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History of the Peninsular War 第一卷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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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下达了可能立即引发抗拒行为的命令，地中海舰队被命令开往土伦港交到拿破仑的手中（如果没在半路让被英国人劫走）；一支人数较多的被废弃部队的分遣队乘船前往布宜诺斯艾利斯，但他们发现自己搁浅在朴茨茅斯之前，而不是里约.德.拉普拉塔港；西班牙付军饷的瑞士军团被运回法国向拿破仑宣誓效忠。所有这些行动都是为了削弱这个国家的军事力量。

     第一个没得到上级命令就鼓起勇气向法国宣战（尽管胜率极小）的省份是偏远难以到达的阿斯图里亚斯公国，位于比斯开湾和坎塔布连(Cantabrian)山区之间。起义开始于首府奥维耶多（Oviedo），5月9日，尽管守军的指挥官和一些行政官胆小怕事，但来自马德里的一纸命令刚抵达就被撕得粉碎。阿斯图里亚斯是西班牙仅有的几个依然保留中世纪时议会制度的省份之一，这里有一个“全民政务会”（Junta General），某种地方团体，是在这次危机期间的会议上偶然产生的。这个组织由当地的权贵和市民组成，没有行政官员和官僚主义者，能很好地同公众的观点意见保持联系，于是他们下决心行动。在十天的秘密准备之后，奥维耶多城内和周围乡下的地区一起于5月24日发动了起义，新政府的那些同党都被关押了起来。第二天该团体正式向拿破仑宣战，下令从公国内征召18,000抵抗入侵。这次大胆行动一大部分的荣誉要算在政务会的领导人圣克鲁斯侯爵（Marquis of Santa Cruz）的头上，他鼓励他的战友们在30日宣布“不管什么时候，不管在哪里，只要有一个西班牙人拿起武器对碰拿破仑，他就会扛着枪站在我们这边”。阿斯图里亚斯人没有料到其他的省份会闻风而动，因为这里只有一个营的正规军和一支有武装的民兵部队，财政资源也很少，惟一的优势就是曾经阻挡过摩尔国王佩拉约（Pelayo）的崎岖不平的山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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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里的居民爆发出令人震惊的爱国热情，他们坚信自己的决心和伟大的动机，准备挑战耶拿和奥斯特里茨的胜利者。在整个战争中，尽管阿斯图里亚斯的首府和其港口经常落入法国人之手，但这里始终进行着值得称赞的斗争，自由之光从来没有黯淡。

       阿斯图里亚斯政务会采取的一个非常明智的做法就是试图让英国参与到起义中。在5月30日他们向伦敦送去了两名使者（其中一个就是历史学家托雷尼奥）。使者乘坐一艘私掠船离开，努力说服该船的船长为了公共利益选定（去英国的）航线。在6月7日他们抵达伦敦和托利党政府的外交秘书坎宁（按：坎宁后来成为英国首相）举行了一次会晤。五天后他们确信阿斯图里亚斯能够利用英国得到所有需要的武器、弹药和资金。在英国得知其他省份也在筹划起义之前这些谈判就完成了，其他省份的全权代表直到6月22日才开始在伦敦出现。

       其他省份的起义一个接一个，紧随其后。加利西亚在5月30日举行起义，西班牙北部的两座兵工厂——拉科鲁尼亚和费罗尔起到了带头作用。这一起义力量的加入非常重要，因为该省有大量保卫港口免受英国人侵袭的守军，共18个营的正规军和14个营的民兵，相当于在西班牙西北角集结的一整支军队。拿破仑把马德里及其附近守军移除的计划无意中使边界地区的防卫力量变得非常强。

    涉及到每个省起义的细节方面，西班牙历史学家比英国历史学家更合适讲述。每个地区爆发起义的总体特征都差不多，几乎没有个个地区的行政官或者军官领导起义，他们几乎总是犹豫不决，担心自己的职位和利益，对于面对的巨大敌对军事力量，他们比起义者有更好的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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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义的领导者基本不是当地权贵也不是真正坐办公室的文职人员——像在萨拉戈萨著名的约瑟夫.帕拉弗斯（Joseph Palafox）——或者大街上煽动人心的政客，也不是（比预计中的要少很多）教会人士。拿破仑把西班牙的起义称作“一场教士的起义”是非常错误的。教会跟随国家行动，而不是反过来国家跟着教会行动，但的确有很多高级的教士都沦为缪拉顺从的工具，这其中有托莱多大主教，他其实是波旁家族的后裔。在那份可耻的91人名单里还有很多神职人员，他们都去了巴约纳，如果有人（像桑坦德主教）站出来领导群众的话整个国家会很快武装起来反抗的。

