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History of the Peninsular War 第一卷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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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费迪南“花了大把的钱收买军纪败坏的士兵，还从马德里引来了暴徒和恶棍。在计划好的时候他把灯笼挂在窗户上给暴动发出信号”1，诸如此类。

      发觉王后在这样一种精神状态下，缪拉找到了给费迪南重重一击的方法。卡洛斯四世在得到缪拉的建议和许可之后给拿破仑送去了一份正式文件，抗议他被废黜。卡洛斯宣称他的退位不是出于自愿，而是因为威胁和恐吓，因此他“让自己投入与他结为同盟的伟大君主的怀抱，为一切目的听从一切指示”2。拿到这份文件后，拿破仑立即拥有了打垮费迪南的武器。如果皇帝决定严肃对待此事的话，他可以宣布新国王是一位篡位者，一个弑父的人宣誓就职的正统地位已经因为武力和欺诈被剥夺了。

      实际上拿破仑早已下定了决心。在阿兰胡埃斯的那场革命对他来说是令人惊讶和失望的，这使他认识到对抗西班牙的计划从此变得极度困难。他原先只需要对付虚弱无力、遭人唾弃的戈多伊和卡洛斯四世的政府，他幻想这场游戏掌握在他的手中。本来和平亲王很有可能带着国王和王后逃往美洲，如果事实是这样拿破仑面对的将是被抛弃的西班牙。但如果这场逃亡行动没有发生，那么他就需要出手控制卡洛斯和戈多伊。拿破仑估计西班牙人更愿意高兴地看到戈多伊的倒台，而不是愤怒地见到戈多伊依附于他。但拿破仑完全忽视了这个民族的个性，他认为只要几张公告和开明改革的许诺就能让西班牙人接受任何他提名任命的新君主。很明显这位年轻受欢迎的新国王的登基会让事情变得更加困难，拿破仑再也不能以一个把西班牙从可耻的戈多伊的把持下解救出来的救星身份出现，任何对抗费迪南的行动都将背上对王国独立公然挑衅的骂名。



注：
1.在托雷尼奥的信件，3月26日i.439
2.卡洛斯四世的抗议书详见后面的附录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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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波拿巴行动进行的太彻底已经骑虎难下，他已经把超过100,000人送过了比利牛斯山，占领了潘普洛纳和巴塞罗那，命令上说这仅仅是为了帮助另一位波旁国王的加冕典礼。尽管面临诸多困难波拿巴还是坚持他邪恶的计划。他不会承认这位新君主，只会把他撵走然后让自己家族的某个人取而代之，但这一人选将不会是缪拉，而是某个波拿巴家族的成员。拿破仑非常清楚贝格大公好斗的脾性和无穷的野心，让他掌管西班牙是不值得信任的。拿破仑的想法是正确的，1814年在他背后的那不勒斯，足够强大的若阿吉姆.缪拉给他的主子反戈一击。充当拿破仑工具的国王将由他本人的一位兄弟担任。在3月26日的晚上卡洛斯四世退位的消息传到拿破仑那里，27日的早上他写信给在阿姆斯特丹的路易.波拿巴，问他提议用荷兰的王冠换取西班牙的王冠。拿破仑用最随意的语气提出这一建议：“你说你不能适应荷兰的气候，除此之外那个国家被破坏的太彻底了，无法重新振兴。给我个肯定的回答吧，如果我提名你去当西班牙的国王，你能答应吗？我能指望你吗？”1路易很明智地拒绝了拿破仑提供给他的这顶王冠，但他无能的哥哥约瑟夫已经厌倦了那不勒斯和那里的土匪强盗，当拿破仑放在他面前同样的提议时没有任何的顾虑。

    当阿兰胡埃斯事件的消息传来后这封给荷兰的路易的信立马就写成了，整整在缪拉送来他的计划和卡洛斯和王后抗议书之前四天。很明显皇帝从不想承认费迪南，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只是同他玩起了游戏。法国的大使博阿内、缪拉和军事代表们都谨慎地称呼这位新君阿斯图里亚斯亲王，他们的所作所为也好像卡洛斯四世仍然在合法地统治着国家，直到从巴黎送给他们明确的命令。



注：
1.Nap.Corresp.,xvi.500;也可参见Doucuments historiques,publies par Louis Bonaparte(Paris,1829),ii.2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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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暂缓的关系局面持续了整整两个星期，即从费迪南3月24日抵达马德里到4月10日离开马德里。这段时间这位新国王过的非常难受。时间每一天的过去，但依然没有从巴黎来的承认他头衔的信件，他的惊恐在随之加剧。与此同时法国军队依旧在朝马德里进军，最后有35，000人聚集在市内和近郊。

