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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3-7 07:27: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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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洋海军舰船油漆问题刍议
陈 悦
1894年9月17日中日两国间爆发了黄海大东沟海战,以中国北洋舰队的失利而告终,此段战事的来龙去脉现在已烂熟于世,然而对于海战中北洋舰队的失利原因却至今仍众说纷纭。在诸多分析中,有一类直指向北洋海军舰船的油漆问题,认为大东沟海战中之所以出现北洋舰队军舰纷纷中弹起火的情况,重要原因就是油漆不善,由此引申,认为可以揭示出北洋舰队内部管理上的混乱与腐败,最后得出不是“器不如人”,而是“人不如人”的结论。
对充满技术内容的海战加以分析,必须建立在对当时海军技术知识的理解前提上,本文仅从技术角度对此前有关北洋海军油漆问题的议论进行剖析。
两种“油漆问题”说
根据中国研究甲午战争所依据的史料来看,舰船油漆问题的滥觞来源自北洋海军洋员马吉芬的回忆。马吉芬 (Philo Norton McGiffin),美国宾西法尼亚州华盛顿镇人氏,曾就学于美国著名的海军学府,马里兰州的安那波利斯海军学院,毕业后因为遭遇美国海军裁军而失业,辗转来到中国受雇于北洋海防,历任天津水师学堂、威海卫水师学堂的教习等职。甲午战争时马吉芬作为“镇远”舰大副参加了黄海大东沟海战,战后撰写了名为The Battle of the Yalu的海战回忆录[1],因为撰者是亲身经历海战的当事人,这份回忆录就显得弥足珍贵。
甲午战争过去30多年后,1936年中国刊物《海事》发表了名为《黄海海战述评》的The Battle of the Yalu中译本,是为该文首次翻译介绍到中国。在涉及黄海大东沟海战初期,中国军舰“超勇”、“扬威”被日本第一游击队围攻起火的段落里,有“(‘超勇’、‘扬威’)舰中隔壁,俱为木造,施以油漆,粉饰外观”[2]的记载,联系下文“超勇”舰中弹起火的描写很容易让人产生油漆和军舰起火有关联的印象。1984年孙克复、关捷主编的《甲午中日战争人物传》中,由孙克复撰写的翁守瑜人物简介里对这种关联的诠释就更为明显,文称“‘舰中隔壁,俱为木造,施以油漆,粉饰外观’,敌舰全力聚攻,‘超勇’中弹起火”[3]。
认为北洋海军舰船油漆存在问题的第二种评论来自报告文学《海葬》,同样也是在述说黄海大东沟海战“超勇”、“扬威”起火的部分中出现。称:“‘舰中隔壁,俱为木造,施以油漆,粉饰外观,’据《詹氏海军年鉴》主编詹氏考证,‘超勇’、‘扬威’二舰平时保养时不刮去舰体上原有的陈漆,而是一次又一次地涂上新漆,年深月久越积越厚,而且为了省钱,每次调和油漆时都用廉价火油,整个舰体成了一个巨大的易燃物。中弹后,烈焰滚滚,不可收拾”[4]。通过这些文字可以看到显然受了马吉芬回忆录《海事》译本的影响,而又新添加了《詹氏年鉴》主编考证的部分,使得内容显得更为丰富、充实,因而影响也极广泛[5]。
马吉芬回忆录《海事》译本中的文字和报告文学《海葬》中就此的延伸描写,共同构成了北洋海军舰船油漆问题说。其中马吉芬回忆录《海事》译本中“舰中隔壁,俱为木造,施以油漆,粉饰外观”的文字,让人极易对北洋海军舰船的质量产生怀疑。而《海葬》中引用的《詹氏年鉴》主编“二舰平时保养时不刮去舰体上原有的陈漆,而是一次又一次地涂上新漆,年深月久越积越厚,而且为了省钱,每次调和油漆时都用廉价火油”的考证结论,又很容易使人对北洋海军军舰保养管理的不良产生触目惊心之感。
然而这两则与油漆相关的评论,实际从技术角度而言,都存在着极大的问题。
马吉芬回忆录的本意
马吉芬回忆录《海事》译本是油漆问题说的重要史料依据,本着引用国外史料必须看到原文,以避免翻译过程中发生歧义偏差的原则,为核实《海事》译本翻译的可靠性,首先需要对马吉芬回忆录英文原文中的该段意思进行了解。
