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王法拉 于 2014-8-21 12:53 编辑
在德尔宗(Delzon)师开始进攻之后不久,我们离开了博罗季诺村。反击的俄国军队重新占据了村子,但随后便奉命放弃阵地。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德尔宗师的一个旅专注于对付河边的俄军猎兵,另一个旅则被部署在了北面的村子中。第21、22轻骑兵旅调动到沃伊纳(Voina河)左岸,以此来掩护博罗季诺法军的左翼。离他们不远是第84战列步兵团,第4巴伐利亚轻骑兵队(Chevau(x)-Léger,团级单位) 的两个中队则部署在别祖博沃(Bezzubovo)村的近左后方。
安图瓦尔 · 弗兰库尔(AnthouardVraincourt)将军把他和米约(Millot)上校的炮兵设在博罗季诺东边的高地上,不断轰击着俄军右翼。资料认为这些法国火炮数目从20到100门不等。拉鲍梅(Labaume) 和洛吉耶(Laugier)指出,除了他自身的炮兵排,弗兰库尔将军还得到了第15师和意大利近卫军预备火炮的支持。俄国方面的亲历者也同意“法军在博罗季诺附近部署了大量火炮”这一说法,而法国炮兵也的确提供了有效的火力支援。巴伐利亚军官们的回忆中透露到,当时他们的骑兵待到中午都未曾上马,一直在远处观看着将要开始的战斗。当天早上晚些时候,在结束谢苗诺夫斯卡娅(Semeyonovskoye )和拉耶夫斯基多面堡战斗之后,拿破仑手中只有大约一万人可供调遣,其中包括了约两千骑兵用来掩护他极为突出的左翼,而此时联军主力已经移往中央和右翼。这样左侧法军就受到了削弱,而像珀莱(Pelet)记录的:俄军右翼的进攻在法军的交通线——新斯摩棱斯克大道才逐渐平息下来。
北方部分——骑兵的袭击
在大约上午7点,博罗季诺战斗结束后一小会。普拉托夫(Ataman Platov)和伊洛瓦伊斯基(Ilovaisky V 罗马数字用于区分俄军中的同名将领)、格列科夫(Grekov XVIII)、哈里托诺夫(Kharitonov VII)、德尼索夫(Denisov VII)、日罗夫(Zhirov)及部分鞑靼骑兵离开了他们的营地,沿俄军右翼运动。那时正在俄军司令部克劳塞维茨回忆道,当观察到设想的对方左翼几乎没有军队的时候,普拉托夫大吃一惊。他看到欧仁的左翼向着博罗季诺反方向移动,似乎不堪一击。随后,普拉托夫派出了在他麾下作为志愿者服役的黑森 - 菲利普斯塔尔(Hesse-Philippsthal)王子,到库图佐夫那里去确认他的发现,并且建议把大批骑兵投入跨河作战,攻击暴露在平原上的敌人。
埃恩斯特 · 康斯坦丁 · 弗莱塞 - 菲利普斯塔尔(Ernst Constantine Flesse-Philippstha)上校已经41岁,尽管克劳塞维茨把王子描述成一位毫无经验的新手,但当1808年参加俄军之前他已经于黑森军队服役多年,并在和土耳其的战斗中两次身负重伤。王子十分积极地向托尔(Toll)上校提交了这个甚合他胃口的意见——当然这个建议开始看起来也十分有赢面。克劳塞维茨记录到,黑森 - 菲利普斯塔尔在一个重要的时候来到了指挥部,那时托尔刚刚带着一份夸大的报告回来:
一切都在顺利的进行中(左翼),巴格拉季昂粉碎了敌人的每一次进攻。同时一个消息传来:在刚刚从法军手中夺回的中央阵地多面堡中,俄军俘虏了那不勒斯国王。
读者一定知道这个情况离左翼的真实处境相差很远,巴格拉季昂的军队正陷于这个杀戮之地的中央,而所谓的那不勒斯国王不是别人,正是那不幸的博纳米(Bonnamy)将军。但是到底是怎样呢?根据旁观者和克劳塞维茨的回忆,当托尔和菲利普斯塔尔在库图佐夫面前提出进击法军左翼的计划时,人们的热情仿佛像被点着的干草,猛烈地燃烧了起来。克劳塞维茨对这个建议持谨慎态度,并且质疑了当时沉浸在狂热气氛中的托尔——后者坚信,用一个骑兵军在左翼积极出击、调动敌方注意会让法军措手不及,而且很可能决定这场战役的胜负。