     费迪南登基数日之后得知拿破仑有可能正打算访问马德里，至少目前已抵达巴约纳。他立刻送他的长兄唐.卡洛斯（后来1833-1840年那场战争的英雄）去向他的保护人送去恭维，并且如果可能的话在边境接见拿破仑（4月5日）。两天后一位新的法国使者——萨瓦里将军——后来成为罗维戈公爵——来到马德里。传说他此行目的在于充当拿破仑的先行官，并在马德里负责拿破仑到来的准备工作。他要求为皇帝准备居住的宫殿，准备车箱装他的私人行李，1把他居住的地方重新装修一遍直到他满意。从缪拉的信中我们得知萨瓦里给缪拉带来了秘密的命令，但这只是他任务的一半。拿破仑秘密地口头要萨瓦里把费迪南引诱到西班牙北部那些法国军队集结的地方（比如比斯开和纳瓦拉）来与他会面，如果有可能的话就把他带到法国领土上的巴约纳。后来拿破仑在圣赫勒拿的回忆录中否认此事，萨瓦里在自传里也声称他并没有引诱费迪南或给他任何承诺，他说巴约纳之行是费迪南自己想出来的愚蠢的主意。但即使是庄严宣誓，拿破仑和萨瓦里都不是一个值得信任的目击证人，前者我们熟知，后者也和令人震惊的当甘公爵遇刺一事有密切的关联。当我们去寻找西班牙方面一个在萨瓦里短暂停留期间和他有过交谈的目击者时，他们同意萨瓦里将军许诺拿破仑会承认费迪南为西班牙国王，把一位帝国公主嫁给他为妻，并且会保护他。我们无法怀疑这些事实。毫无争议的是萨瓦里和缪拉、博阿内不同，他总是以国王的头衔称呼费迪南。



注：
1.据说后来这些箱子里装满了走私的物品，成了萨瓦里和他的下属的私人财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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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且萨瓦里还从费迪南的队伍一出发就陪着他充当保护人的角色。他一开始提议的行动路线不是最长的，他说根据他的建议皇帝应该会于4月13日出现在布尔戈斯，而如果在4月10日之后会面的话，现在还有足够的时间准备。布尔戈斯位于卡斯蒂尔地区的边界，如果那里挤满了法国士兵，那么马德里也会是这样。那里不比其他地方危险。
      我们不知道萨瓦里到底把费迪南骗到什么程度，也不知道皇帝告诉了他怎样的最终计划，但毫无疑问在4月10日他陪伴着费迪南的队伍离开了马德里。同他们一起出发的还有费迪南的心腹埃斯克基斯教士、外交大臣塞瓦略斯（Cevallos），还有费迪南同党中的一大帮公爵和侯爵们。费迪南任命了一个政务委员会（Junta）或者说是摄政会议，在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里负责内政事务。国王的叔叔唐.安东尼奥（Don Antonio）被任命为政务会首脑，但他是个年迈的蠢货。2
      在4月12日队伍来到布尔戈斯，发现这里尽是法国军队，但却没有拿破仑的影子。萨瓦里变得喋喋不休，声称他的估计一定错了，然后让国王继续向前走了两段路程，直到比利牛斯南部山脚下的维多利亚（Vittoria）。（4月14日）在这里费迪南收到了他哥哥唐.卡洛斯给他的信，声称波拿巴正逗留在波尔多，并且在15日之前不会抵达巴约纳。一贯胆小的费迪南变得焦躁不安起来，他根本没有收到确认拿破仑行动的书信，开始怀疑萨瓦里的那些甜言蜜语。而萨瓦里也犹豫了一阵子是否应该在维多利亚就让军队把整个宫廷的人全都抓起来。
      萨瓦里在他那本虚假的自传中否认自己劝费迪南来到巴约纳。但这被两份当时的文件所驳倒。其中之一是年轻的国王在给父亲的告别信中声称萨瓦里让他确信出发的必要性；另一个是缪拉给波拿巴的信中说“萨瓦里在很大程度上成功劝导新的宫廷成员们离开了马德里”。