       每个地区人民起义后成立的政务会（Junta）一大部分的组成人员都是对政府和组织不熟悉的人，这是西班牙的大不幸。这些人里有不少聪明的爱国者，一部分受戈多伊打压的政客，但也有一大批野心勃勃的饶舌之人和追逐私立的阴谋家。在这样一个遭受戈多伊统治20年之久的国家里无法现在快马加鞭地组成有能力的政府。

     在大多数地区（尤其是南部）的起义队伍还有一个不幸的特点，这便是血腥残忍的暴力行为。很自然，起义者们很自然会愤怒地清除那些试图劝阻起义的官员，还有加入同法国斗争犹豫不决的人，但他们没有理由用雅各宾式的做法谋害这些胆小的人。起义的前五天出现了公开或私下的数量恐怖的暗杀行为，在这种情况下那些司令们被野蛮残忍地杀害，比如加利西亚的Filanghieri，埃斯特雷马杜拉的托雷.德.弗雷索诺（Torre del Fresno）和加的斯的索拉诺（Solano）。索拉诺的命运应该能提供一个例子，他试图阻止军队加入起义者中，并且徒劳无用地向人们高谈阔论，指着远处英国的封锁舰队说：“那是你们真正的敌人！”但他的话起不了任何作用，他被当众施以绞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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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雷戈里奥.德.拉.库埃斯塔，旧卡斯蒂尔的最高司令（Governor-General）差点遭受了和索拉诺同样的命运，他在接下来的两年的历史中注定要占有出了名不幸的一席之地。奎斯塔居住在巴利亚多德时这里的人像西班牙其他城市那样爆发了起义，他们要求这位军事长官担任他们的领导，但奎斯塔这位愚笨迟缓的老军人对暴动群众的厌恶甚至超过了法国人。他犹豫不决，不是出于对波拿巴的忠诚，而是不想被起义者威胁。愤怒的人群在他家的门外竖起了绞刑架，想要把他施以绞刑。据说知道绳子挂在他脖子上时这个顽固的老将军才屈服，卡斯蒂尔人立刻把他释放了，让他担任了这群乌合之众组成的军队的指挥。记住这个人，日后在卡韦宗（Cabezon）、梅迪纳德里奥赛科（Medina de Rio Seco）和麦德林（Medellin）因为他的无能和顽固注定给军队带来一连串灾难。人们可能后来都希望当时他要是耽误几分钟该有多好。

        在5月的最后一天到6月的第一周里，整个西班牙许多名人死于谋杀，比如戈多伊手下的党羽，比如不让军队前进的上校，比如遵守缪拉命令的行政官。只有阿斯图里亚斯和萨拉戈萨的政务会成功阻止了刺杀事件。最残酷的一幕发生在巴伦西亚，一个狂热的牧师卡农.巴尔塔萨.卡尔沃（Canon Baltasar Calvo）让暴徒横行，两天的时间里谋害了338名侨居在此的法国商人。令人满意的是当巴伦西亚的政务会坐稳了政权后逮捕并处决了这些暴徒和其领导者。但在西班牙其他很多地方谋杀行为没有受到惩罚，但请明白这个民族受到的挑衅和刺激，相比法国大革命里血流成河的惨案，我们一定会觉得这些行为应受谴责而不是令人大吃一惊。

    当起义达到顶点时，我们可以发现围绕五个中心，在每个中心单独的政务会都已掌权并开始征募军队。最强大的起义指挥中心在塞维利亚，整个安达卢西亚都听从它的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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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塞维利亚的政务会傲慢的以“西班牙和印度的最高政务会”自居，但它没有这样合法的头衔。安达卢西亚的重要性在于这里有大量的军队，大多数正规军的远征部队都从葡萄牙南部返回并加入了起义队伍。除此之外这里还有大量在资金和一支舰队，可以通过直布罗陀和英国自由地联系。在6月15日安达卢西亚人打响了反抗拿破仑的第一枪，他们炮轰并俘获了停在加的斯港口的法国舰队（特拉法加尔海战的遗物）。