当时在场的本尼格森,后来写下了他的回忆:在敌军如我预料的那样向我军左翼发起进攻后,我立即赶去回见库图佐夫并且告诉他:“如果你不想看着左翼被击溃,那就必须用右翼的部队来增援,并祈祷援军能及时赶到。”库图佐夫接受了我的意见,向左翼派出了援兵。
本尼格森之后听了托尔的骑兵突击报告并看到库图佐夫批准了行动。巴克莱的副官勒文施特恩(Lowenstern)到指挥部时发现库图佐夫站着不动,周围则是一大群随从(就这么度过了一整天)。本尼格森和托尔上校奉库图佐夫的命令探察了战场。本尼格森停下来简短地和巴克莱交谈了一会,在他离开后,巴克莱告诉我(勒文施特恩):“这个男人的嫉妒心会把事情搞砸的。自尊让他认为我们只有靠他才能取得胜利。他的才智毋庸置疑,可是他所做的一切仅仅是为了满足自己的野心罢了;他对这神圣而伟大的战斗毫不关心,我认为他在军队中的表现是个灾难。库图佐夫在这一点上也和我的看法一致。让我们看看他如何在我们的右翼实行一次骑兵突击,我指望所有的后备军都向那里前进。这次行动将狠狠地打击敌人。”
回忆录里暗示普拉托夫是发起骑兵突击的首倡者,方案经由菲利普斯塔尔和托尔传递给库图佐夫。不过,后世的战史认为“未经指挥部而发出这样的‘伟大’命令”略为不妥。于是各种“还原历史”的努力也随之而生。因此,根据亚历山大 · 米哈伊洛夫斯基 - 丹尼列夫斯基(Alexander Mikhailovsky-Danilevsky)的回忆,在接到了左翼伤亡的报告后,库图佐夫决定亲自了解实际情况,他登上了附近一座被弹雨覆盖的小山。此时这个寄托了俄国希望的人生命如悬一线。他的随从们劝说他从山上下来,可是无功而返,最后只能牵着他的马迫使他离开这危险的地方。在观察了战局后,库图佐夫下达两个命令:派出普拉托夫的哥萨克连同乌瓦罗夫(Uvarov)的第1骑兵军对法军左翼实行攻击(此为第二条命令内容)。库图佐夫希望用这次行动分散法国皇帝的注意力,减轻俄军左翼的压力。
这个解释毋庸置疑地指出了谁提出骑兵突击和决定实施行动。库图佐夫没有受到别人的影响,独自下达了命令。但是,克劳塞维茨却对库图佐夫如何作出决定有完全不同的解释。在托尔传达了普拉托夫的建议后,俄军司令部仅仅简单的回复了“好的”。库图佐夫听取了所有的报告和讨论,但好像并没有拿定主意,仅仅说“让他们干吧”。这种说法对库图佐夫消极的指挥方式颇有微词。
这个迥然不同的记述带来了长期的争论,这些持不同意见的人力求还原历史。米哈伊洛夫斯基 - 丹尼列夫斯基作为官方学者,努力地维护库图佐夫的声誉。但是,米哈伊洛夫斯基 - 丹尼列夫斯基与托尔上校也有私人恩怨,这也让他有用某种方法从历史记录上抹掉自己对手的动机。战役亲历者如本尼格森、沃尔措根(Wolzogen)和托尔被米哈伊洛夫斯基 - 丹尼列夫斯基多加责难以此来衬托库图佐夫的形象。另一方面,利普兰迪(Liprandi)质疑克劳塞维茨的说法,并号召俄国人依靠自己的回忆而不是德国人的来做出判断。利普兰迪争论说如果发动骑兵突击是普拉托夫第一个提出来的,那他应该受命去指挥战斗,特别提到乌瓦罗夫是中将军衔,而普拉托夫的军衔是上将。他也争论到托尔的观点也会影响库图佐夫,库图佐夫并不是一个意志坚强、独立自主的领导。
这个观点在苏联时代被学者广为接受,所有的苏联时代的出版物里都沿用了这一论点。别斯克罗夫内(Beskrovny)在他1951年的研究报告里,断言库图佐夫就是这次行动的策划者,正是由库图佐夫发起的这次攻势,拖住了拿破仑的帝国近卫军。塔勒(Tarle)重复了米哈伊洛夫斯基 - 丹尼列夫斯基的记述,把这次突击描述成库图佐夫“突然、富有创造性的决定,并收获了极好的效果”。加尔尼奇(Garnich)也宣称库图佐夫在战斗之前便对这次行动有所谋划,他的依据来自别斯克罗夫内,后者在1968年的研究中相信库图佐夫通过派出普拉托夫和乌瓦罗夫的骑兵进行突击,从拿破仑手里夺过了战场主动权。为了使官方的说法更有信服力,各种描述库图佐夫直接命令普拉托夫和乌瓦罗夫(前者当时根本不在高地上)积极出击的艺术作品被创造出来。这些说法都和事实相距甚远。库图佐夫并没有优先考虑这次骑兵突击,既然他只关心拿破仑主攻方向的俄军右翼,那么仅仅派出普拉托夫的哥萨克不会对战局产生重大影响。换句话说,库图佐夫只是让普拉托夫对法军左翼进行一次突击,六个哥萨克团的兵力对于这次威力侦察来说绰绰有余。