在The Battle of the Yalu一文中,稍加辨读,就能找到与“舰中隔壁,俱为木造,施以油漆,粉饰外观”相对应的部分,原文为:“……The latter, upon reaching our right flank, turned it and poured in a heavy cross-fire on the extreme wing,the Chao Yung and Yang Wei receiving the most of it. From the first these two old-fashioned cruisers were doomed. Two passageways in each superstructure connected the bow and stern 10-inch guns, on the outboard side of each being officers’ quarters, etc., the partitions and bulkheads being of wood highly varnished and oiled. The vessels were early set on fire, and the draft down these passageways at once turned them into alleys of roaring flame. The machine-guns overhead were thus rendered useless, the deck being untenable, and the bow and stern guns were isolated from each other and from their magazines.”[6]
粗译为:“……不久,在达到我军阵形的右翼外侧后,敌舰开始用交叉炮火猛烈射击,右翼翼端的“超勇”、“扬威”中弹最多。从战斗一开始,这2艘老式巡洋舰的命运就已被决定:在这两艘军舰上层建筑(海军术语,指军舰主甲板上的舱室建筑结构)内各有2条连通舰首、舰尾10英寸口径主炮的过道,过道对向军舰舷边的一侧有军官的住舱,这些舱室是用油漆得很好的木质壁板隔开,军舰失火后,过道里充满火焰。舰上的机关炮也没能发挥太大作用,主甲板很快难以支撑,导致军舰首尾的主炮和它们各自的弹药库隔绝了。”[7]
由此不难看出,《海事》译本实际与马吉芬回忆录英文原版的差异很大,并不是“舰中隔壁,俱为木造,施以油漆”,而是“超勇”、“扬威”舰内舷侧的军官居住舱的隔壁是木质构造,至于“粉饰外观”则纯属是译者的即兴发挥。另外从英文原文看,“超勇”、“扬威”舰上层建筑里的两条通道着火,是军舰中弹起火以后的事情,属于被火灾蔓延所致,而并不是因为那里采用了经过油漆的木质隔板导致了军舰起火。
“超勇”级军舰是北洋海防外购的第一型巡洋舰,英国阿姆斯特朗公司米切尔船厂建造,舰型上属于购买当时世界非常前卫的撞击巡洋舰,即以撞击为主要战术手段的军舰。为了保证撞击战术发起时的突然性,对于军舰的航速要求较高,所以军舰的外观设计得非常低矮,由此舰内的空间布局也格外紧凑。现存最早的一套“超勇”级军舰图纸上标出了这级军舰内部的结构,由于空间狭窄,“超勇”级军舰内部很大部分的空间都被锅炉、煤舱、蒸汽机占据,军官住舱只分布在军舰的后桅至舰尾主炮下的一小段空间。
在19世纪造船、海军领域的传统中,军官居住区是整艘军舰上装修最豪华的场所,具体表现形式主要就是这一区域的墙壁会采用带有装饰线条、浮雕的木质隔板,即使到今日这也是容易理解的事情。但是这种出于舰上等级考虑在小范围而作的额外装饰,绝对不可能扩散到煤舱、锅炉舱、弹药舱等其他舰上场所。同时,舱房之中出现木板,除了“粉饰外观”外,还有实际的技术用途。19世纪的军舰上主要的导航设备是磁罗经,但是因为军舰制造越来越多使用金属材料,导致罗经在这种磁场环境中容易发生偏差,当时的解决办法出了不断修正罗经外,另一种办法就是“舱房之内衬以木板”[8]。
所以“舰中隔壁,俱为木造”纯粹是译者在缺乏技术知识的情况下,不负责任、率性而为的胡说乱译,贻害可谓深矣。
至于隔板“施以油漆”则纯粹是为了舰内防腐、美观的自然做法,马吉芬回忆录原文中仅是随笔带过的描述,竟然被不知就里的译者夸大突出。
发表于1936年的《海事》译本在马吉芬回忆录英文原件的对比下,可以确定为翻译粗劣的译本,“舰中隔壁,俱为木造,施以油漆,粉饰外观”之类加入了太多译者主观臆想的文字,今后应当彻底放弃引用,由其证明北洋舰队存在油漆问题,也就无从谈起了。
