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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 中南海摄影师镜头中的国事风云:共和国红镜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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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7-24 19:48:0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引 言 杜修贤:著名“红墙”摄影师
  见过杜修贤的人都会说他是条汉子!
  是的,一米八的个头,宽阔的背脊,古铜色的脸膛,还有岁月的风霜染白的平顶“刷子”短发……构成了陕北汉子犹似黄土高坡那般浑厚雄壮、坚韧倔犟的独特气质。
  一旦和他相识,很快你就会发现这“独特气质”中隐藏着许多精彩的细节。
  比如,他从不给我介绍他那只端相机的手有何等奇功,可以稳稳托住按动1/4秒的快门。他只是用手夹着一根燃烧的香烟,烟已快燃到烟蒂,2寸多长的灰白烟灰虽弧形状弯曲着,随着他摆动的指尖一会儿举向嘴边,一会儿落于膝盖,烟灰却垂而不落,直到这根香烟吸尽丢在烟缸里,烟灰这才粉身碎骨。这是一种罕见的平衡之功,令我目瞪口呆……
  再比如,他没有过多的语言讲述他一生的经历,也从不去评论中南海里的历史事件和风云人物,而是带我走进照片构成的历史瞬间里。那哪是什么瞬间啊,而是一条由千万个瞬间汇集而成的历史长河,河宽而深。上面闪动着耀眼的光芒,卷动着激腾的浪花,也旋转着湍急的水涡……伟人领袖也好,风云人物也好,都在这条历史长河里挥展身手,表现才略。他们在镜头里沉浮、流动、定格,几乎每一个瞬间都能构成一个永恒的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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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7-24 19:48:39 | 显示全部楼层

  杜修贤曾握住过中国最高新闻媒体的触角,在政坛新闻上“行走”了10多年。然而,离开中南海20年后,他还是那样不善侃说,看上去有点威严冷峻,回避着好奇者刨根问底的纠缠,更不允许作家们任意的文学加工。
  他说,他这一辈子只讲真实和真情。杜修贤的政坛镜头和红墙故事就能给人们带来亲切、真实,也带来沉思和震撼。
  和他熟了,开始窥视到他那似乎严厉的外表下善良温和的心灵,他走上摄影路之前的穷困与艰辛。
  故事滔滔不绝流出他的心窝,故事也滔滔不绝流过我的笔端……
  为了让镜头内外的故事叙述得亲切自然,故采用第一人称,让红墙摄影师走近您的身边,走进您的回忆中……

  1926年11月,我出生在陕北米脂县城。母亲给我最深刻的印象就是她盘膝坐在炕头的背影,手里是我们儿女身上永远缝补不完的破衣烂衫。父亲在当时小小的米脂城里,算是个有文化的人了,他打得一手好算盘,祖上曾是个大户人家,不知在哪一脉蔫了香火,渐渐地败落了下来,到父亲这一辈除穷得只剩下认识几个字外,几乎一无所有。
  我们一家租住在破烂不堪、极便宜的土垒房里,父亲的算盘已系不住我们兄弟姐妹不断增长的嘴。哥哥姐姐五六岁就上街拾菜叶和瓜皮,充填家里煮饭锅里的容量。盐水煮菜叶,盐水煮瓜皮,我们天天吃这些,我几乎记不起来白面馒头的模样,更不要说回味它的滋味了。
  母亲也常出门,她做有一手好针线,常到有钱人家做针线活,得来一点工钱,筹划全家人的油盐酱醋和针线布头。
  贫穷一直像影子一样追随着我家。小小的我用稚弱的肩头,挑起了沉重的生活重担,并开始试图寻找改变自己命运的途径。
  在我有了两个弟弟和两个妹妹后,更是家徒四壁,最后只好住到山梁高处的窑洞里,因为窑洞愈高租价越便宜。
  我提着哥哥姐姐曾提过的篮子,走上街头。
  西瓜堆旁,我汗流满面立在灼人的阳光之下,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每一张瓜汁四溢的大嘴,极有耐心地等待瓜客们啃完最后一口。就在他们放弃瓜皮的刹那间,我的篮子便准确无误地接住那片甩落的瓜皮。几十年后,我细细回想当时的情景,专注等待瞬间的耐性和对瞬间的准确反应,是不是从那个时候就已开始磨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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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7-24 19:49:10 | 显示全部楼层