因此,俄军做出了突击的决定。库图佐夫同意分派普拉托夫麾下一半的哥萨克(约2700人)和乌瓦罗夫指挥的整个第1骑兵军(约2440人,12门火炮)来执行这次任务。执行这次行动的俄国骑兵兵力在俄国和西方学界有不同的说法,主要是因为后者经常算上了所有的哥萨克,但实际上他只指挥了六个团。突击部队全部由骑兵组成,没有步兵协同支持,这使得此次突击很难获得决定性的战果。克劳塞维茨也对预期和实际行动的规模差异感到十分遗憾。
别祖博沃和博罗季诺的中间区域被陡峭的河岸分成数块。在别祖博沃的正南方有一个由沃伊纳河大坝而形成的小湖。就像海尔布龙纳(Heilbronner)少尉说的那样,极为陡峭。在大坝附近有一个连着桥的小磨坊。第21轻骑兵旅在上午10点左右被派往沃伊纳河左岸,与此同时第22和第13旅同威德曼(Wiedemann)上尉的巴伐利亚炮兵一起处于河的对岸。法国步兵沿河列阵:第84战列步兵团在磨坊附近,第92和106团则在更远的南方。在沃伊纳河和科洛查河(Kolocha)的法军可以对他们进行增援,那里部署有查斯特尔(Chastel)的第3轻骑兵师、拉·吴塞(LaHoussaye)的第6重骑兵师和配属火炮的意大利近卫军。
在他的骑兵开始行动的时候,乌瓦罗夫在马洛耶渡口(Maloye Selo)附近渡过科洛查河,他在前线部署了叶利萨贝塔格勒(Yelisavetgradskii)骠骑兵团和近卫哥萨克团,紧随其后的则是近卫龙骑兵团、枪骑兵团和骠骑兵团。涅任斯克(Nezhinskii)龙骑兵团和第2骑炮连在更远的后方。根据克劳塞维茨的说法,大概在上午11点到中午12点,乌瓦罗夫的部队到达沃伊纳河边。在高尔基阵地附近的勒文施特恩对乌瓦罗夫的进攻颇有微词——命令没有精确的传达到将军那里,而热心进攻的将军也没有足够的指挥水平。不管怎么说,这是一次极为拙劣的行动。乌瓦罗夫将军将他的无能淋漓尽致地展现了出来。他慢吞吞的行动部分可以归因于糟糕的地形,但有一点,就像勒文施特恩惋惜的那样,俄军骑兵如果由瓦西里奇科夫(Vasilchikov), 帕伦(Pahlen), 兰伯特( Lambert )或者切尔内绍夫( Chernyshev)那样的人来指挥进击敌军左翼,那将取得完全不同的战果。但现在俄军的慢吞吞行动仿佛在告诉敌人:嘿!我们来揍你了!整个行动的实施毫无章法,拖沓犹豫。
第四轻骑兵队海尔布龙纳(Heilbronner)少尉的连被派往河边巡逻,河岸是如此陡峭,骑兵想要从哪里过河简直是异想天开。所以他只是静静的看着对面,突然河那边嘈杂起来,出现了大群的俄军骑兵。数不尽的骑手都在寻找渡河点,突然,一长列骑兵接近了河岸——他们渡河了。少尉立刻返身命令手下撤退,可是一切已经太迟了,一瞬间,他们就被攻过河的俄军骑兵紧密围住,所有的人都只得困惑地躲在林木中。这些部队来自攻击法军左翼的乌瓦罗夫的俄国近卫轻骑兵。少尉注意到敌军骑兵没有发现到他的小队,于是他从近卫骠骑兵和哥萨克的中间溜出而丝毫未引起敌人的警觉。
普拉托夫获悉乌瓦罗夫出动,也命令他的哥萨克沿着山谷展开并袭击敌军的线路。为了试探法军的防御,哥萨克发动了数次冲锋,哥萨克首领报告说道:“行动遭到了树林中敌军步骑兵的积极抵抗,在大规模冲击后,我们驱逐了法军骑兵,俘虏了约200人。”大群红蓝制服的哥萨克向着敌军进发,格林卡(Glinka )回忆中,顿河哥萨克的浪潮淹没了整个山谷。他们开始庆贺胜利并炫耀自己的马术。法军先锋快速地后退,但哥萨克已经赶了上来!法兰西人和德意志人徒劳的挥舞着长剑,用靴刺狠狠地催马逃命,但这一切都是徒劳的。哥萨克在他们的轻型马上如箭飞至,手里的骑枪似毒蜂般刺出,战斗马上变成了追猎。在高尔基阵地上的俄军目睹了哥萨克的英勇并为此高声欢呼:“看啊!看啊!好样的哥萨克!勇猛的哥萨克!不要可怜那些法国佬!”