      我们可以从塔列朗的著作那里得知几个很有趣的小故事来了解唐.安东尼奥的习惯。在瓦伦塞被囚禁的日子里他把大多数时间都花在了图书馆里，用剪子把有插图的书本剪坏，不是为了破坏书籍而是为了销毁那些同宗教道德相违背的版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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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最终他决定尽力从皇帝那里得到指示行动的书信，这样一来就足以诱使费迪南穿过国界来到法国了。费迪南把与之前相同的请愿书托付给萨瓦里，让他送给拿破仑。这里面通篇都是屈从和忠心的表述，还有得到波拿巴家族公主的请求。
     在萨瓦里离开的四天里王室团体一直呆在维多利亚，这段时间费迪南不断受到各种怀疑的侵扰。所有乞求他不要去的人都来拜访费迪南，特别是那些刚刚从巴黎回来的人，他们详细说明了在法国宫廷内部听说的那些令人不安的传闻。有些人恳求他乔装打扮，趁着晚上逃离有4，000帝国近卫军把守的维多利亚。还有的人指出在尚未被法国人占领的毕尔巴鄂还有可用的西班牙军队，他们可以沿着十字路口赶来。尽管有600法国骑兵护卫着车队，这些军队仍然可以在维多利亚到法国边境的半路上赶到并承担护卫国王的任务，在自己人的护卫下费迪南可以退回到比斯开的山区。但如果他采纳任何一种提出的方案都将迫使他同波拿巴公开决裂。如果仅仅靠过分的屈从态度，只要还有一丝安全渡过难关的希望，他没有足够的勇气来面对这些想法。
     在4月18日萨瓦里带着从巴约纳来的期待已久的通信再次出现。毫无疑问，这是一封非常奇怪的一个君主写给另一个君主的信，也是拿破仑笔下最有特点的一封信。这封写给阿斯图里亚斯亲王，而不是西班牙国王的信是不祥的开端。但另一方面皇帝明确宣布他“希望能用一切方法安抚自己的朋友，找机会让他证明自己的仁爱和名誉”。拿破仑还说“亲王殿下您向法国公主的求婚符合法国人民的利益，这还可以在我和波旁家族的同盟之间建立新的联系”。这封信的核心内容是一段明确的声明：“如果卡洛斯国王的退位是出于自愿而非在阿兰胡埃斯的聚众示威者的逼迫，那么我会承认殿下您的西班牙国王的地位。在其他方面，我还希望能同亲王殿下您进行一次会晤。”这是一种双面的表述，拿破仑手头已经拿到了卡洛斯的抗议书，抱怨自己的退位是因为害怕自己的人身安全遭到闹事者的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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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费迪南对这一事实并不知情，他确实太不了解自己父母的精神状态了，在离开马德里之前他还用最友善的口吻给他们写了告别信。如果费迪南了解拿破仑这些谨慎用辞的真正意义，他就会为了保命而逃往山区。
      以上都是拿破仑信中的主要条款，但这些条款都植根于大量、浮夸的冗词中，让我们怀疑这些伪善或阴险的语气是否更具有侵略意味的。“让臣民用流血的行动追寻正义，这对一个国王是多么危险啊！我向上帝祈祷亲王殿下您永远不要有这样的经历！戈多伊的倒台是不符合西班牙利益的，他通过联姻同王室紧紧联系在了一起并且执掌国家多年。他现在没有了朋友，但如果亲王殿下您跌入类似可耻的境况中您也会一样没有朋友。您不可能只伤害他而不伤害到您的父母。除非您的母亲留给您，否则您没有权利要求王冠。如果对和平亲王的审讯玷污了他的荣誉，您就是在亲手毁掉自己的权利。您没有审判他的权利，他那些邪恶的行为都隐藏在王位之后。。。唉，可怜的人啊！缺点和错误，这就是我们的花招！（Weakness and Error,such is our device!）但一切都能安稳下来，把和平亲王带出西班牙，我会给他在法国的避难所。”
      在下一段里拿破仑告诉费迪南在秋天之前如果卡洛斯仍对此事不知情那么他永远不会再写信了。“亲王殿下您应受谴责，但我很高兴通过我的抗议确保了埃斯库利亚尔事件有了一个愉快的结局。”最终费迪南或许相信了他的盟友对待他的方式和他父亲的恰好相同，如果我们仔细考虑卡洛斯四世同法国关系的话会发现拿破仑这些信件中的语气都是模棱两可的。
      费迪南国王和他的心腹埃斯克奎斯把这份稀奇的文件反复地读，最后也没有得出什么明确的结论。他们或许认为（正如任意一个不知道皇帝真实用意的人那样）在巴约纳的会面会是一场斥责，最终会以一些无聊的让步结尾，但费迪南国王的头衔会得到承认。萨瓦里的评论更可靠：西班牙的目击者们称埃斯克基斯大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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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陛下您到达巴约纳一刻钟之后皇帝他没有把您当作西班牙和印度的国王对待，我就要掉脑袋了！整个谈判持续不了三天，陛下您必须立即回西班牙。”1
      因此在4月19日王室团体在维多利亚人的一片叹气声中再次启程。维多利亚人试着拉住马匹、阻挡住国王的路线，但车队还是于20日抵达巴约纳。拿破仑在晚饭的时候招待了他们，但没有提及与政治有关的事。晚饭后他们被送到为他们准备的非常宽敞华丽的住所。一个小时后无耻的萨瓦里登门拜访，带着皇帝考虑之后一份惊人的消息，他说皇帝的结论是最好波旁家族对西班牙的统治宣告终结，让一个法国的亲王来代替。如果讨价还价，可以立刻默许把刚从费迪南守寡的姐姐和她年轻的儿子那里抢来的艾特鲁利亚（Etruria）王国送给费迪南。
      在费迪南和他顾问的心中或许还从没有这样的怒火。别人在维多利亚向他们暗示了这种结果，但他们大吵大叫说这个时代最伟大的英雄不会阴谋背叛他们的，否则就是在玷污他的荣誉。2但现在，一切都太晚了，他们知道了英雄是用什么填充起来的。即使萨瓦里的声音在耳朵里响起，他们也不敢相信听到的是真的。这一定仅仅是谈判之前对他们的恐吓，或许这意味着西班牙要割让一些美洲的殖民地，或者是加泰罗尼亚边境的地区。因此第二天早上，费迪南派他的外交大臣塞瓦略斯去陈述他的请求，但拿破仑拒绝讨价还价或者妥协，他说他不要别的，只要阿斯图里亚斯亲王马上写一份放弃权力的退位书，根本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费迪南渐渐明白了皇帝言辞的真实用意，但尽管胆小，他也很难缠，看起来不大可能从他这里得到退位书。他仅仅是把一个又一个的代表送到拿破仑那里。



