墓园山脊山尖,甚至更远。史家对赖特战后的报告持怀疑态度;报告若属实,则赖特所部因侧翼受攻而被联邦军增援部队(乔治·史丹纳(George Jerrison Stannard)的佛蒙特旅)击退前,曾翻过山尖,直达雷斯特寡妇(Widow Leister)的居所。也有学者认为赖特的描述可信,因为他精确地记叙巴尔地摩峰上联邦军部队之实力,赖特若未达所声称之处,则不可能见到这支部队;另外,他当晚与李将军的对话也证实自己的论点。李将军可能因为赖特的表现,而对次日以皮克特冲锋挺进墓园山脊,产生虚幻的信心。
赖特告诉李将军,进抵山尖不难,但守之匪易。赖特无法坚守山头的一个重要原因是缺乏支援。赖特的左方有两个旅本可增援以成其功。卡纳·颇西之旅行进迟缓,尽管赖特抗议,仍连耶米特斯堡公路都未曾跨过;威廉·马洪之旅更是令人难解地停留于原地不动。安德森将军曾传令马洪前进,但遭回绝。赖特功败垂成有一部分须归罪于未积极指挥所部投入战斗的马洪。

寇普岭与墓园岭理查·尤尔承李将军之命,对联邦军右翼进行袭扰,或小型的牵制性攻击。他于下午四点进攻,以本纳岭(Benner's Hill)上的炮击为开端。这场炮击对敌军防线没造成什么破坏,但联邦军自低处还击致命性的火力。尤尔的最佳炮手,人称‘童子少校’("Boy Major"),十九岁的约瑟夫·拉廷摩(Joseph White Latimer)身亡。尤尔直至下午七点,安德森对墓园山脊的攻势已达高潮,方发动传统性步兵攻击。爱德华·强森(Edward "Allegheny" Johnson)之师,袭击第十二兵团辖下乔治·葛林(George Sears Greene)准将所部,伤亡惨重。葛林旅扼守寇普岭,工事坚强,强森师仅得以占领米德将军下令弃守的部分联邦军战线。米德以弃守部分据点节省下来的兵力增援左翼,应付隆史崔特之攻势。晚上八点左右,具伯·尔利(Jubal Early)一师辖下两个旅攻击东墓园岭,直达驻有无数联邦军炮兵连之峰顶,但联邦军援军及时赶抵,将来袭者逐出岭外。
详情参阅寇普岭及墓园岭。
作战会议战场于晚上10:30陷入寂静,仅余伤者及垂死者之哀号。米德将军向华盛顿拍发电报:
‘于今日下午4:00左右来袭的敌军,在开战以来最险峻之争后,已全数逐回。…明日我将保持现有阵势,但无法事先说明将作攻势或守势,除非军团对当前形势能取得较佳的建议。’ 米德于当晚与资深幕僚及各兵团司令召开作战会议商讨后作出决定。与会者全体同意,尽管已受打击,全军留守原地以待敌军来袭为明智之举;但对于李将军若久不来攻应等待多久,意见不一。有证据指明,米德将军于会前对此已下决定,并未以该会为一般的作战会议,而是用以在幕僚间建立共识。众幕僚当时接受米德将军指挥还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散会后,米德将军将当时的第二兵团司令约翰·吉本(John Gibbon)拉到一边说话。米德预言道:
‘李将军明日若来攻,必在你的防线正面。…他已攻击我们两翼受挫,若他执意再试,必在防线中央。’ 当晚,联盟国军总司令部方面,并未如此深具信心。全军挫败,而敌军未曾动摇。一位幕僚记下,李将军‘对其计划与命令未得妥切执行感到不快。’但李将军本人于报告中显得较为乐观:
‘自今日之作战结果可归纳出一种看法,即以适切的协调,及加强支援右方据点,可使炮兵形成攻击纵队。我们将获得大胜,但全赖继续攻击。…全盘计划保持不变。’ 此役结束后一年,隆史崔特写道,他的部队在七月二日完成了‘任何部队在任何战场上所能打出,最佳的三小时战斗。’当晚他继续力争其绕过联邦军左翼,行战略性转移的见解。李将军一概不听,他令理查·尤尔在白天‘袭扰敌军右翼’;命詹姆斯·史都华(他于当日下午稍早,总算赶回李将军的总司令部)拱卫尤尔的左方及后方。
7月2日晚,南北两军辖下所有部队皆已到达:史都华的骑兵、乔治·皮克特的步兵师、以及约翰·塞吉威克的第六兵团。第三日惨烈血腥之最后高潮已备。
李将军对7月3日的实际计划大受史家争论。据史料所载,米德的预测正确;李将军以灾难性的皮克特冲锋(Pickett's Charge)强攻墓园山脊,该处近于联邦军防线的正中央。
盖茨堡之役次日战事之伤亡情况难以估算,两军皆上报各单位之战后兵力,而非作战前之实力。有一种说法是联盟国伤亡、失踪约6,000人,即胡德部、麦克劳斯部、以及安德森部共损失30%─40%的兵力。而联邦军之伤亡或达9,000人。

备注
  • ^  这帧魔鬼穴上的联盟国阵亡战士,由提摩西·欧苏利文(Timothy O'Sullivan)摄于7月6日或7月7日。可能是自将别处发现的遗体移置此处,安排出戏剧性效果。
  • ^  布谢(Busey)与马丁(Martin),‘团级战损’(Regimental Losses),第12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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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12 07:26:59 | 显示全部楼层
综观此役全局,李将军似乎怀抱本军人马所向无敌的信念,先前的作战经验,包括五月初于钱瑟勒斯维尔的大捷,以及联邦军在7月1日于葛底斯堡狼奔豕突,令他对这种想法深信不疑。这种盲目的信念带来不利的影响,加上北维吉尼亚军团新增许多不具经验的指挥官(例如,希尔与尤尔两位将军皆为有能力的师长,前此却未曾指挥过一整个兵团。)李将军习惯仅作一般性指示,而由其副手执行细节,为败因之一。此法对石城杰克森有用,对于不习惯其粗枝大叶式领导风格的各兵团司令而言,却并不合适。7月1日之后,联盟国军怎么样就是无法分进合击。李将军面对的是新而危险的对手,米德少将;而身负重任的波多马克军团在本乡本土打了漂亮的一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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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12 12:59:45 | 显示全部楼层

可怜的皮吉特

皮吉特冲锋投入的兵力为1.3万人,主要是皮吉特师(属于第二军)和配属的AP希尔的第三军2个师,共计9个旅,结果阵亡3名准将,18名上校,31名中校,46名少校,以至于战后皮吉特一直耿耿于怀,见到李说就是他毁了我的部队,战况之惨烈,只有菲特烈堡可以相提并论,只不过是角色互换了.