“詹氏评论”的可靠性
针对北洋舰队存在油漆问题的第二则指认来自报告文学《海葬》。由于《海事》译本已被证明是翻译有误出现的歧义,《海葬》中引用的“舰中隔壁,俱为木造,施以油漆,粉饰外观”也就随之没了任何意义。
《海葬》关于油漆问题的评价只剩下了詹氏年鉴主编的那段评论,即“据《詹氏海军年鉴》主编詹氏考证,‘超勇’、‘扬威’二舰平时保养时不刮去舰体上原有的陈漆,而是一次又一次地涂上新漆,年深月久越积越厚,而且为了省钱,每次调和油漆时都用廉价火油,整个舰体成了一个巨大的易燃物。中弹后,烈焰滚滚,不可收拾”。
由于书中没有给出《詹氏海军年鉴》具体的刊号、页数等确切出处,评论者也仅仅是“詹氏”这个含糊的名字,因而无法从浩如烟海的各类詹氏年鉴中去检索上述话语的原文。所以实际也无法确定,创刊于1898年的 Fred T.Jane All the World`s Fightinig Ships中是否真有关于“超勇”、“扬威”油漆的这段评论。
暂时搁置这段评论的来由不作细考,由“詹氏”所作的这段看似充满技术性的评论实际在真正的技术知识面前是不堪一击的。
首先是“‘超勇’、‘扬威’二舰平时保养时不刮去舰体上原有的陈漆,而是一次又一次地涂上新漆,年深月久越积越厚”的描述。给人的直接感觉,似乎是北洋舰队的官兵做事马虎、偷懒,油漆工作极不认真,然而实际这是海军中极为正常的做法。
19世纪中期开始,造船技术领域开始越来越多使用钢铁等材料建造船舶,为了防止钢铁锈蚀和减少船底附着寄生物,舰上还是采用木质帆船时代的做法,用油漆定期涂刷舰体[9]。具体到北洋海军,从早期购买蚊子船开始,就不断有关于军舰入坞油修的记录[10],名为修船,实际就是进入干船坞,把船底和船身的锈蚀刮去,涂以新漆而已。
但是北洋海军舰船进入船坞后,船坞工人对舰船的具体油漆技法却无从查找记录。由于海军是一个延续千年富有传统的军种,类似油漆这类的工作,在基础的工艺技法上百年间相差并不悬殊,为解释海军舰船油漆的方法,仅试以现代中国人民解放军海军油漆舰船的技法来作比较。
在1982年2月版的《中国人民解放军舰艇帆缆教材》中,对于舰船的油漆有篇幅极大的介绍。其中规定,舰船油漆前首先要做好被漆面的表面处理,其目的是要“保证涂料在被涂表面成膜后经久耐用,充分发挥涂料的保护作用和装饰作用”[11],主要强调了对被涂物表面的保护(防腐蚀)和“粉饰外观”的作用。
表面处理的具体做法按照舰体的部位不同有所区别,对于水线下的船体涂防锈漆时,一般需要把旧油漆刮除,不过“若海生物附着不多,锈蚀不甚严重者,可采用淡水冲洗干净,将局部的海生物和锈蚀刮除进行局部修补”[12],然后再全面涂漆,因为整体是在旧漆层上涂新漆,便就成了“不刮去舰体上原有的陈漆,而是一次又一次地涂上新漆”。
因为水线下的油漆在战时是不太有可能被地方炮火打中的,“詹氏”所说的更有可能应该是水线以上舰体的涂漆方法。然而水线以上的船体不具有被海生物腐蚀以及严重锈蚀的可能性,涂漆的方法也就是对原油漆表面的氧化皮、油污等去除后直接涂刷,也是“不刮去舰体上原有的陈漆,而是一次又一次地涂上新漆”。
现代海军尚把这种对舰体的油漆涂刷方法视为正常规范编入教材,就毋庸说19世纪中期的北洋海军了。将海军内的一项正常作业惊视为异端怪物,表面作出评论的这位“詹氏”对于当时的油漆涂刷完全是外行。
“詹氏”强调北洋海军把军舰舰体上的油漆弄得“年深月久越积越厚”的目的,显然是为他的下文打伏笔:“而且为了省钱,每次调和油漆时都用廉价火油,整个舰体成了一个巨大的易燃物。中弹后,烈焰滚滚,不可收拾”,即油漆里含了大量廉价火油,如此反复涂刷,显然火油也越积越多,所以就导致中弹后“烈焰滚滚”了。
但是事实恰好又非如此。
火油,学名叫做照明煤油,稍正规一些简称为煤油。化学特性是“沸点范围约为180-315度。主要用作煤油灯的照明燃料,也可用作煤油炉的燃料以及油漆、农药等的溶剂”[13]虽然在史料中尚无关于北洋海军用“火油”来作为油漆溶剂的记录,但是权且依据“詹氏”的说法以“火油”来分析。之所以在调和油漆时使用火油,与油漆的特性有密切关系。油漆是人造漆的一种,通常指含有颜料和干性油或兼含树脂的粘液状涂料[14],涂刷使用前,“由于涂料贮存时间和施工时的气温以及使用加工方法不同,经常要求对涂料进行必要的粘度调整,以达到便于施工目的”[15],火油便是用来调整油漆粘度的一种溶剂。稍加联想,并不是易燃物的油漆里加入了易燃的火油,自然也就是易燃物,一旦中弹就能烈焰滚滚了。