在俄军骑兵被发现的同时,奥尔纳诺(Ornano )向欧仁发出了一条紧急消息,后者收到的时候正准备对拉耶夫斯基多面堡发动新的突击。考虑到新的情况,欧仁停止了攻击,派出他的副官向皇帝通报消息,告诉他左翼出现的威胁。就像克劳塞维茨记述的:博罗季诺村在乌瓦罗夫的左侧,此时欧仁的部队已经占领了这里,在其前方则是流过沼泽地的河流。在他的一侧有两个骑兵团和大量的步兵。法军骑兵立刻通过离博罗季诺约两千步的跨河坝撤退,勇敢的步兵聚成方阵紧随其后。
对面是在坝前结成方阵的法军第84战列步兵团,此时第1克罗地亚暂编团,第92战列团和第8轻步兵团也在下游以营为单位结阵。当时正在拉耶夫斯基多面堡附近的米塔列夫斯基(Mitarevsky)说,敌军处于混乱,他们跑向博罗季诺的右面田野中,一会后在那里组成了数个方阵。与此同时,格林卡回忆道:博罗季诺村的骚动没有逃过俄军的眼睛:“快看!法国佬结成了方阵!他们遇到大麻烦了,我们胜利了!”许多士兵为此鼓掌雀跃,大声欢呼。
根据欧仁的说法,德尔宗的部队迅速地组成了方阵,但在这之前俄军就已经冲到了,法军用火力击退了冲锋。得到新加强的俄军骑兵,对着第84战列步兵团发动了突击,而后者也开火回敬。俄军骑兵每刻都在增加,他们对第8轻步兵团进行了成功的冲击。欧仁在俄军骑兵的一次进攻中来到了前线,如同勒热纳(Lejeune)说的那样,当他在队伍中的时候,俄国人很可能已经认出了他,大群的哥萨克为了俘虏亲王呼啸而上。
欧仁亲王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在第84战列步兵团的方阵里抵抗,该团的指挥官让 - 戈登 - 克劳德 - 佩戈(Jean-Gaudens-ClaudePegot)向他保证:这里会像您的行宫一样安全。与此同时,安图瓦尔将军和米约上校重新部署了他们的炮兵来应对这新威胁,法军的炮火向俄军骑兵倾泻而下。欧仁也命令格鲁希(Grouchy)派出他军里的附属骑兵来反击俄军。第8猎骑兵团的孔布(Combe)少尉写到:“约在上午11点,格鲁希将军的副官传达了命令,让我们穿过博罗季诺下方的道路,向着左翼运动。”安图瓦尔注意到第3骑兵军的大队展开阵形,但是格里奥斯(Griois)说只有一个旅(第11旅),切里尼(Cerrini)认为只有查斯特尔师的一个猎骑兵团。根据意大利近卫军洛吉耶(Laugier)的说法,他们在那时候渡过了科洛查河,保持镇定,加速前进,亲王深陷危难的传闻也越来越多。与此同时更多的俄军骑兵对克罗地亚第8轻步兵团(此为原文。第8轻步兵团并非克罗地亚单位,可能混入了第1克罗地亚暂编团,当时该部亦在此参战)、第84和92战列步兵团的方阵发起了新的冲锋。
陪着乌瓦罗夫的克劳塞维茨建议炮兵先于骑兵攻击,可是没有被采纳。乌瓦罗夫等俄国军官害怕敌人会因炮击撤退,让他们丧失抓俘虏的战功。近卫骠骑兵随后前进并接到冲击命令。俄军进行了三次徒劳的冲击;法军步兵保持镇静,阵型不乱,用坚定的火力回击。骠骑兵不得不后退,就像往常那样,在大约三十步的地方脱离地方射程。乌瓦罗夫将军停止了这不明智的尝试并命令炮兵射击;在第一波射击后,敌人越过狭谷撤退,战斗结束了。
乌瓦罗夫的报告为克劳塞维茨的记述补充了部分细节。尽管攻击在种种不利下进行——俄军必须要渡过一条深河,然后爬上对岸接战;法军占据了左面的博罗季诺村,而右面的林木中也布满了敌人。尽管有这些困难,这次行动还是在全军面前实施了,并取得意想不到的胜利。敌人被驱逐,虽然炮兵设法逃走,但叶利萨贝塔格勒骠骑兵团还是夺下了两门火炮;如果不是因为这里的不利地形,敌人炮兵本可以全身而退的。俄军在追击中也给敌人造成了大量伤亡。
进一步的研究披露,瓦西里 · 奥里沃夫 - 德尼索夫(Vasili Oriov-Denisov)指挥的近卫骠骑兵团、哥萨克团、叶利萨贝塔格勒骠骑兵团是第一攻击波;近卫龙骑兵团、枪骑兵团、涅任斯克龙骑兵团和第2骑炮连紧随其后。俄军的冲锋遭到了顽强的抵抗。奥尔纳诺的的骑兵从第8轻步兵团、第1克罗地亚团、第84和92战列步兵团方阵守卫的大坝渡过沃伊纳河。查斯特尔师的第6、第8 和第25猎骑兵队运动到科洛查河左岸,增援的格鲁希第3骑兵军和意大利近卫军随之跟进。