不得不提到北军的缅因第20步兵团,不是团长张伯伦在打光子弹后率部用刺刀逆袭,圆丘就易手了,战争的顶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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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12 13:10:14 | 显示全部楼层
此战中郎斯特里特(1A)有点像魏延,提出迂回的建议,应该是可取的,不幸李表现得像诸葛,过于谨慎,非上五丈原,在没有确切情报的情况下,缺乏胆略,不敢采取迂回的战术动作,然后郎斯特里特又擅自行动,反向行军,浪费了几个小时的宝贵时间.
      米德还交了好运,无意中把第一天受损的部队调到中路休整,结果李第二天攻击了中路.怎么那么像金门,胡琏换防部队才抵达,轮换部队还没走,真是准备了一桌菜,来了两桌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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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12 16:03:30 | 显示全部楼层

转贴,关于葛底斯堡战役的评论

葛底斯堡战役(1863年7月1日至3日)
威廉·西摩 [英] 《世界上二十次重大战役中的决定因素》
在马尔文山之战和葛底斯堡战役之间的12个月中,不仅发生了数次激烈战斗,而且联邦军指挥官更换频繁。李将军仍是北弗吉尼亚军团的指挥官,对于他来说,这十几个月中最可喜的事情无疑是“石壁”杰克逊在“七天战役”之前就已充分显露出来的才干又开始锋芒毕露。杰克逊的首次胜利是在1862年8月9日取得的,他在戈登斯维尔以北的塞达山打败了他的宿敌班克斯将军率领的一支联邦军队。
当麦克莱伦仍在半岛的时候,林肯便任命约翰·波普少将统率麦克道尔、弗里蒙特和班克斯的3个军保卫华盛顿。8月底,李再次制定了一项大胆的分兵进击计划。他打算在拉帕汉诺克河一线牵制波普,同时让杰克逊绕到波普的后方,摧毁他的基地。但是波普发觉杰克逊的行动后便撤至马纳萨斯枢纽站。李跟踪追击,与杰克逊的部队一道,在8月29日至30日第二次马纳萨斯战斗中,打败了波普。但这是一次收获甚微的胜利,李损失了近20%的兵力。同时,李在近期内也无法向前推进,因为麦克莱伦已从半岛赶到,他的数量占优势的部队正在向李逼近。
9月初,李由于急需给养和被服,遂率部向储有大量物资的马里兰州和宾夕法尼亚州进发。他再次冒险分兵两路,一方面派杰克逊消灭哈珀斯渡口和马丁斯堡一带的敌军,另一方面派朗斯特里特进军黑格斯敦。该计划的副本落入麦克莱伦之手。他如果利用这一情报肯定会彻底打败北弗吉尼亚军团。然而,麦克莱伦对此不屑一顾,这使李有时间重新集结他的部队,于9月17日实施沙普斯堡之战(即安提坦之战)。这次战斗没决出胜负。李付出了巨大代价,伤亡1.3万人。麦克莱伦暂时制止了南军的入侵。
几天后,北弗吉尼亚军团再次渡过波托马克河,首先退到欧佩奎恩河,后又退到库尔佩珀县府所在地。麦克莱伦不慌不忙地向沃伦顿运动,11月7日,他在那里得知,博恩塞德将军已经接替了他的职位。博恩赛德原打算在阿奎亚河附近建立营地,尔后经弗雷德里克斯堡向里士满推进。可是,博恩赛德与麦克莱伦一样慢慢腾腾,这使李得以集中兵力,在俯瞰弗雷德里克斯堡这座小镇的高地构筑坚固防御阵地。博恩赛德于12月11日和12日渡过拉帕汉诺克河,他这支约12万人的部队在12日向南军进攻了一整天,但南军阵地固若金汤,北军一再被打退,损失惨重。李的胜利已垂手可得,但位于斯塔福德高地上的联邦军炮兵阵地对南军造成了很大威胁,李无法将成功的防御转为进攻。
1862年至1863年的冬天比较平静。博恩赛德于1862年12月15日再次渡过拉帕汉诺克河。次年1月,他的职位由胡克少将接替。北弗吉尼亚军团在罗亚尔堡和美国堡之间建立防线,准备迎击拉帕汉诺克河对面的波托马克军团。4月底,胡克试图包抄李的左翼,从而引发了5月1日至4日的钱瑟勒斯维尔之战。虽然南军赢得了这场激战的胜利,但李不仅没有得到什么好处,反而因失去了杰克逊而悲痛万分。此次胜利的另一个副作用是,李对自己能够狠揍联邦军的盲目自信更趋膨胀。他对联邦军士兵一贯持藐视态度。事实上,波托马克军团在钱瑟勒斯维尔之战后不久便恢复了士气,李认不清谁是坏士兵,谁又是坏将领领导下的好士兵。
在一种无往而不胜的盲目乐观情绪的支配下,李没有派部队前往密西西比河流域支援受到格兰特和罗斯克兰斯严重威胁的南部同盟的部队,反而率北弗吉尼亚军团进犯宾夕法尼亚。李出此举自有妙算。弗雷德里克斯堡对面的波托马克军团的阵地易守难攻,如将该军团诱至波托马克河以北,李可能会找到更有利的机会与其决战,并使在冬季占领谢南多亚河谷南部地区的南军部队从那里脱身。南军急需各类补给品,向北方各州进军可以得到大量储存物资。此外,李决定这样做还有一些更深的谋算,如给北方主和派以口实,鼓励外强站在南方一边干涉美国内政,等等。然而,入侵北方不但不会加剧北方各州的分裂,反而会使它们更加团结。而且,划时代的《解放宣言》的发表(1863年1月1日)将使原来或许存在的欧洲国家对南方的同情转向北方。《解放宣言》宣布,所有奴隶即日起获得自由。