注：
1.塞瓦略斯，p.36
2.因凡塔多公爵（Duke of Infantado）喊出了这样的话。参见略伦特（Llorente）在巴约纳事件中收集的乌尔基霍（Urquijo）给库埃斯塔（Cuesta）的书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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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送去的是外交大臣塞瓦略斯，然后是费迪南的导师兼心腹埃斯克基斯，然后是参议员唐.佩德罗.拉布拉多（Don Pedro Labrador），所有人都声称除了退位之外，费迪南乐意做任何事，希望以此来取悦拿破仑。塞瓦略斯和埃斯克基斯详细记下了他们毫无意义的会面的过程，其中埃斯克基斯的记述特别有趣：他得到许可，同拿破仑进行了长长的讨论，用尽了一切论证来诱使拿破仑放弃让费迪南退位的想法，在把法国公主嫁给费迪南之后可以要求得到他一切忠诚的保证。皇帝做好了准备听这些抱怨，但是不会更改他的计划。他大声嘲笑西班牙可能武装起来给他带来麻烦的看法。“一个满是像您这样的修道士的国家很容易被征服。或许会有部分的叛乱，但当西班牙人看见我保证他们君主制的完整他们会放下武器的。这是一个自由开明的君主立宪制，并且我会保留他们的宗教和民族文化。”1
      既然拿破仑抱有这样的想法，也就没必要和他争论了。但费迪南拒绝默认这些，一直在给拿破仑重申各种无法实现的让步和服从的提议，但只是拒绝皇帝要求他做到的惟一的事。拿破仑对这样一个可怜的人拒绝屈从于他的意志感到异常恼火，在这些厌倦了的日子里他留下了一份有关费迪南的简述。“阿斯图里亚斯亲王，”拿破仑写道，“他是个极其愚蠢、居心叵测、对法国怀恨在心的人。。。他完全是个无趣的人，太呆傻，我从他那里得不到一句保证。不管我给他说什么他都不回复，不管我是斥责他还是劝诱他，他的脸总是一动不动。仔细研究研究他你就能一句话总结这样的人——他是个一直在绷着脸生闷气的傻瓜。”2
      既然费迪南不愿让步，波拿巴该拿出他的第二套方案了。皇帝现在手里有卡洛斯四世的抗议书，他就可以说卡洛斯并没有真正意义上退位，“手枪顶着他的脑袋”（大公报的说法）他被迫签署了退位书。这样签署的文件当然毫无价值，因此卡洛斯还是西班牙的国王，