俄军骑兵在攻击法军方阵的时候遭到了重大伤亡。巴伐利亚军官冯 · 穆拉德特(von Muraldt)看着敌军骑兵的一举一动。当散兵到达我们这里的时候,敌人已经拿下了树丛,使他们不得不在我们左翼停了下来,并已经处于林木边缘的哥萨克狙击手射程之内,我们都能看到这些家伙。当我们面对敌人的时候,我们已经遭到了迂回包抄,他们渡过科洛查河的每一处浅滩,并且有炮兵支援进攻。我们随时等待着反击;但不知是我们将军的注意力集中于敌人进攻带来的威胁还是其他的原因,我们一直没有接到命令;我们只能等着,而敌人正向我们全速冲来。俄军距离我们200步左右时,命令下达了——“举枪!开火!”在射击还没完成的时候——基本上也没有多少效果(这对骑兵来说是正常情况)——两个俄国骠骑兵团就淹没了我们。与此同时,近卫哥萨克也冲出了树丛,击溃了散兵连并突入我们侧翼。在如此不利的地形下遭到正面和侧面的双重打击,很多人都选择了脚下抹油。那时候,将军、军官和士兵混杂成大队人流。每个人都狠踢马刺,一心想着离开这个要命的拥堵之地。
乌瓦罗夫的冲击迫使巴伐利亚指挥官普瑞辛(Preysing)调整命令。巴伐利亚军官威德曼回忆道“我所在的旅前进占据一处附近的山头来支援步兵。 部队刚到了那里就遭到数个团的敌军冲锋,几百哥萨克发起佯攻,挥舞着马刀和火把冲向第1轻骑兵旅”。另一位亲历者看到数百哥萨克和龙骑兵正在攻击第21旅,尽管俄军遭到了威德曼和21旅后方一个法军炮群的火力覆盖,但他们仍然进行了顽强的冲击。法军则以近距离冷酷的弹雨迎接俄军,迫使他们撤退。
叶利萨贝塔格勒骠骑兵团被巴伐利亚团击退了,后者紧紧地追赶着敌人,却遭遇后来接到“阻止敌军步骑兵攻击我军阵线”命令的枪骑兵团冲击。在高地附近的炮兵军官拉多日茨基(Radozhitsky)激动地看着俄军骑兵渡过河流,红蓝相间的骠骑兵与枪骑兵列成长队,冲向法军骑兵,把他们赶出了博罗季诺;然后他们对一个炮兵阵地进行了攻击,叶利萨贝塔格勒骠骑兵团夺取了两门火炮。但是敌人的四个步兵团结成了方阵对我军进行反击,我军对这些敌人被迫后撤,虽然对法军进行了攻击,但不能击退他们。
距拉多日茨基不远的米塔列夫斯基(Mitarevsky)也目睹了这场战斗,但是他的回忆对乌瓦罗夫手下评价不高。当米塔列夫斯基看到俄军骑兵快速前进并发起冲锋的时候,他认为敌人方阵会丢盔弃甲,被俄军轻易收拾掉。但是现实却并不那样美好:骑兵一到步枪射程就后退了,敌人的方阵甚至没开火!“你看到了么!这也算进攻?”刚刚赶到的参谋质问道。我们心中都对这些骑兵产生了蔑视。
尽管受到米塔列夫斯基的批评,但俄军骑兵的确进行了数次冲锋并且从大坝上渡过河流,可是俄国人的努力被法军方阵所阻挡了,猛烈的炮火挫败了两次俄军的渡河尝试。
乌瓦罗夫和普拉托夫派出了戈林(Goring)中校的第2骑炮连来对付那些“部署在林木边缘反击我们的法国炮兵”。在短暂的炮战之后,法军被迫后退了,但这个微小的胜利并没有给俄军带来多少帮助。
在战斗南方几英里处,罗斯 · 冯 · 施莱根施坦(Roth von Schreckenstein)开始认为敌军的行动是一场大规模的侧翼出击。他看到第7胸甲骑兵师的几个军官,萨克森近卫军(Gardes du)的莱泽(Leyser)上校与旅指挥官蒂勒曼(Thielemann)、莱佩尔(Lepel),在讨论新这新的状况。当注意到这次咋看来势汹汹的突击没有步炮协同后,他们认为俄军不过如此。克劳塞维茨最初确信,“俄军不会在这个方向收获战果”,从回忆中看出,他不认为2500骑兵的突击会对敌方的13万大军产生决定性的影响;最好的结果不过是拖延下敌人的行动,顺带吓唬他们罢了。