出于上述考虑,李于6月3日开始从拉帕汉诺克河向北机动。在北进之前,他将军团的所有步兵编成了3个军,每个军下辖3个师,第1军由朗斯特里特将军指挥,第2军由尤厄尔将军指挥,第3军由安布罗斯·希尔将军指挥。军团的野战炮兵编成了15个炮兵营,每营下辖4个炮兵连。“杰布”·斯图尔特将军指挥6个骑兵旅和1个马拉炮兵营。从李的侧翼冒进和他在敌方领土使部队疏开几英里的做法中可以清楚地看出他对胡克的蔑视。希尔的1个军暂时留下监视拉帕汉诺克河一线胡克的部队,朗斯特里特和尤厄尔的2个军则向库尔佩珀,进而向蓝山进发。胡克可轻而易举地抢占蓝山山口,将南军割裂开来,彻底击败之,但他没能抓住这个时机。
胡克确实曾命令第6军指挥官塞奇威克将军派部队渡过拉帕汉诺克河进行侦察,这次行动引发了布兰迪车站的那场骑兵战。尽管这次战斗是一次遭遇战,但它的意义非同一般,因为它第一次表明,北军的骑兵比南军骑兵毫不逊色。这次战斗发生在6月9日,它使北军的骑兵指挥官普莱曾顿将军得到了李的部队正在北上的确切情报(因为尤厄尔的军正沿谢南多亚河谷向温切斯特进发)。因此,胡克于6月13日离开了弗雷德里克斯堡,他的北上路线正好与李的进军路线平行。
6月14日,尤厄尔的第2军在温切斯特击败了米尔罗伊将军的北军。鉴于胡克正从右翼赶来,李直扑波托马克河。朗斯特里特沿蓝岭东侧进军,尤厄尔部和希尔部(此时已归队)则沿谢南多亚河谷前进。6月15日至22日,尤厄尔的军在谢泼兹敦渡过了波托马克河,希尔的军也于24日至26日在同一地方渡过了该河。6月24日至26日,朗斯特里特也在威廉斯波特渡过了波托马克河。
在大约一个星期以前,李决定将斯图尔特的骑兵分散使用,他的这一决定成了影响葛底斯堡战役的进程,甚至很可能是该次战役结局的五大因素之一。李让斯图尔特的2个骑兵旅留下来严密护卫自己的本队,派詹金斯的骑兵旅随尤厄尔的军担任前卫,命令斯图尔特率余下的3个骑兵旅在联邦军的右翼行动。斯图尔特的任务是保护先头部队(尤厄尔的军)的侧翼和传递情报。直到葛底斯堡战役开始,李才又重新得到斯图尔特的消息。
胡克于6月25日至26日在爱德华渡口渡过波托马克河。次日,他向哈勒克将军(联邦军总司令)呈交了一份作战计划,但遭到了哈勒克的否决。这种事情的发生已不是第一次了,胡克一气之下递交了辞呈。6月28日,米德将军接过了波托马克军团的指挥权。这时,尤厄尔的先头师已经到达卡什镇,朗斯特里特和希尔的部队也已分别进至钱伯斯堡和费耶特维尔。由于斯图尔特的骑兵不在,李对米德的行踪几乎一无所知,但好在一位名叫哈里森的朗斯特里特的私人情报员向李提供了情报,李才得知米德已渡过波托马克河,才认识到一次战役迫在眉睫。因此,李急忙命令在广大地域行动的各师部队向葛底斯堡以西8英里的卡什镇集中。至此,南北双方的各路大军都与葛底斯堡距离不等地集中在该城的周围,但任何人都没想到一场恶战即将在那里发生。
6月30日,希尔军的一位师长赫思将军派下辖的一个旅到葛底斯堡城来采购皮鞋,此举决定了这次会战的地点。这个旅的士兵遇到了前来堵截南军的一支联邦军的骑兵部队,于是返回汇报情况。第二天,希尔(李尚未到达卡什镇)命令赫思与彭德的2个师向葛底斯堡前进。当这2个师行至该城以西1英里的麦克弗森岭时,该战役的第一次战斗打响了。这2个师的部队,特别是赫思的部队,打得非常艰苦。可是,一旦密执安州第24团和来自纽约州和宾夕法尼亚州的另外2个团溃逃后,其他的北军部队便败下阵来,一直退到葛底斯堡城外。
在这次初战中,进攻麦克弗森岭的南军被赶了回去,但北军也因失去了一名最优秀的将军(约翰·雷诺兹)而遭到重大打击。与此同时,南军和北军的各个师都在火速向葛底斯堡集中。最早赶来的是联邦军的第1军和第11军,它们占领了葛底斯堡城西和城北的阵地。李早已命令尤厄尔率领他的师由卡什镇向葛底斯堡推进。到7月1日中午,罗兹的师已占领橡树岭,但联邦军第11军很快赶至,与其形成严重对峙态势。赫思的师——该师后来得到希尔军的另一个师的加强——则咬住了联邦军左翼的部队(大部分联邦军是道布尔戴将军的第1军)。
现在,谁先得到增援关系重大,因为双方都在拼命抢时间。结果,沿哈里斯堡路而来的尤厄尔部的厄尔利将军首先率部赶到,联邦军的阵地因而变得岌岌可危。李来得很及时,正好亲眼目睹了联邦军的狼狈景象:第11军正穿过葛底斯堡向公墓山地区行进,正遭受沉重打击的第1军在塞米纳里岭还没有站稳脚跟,就又穿过中间的空旷地,向公墓岭逃去。
李巧妙地迅速集中了兵力。现在他认为(这是可以理解的),如果他能充分发挥自己的优势,将敌军赶回到尚未到达战场的各个军的营地,他就会赢得这次战役的胜利。但事情并没有象他预想的那样发展,因为就在这个时刻出现了5个因素之中的第2个因素。卡尔普山是战场北部的一个关键地物,但南军却未将它占领。那天晚上,南军本来可以占领它,并卷击北军的整个防线,但尤厄尔将军觉得那不是他的任务。到第二天上午他想这样做时,已经太迟了。实际上,在那天的战斗中,联邦军至少有1万人伤亡或失踪,另有5000人被俘。
7月1日至2日夜间,联邦军抓紧时间加固了他们的阵地。凌晨1时,米德将军和他的指挥所人员从托尼敦赶到。借助黎明的曙光,他骑马巡视了北军坚固的阵地:第11军在公墓山的半圆形阵地一直延伸到卡尔普山(该地物本来应该在南军的手里);防守卡尔普山的是第1军的沃兹沃思师,该师的当面是第一天未能及时参加战斗的尤厄尔的1个师。第二天接近中午时,第12军占领了沃兹沃思师右边的阵地。第1军位于公墓山之后,第2军的海斯师配置在齐格勒斯格罗夫,第2军余部和第3军部署在从齐格勒斯格罗夫到小圆顶的公墓岭一线。在第6军到达之前,先来的第5军担任预备队。这是一个非常坚固的阵地配系,尽管有些人认为,第3军的指挥官西克尔斯将军擅自派部队前出占领高地上的一个突出部危及了联邦军的整个防御体系。