不过火油调和到油漆中以后并不会停留太长时间。油漆固定到被涂物体的表面,是一个由液态变为固态的过程,以常见的挥发型油漆为例,“此类涂料在干燥过程中,主要由于溶剂的挥发,使涂料的粘度逐渐增加,由流动变成不流动,而最后固化成膜”[16]。即用火油将粘稠的油漆稀释后涂上被涂物,随着火油的挥发,油漆固化结膜,干透后固定在被涂物的表面,油漆由湿变干的过程也就是火油挥发的过程。
既然火油在油漆干透的过程会挥发掉,干油漆本身又不是易燃物,那么整个舰体因为刷了用火油调和的油漆而成了一个巨大的易燃物,“中弹后,烈焰滚滚,不可收拾”的说法之荒唐程度足以令人忍俊不禁了。
作出这番评论的“詹氏”倘若真就是Fred T.Jane All the World`s Fightinig Ships的创始人Fred T.Jane的话,《詹氏海军年鉴》的价值和形象势必就会因这些过于外行的评论而大打折扣。
结论,北洋海军舰船屡屡起火的原因
通过上述分析,我们发现无论是马吉芬回忆录《海事》译本、《海葬》“詹氏”评论所指的北洋海军油漆问题都无法成立,在技术的审视下已经原型毕现。既然不是北洋舰队管理混乱,造成油漆问题。那么黄海大东沟海战中,包括“超勇”、“扬威”在内的中国军舰屡屡中弹起火的真实原因何在呢?实际导致此结果的原因是无法从北洋舰队自身检讨寻找的,而是来自参战另一方的日本联合舰队。
众所周知,近代海战中军舰用以打击敌方的主要手段是炮击,炮击的效果具体体现又主要通过炮弹这个载体。黄海大东沟海战时,日本联合舰队使用的炮弹内装填了一种极为特殊的炸药——下濑火药。
下濑火药的主要成分是苦味酸,学名“2,4,6-三硝基笨酚”,最初只是一种黄色的染料,后经反复试验,被证明可以通过钝化成为烈性炸药,称为黄色火药,爆炸的威力强于TNT炸药。1885年,法国科学家特平首次将苦味酸大规模用于军用,正式作为炸药来装填弹头。1891年日本工程师下濑雅允在苦味酸基础上研制成功威力更大的下濑火药,日本联合舰队于甲午战争前夕的1893年开始大量装备填充下濑火药的炮弹。这种炮弹具有一系列惊人的特性,首先炮弹的灵敏度极高,即使命中细小的绳索都能引发爆炸,而且爆炸后不仅会形成普通黑火药炮弹爆炸时那样的冲击波和炮弹碎片,还会伴随有中心温度高达上千度的大火,号称能钢铁都能点燃,这种火药爆炸形成的火焰会像汽油着火一般四散流动,即使在水中都能持续燃烧一段时间。[17]
黄海大东沟海战中,使用与爆竹装药近似的黑火药装填炮弹的北洋舰队(黑火药炮弹在北洋舰队中还是稀有物品,北洋舰队战时装备的更多的是无法爆炸的实心弹),面对日本联合舰队作战时在火力上完全居于下风,包括“定远”、“镇远”在内的北洋海军战舰几乎无一不是中弹后屡遭大火摧残。对于下濑火药炮弹这一当时的秘密武器,北洋舰队的一些参战军官已经有所觉察,如“镇远”大副马吉芬在回忆录中记载“Some of the enemy’s ships used melinite shells, the noxious fumes from which could at once be distinguished from those of powder.”[18](粗译为:一些敌舰使用了烈性炸药炮弹,它发出的有毒烟雾和一般火药显然不同)。“广甲”舰次补管轮卢毓英在回忆录中记载“‘超’、‘扬’<起>火,烈焰腾空,左顾‘定’、‘镇远’亦燃。盖敌人火药甚异,无论木铁,中炮之处随即燃烧,难于扑灭”[19]。
正是受到这种威力巨大的特殊炮弹攻击,才出现了北洋舰队军舰“中弹后,烈焰滚滚,不可收拾”的惨状。
甲午战争是近代中日两国间的一次大规模战争,放之于世界战争史的舞台上,则是19世纪规模罕见的战争,由于正处于世界军事技术日新月异的变革时代,很多新武器、新战术都在这次战争中粉墨登场。清政府在战争中的失利,从技术角度讲,实际表示的是旧技术被新技术的取代,是技术发展的潮流顺势所致。以北洋舰队为例,装备着完全落后于人的武器,使用着配合这种武器的战术,被技术上具有压倒优势的敌手所战胜,其中固然有“人”的层面的不足,但是对于技术兵器发挥着太多重要性的海战而言,“器”即技术层面的差距才是失利的最主要原因。忽视这一点,将无法解释的技术问题统统以“人不行”来应付,诸如“油漆问题”一般,非但不会起到历史研究给人以史为鉴的作用,反而会堕入诡辩。