  1937年,我11岁。穷山恶水的土坳里几乎与世隔绝,好像战争与这个世界相隔很远。但自从我的哥哥被征兵去了南方的抗日前线,我们家就开始感受到日本侵略者的威胁。终于有一天,一封来自长沙的“光荣信”——我的哥哥在长沙会战中战死,母亲几乎塌了精神支柱。她整夜整夜地哭啼,把眼睛都哭坏了……
  春耕在即,有田地的庄稼汉站在地边,似乎看见了金黄季节,憋着劲地朝手心吐唾沫,心焦地等着开犁。没田地的汉子们只好排在大户人家的门外,指望用廉价的劳动力换取昂贵的生存资格。
  米脂高府是这远近闻名的富贵大户。门口排了打工的长队,我也在其中。
  春寒刺骨。一批批汉子刷了下来,哭丧着脸走了。我却留了下来,因为我告诉高府女主人,我会洗碗扫地干一切家务活。
  整整一年,从日出干到日落,我是一个不知疲劳的佣人,终日忙碌。可是这解决不了根本问题,一想起满脸辛苦的母亲,未尽的男儿责任强烈地咬着我的心。我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没有穷人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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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7-24 19:49:56 | 显示全部楼层

  14岁的我,走上一条不知漂泊何处的路,那心情那痛楚那苦涩那孤独根本无法用白纸黑字表达清楚。
  那一夜,我行走在漆黑的山道上,暗夜隐没了山梁和山坳,只能隐约地勾画出轮廓。寒冷侵遍了全身。黄土坡的怀抱里有人可以在安逸中睡觉,白天也不用劳动。而我的母亲、父亲整日操劳,全家却要挨饿……
  我痛苦不堪地想着,脚下的路离故土越来越远。
  天放亮了,晨霭里,我看见远方有城墙的影子。走近一打听,是绥德县,和米脂邻近的一个县。这一夜我竟然赤脚走了40多里地。
  又饥又渴,双脚火辣辣地痛。

  我忽然惊奇地看见几个穿灰色制服的人走了过来。咦?什么兵?是不是红军?我曾在米脂城里见过红军,听说是穷人的军队,我走上去向他们打听“你们是什么兵?”
  “八路军,共产党的军队。”
  “八路军和红军一样吗?”
  “一样,以前是红军,现在打日本鬼子,改成八路军。”
  一个念头在心里猛然腾升,我似乎看到了一线曙光。“我能当红军吗?”
  “那你到毛泽东青年干部学校试试,那里正在报名呢。”
  只要有饭吃,去哪儿都行。当时我不懂得革命道理,只要有饭吃不饿肚子就是最大的满足。
  我随着教员的指头在表上填上了自己的名字,看着自己歪斜的笔画,心里就有一种好梦难圆的惴惴不安。
  教员的指头又指着下一栏,叫填写父母的姓名。我僵然,赧颜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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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7-24 19:50:33 | 显示全部楼层

  “不识字?……小兄弟!你不够学校招生的标准,过几年再来,好吗?”
  我红着眼圈退出了人群,依依不肯离去。
  “小同志,你愿意在这里扫地打水当勤务员吗?”一个戴眼镜的知识分子模样的人注视着我。
  “我都会做。”他的问话我并没有听懂。什么叫勤务员?管它三七二十一,先答应了再说。“先生,我给人家扛过活,能做许多许多的活计,先生,留下我吧!”