在一次非正式的,并且多少有些仓促召开的军事会议上,南军将领们发表了很多极不相同的意见,但会议最终还是决定,在米德的部队完全集中起来之前向北军的阵地发起攻击。经过第一天的战斗,李的自负心理无疑得到了进一步增强。一支深入敌境,靠就地取粮的军队当然需要主动出击,然而,由于斯图尔特的骑兵不在身边,李无法得到确切的情报,他的这一决定是极为冒险的。
南军的进攻出发线显然是塞米纳里岭,该地物比公墓岭要长,距东面的浅谷只有约1英里。在前一天的战斗中充当主攻部队的尤厄尔和希尔的2个军扼守在塞米纳里岭北端和葛底斯堡地区的阵地。尤厄尔的部队面对北军的右翼,希尔的当面是北军防线的中央。朗斯特里特的部队到达较晚,尽管暂缺皮克特的师,仍担任南军的右翼。
李决定以朗斯特里特的军向联邦军防线的左翼实施主要突击,并命令在朗斯特里特打响后,希尔立即突击在敌防线中央的公墓岭,尤厄尔采取配合行动,攻击敌右翼。这时,此次战役中的第三个关键事件发生了。由于种种原因,朗斯特里特(他本来就不赞同这个计划,曾强烈要求包抄敌军的侧翼)把进攻时间推迟了几个小时,并在发现自己正处于敌军监视之下后,进行了不必要的长距离反向行军。这不仅使米德得到了向前调动预备队的宝贵时间,而且还使下午2时左右到达的联邦军第6军正好赶上参加战斗。
西克尔斯的前出阵地从皮奇果园一直延伸到一片裸露的岩层,他的左翼就紧紧依托这片被恰当地称为“鬼穴”的岩石断层上。为了攻下这一相当坚固,但却暴露的前出阵地,朗斯特里特最终(大约下午4时)动用了1.2万人。他的2个师从赫尔岭出发后成一路纵队前进,前卫由麦克劳斯的师担任。麦克劳斯的师行至皮奇果园的当面后,便向左展开,让胡德的师从它的后面赶上,与它的右翼相接。这次战斗,特别是“鬼穴”一带的战斗,打得格外激烈,足足持续了2个多小时。渐渐地,联邦军被赶出了阵地,他们一面后撤,一面英勇还击。
就在朗斯特里特发动进攻之前,米德曾骑马来见西克尔斯,并表示他不赞同这位将军将部队朝前部署的决定。他一眼就看出西克尔斯在没有支援的情况下是守不住这一突出部的。而现在,鉴于南军的压力很大,他便策马离去,命令赛克斯的第5军前来增援,并派他的工兵指挥官沃伦准将观察并向他报告左翼似乎正在出现的危险情况。此举引发了此次战役中第四个决定这次战役结局的,出人预料的事件。沃伦为确保小圆顶的安全立下了汗马功劳。如果小圆顶失守,米德的左翼将被包抄,并受到南军火力的纵向打击。
米德的左翼虽然得以免遭攻击,但危险并没有过去,因为联邦军防线中部出现了多处缺口,而从右翼调来的部队只堵住了部分缺口。这为尤厄尔提供了卷击被削弱了的北军右翼的机会。尤厄尔得到的命令是协同朗斯特里特发动进攻。他的行动构成了对此次战役进程具有极大影响的五大因素中的最后一个因素。他在第一次进攻中没有与朗斯特里特协调行动,发动得实在太晚了,而第二次进攻又被取消了。就这样,他从此永远失去了卷击联邦军右翼的大好时机,因为当天夜里,米德就把调走的几个团又调回到卡尔普山地区。
第二天的战斗就这样结束了。在这一天,双方士兵都英勇作战,但指挥官却多次失误。南军在右翼占领了一些阵地,双方都蒙受了重大伤亡,但都未取得决定性胜利。在7月2日至3日夜间召开的军事会议上,米德决定继续进行防御作战。但是,李却斗志昂扬,乐观向上,他一门心思地想实施进攻作战。现在,李又得到了3个旅(皮克特的师已经赶到),斯图尔特的骑兵也终于回来了,李还在米德的两翼各得到了一个立足点(尽管这两个立足点都很不稳固)。
李没有采纳朗斯特里特提出的实施翼侧进攻的建议,决定对敌中部防线(现在北军的中部防线比两翼都要脆弱)实施正面攻击,并派他的骑兵在联邦军的东侧和后方巡逻,以袭扰撤退的北军。这一天,双方进行了直接交锋,不象前两天那样机动迂回很多,其中最精彩的部分便是皮克特师发起的场面壮观,但效果不大的冲锋。
7月3日凌晨,尤厄尔在卡尔普山的前沿部队遭到联邦军第12军的攻击,战斗从凌晨4时一直进行到上午11时,结果尤厄尔的部队被击败,因此,他们对当日南军发动的主攻已经起不到多大支援作用了。南军的主攻是下午1时打响的,南军的138门大炮发出了雷鸣般的吼声。下午2时40分炮击停止后,朗斯特里特命令皮克特师发起进攻。1.1万名南军士兵(包括皮克特师以及安布罗斯·希尔军所有3个师的部分人员)跨过河谷,问公墓岭的敌军,向着他们的“地狱之门”冲去。战斗进行得异常激烈,双方的数百名士兵在炮弹和枪弹的打击下象割草机下的杂草一样纷纷倒下,但仍未决出胜负。到黄昏时分,皮克特只得发出撤退的信号,那时,他的冲锋部队的伤亡率已高达67%。葛底斯堡战役就此结束。米德没有进行反击。第二天(7月4日)傍晚,李开始有秩序地向南方撤退。
几乎就在皮克特的部队蒙受巨大伤亡的同时,在战场东面大约3英里的地方发生了另一次作战行动。大约8000名联邦军骑兵迫使斯图尔特离开阵地,在非他选择的地方进行了一次战斗。这是一次用传统方式打的大规模战斗,持续了大约3个小时。因此,斯图尔特只得远离战场,无法对南军步兵实施增援。
在一篇论述这次战役的文章的结尾部分,温斯顿·邱吉尔这样写道:“他(指李将军)与他的伤兵和战俘走在一起。他损失了两门大炮,也输掉了这场战争。”。有些人争辩说,维克斯堡之役才是这场漫长而残酷的南北战争中最具有决定性意义的战役。可是,如果李在葛底斯堡消灭了米德的军队,南方很可能获得(即便是暂时的)独立。反之,由于李在这次战役中元气大伤,他再也无力入侵北方,无力凭借北弗吉尼亚军团再发动一场大规模攻势了。