甲午海战本身对于中国的真正启示就是,中国必须近代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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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关于马吉芬的个人介绍,国外多有论文、专著。国内关于这方面的资料则较为稀少,参见Richard Harding Davis著,李玉生译:洋员马吉芬,http://www.beiyang.org/mrt/mjf.htm
[2] 马吉芬,“黄海海战述评”,《海事》,十卷,三期。
[3] 孙克复、关捷:《甲午中日战争人物传》,黑龙江人民出版社,1984年5月版,第165页。
[4] 钱刚:《海葬》,三联书店(香港)有限公司,1990年3月版,第168页。
[5] 笔者在《现代舰船》杂志2005年2月B刊上发表的“纽卡斯尔的梦——‘超勇’级撞击巡洋舰”一文即受此影响。该文后又收入笔者著《北洋海军舰船志》,由于排版问题未使用修改稿。见《北洋海军舰船志》,现代舰船杂志社,2006年11月版,第55页。
[6] Philo Norton McGiffin,The Battle of the Yalu,见于http://www.navyandmarine.org/ondeck/1894YaluBattle.htm
[7] 马吉芬回忆录的另外一个译本为收录于戚其章主编:《中国近代史资料丛刊续编·中日战争》中的胡玉铮译本,见《续编中日战争》,中华书局1996年9月版,第7册,第277页。内容较《海事》译本稍好,但是同样存在很多误翻译问题,诸如“交叉炮火”译成“十字炮火”,“老式巡洋舰”翻译成“破旧巡航舰”,“上层建筑”翻译成“上层构造”,“军官住舱的隔壁”翻译成“舰内的间壁”,“安装于高处的机关炮”翻译成“开始时甲板上水”等。尤值得注意的是,《中日战争》译本与《海事》译本都并非是直接依据英文原本翻译的,而是翻译自日本《二十七八年日清战史》登载的马吉芬回忆录日文译本。从英文翻译成日文已经会有翻译损失,更毋庸说再从日文翻译成中文了,以至在上述两个译本里出现了很多英文原本中根本没有的话语。
[8] 许景澄:《外国师船图表》,光绪十二年二月柏林使署石印版,卷九,第七页。
[9] 许景澄:《外国师船图表》,光绪十二年二月柏林使署石印版,卷九,第七页。
[10] 与北洋海军油漆舰船相关的记录数量极多,但是分布的史料也极散乱,仅以戚俊杰、王记华主编《丁汝昌集》(山东大学出版社,1997年8月版)为例,第11、37、44、58、、59、60、、63、66、67、71、84、、88、94、107、134、144、151、155、175、182页就都有关于油漆舰船的内容。
[11] 海军东海舰队后勤部帆缆港湾处编:《中国人民解放军舰艇帆缆教材》,1982年2月版,第541-542页。
[12] 海军东海舰队后勤部帆缆港湾处编:《中国人民解放军舰艇帆缆教材》,1982年2月版,第568页。
[13] 王箴主编:《化工辞典》,化学工业出版社1979年12月版,第647页。
[14] 王箴主编:《化工辞典》,化学工业出版社1979年12月版,第360页。
[15] 海军东海舰队后勤部帆缆港湾处编:《中国人民解放军舰艇帆缆教材》,1982年2月版,第563页。
[16] 海军东海舰队后勤部帆缆港湾处编:《中国人民解放军舰艇帆缆教材》,1982年2月版,第566页。
[17] 下濑火药的研制经过、特性,以及甲午战前装备日本海军等事,参见黛治夫著《海军炮战史谈》,第102-105页,东京原书房,明治47年版。
[18] Philo Norton McGiffin,The Battle of the Yalu, http://www.navyandmarine.org/ondeck/1894YaluBattle.htm
[19] 卢毓英:《卢氏甲午前后杂记》,手稿影印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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