  “叫同志,革命队伍里不叫先生。”
  “同……同志,让我留在这……革命队伍里,我会干好勤勤……务员。同志,留下我吧。”我急切地使用刚学来的新词句,结结巴巴地恳求这位教员,这是最后的希望。
  我终于留在学校里当勤务员了。
  如果那次我被拒之门外,真不知会漂泊到何时何地,我的人生道路会是怎样的。
  我做梦也没想到我会有读书识字的一天,能懂得革命道理,懂得知识,懂得许多上辈人听都没有听说过的事情。被“穷”的苦闷抽打的灵魂,现在豁然开朗了,仿佛打开一扇天窗,灵魂在没有压迫没有饥饿没有痛苦的乐园里徜徉。共产主义的理想和信念也像巨大的支柱耸立在我幼小的心灵里。
  如磐石般的支柱虽然经过风蚀雨淋,但,一直耸立着、支撑着,直到今天。
  1940年的夏天,学校里的一位教员生了重病,要到延安治疗。病人去延安需要有人护送,学校领导问我。
  “200多里的路,靠双脚走,行吗?”
  “行!”我的坚强自信和成熟,赢得了学校的信任,终将这副重担搁在我的肩上。
  马一前一后担着用席子扎成的“架窝子”,病人躺在上面。我们上路了。
  延安革命的圣地,它在向我招手,我感觉到了。
  我看见了延河边的宝塔山。激动、兴奋冲击着每一根疲劳的神经,浑身的血呼呼直奔。就连奄奄一息的教员也双目生辉,像回到久别的故乡一样,病自然也就减退了三分,竟奇迹般地坐了起来,苍白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红晕。
  将病人送进延安总医院后,我按照学校的吩咐,到中央出版发行部报到,据说他们那里缺人手。
  我被分配在中央出版发行部青年队工作,还是勤务员的工作。
  不多久,我又调到新华书店当勤务员。日复一日地推移,我头顶上的“员”也随之不停地变动,通讯员、书店店员、书店管理员……
  新华书店的对面是十八集团军总政治部宣传部的电影团,在那儿还开了个小小的摄影室。
  我常去玩,渐渐地我迷上了摄影。神奇的照相机好像有着无尽魅力,老是牵着我的腿去和它“相会”。时间一长我萌动着一种愿望,有朝一日也能拥有一部照相机,“喀嚓”、“喀嚓”照下世界上一切美好的东西。
  愿望在1944年初实现了。
  我参军进了八路军电影团,成为一名学摄影的新兵。
  吴印咸当时是电影团团长,也是我们的老师,我有了一部德国“蔡斯”相机,后来又有了一部苏联老大哥的相机。
  我痴迷了,从没有什么东西像这样让我着迷过,仿佛每一个画面都有着永不褪色的魅力。
  1945年,日本鬼子投降了。吴印咸和我们学员分别了,他去了东北战场,而我随十八集团军也上了西北战场,也就是后来的第一野战军。
  战争锻炼人,也锻炼了我的拍摄技术。
  全国解放时,我已是一个熟练的摄影记者了,后来在兰州军区画报社当了摄影组的副组长。我的官当得并不好,但照片还是很有出息的,报刊上常有它醒目的一席之地。
  从那时到现在,许多许多岁月在手指间流逝走了,我也经过了很多的大风大浪,但要我忘记初衷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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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7-24 19:51:0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章 走进中南海,走进西花厅
  1960年元月,我刚满33岁,正式接到新华社的通知,派我去中南海跟随周恩来总理,专门负责拍摄他活动的新闻照片。和我一同确定为专职摄影记者的还有侯波、孟庆彪、张彬,他们分别负责毛泽东、刘少奇和朱德的摄影活动。中南海的摄影师绝不是一般按按快门、调调焦距的摄影师,这点我很清楚。这不仅要求摄影技术的臻熟,更多是政治上的成熟。
  第一节 正式担任周总理专职摄影师
  中南海西花厅里周总理和邓大姐那富有感染力的笑声,至今都留在我温馨的记忆里。
  北京的冬季寒冷异常。风很硬,像刀在脸上刮,连胡茬根都在颤抖。可是在这个不受欢迎的季节里,我们摄影记者还要去冰天雪地拍火热沸腾的场景。幸好那时人年轻,耐寒,不大把天气放在眼里,干得挺欢,照片发稿也多。
  1960年元月,我正式接到新华社的通知,派我去中南海,跟随周恩来总理,专门负责拍摄他活动的新闻照片。和我一同确定为专职摄影记者的还有侯波、孟庆彪、张彬,他们分别负责毛泽东、刘少奇和朱德的摄影活动。记忆里这是新华社第一次明确分工跟随中央领导人的摄影记者。那年,我刚满33岁,已拍了16年的照片。
  我走进了人们向往、世界注目的中南海。
  中南海的摄影师绝不是一般按按快门、调调焦距的摄影师,这点我很清楚。这不仅要求摄影技术的臻熟,更多是政治上的成熟。
  这天,中海和南海的湖面,一抹展平。晶莹的冰将所有的生气死死地封在底层,留着光洁却寒冷的美丽和太阳默默相对。
  我到中央警卫局报到,转了组织关系。按规定,我们专职摄影记者的党组织生活由警卫局统一管理,侯波担任中南海摄影组的组长,我是副组长。
  第一次走进西花厅,也说不清是紧张还是新奇,心里绷得紧紧的。我握了握手里的“莱卡”相机,尽量分散这种命运转变带来的不自然情绪,表现出轻车熟路、稳操胜券的老练模样来。
  客厅在前院,是清代的皇家建筑,看上去似乎富丽堂皇,郁积着贵族的气息。定睛细看,就会发现,门窗檐柱上已油漆斑驳,露出了陈旧的木质,那骄横盛世的皇家气息已被岁月风化,变成了漫长历史演变的物证。室内简朴的陈设更将这种气息消弥殆尽,都是极普通的桌椅,沙发不仅式样陈旧还显得特别的笨重。
  一会儿,周恩来总理走了进来。我正站在客厅的一边。我看见总理走上前和电影记者握手,就跨到跟前为他们拍照。连着拍了几张,总理走过来和我握手,刚握上手他突然调过头对别的记者说:

  “嗳……嗳,我和老杜握手怎么没有人照相?”
  我忍不住笑了:“相机在我手里,别人照不成啊!”
  总理朝另外一个记者招招手。“我和老杜再握一次手,你们给照一下。”
  我高兴极了,和总理留一张单独合影,这是我梦寐以求的事情。读者可能有点奇怪,整天和总理在一起,怎么照一张照片还那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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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7-24 19:51:39 | 显示全部楼层

  总理是一个和蔼慈祥的人,同时也是个严厉严格的人,到他身边之前,我就知道了许多“纪律”,比如不能抢镜头,不能主动提出和领导人合影等规定。那时的人也很老实,不让合影就不合影,决然想不到找机会单独合影。所以许多在总理身边工作的同志,至今都没有一张和总理的单独合影。
  总理和我单独握手后,看看我,若有所思。
  “嗯……我以前看见过你……面熟嘛。”
  刚才那一笑驱走的紧张又跟了过来,脸热良久,舌尖上也没能弹出一个音符。
  以前见过?我脑海里迅速筛找记忆……
  1945年我在延安见过周恩来,那时他从重庆回延安参加党的“七大”。在机场上,我挤在人群里,紧张地抓着一部苏联老大哥的照相机,一会儿举起,一会儿落下,奔前跑后,忙得不亦乐乎。满以为能拍下周恩来潇洒、沉静、健美的身影。还没等从成功的幻觉中醒过来,猛然发现镜头盖没打开。巨大的懊恼顿时像刀在胸腔里剜,剜得泪都快出来了。怎么节骨眼儿上就出岔子呢?年少气盛颇为自负的我差点没把相机给砸了。那次纯属摄影新手的常规错误,竟使毫无过错的苏联相机在我手里一生都黯淡无光。
  那次机场上人山人海,我淹在里面,连个头顶也没有冒出来……这绝不可能算是见过。
  以前见过?1954年从兰州调到北京分社,后又到中央新闻组,倒是常去中南海、人民大会堂,可……那些会议和活动往往场面较大,人数也多,尽管有时镜头离总理很近,但他都在聚精会神地讲话,怎么可能会注意我这个普通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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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7-24 19:52:07 | 显示全部楼层

  然而他确实记住了我,从他确信无疑的神态可以看出。
  “我能到总理身边工作,一是组织的安排,二是……是我的运气好哪!”憋了半天,说出这么一句话。
  总理盯了我一眼,那眼神叫我吃不准他是不是要责备我,心里不觉慌了起来。
  “那哪能靠运气?工作要靠自己的努力嘛。你说是不是?老杜。”
  刚才总理叫我老杜我就不自在了半天,他多大我才多大呀……
  “总理,您就叫我小杜吧,这样合适些……”
  不等我说完,总理摆摆手,“哎,我们都是革命同志,不分年龄大小,老杜小杜还不一样吗,没那么多规矩。”

  在座的人都笑了起来,我看见总理也笑了,心才松弛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总理抬手看看表,可能还有几分钟的时间,就拍拍我背着的充电器,说:
  “挺沉的,先放下吧。”
  那时用的闪光灯没有干电储存功能,靠充电器供电。一个充电箱起码五六斤重,背久了还真的压肩,木涩涩的。
  “总理,这些机器都不能离身,这是规定。”
  “噢……规定,规定就不要违反了。你们很辛苦,要背这么多的机器。”

  总理不无同情地望着我们几位记者,个个脖子上至少吊着两部机子,再加上碗口大的闪光灯,一副五花大绑的样子。
  我们告诉总理,习惯了,一点也不累。他感叹道,到底人年轻啊。用手搔了搔自己已经开始花白的头发。可我一点也不觉得总理是个花甲老人,特别是他那双浓眉下的炯目,使之容貌生辉,英姿勃勃。以前我只知道总理潇洒而庄重,练达而忠笃的风度颇为众人欣赏、称赞。相形之下,他内在的美德和海涵气度比外表更有征服力,一种深沉持久的征服力。这使周恩来的魅力经久不衰,子子孙孙仰慕不止。
  会见外宾后,周恩来提议我们一同到后院坐坐。
  后院是周恩来和邓大姐居住、工作的地方。
  院子里有几株高大的海棠树,每年4月,粉色花朵缀满枝杈,阵风吹过,花瓣纷纷扬扬,漫天飞舞,壮观至极。
  这天,我见到了邓大姐。她身穿深紫色的呢外套,披着雪白的纱巾,和蔼可亲地迎接我们。
  我们落座后,邓大姐一一询问了大家的工作和生活情况。她听说我有两个女儿,眼瞳里跳出只有女性才会有的怜爱神情。连连说:

  “女孩儿好,女孩儿好。女孩儿大了知道疼父母……女孩儿好。”
  看得出来,这个庭院缺少孩子的笑声。邓大姐是多么喜欢孩子!我们这些工作人员的孩子,几乎都到总理和邓大姐家里玩过,有时,邓大姐主动打电话让把孩子带过来玩玩。
  十多年,我拍过不少总理、邓大姐和孩子在一起的开心镜头。
  我离开西花厅后院时,邓大姐嘱咐我:“老杜,有时间带女儿们来玩玩,啊,一定带她们来玩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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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7-24 19:52:4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节 邓大姐的终身遗憾
  我们离去时,邓大姐一直相送到大门口才收住步,还亲了亲两个泪汪汪不想走的孩子,我妻子眼眶红了,移开视线……
  后来我和妻子带着女儿们去西花厅时,我们的三女儿刚出世不久,我妻子抱抱又放下,考虑再三,还是放下了襁褓中的婴儿和一摞尿布。
  “这是进中南海,你当去逛街呀?也不看看带这么多尿布雅观吗?”
  我没好气地对妻子说。
  两个女儿进了西花厅就乱蹦乱跳的,以为进了什么公园,不等我们拉住就撒开两条小腿不见了影子。邓大姐从屋里出来,一见,爱得跟什么似的,跑上前去,一手拉着大的一手抱着小的,眼睛还四下里寻。

  “老三呢……小的那个呢?”
  妻子朝我投来责备的目光,对邓大姐说:“孩子太小,一会儿就哭闹,怕……打搅大姐的工作。再说带小孩子出门,不……不方便,就尿布……”
  “啊呀,那有什么关系呀。我就想看看这般大的奶娃娃,闻闻奶香,毛茸茸的多可爱。唉……”
  她不无遗憾地用手比划婴儿的模样。
  看到邓大姐这样喜欢孩子,我心里也后悔了。不该顾及这顾及那的,将小女儿留在家里,结果给邓大姐留下了深深的失望。直到我们再三保证:下次一定将毛娃娃带来!大姐的脸上才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孩子调皮,又有个面慈心善的奶奶宠着,欢得恨不得上天入地,满地毯上打滚。我们在一旁又急又气,几次想上前去制止不知天高地厚的孩子们。
  邓大姐不让。
  “嗳,孩子调皮爱动,不是坏事。说明她们爱动脑筋,有个性。聪明的孩子往往是调皮的孩子,不要管得太严。”
  时间真快,我们该告辞了。邓大姐笑眯眯地拉着孩子们,走到屋外,选好背景,搂住两个孩子合影留念,镜头里的热烈场景真让我感动也让我心酸……普天下的女性都能生儿育女,可我们的大姐选择革命的同时也选择了终身缺憾,放弃了儿女绕膝的天伦之乐,这高尚而高昂的代价,竟是这样的残酷……
  我们离去时,大姐一直相送到大门口才收住步,亲了亲两个泪汪汪不想走的孩子,我妻子眼眶红了,移开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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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7-24 19:53:18 | 显示全部楼层

  两个小家伙走出好远,还不住地回首,望着向她们依依招手的邓奶奶。
  “下次别忘了带毛娃娃来玩哪!”
  春风从我们的背后送来了大姐的叮咛。
  至今想起我都不能原谅自己。小女儿两岁我都未能兑现自己向大姐许下的承诺。这不难兑现的承诺竟在繁忙和顾忌中无限地拖延,如果不是在机场相遇,如果又没带小女儿……我真不知道会将大姐的愿望拖延到何时。
  1964年夏季,我随总理出访。妻子携已由奶娃娃长成小娃娃的老三到机场送我。邓大姐在候机厅里看见了我们,连连朝我们招手,叫过去。孩子胆怯地望着蹲下身和她平视的陌生人,想哭。可邓大姐高兴极了,搂过孩子,对着小脸庞“叭”就是一口,拉住小手,说:
  “啊呀呀……瞧瞧,我们的奶娃娃长这么大了。你这么一点大时,我就让你妈妈带你来玩……你妈就不带你来,你说,这是妈妈不对,是吗?”
  孩子不再害怕了,而是扭动着头,冲着邓奶奶“咯咯……咯”傻笑个不停。
  邓大姐“咯咯……咯”笑得更开心。
  我赶紧抢拍下这幕洋溢天伦情趣的生动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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