在这次战役中有五大重要事件,倘若其中任何一件以不同方法处理,李都可能赢得胜利。不过,在进一步分析这些事件之前,我们有必要首先看一看李本人的品行,因为胜也好,负也罢,他对这次战役的结果都要负全面责任。
无疑,李是一位杰出的将领,但与任何人一样,他也有错误,尽管总的来说,他的才能大于他的缺点。他不是一个好军需官,至少要对自己的部队经常衣衫褴褛,装备低劣和给养不足承担部分责任。有时,他对部下的要求迁就过多,对部下过分信任。这就导致了他的命令缺乏权威性,他的部下接到命令后往往自行其事。李的这些缺点在葛底斯堡战役之前和期间表现得非常明显。毋庸置疑,他的一些高级将领的表现也令他失望——这些在以后还会提到——但是,他自己也要对此承担一部分责任。
斯图尔特之所以铸成大错,根源在于他的性格。正如一位联邦军将领所说,他是“北美最优秀的骑兵指挥官”,这几乎是没有疑问的。他在双方军队中衣着最漂亮,并且总是在歌声中骑马投入战场,有时身边还有一个人弹奏班卓琴。他不仅温文尔雅,风度翩翩,而且还勇敢机智。他是位侦察敌情的高手,具有成为一位优秀的骑兵指挥官所需的一切素质。他的一大缺点是追求荣誉的欲望过强。遗憾的是,这往往源于一时的冲动,而不是理智的深思。
自从斯图尔特担任南军骑兵指挥官以后,他的部队一直给人一种战无不胜的印象。但到1863年6月9日李开始入侵北方时,南军骑兵的这种战无不胜的形象在布兰迪车站之战中受到了极大的损害。在以后的数日中,掩护李前进的斯图尔特的各骑兵旅不断受到联邦军新任骑兵指挥官普莱曾顿将军的袭扰。
有人指责斯图尔特在布兰迪车站之战中表现不佳。在那次交战中,南军骑兵伤亡523人。《里士满调查者报》载文写道:“如果这次战斗是为少数自负而愚蠢的军官取乐而举行的一次锦标赛,那么,出现这一灾难也许情有可原。”这话也许有点不太公正,但它却大大刺伤了斯图尔特的自尊心,并且无疑成了他要求在华盛顿以北渡过波托马克河直驱联邦军后方的主要动因。在一年以前的“七天战役”中,他曾成功地实施过这样一次行动,把麦克莱伦打得狼狈不堪。现在,他又有了一次进行光荣的敌后奔袭并恢复他稍稍受损的名誉的机会。
李需要得到情报,并认为斯图尔特的建议有可取之处。但他也知道,目前的当务之急是保护尤厄尔的第2军的翼侧。尤厄尔的第2军是南军的先头部队,首先沿谢南多亚山谷行进,尔后于6月22日渡过波托马克河,向钱伯斯堡挺进。鉴于自己的军团已成一线展开,李决定将斯图尔特的5个骑兵旅(詹金斯的旅已经派出)分散使用,以便得到更多的情报和掩护更多的部队。为此,他直接或通过朗斯特里特,多次向斯图尔特发出了措辞含糊并多少有点令人费解的指示(说指示是因为它们简直不能称为命令)。李要斯图尔特用2个骑兵旅保卫蓝岭山的斯内克和阿什比山口,监视胡克的波托马克军团(李对于该军团的行踪尚不清楚),让其他3个旅进入马里兰州,以保护尤厄尔的翼侧,为李不间断地侦察敌军的动向。
朗斯特里特向斯图尔特传达李的这一指示时,又加上了自己的建议:“如果你认为能够办到,你就应该穿插到敌人的后方。”第二天,即6月23日,斯图尔特又接到了李的指示。李用下述至关重要的语言重申了朗斯特里特讲过的意思:“不过,你可自己判断是否能不受阻挠地绕到敌后,尽可能多地消灭敌军,并渡过山东侧的河流”。这正中斯图尔特的下怀,他迫不急待地采取了行动。6月25日拂晓,他便率3个旅从塞勒姆出发了。
此时仍是联邦军主帅的胡克正准备在爱德华渡口渡过波托马克河,斯图尔特与汉考克将军的第2军不期而遇。斯图尔特立即派人向李汇报此事。这是斯图尔特送出的唯一情报。此情报本来可以使南军统帅对敌军的意图有所了解,可是,它却根本没有传到李那里,与北军的这次遭遇迫使斯图尔特掉头向南,在华盛顿以北仅几英里的地方渡过了波托马克河。
这次绕道行进所造成的后果是令人遗憾的,因为李正在敌方领土作战,迫切希望斯图尔特尽早与尤厄尔会合。然而,与北军遭遇并不是斯图尔特迟迟未与尤厄尔会合的唯一原因。李在给斯图尔特的指示中写了一段从当时的情况看很不明智的话,这段话要求斯图尔特利用一切机会为北弗吉尼亚军团搜集补给品。斯图尔特的部队在罗克维尔休息时真的遇到了这样的机会。他的一支巡逻队发现了联邦军的一列共有150节车厢的运输列车。南军士兵为追赶这一列车几乎到达华盛顿近郊,但始终没有追上。斯图尔特司令部的布莱克福德上校写道,南军士兵“象追狐狸一样兴奋地追了好几英里”。在切断电报线,破坏巴尔的摩-俄亥俄铁路线以及对敌实施其他快速袭击等行动中,斯图尔特又耽误了一些时间。
这些行动当然很有趣,但不是斯图尔特原计划应干的事情。他的骑兵是北弗吉尼亚军团的眼睛,没有他们,李实际上就成了瞎子。不仅如此,斯图尔特还应该保护先头军的右翼。然而,由于进行了这么多节外生枝的活动,他已经来不及于6月27日在约克镇与尤厄尔军的先头师会合了。他不仅没有给李送去任何情报,而且为自己搜集的情报也不多。他在各路大军之间东奔西跑,盲目行动,从未与李取得联系。直到葛底斯堡战役的第二天,李才终于在卡莱尔找到了他。
斯图尔特未能及时参战究竟在多大程度上影响到这次战役的结局?对实际作战可能影响并不很大。直到战役开始后的第3天上午,斯图尔特才赶到战场,李命令他去攻占敌防线左翼的阵地。如前所述,斯图尔特的骑兵在当天傍晚与联邦军骑兵进行了一场大规模战斗。如果不是因为长途奔袭使他的部队人困马乏,他或许能够突破格雷格将军的骑兵防线,并给波托马克军团的后方防卫造成很多麻烦。但即便如此,这也很难造成决定性影响。