       第二个重要的抵抗中心是加利西亚，这里也有相当数量的军队，还有费罗尔和拉科鲁尼亚的兵工厂。在阿斯图里亚斯的起义部队，还有在利昂和旧卡斯蒂尔缓缓集结的爱国者，尽管他们听从自己政务会的指挥并试图各自为战，但事实上都成为了加利西亚起义部队的分支，他们都仰仗于加利西亚来获取补给，没有加利西亚的帮助他们不会变的强大。这一起义区域的分界是桑坦德（Santander）--巴利亚多德（Valladolid）--塞戈维亚（Segovia），在更远的东部，布尔戈斯（Burgos）和阿兰达（Aranda）蒙塞和贝西埃尔的法国军队制止了乡下的起义。在埃布罗河上游的谷底和北卡斯蒂尔的山区还有不时发生的农民起义，但这些仅仅是无组织无装备的乌合之众，一个营就把他们驱散了。同样的情况还发生在巴斯克省和纳瓦拉省，这里聚集了太多的法国军队，不可能联络他们发动起义。这里的中心是维多利亚和两个要塞：潘普洛纳（Pampeluna）和圣塞巴斯蒂安（San Sebastian）。

     另一个环绕马德里像半月型的起义由南部穆尔西亚和瓦伦西亚和北部阿拉贡的起义军组成。这些区域不大可能形成抵抗的中心，因为这里对组织军队非常无力。当阿拉贡人选举约瑟夫.帕拉弗斯担任司令并向法国宣战时，他们的地界上只有2,000人的正规军和一个炮兵连。他们开始征募的军队都只是半武装的农民，没有足够的军官来训练他们。巴伦西亚与穆尔西亚的情况还好一点，因为卡塔赫纳（Cartagena）的兵工厂和守军依然在他们手中，但这两个省份也只有9,000人的武装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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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明显他们不能希望像加利西亚或安达卢西亚那样拥有强大的军队。

       最后一个起义中心——加泰罗尼亚的战略形势并不像前四个那样。这里对付的敌人不是在马德里，而是在巴塞罗那，莱齐（Lecchi）和迪埃姆（Duhesme）的军队自从2月份的那场事变之后就紧紧驻扎在这里。加泰罗尼亚人的任务是切断这支军队和法国的联系，并努力阻止来自比利牛斯山东侧的新增援部队。这里政务会的驻地在塔拉戈纳（Tarragona），但该省目前最重要的地区是赫罗纳（Gerona），一个控制着通往法国主要道路的要塞，拿破仑在成功夺取巴塞罗那和费卡洛斯的同时没能占领这里。只要西班牙人能坚守这里，他们就有机会隔断迪埃姆军队的补给。在加泰罗尼亚和巴利阿里群岛的海岸，1808年5月份时这里有大约16,000名正规军，其中骑兵仅1,200人。这里没有民兵，但根据古老的习俗在国家危难之际征兵法都会颁发。这些非正规部队被称作“somantenes”(来自于somaten，敲响警钟之意)，能迅速动员一大批。13年前在同法国的1793-1795年战争他们就已经被动员过一次，好战的传统也绝没有被忘记。在整个半岛战争中，考虑到组织的缺少和集结的困难，他们的表现可以说非常突出。

     除了被隔离在巴塞罗那的迪埃姆的那支法国军队外，其余的军队像巨大的楔子一样刺入西班牙的心脏地带，尖端在马德里以南的托莱多，后部穿过比利牛斯山西部从圣塞巴斯蒂安到帕佩伦纳，脊椎部分在从维多利亚到布尔戈斯再到马德里的道路上。这一态势的有利之处在于完全把西班牙的中心地带分成了两半，在加利西亚和在阿拉贡的起义部队因此不可能有任何的联系。另一方面这一巨大的“楔子”狭窄又过长，暴露在来自东北和西北的军队打击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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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贡的起义者人数少，不足为惧，但在加利西亚强大的部队正准备进攻布尔戈斯，如果在这一方向取得成功那么就会切断马德里和法国之间的联系，让楔子尖端的那些首都附近的军队处于非常危险的境地。这就是在战争第一阶段拿破仑非常忧虑加利西亚军队行动的原因，而相比之下对其他地方的起义军的行动不甚关心。

     在6月初半岛的战略态势的大体概述已经完成，我们有必要了解一下西班牙主要的军事地理特征，并且评价一下马上交战的这两只军队的特点、组织和战斗力。如果不知道西班牙的战争的环境，仅仅一串战役和行军的目录是毫无意义的。


（本章完）

高守业

加入精华，近年来难得一见的大工程，望阁下继续努力！
（第一次“回帖”～）

Nick

膜拜！高考完后一定要好好努力啊
复制下来好好看

黄铜骑士

继续发啊，此贴功德无量