时间已经到了下午,中央和左翼的俄军在拼死保卫他们的阵地,大部分后备军已经投入战斗,他们迫切地需要喘息重整。乌瓦罗夫的突击似乎起到了作用,但是就像我们看到的,效果并没有持续很久。 像克劳塞维茨暗示的“俄国人已经不考虑别的进攻行动,只是希望乌瓦罗夫能有所作为,此时他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库图佐夫派出了数个副官和参谋去了解“现在我们能做些什么”, 托尔上校和奥扎罗夫斯基(Ozharovsky)将军也一起去拜访了乌瓦罗夫,所以这次乌瓦罗夫的突击或者说是转移敌人注意的行动也就成了那天最引人注意的事情。但是,所有人得出的结论都指出那是个不可能的任务。
克劳塞维茨同意托尔的看法,带着乌瓦罗夫将军对战局无能为力的证据骑马返回。看起来在敌人火力威胁下渡河不是件容易的事,并且敌人还有如此多的力量作为预备队,另一方面,此时2500骑兵显然不可能影响战斗结果。
同时,俄军骑兵兵力也因为普拉托夫向西威胁法军后卫和辎重而变的分散。 在俄军骑兵对大坝的例行冲击被击败后,普拉托夫派出四分之一的人到右面的乌瓦罗夫那里,寻找渡河通道。大约在中午,他的部队在距离洛吉诺沃(Loginovo)不远处找到了渡河点并迅速越过了沃伊纳河,普拉托夫命令部队继续向右侧运动,攻击敌人后卫和侧翼,朝他们发动突击。弗洛托(Flotow)中尉不久看到一些俄军秘密地向左翼的别祖博沃运动;别祖博沃的守军有四个连,援军也随之派出。但是他们仍不足以击退占优势的敌人,被迫撤过了狭谷。
哥萨克的行动威胁到了欧仁部队的左翼,而后者当时正面对大坝附近的乌瓦罗夫,普拉托夫报告到在林木前的敌人(可能是意大利轻骑兵)已经被哥萨克的突击驱逐,损失惨重。在逃跑的部队中,维拉塔(Villata)第13旅的意大利猎骑兵被普瑞辛 · 莫斯(Preysing-Moos)少将的巴伐利亚第22轻骑兵旅所救。第4和第5猎兵团在贝利 · 德 · 皮诺(Belli de Pino)中尉的炮兵(两门炮)支援下对抗哥萨克。然而奥尔纳诺不久便命令炮兵撤退以避免大炮被俄军俘获。
普拉托夫的哥萨克到底前进到了离法军后卫多远的位置,这并不清楚。普拉托夫报告到“巴拉宾(Balabin)上校打击了敌军后方,抓获了大量俘虏……”苏联学者声称哥萨克最远到达了大军团后方的瓦卢耶沃(Valuyevo)。
当俄军出现在沃伊纳河西岸的消息传到拿破仑那里时,他正准备派出青年近卫军支援谢苗诺夫斯卡娅和大多面堡附近的战斗,可是沃伊纳河边、树丛、法军左翼激烈的交火使他不得不暂时搁下这个打算。俄军跨过原野,看到“高地上的骚乱蔓延到博罗季诺和科洛茨克修道院,因没有料到敌军的突击,许多营帐被匆忙转移。拿破仑意识到这样下去混乱会在军队中弥漫,而后勤和交通线也岌岌可危。
在拿破仑的命令下,增援欧仁的部队被派出了,尽管援军包括哪些部队还不清楚。俄国学者波波夫(Popov)暗示是第1枪骑兵(Lancier de la Garde)团,但是查拉波斯基(Chlapowski)认为这支部队并没有参与当天的战斗,克拉辛斯基(Krasinski )和扎武斯基(Zaluski)则认为拿破仑仅仅派出了担任护驾任务的一个中队。此外,多唐古(Dautancourt)提到,第2枪骑兵团(荷兰)属于考伯特(Colbert)的旅,而安图瓦尔将军提到的是猎骑兵单位。拿破仑随后亲自前往左翼调查。尽管许多法国亲历者漏掉了这段回忆,多唐古和珀莱(Pelet)告诉我们拿破仑来到了科洛查河,经过短暂的观察,他返回了舍瓦尔季诺(Shevardino)附近的司令部。
可以把证词和许多苏联和俄国史学家声称做个对比,即拿破仑本人指挥一个近卫师去增援左翼并花了数个小时来巩固阵地。米哈伊洛夫斯基 - 丹尼列夫斯基声称拿破仑在左翼和欧仁一直待到下午三点,在他离开舍瓦尔季诺指挥部的时间里,俄军左翼和中央获得了喘息的机会。丹尼列夫斯基写到“在博罗季诺战斗过的人一定记得,那时敌人攻击的决心全线消退,炮火也显著减弱,我们终于能喘口气了”。 尤金 · 塔勒(EugeneTarle)说拿破仑像箭一样赶到了左翼,加尔尼奇(Garnich)和别斯克罗夫内也认同拿破仑在左翼待了两个小时这一说法。