无疑,最使李感到尴尬的是,他对米德的情况毫无所知,直到朗斯特里特的密探穿过敌人的防线前来汇报,李才得知联邦军的全部部队已渡过波托马克河,正向南山挺进。可是,李对联邦军的行军路线以及行军序列仍不清楚。李所知道的只是,他的交通线很可能已被切断,他不得不放弃向哈里斯堡和巴尔的摩进军的原定方案,召回前方的部队,集中兵力,决心一战。
但更糟的是,李在决心交战后,在头两天的战斗里,竟然对米德的相当一部分部队的配置地域一无所知,这使他制定了几乎肯定是错误的进攻计划。战斗的第二天,他命令数量占劣势的南军向严阵以待的敌军发动正面攻击。绕过敌军左翼从后方打击敌人是一个大胆的主意,这样做可能遭到联邦军的攻击和分割,但却最有可能获得成功。然而,在对米德“失踪”的各军缺乏确切的了解的情况下,在敌人的翼侧活动可能招致灭顶之灾。
斯图尔特钻了李的指示措词含糊不清的空子,这一点似乎是没有什么疑问的。斯图尔特是位经验丰富,才华出众的骑兵指挥官,当时他一定知道他的统帅最需要什么,可是,他却将个人的考虑放在了首位。李的总参谋长想把斯图尔特送交军事法庭,然而李却不主张对他加以惩罚,这也许是因为李感到自己没下达非执行不可的命令。然而,不管怎么说,斯图尔特的玩忽职守很可能对战役的结局造成了不利影响。富勒将军甚至这样说:“这也是导致李在葛底斯堡失败的重大错误之一”。
如果说李制定错误的进攻计划是由于斯图尔特没有向他提供情报的话,那么,开战的第一天下午米德仍能留在阵地上并最终赢得胜利,则应说是尤厄尔缺乏主动精神的结果。一个将领之所以犯下严重的,甚至可能是导致作战失败的错误(尤厄尔在葛底斯堡所犯的错误不仅是严重的,而且也是无可挽回的),往往有战场以外的个人原因。就斯图尔特而言,这种个人原因至少部分地表现为他过于自负;对尤厄尔来说,这种个人原因则是他没有强健的体魄(因为即使在上一个世纪消耗体力较少的作战中,一位将领着想很好地发挥作用,也需要有强健的体魄);对于朗斯特里特来说,这种个人原因很可能是他度量太小。
尤厄尔将军是在杰克逊将军在钱瑟勒斯维尔之战中阵亡后继任南军第2军指挥官的。除了在半岛战役中表现失常外,总的看来杰克逊是一位出类拔萃、令同辈望尘莫及的指挥官。李一直很仰仗他,这不仅由于杰克逊是位杰出的将领,还因为他能够使有时优柔寡断的李变得坚毅果敢。李在临终前不久曾对威廉·琼斯牧师谈到过葛底斯堡战役的某些情况。他一边挥拳击案,一边大声叫道:“如果在葛底斯堡战役中我有杰克逊,我定会赢得胜利。即使我们不能占领费城,我们也会攻占华盛顿和巴尔的摩,使南部同盟获得独立。”李说这番话的更深一层的含义是,尤厄尔在战役开始后的第一天的晚上未向敌军发起攻击。
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7月1日下午,联邦军的第1军和第11军遭到了尤厄尔的2个先头师——从橡树岭方向赶来的罗兹师和从哈里斯堡路赶来的厄尔利师——的猛烈攻击。尤厄尔的这2个师得到了希尔的2个师的支援。很明显,联邦军即将崩溃。尤厄尔部队先头旅当面的敌军正在翼侧被俘,那些尚未撤走的敌军也放下了武器。及时赶来观看赫思进攻的李,现在又亲眼看到敌军络绎不绝地逃向葛底斯堡城的狼狈景象。他马上就看出了公墓山的重要价值。鉴于尤厄尔和厄尔利都不在附近,他派人向尤厄尔下达了紧急命令,令他抢占这一关键地物。但与惯常的做法一样,他在命令的末尾又加上了“如果切实可行”这几个字。
这时,尤厄尔究竟在什么位置仍是个谜。他可能在罗兹的师指挥所里,但他似乎并不了解当时的战况。这有些异乎寻常,因为尽管尤厄尔历来行为古怪,但他还不至于放弃从敌后攻击敌军。相反,以往的战斗表明,他是一位能征善战的优秀指挥官。在葛底斯堡之战的3天里,他几乎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据说,他患有慢性消化不良症,也许当时他正在受到此病的折磨。他在过去的战斗中失去了一条腿,并刚刚学会用木质假腿(7月1日晚,他骑马经过葛底斯堡城时,竟用他的假腿挡开了一发滑膛枪弹!)走路。这是他第一次指挥一个军。这些都可能是他染上倔强症的因素。
尤厄尔没有亲自到前沿了解情况,而是派厄尔利(厄尔利似乎也不了解前沿的情况)前去查看部队的状况。尤厄尔觉得,部队经过一天漫长而艰苦的战斗并遭受重大伤亡后,一定极度疲惫。他接到李的命令时,他的第3师(约翰逊将军的师)尚在2英里之外的地区,因此,尤厄尔断定,在约翰逊的新锐部队赶到之前,任何新的进攻都是不可行的。就在他等待约翰逊的这段时间里,北军不仅占领了卡尔普山,而且还加固了公墓山的阵地。
如果那天傍晚尤厄尔趁敌人惊慌混乱之机,在敌人能进行有组织的防御之前,哪怕使用疲惫之师再向敌军发动一次进攻,他也大有获胜的希望。如果换上杰克逊,他肯定会这样做。我们不能说此举定会使李获得这次战役的胜利,但从事后的分析看,他取胜的可能性是很大的。纵然此举没有决定性意义,厄尔利的师也应该占领战术位置极其重要且无敌军防守的卡尔普山。第二天夜间,尤厄尔的军在攻打此山时伤亡惨重。
1863年8月18日的《泰晤士报》刊登了该报记者(劳雷)从战地发出的一篇快讯,这篇优秀文稿中有这样一段话:“许多人认为,如果将敌人驱赶4英里并逐出葛底斯堡,尤厄尔将军没有根据上级命令在葛底斯堡城内停止追击,7月1日夜里,他的胜利的部队肯定可以在公墓岭上扎营。可是,在随后的两天里,南部同盟的军队费尽了力气也未能攻下这一高地。”除了“根据上级命令”这几个字以外,这段话是绝对正确的。根据谁的命令?当然不是李的,因为他当时远离尤厄尔。决定停止追击的正是尤厄尔自己。