注：
1.埃斯克基斯p.318.每个研究拿破仑时代的人都应该好好读读皇帝和这位托莱多教士之间的精彩对话
2.拿破仑给塔列朗的信，1808年5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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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暗示着他拥有费迪南否认的那些权力。拿破仑迅速护送着老国王和王后于4月30日抵达，此时费迪南已被囚禁十天了。在巴约纳他们和戈多伊重聚，而费迪南在越过国界前两天就同意了拿破仑释放戈多伊的请求，因此缪拉得以敲诈摄政会议，从那里把戈多伊弄来。
      卡洛斯四世哭的死去活来地来到巴约纳，一头倒在拿破仑的怀里，称他是最好的朋友和惟一的支持者。皇帝评论说：“我实在不知道是因为他的地位还是因为环境，他看上去像一个很诚实的老人。王后把过去的事都写在脸上，这就足以刻画她了。至于和平亲王，他看起来像一头冲向达吕伯爵的公牛。”戈多伊和女王只有一个想法，就是为自己复仇，之前发生的事让他们无法再回去统治西班牙，所以他们对这个国家的遭遇漠不关心。因为戈多伊和王后的暗中指使，卡洛斯按照他们的意思提出要求。皇帝用阔气的礼节招待了他们，他从不这样招待费迪南。宴会一开始发生的滑稽一幕（在前面提到过）就是卡洛斯拒绝入座，直到戈多伊被叫来坐在他身边他才坐到桌子前。
      两天后拿破仑强迫费迪南出现在父母面前，拿破仑本人也在场。在这场会面中卡洛斯国王要求他的儿子签署一份放弃西班牙王位的正式声明，波拿巴随即以言辞相威胁。但费迪南依旧无动于衷，坚决地拒绝了这一提议。看到这里老国王一下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因为风湿病他几乎是半个瘸子）试着用手杖击打费迪南，王后也在一旁辱骂不已。拿破仑对这一幕感到恶心，根据他自己的记述，他催促“看起来吓呆了的”费迪南赶快离开这里。1
      同一天晚上（5月1日），费迪南的顾问们构想了一个很精巧的行动计划，但我们不能把这一计划归功于费迪南本人。



注：
1.这次会面我们可以从拿破仑本人5月1日给缪拉的信中得到认识，还可以从费迪南的外交大臣塞瓦略斯或者德.普拉特（De Pradt，后来的梅西林大主教）这些出席巴约纳的人那里得到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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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确定他没有这样的策略才能。费迪南写信给卡洛斯说他一直认为在阿兰胡埃斯的退位是自由、非强迫的，如果不是这样他就打算放弃王位并把王国还给父亲。但这一典礼必须在马德里的议会面前公开、光荣地进行。如果他的父亲本人又重获了掌管的权力，他就会臣服于父亲的权威，反之如果因为年龄和体弱的原因提名他成为摄政王，那么摄政王一位应该让给他的长子。
      这一提议完全不合皇帝的胃口，因此他命令老国王写去一封长长的回信，里面很多地方都隐约透露着拿破仑式的措辞和口气。在信中卡洛斯拒绝一切提议，声称他儿子的行为“在我和西班牙王位之间放置了青铜一样的障碍”，并且还断定“只有皇帝能拯救西班牙，他本人不会做任何引发纠纷或者带来痛苦的事”。（5月2日）费迪南写了封差不多长的回信为自己去年的所有行为做辩解。（5月4日）
      事情发展到这样的地步时，又从马德里传来5月2日流血事件的消息（我们将会在下一节提及）。这把拿破仑带到了关键点上，他再一次亲自出面干涉。拿破仑把费迪南叫来，当着他父母的面指控他涉嫌搅起在首都的这场叛乱，并且告诉他如果午夜12点之前他不签署退位书并承认他父亲的地位，他就会被“当做叛徒和篡逆者对待”。这是拿破仑自己声称的版本，1但西班牙的目击者说拿破仑使用的措辞是“他必须在退位和死亡之间做出选择”。2
      任何记得当甘安公爵命运的人都知道这样的话比空洞的恐吓更具有威慑力，这最终让顽固的费迪南选择了屈服。当天晚上他写了一份简短直接的退位书：“除了在某个合适的时机限定从前退位的要求外，我没有其他动机。陛下您在王后和皇帝面前想方设法地侮辱我，我已经被最可耻的手段侮辱了，我被告知除非我无条件退位，我和我的同伴都将被当做阴谋叛国的罪犯对待。



注：
1.5月5日给缪拉的信
2.“Prince,il faut opter entre la cession et la mort”(Cevallos,p.6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