回到坝前的战场,克劳塞维茨看到,因为普拉托夫攻击了敌军左翼,当前的法军立刻陷入了恐慌。乌瓦罗夫军的哥萨克团已经按耐不住,他们如同迅速越过了大坝,像闪电一样去支援林木中战斗的兄弟们。叶利萨贝塔格勒骠骑兵团紧随其后。在敌人方面,塞塞勒(Seyssel)上校指挥他的第4轻骑兵队协助意大利轻骑兵反击哥萨克,与此同时属于加杜姆(Gaddum)上校的第5轻骑兵队的巴伐利亚人也火速赶来保护大炮。意大利人的溃兵打乱了塞塞勒先头部队的阵列,哥萨克也从左面和后方杀来。第4轻骑兵队的西格蒙德·比伯(SigmundBieber)少校回忆道,为了进行反击,他队伍的第二列中的赞特(Zandt )和霍尔特林(Hortling)中队返身杀来,用卡宾枪进行射击。可是这也不能阻止塞塞勒旅的迅速失败,他们被迫退回到意大利近卫军的方阵之后。他们迅速地重整了队形,然后向尾随而来的俄军发动了冲击,俄军在付出惨重损失后被赶回了对岸。
弗洛托(Flotow)也回忆道“为了避免被孤立,巴伐利亚旅不得不向步兵方阵撤退”,与此同时,炮兵上尉威德曼看见“意大利轻骑兵团跑向了巴伐利亚炮兵“,这使得后者无法开火。”当意大利人跑出我们的射界之后,敌人已经离我们很近了,开火阻击成为泡影,我们必须立刻撤退。“在他的部下转移火炮的时候,一台拖炮车出了问题,威德曼冲过去帮忙推车。可是当他找到新拖炮车的时候,一颗轰击俄军的法国炮弹打死了挽马,这门炮不得不放弃了。大量俄军骑兵从宽阔的正面向我们冲来,他们离我们太近了,和我一起留下来推炮的士兵都能感受到他们马刀的寒光。
威德曼上尉的手下立刻撤退,可还是被叶利萨贝塔格勒骠骑兵团(部分装备了骑枪)和哥萨克赶上,有几个俄军向上尉冲来,他回忆道:“如果不是一个意大利猎骑兵在那一瞬间把他拽下马,那哥萨克的骑枪就会戳中我了”。 威德曼随后把他的火炮移向了正结成方阵反击敌军冲锋的德尔宗师和意大利近卫军。他损失了数门火炮,能用的只剩下两门,他立刻带着这两门火炮前去支援巴伐利亚骑兵。
洛吉耶(Laugier)正在威德曼所看到的意大利近卫军中,他们“和敌人骑兵面对面,结成方阵,排好梯队,前进迎击那些冲向意大利炮兵的俄军,这些敌人已经压制了德尔宗师的团队”。
在意大利近卫军的支援下,来自巴伐利亚和意大利的骑兵发起了反冲击。孔布(Combe)看到第6骠骑兵团和第8轻骑兵团对哥萨克进行了成功的冲锋,让敌人立刻进行撤退,与此同时,多唐古(Dautancourt)带着他的手下在浓密的树丛中追捕残余的俄军,而且也的确抓到了几个哥萨克俘虏。普拉托夫的手下撤过沃伊纳河上的大坝,在一队俄国大炮的火力支援下和追击来的巴伐利亚骑兵对峙。欧仁亲王在意识到敌人的突击已经毫无威胁后,把他的近卫部队调回来准备对拉耶夫斯基多面堡的突击。
从俄国方面,乌瓦罗夫认为法军很快就会从左翼向中央调集部队,于是他决定对拿破仑保持压力。乌瓦罗夫后来报告:“我想留在那里,通过我的运动,让法军误认为我还会发起另一次进攻”。佯攻一直持续到下午3点,直到库图佐夫传令让他返回攻击发起位置。克劳塞维茨回忆道俄军骑兵在下午4点至5点撤退,在高尔基高地后隐蔽起来。一些普拉托夫的哥萨克好像返回了初始阵地,其他的留在科洛查河西岸,后来普拉托夫报告说他的部队对法军进行了整夜袭扰。利普兰迪似乎请教了一些参战哥萨克,提到普拉托夫撤回部队的时候,让他的团级军官留意地形和环境,以备夜间行动。
俄军骑兵对法军左翼的突击结束了。和别的地方相比,这里的战斗并不激烈,双方都损失了数百人。骠骑兵团有12人阵亡,17人受伤,叶利萨贝塔格勒骠骑兵团有5人阵亡,14人受伤,另有20人失踪,哥萨克有3人阵亡,32人受伤,枪骑兵团和涅任斯克龙骑兵团全然无损。在法国方面,最大的损失是第13师第1旅指挥官伦纳德 · 瓦尔 ·德 · 圣 · 奥班(Leonard Huard de St Aubin)战死,他在指挥步兵的时候中弹身亡。