7月1日至2日夜间,那些已经到达战场并勉强躲过一场大难的北军部队巩固和加强了他们的阵地。北军第5军和第6军(特别是第6军)仍远在数英里之外。尽管李并不知道这一点,但他于7月1日夜里作出决定,让朗斯特里特的部队第二天上午向米德的左翼实施正面攻击。在那天晚上以及第二天凌晨3点的军事会议上,朗斯特里特强烈要求李允许他向敌军侧翼发动进攻,夺取“小圆顶”这一显著地貌。他不主张向敌军的坚固防御阵地实施正面攻击,尤其不主张在皮克特师尚未到达的情况下这样做。然而,李却坚持己见,因为他不想在缺乏确切情报的情况下冒侧翼运动的风险。所以,在骑马前去与尤厄尔就以后的作战交换过意见之后,他明确命令朗斯特里特于第二天上午发动正面进攻。
李以前真没有发现朗斯特里特(老皮特)竟这样刺头。朗斯特里特固执己见,好争辩,并时常不听命令,但他仍是个出色的军人。在葛底斯堡,朗斯特里特格外令人头痛。7月2日早晨,他的部队扎营在钱伯斯堡路,李命令他占领埃米茨堡路的阵地,并进攻皮奇果园。李误认为皮奇果园一带便是联邦军防线的左翼。李希望进攻于中午以前打响,可是朗斯特里特后来说,他在上午11点以前根本没有接到命令。这种说法在朗斯特里特的第1师的指挥官胡德将军那里并未得到证实。
大约中午时分,朗斯特里特终于向前开进了。胡德与麦克劳斯的2个师沿赫尔岭西麓向黑格斯顿路边的黑马客店方向推进。正当部队越过黑格斯顿路向高处攀登时,朗斯特里特感到他的大队人马很可能已被小圆顶上的敌军哨兵发现。于是他作了一个非同寻常的决定。朗斯特里特的进攻行动本来已比预定时间晚了好几个小时,可是,他非但没有沿通向皮策学校的道路继续前进(如果那样做,他在一段时间内将处于小圆顶上敌军哨兵的监视下),反而掉头返回赫尔岭,然后沿威洛比河西岸敌哨兵看不到的道路前进。他这样做看来不仅没有达到突然性,而且还无疑失去了宝贵的时间。就在这段时间里,联邦军的第5军赶来占领了阵地,第6军也及时赶到担任了联邦军的预备队。
对于朗斯特里特在7月2日为什么有那种表现,人们一直找不到满意的解释。种种迹象表明,朗斯特里特这样做完全是出于赌气的缘故,因为李没有采纳他的方案(后来的事实证明,他的方案确实更好一些)。我们不能肯定地说,是他的一再抗命(第二天他又顶撞了李)使李输掉了这次战役(虽然李至死都坚信这一点),但是他的固执己见和拖拉作风使他将进攻推迟了4个小时,再加上另一件要事(这件事与联邦军有关),肯定大大减少了李获得胜利的可能性。
皮奇果园的阵地是由西克尔斯的军固守的,那里发生的战斗大概是3天激战中最激烈的战斗。在这场有重大历史意义的搏斗中,由于一系列事件的巧合,一支险些被打败的军队居然转危为安。一位将领在没有接到命令的情况下,让他的军在防御前沿前占领了阵地。他的上司意识到这是个错误并且这个错误后果严重,命令预备队前出。然后,他又选派了一位参谋军官去察看暴露的翼侧。由于得到了预备队,这位参谋军官才得以在关键时刻将这一要地保全了下来。
当皮奇果园的战斗正激烈进行并向“鬼穴”方向发展时,米德正与西克尔斯(他在尔后的战斗中失去了一条腿)在一起。米德看到,第3军溃散在即;由于西克尔斯前出,汉考克的第2军的左翼不仅已暴露无遗,而且有被敌军包抄的危险。幸好,由于朗斯特里特行动迟缓,米德才有可能命令担任预备队的赛克斯将军的第5军前出,由刚刚赶到的第6军接任预备队。当米德前去安排此事时,他又命令沃伦将军到其防线左端去看一看,因为他十分担心那里的情况。
沃伦登上了配置有一个信号分排的小圆顶。他非常清楚地意识到,这一要点是对此次战役具有决定性影响的地貌。站在小圆顶的岩壁上,他看到了南军部队正在埃米茨堡以西的树林中整队集合,准备向联邦军防线的最左翼发动进攻。他在一份报告中写道,“这一发现令我异常惊讶和激动”。他立即派人向米德送去紧急报告,要求速派1个师来。但在米德接到报告以前,敌军对小圆顶地区的威胁已迫在眉睫,因此沃伦采取了紧急措施。“我骑马跑下山去,找到了我原先所在的那个旅,”他写道,“该旅旅长已经阵亡,于是我接过指挥权,派奥罗克上校的那个团迅速占领了小圆顶山顶。”很快,又有1个膛线炮连赶到了那里。尽管南北军部队在小圆顶顶部的巨型圆周围进行了长时间的激烈战斗,但由于沃伦行动迅速,南军没能登上小圆顶,联邦军的左翼安然无恙。
沃伦将军在报告的结尾写道:“我在与黑兹利特中尉(炮兵军官,在尔后的战斗中阵亡)谈话时被枪弹击中,负了轻伤。尽管我右侧和前方的防线在敌人的攻击下正在崩溃,但我看到小圆顶一带的阵地固若金汤,便离开了那座小山,来到防线中部,回到米德将军身边。在北军防线中部,一场新危机即将发生。”正是这场新危机才导致了这次战役中第五个,也是最后一个决定性因素的出现,因为它迫使米德不得不削弱他的右翼以加强他的中部防线。这使尤厄尔得到了卷击米德右翼,甚至赢得这场战役的最后一次机会。
当朗斯特里特发起攻击时,尤厄尔在葛底斯堡的西部和东部各有1个师(罗兹的师和厄尔利的师),他的第3个师,即约翰逊的师在城的更东边一些。7月2日凌晨,尤厄尔接到了对敌军防线的右翼实施佯攻的命令。李希望他的进攻与朗斯特里特的进攻同时进行。然而,李再次给了尤厄尔很大的自由处置权,他让尤厄尔自己判断何时将部队投入战斗最为合适,这个失误是极其严重的。看来,尤厄尔下属的各师指挥官并没有利用充分的时间很好地进行战地勘察。的确,联邦军的右翼在一定程度上得到了树林和警戒部队的屏护。然而,如果认真勘察,尤厄尔的部队完全可以找到进攻路线和实施密切协同。此外,南军部队参谋人员的工作也不得力。尤厄尔军的各师之间以及尤厄尔部与希尔左翼各旅之间联系也很少。直到下午5时30分本纳山上的南军炮兵被打哑时,尤厄尔才决定发动进攻。由于他命令3个师同时出击,而约翰逊的师距进攻目标(卡尔普山)仍有1英里,即使把通往进攻出发线的接近路分配得十分得当(何况实际情况并非如此),进攻也注定要进一步延迟。
在预备队已经全部用上,而朗斯特里特在希尔的支援下就要达成突破的情况下,米德只得从右翼抽调部队,以加强中部防线。吉尔里师的2个旅撤离卡尔普山(那里只剩下格林的旅),经巴尔的摩大道来到罗克河一带。威廉的师、第2军考德威尔的师和该军其他2个师的部分部队则从防线中部调到了左翼。然而,整个第11军仍然留在公墓山。现在南军能否取胜,尤厄尔是关键,他的军应该全力攻击联邦军从公墓山至卡尔普山的钩状阵地。然而,在整个作战行动中,尤厄尔及其右翼师指挥官罗兹似乎都未及时抓住战机,罗兹甚至仍远离交战地域。
罗兹打算从一条与埃米茨堡路平行的进攻出发线发起进攻。但行动开始后,他便把实际指挥权交给了年轻的斯蒂芬·拉姆索尔准将。拉姆索尔到达进攻出发线以前的行军路线最长,当其他2个师于下午7时30分终于投入战斗时,拉姆索尔尚未做好进攻准备。厄尔利与约翰逊的2个师在太阳迅速落山之时在未经勘察的地形上与敌激战了1个多小时,试图在公墓山和卡尔普山夺取一个立脚点。这时,罗兹的师尚未从葛底斯堡赶到。尽管尤厄尔的部队终于与第3军的左翼旅建立了联系,但这一情况从未传到尤厄尔那里。尤厄尔一直认为,他的右翼没有友邻部队的掩护。
当拉姆索尔的师做好进攻公墓山的准备时,天几乎完全黑了,拉姆索尔只能隐约地看到联邦军的炮兵阵地和坚固胸墙之后的两道步兵防线。在与友邻部队的一位旅长协商后,拉姆索尔认为,敌军阵地太坚固,时间已晚,不宜再发动进攻。拉姆索尔向罗兹提出了取消进攻的建议,罗兹下令照此办理,尤厄尔表示首肯。在当时的情况下,这一决定无疑是正确的,尽管那种情况本不应该出现。
有些历史学家认为,7月2日夜间发生在公墓山和卡尔普山周围的,代价高昂且结局悲惨的战斗是不是整个战役中最为关键的,本应使李赢得胜利的作战行动是有争议的。在这个问题上,持教条主义的看法是危险的。许多年来,人们对这一段战斗也许比任何其他阶段的战斗模拟的次数都要多。尽管——也许恰恰是因为——对葛底斯堡战役的所有细节都进行了研究,人们对联邦军在朗斯特里特发动进攻后和援军到来前在卡尔普山及公墓山的实力的估计分歧仍然很大。多数人认为,到下午6时许,联邦军在那里至少有6000名士兵和38门火炮,他们已渡过危机阶段,南军再发动进攻已为时过晚。
如果情况果真如此,对尤厄尔来说,战机真是稍纵即逝,过了下午6时,无论他的攻势多么猛烈,也不可能将公墓山上的敌军赶走并占领那一地区。但是,在没有得到绝对可靠的材料说明联邦军增援的人数和时间的情况下,我们不能对此下肯定的结论。而且,不管怎样说,在尤厄尔为什么没能将进攻的时间大大提前,在南军的炮兵未被消灭之前就实施进攻的问题上,我们仍有许多疑问尚未得到澄清,看来,这主要是由于约翰逊的师离进攻出发线太远。但为什么约翰逊的师离进攻出发线太远呢?众所周知,前一天晚上约翰逊的师距卡尔普山只有2英里。为什么象战地勘察这样重要的事情都被忽略了?为什么罗兹没有亲自指挥进攻作战,而将很大一部分指挥权交给了一位比较年轻的军官?
既然对上述问题找不到满意的答案,我们就会不可避免地得出这样的结论,即尤厄尔错过了一次突破北军防线,大获全胜的大好机会。如果他取得了胜利,南军第二天便没有必要发动那次勇猛顽强但却毫无获胜希望的攻击了。
如果仅让我们找出导致南军在这次战役中失败的一个因素的话,我们选择的因素很可能是斯图尔特在关键时刻不在交战地域。但是要找出导致北军胜利的最重要因素,就更加困难,除了小圆顶一带的作战行动以外,也许再也没有其他任何单个行动格外引人注目了。因而,胜利的奖章应该授予善于指挥防御作战的米德。
如果我们同意是斯图尔特的越轨行为致使李因情况不明而输掉了这次战役,那么,这就再一次表明:没有准确的情报,就可能带来灾难性后果。个人的品格——过于自负——也会给战役的进程造成不利影响。
有时也听到这样的言论,说米德是他的两位军长——霍华德将军和汉考克将军——的傀儡。这种看法不太公正。不要忘记,米德是在非他选择的地域,在一次重大战役开始前仅一个星期出任波托马克军团指挥官的,而且,在战役的最初阶段他就失去了一位最好的将领。不仅如此,经过第二天的战斗之后,联邦军应该坚决固守而不是(象过去经常所做的那样)撤退的决定,几乎可以肯定地说是由米德作出的。他指挥各军(有时甚至各师)坚守受进攻之敌威胁地段的方法也是无懈可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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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12 16:06:06 | 显示全部楼层
文字怎么会这样啊,我是用WORD整理后贴上来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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