这次突击的目的和结果在过去的190年间常常被尖酸地争论。俄国将军和参谋比中下级军官士兵更不赞同这次进攻,而参与者对它的批评也比后世学者(特别是苏联时代)来得更多。尽管执行的很拙劣,但是它的确对战局产生了重要影响:在法军准备进攻俄军中央阵地的时候,分散了法军的实力。在争取到的这两三个小时中,俄军得以恢复重组,而此时法军,特别是拉图尔 · 毛伯格(Latour-Maubourg)的骑兵则暴露在俄军炮火之下。
根据那些袭击的报告,弗雷德里希 · 冯 · 舒伯特(Friedrich von Schubert)宣称这次行动产生了惊人的效果并且让敌人的攻击更加优柔寡断。拿破仑自己的军帐立刻被移到了近卫军方阵里。 科洛茨克修道院是法军的主要医疗基地,那里已经被恐慌所笼罩。在另一方面,就像我们看到的那样,克劳塞维茨对这次冒险指责颇多。许多俄国高级军官都认为这次突击本来可以取得巨大的成功,仅仅是没有实施好而已。他们用克劳塞维茨和勒文施特恩的指责来反驳乌瓦罗夫的消极表现,认为这样丧失了进一步发展胜利的机会。巴克莱相信:“如果这次进攻由我们的主力来发起,而不仅仅作为牵制疲惫敌军之举,那我们将会取得伟大的胜利”。尼古拉 · 穆拉维约夫(Nikolai Muravyev)坚信如果这次突击能得到良好的执行,那将会把胜利的天平倾向俄军,诺罗夫(Norov)和其他人也持同样的观点。此外,当时担任库图佐夫传令官的戈利岑(Golitsyn)回忆道库图佐夫冷漠地迎接了撤出战场的乌瓦罗夫并听取了他的报告,他对乌瓦罗夫说:“我知道所有的事,但愿上帝会饶恕你!”事实上,只有普拉托夫和乌瓦罗夫没有在战斗结束后得到嘉奖,因为指挥部并不满意他们在战斗中的表现。在1812年12月,库图佐夫在给沙皇的信中说道,因为乌瓦罗夫的失败突击,他不会给他任何嘉奖。至于普拉托夫和他的哥萨克,库图佐夫则说“他们那天几乎没有战斗”。
乌瓦罗夫自认他勇敢的名声在博罗季诺受到了污损。然而他继续挂着奖章活跃在1813-1814年的战役中,并因在莱比锡的战功而得到晋升。普拉托夫的情况很有意思,因为参战者认为他没有完成切断拿破仑补给线这一至关重要的任务。普拉托夫早已在哥萨克中树立了领袖地位,但他同时也因傲慢、与其他将领争吵及嗜酒著称。穆拉维约夫(Nikolai Muravyev)注解道,普拉托夫在博罗季诺的拙劣表现与他对上级巴克莱的憎恨不无关系。但是参战者们揭示了另一个常被人忽视的原因,尼古拉 · 穆拉维约夫将突击失败的原因归责于命令的拙劣和普拉托夫的酗酒,而且库图佐夫并没有赋予他全局指挥的权力;而他的行动副手乌瓦罗夫,则是人所共知的能力平庸。
类似的证据可以在米哈伊洛夫斯基 - 丹尼列夫斯基的个人日记里找到,他把普拉托夫记录道“状态昏昏沉沉,如同梦游一般”,通过别的事情,库图佐夫告诉我,这是他第一次见到一个上将在决战的时候还喝得烂醉。
自然的,描述这场战役的第一批史料不遗余力地为这些怯懦和不光彩的事迹掩饰。某些参与者试图尘封、篡改普拉托夫—乌瓦罗夫突击的真相。因此,利普兰迪(Liprandi)争论道,乌瓦罗夫之所以撤退,并不是他无力击溃法军方阵,而是他两次被谨慎的库图佐夫命令后撤。对于普拉托夫的行动,他的理由是哥萨克首领为了让拿破仑相信这次骑兵突击有步兵的支持而分散兵力支援左翼,故意让他的部队待在林木里。利普兰迪的努力被别斯克罗夫内(Bolgovsky)所证实,普拉托夫曾建议部分哥萨克下马伪装成伴随步兵来迷惑拿破仑。别斯克罗夫内相信普拉托夫完全按照命令实施了行动。俄军的胜利一度唾手可得,当他让部下在隘路上前进时,这些骑兵一直对敌人保持着威胁;如果他把这不算强大的力量投入进攻,那这种威胁马上就烟消云散了。
别斯克罗夫内起初认为拿破仑派出23000人增援欧仁。后来的苏联史学家把这个数字提升到了28000。尽管这个计算没有任何事实依据,但这些数字依旧被史学家用来描述这次曾充满希望的突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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